語速不急不緩,姜黎始終面帶微笑,將沈筠的事大致說了下。

當然,這其中肯定不涉及亂七八糟的事。

譬如沈筠回國糾纏洛晏清,及時隔數年,在已婚狀態下,對洛晏清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相信你說的,但以我對吉安他媽媽的瞭解,她對吉安應該不是很關心。”

沉默良久,奧斯汀唇齒間輕溢位這麼一句。

聞言,姜黎清亮的眸中染上些許疑惑:“既然你覺得你前妻有可能會忽視吉安,為何在離婚時將孩子給她,並答應不再出現在她和吉安面前?”

奧斯汀嘴裡有點發苦,他說:“我和吉安媽媽是在酒精作用下成了一對兒,簡單點說,她不是因為喜歡和我在一起,而是礙於失身於我不得不與我領證。

你知道的,在那種事情上,女孩子相對來說比較吃虧,而吉安他媽媽又是個保守的女孩子,事後她哭個不停,感覺天都要塌了。

看著她哭泣我很自責,就提出和她結婚,兩個人試著相處過日子,如果實在培養不出感情,她又堅持不下去,我無條件同意她離婚。

剛開始領證那會,我們相處得還算融洽,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吉安他媽媽動輒發脾氣,看到我便拿話刺我,

想著她在異國他鄉,加之她已是我的妻子,我百般容忍,在心裡告訴自己,等有了孩子,我們夫妻的感情應該會好一些。

但這只是我的奢望,是我的一廂情願。

吉安他媽媽在生下吉安後,比之沒生吉安前脾氣更大,稍有不如意,必在家大吵大鬧,嚇得孩子都不敢靠近。

等到吉安即將滿三歲那年,他媽媽終於和我攤牌,說她要離婚,要回到她自己的國家,並要求我放棄對吉安的監護權,

說吉安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必須得帶在身邊,否則,我這個做丈夫的就是在要她的命。她又是哭又是求,無奈之下,我只能答應她帶走吉安。”

聽完奧斯汀的話,姜黎靜默好一會,她說:“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心裡準備?為什麼?”

奧斯汀不解。

姜黎也沒藏著掖著,她直言:“吉安的性格很內向,和小朋友玩耍,基本上不出聲、不參與,只是站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看著。”

“……”

奧斯汀怔住,半晌,他問:“吉安沒被小朋友欺負吧?”

“我沒見過,但具體有沒有受欺負,回頭你見到孩子可以問問。”

姜黎說的是實話,她在大院裡確實沒見過,至於吉安在幼兒園,及現在在小學是個什麼情況,也沒聽涵涵和薇薇說過,沒準小孩兒只是本身性格內向,而非受了別的小朋友欺負才變成那樣。

“我……我明天就搭航班飛過去……”

奧斯汀說著,不知想到什麼,只聽他問:“你接下來有時間嗎?”

沒等姜黎做聲,他又說:“我想給吉安買點玩具和衣服,但又不知道怎麼選,你要是能抽出時間的話,能不能隨我去商場轉轉。”

“走吧。”

姜黎起身,不過,她在奧斯汀站起的時候,說:“你稍等,我去和我祖父、福媽他們打個招呼。”

隨著音落,姜黎離開了客廳。

約莫過去三四分鐘,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奧斯汀抬眼看過去:“可以走了?”

姜黎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她微笑著點點頭。

“我幫你拎著。”

看眼姜黎手上拎著的包包,奧斯汀伸出手。

姜黎搖頭婉拒:“不用。”

“坐我的車吧。”

奧斯汀開啟車門,請姜黎上車。

“我自個開車,這樣一會回來方便些,也省得你花時間再送我一趟。”

輕搖搖頭,姜黎前往車庫開著輛白色小汽車出來:“你在前面帶路。”

看向車窗外,她與奧斯汀說了句。

“好。”

奧斯汀心緒複雜,但還是笑應了聲。

要說的是,姜黎開的白色小汽車,是江博雅專門給姜黎這個寶貝女兒買的。

半個多小時後,兩人的車子在一大型商場的停車場緩緩停穩。

從車上下來,姜黎神態自然,與奧斯汀邊閒聊邊走進商場大門。

“這衣服合適嗎?”

“吉安和我家老二個頭、胖瘦差不多,買這個尺碼,肯定沒問題。前不久,我和我愛人來這家商場給孩子們買衣服,當時有給我家老二選了一件同款,不過顏色不一樣。”

“那就買吧。”

在童裝區給吉安選了好幾套衣服,兩人又去賣童鞋的區域,按照吉安的年齡,選購一雙黑色小皮鞋和兩雙運動鞋,姜黎說:“鞋子買大點沒事。”

奧斯汀點頭。

鞋子大了,等腳長長再穿便是。

“走,去玩具區。”

姜黎招呼奧斯汀跟上,兩人按照商場指示標記,一路來到兒童玩具售賣區,姜黎說:“男孩喜歡車啊、飛機啊這一類玩具,女孩子喜歡……”

語氣輕緩,姜黎看著貨架上的玩具,對奧斯汀說著男孩女孩對於玩具的喜好。

半個小時轉瞬而過,姜黎兩人走出商場。

奧斯汀把手上的大包小包放進他那輛車的後備箱,繼而接過姜黎手上的大小包:“謝謝你了!”

“客氣了,咱們可是朋友。”

姜黎笑笑,與奧斯汀道別:“你快回去吧,好好把要帶的東西收拾收拾。”

說著,她擺擺手:“再見。”

奧斯汀頷首:“再見。”

望著姜黎的車子駛遠,他方收回目光。

眼底不難看出有一絲黯然。

……

國內。

洛晏清和姜大隊長、蔡秀芬下飛機回到大院沒多久,就聽到隔壁文家傳出爭吵聲,緊跟著,是文思遠一聲怒喝:“你瘋了!”

“怎麼回事?”

蔡秀芬問姜大隊長。

“隔壁在吵架。”

姜大哥隨口回應。

“我知道,我是問為啥吵架。”

蔡秀芬沒好氣地看眼姜大隊長,覺得姜大隊長領悟不到她的意思,熟料,姜大隊長聞言,同樣沒好氣,他說:“你這人……你都不知道的事,我咋知道?”

“姥姥姥姥,我出去幫你看看。”

明涵笑嘻嘻地說著,而後撒開腳丫子跑出了客廳。

“我也去幫姥姥看看。”

明薇說著,就要去追哥哥明涵,見狀,洛晏清說:“好好坐著。”

明薇“哦”了聲,有點沒精打采坐到蔡秀芬身邊。

“這就不高興啦?”

蔡秀芬問小姑娘,不料,明薇搖搖頭,接著她偷偷瞄眼洛晏清,小小聲說:“沒有。”

“好了,看熱鬧不是啥好事,有時候一個不留意,保不住自個會出意外,你爸爸是為了你好。”

蔡秀芬安慰小姑娘。

“可我二哥哥都跑出去了。”

明薇鼓了鼓腮幫子,說出口的話透著委屈:“爸爸總是冷著臉和我還有大哥哥二哥哥說話,我看著害怕。”

“你爸爸就那樣,他是不喜歡笑,可不是有意給咱們擺冷臉。”

神色慈愛,蔡秀芬手指客廳中央擺放的一大堆行李,問小姑娘:“就不想看看你媽媽都給你們買了啥?”

明薇當即眼睛一亮,點頭如搗蒜:“姥姥,我想看!”

“等會,等姥姥歇會,就把你媽媽給你們買的東西一樣樣取出來。”

說著,蔡秀芬就看到明涵跑回客廳。

“你就不能好好走路?”

洛晏清看向明涵:“你媽媽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要總是跑來跑去,這樣萬一撞到人,或是你自個摔傷,你要怎麼辦?”

“我錯了。”

規規矩矩站好,明涵張了張嘴,試探著說:“要不我去面壁思過半個小時?”

然,洛晏清沒做聲,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心裡一緊,明涵無比乖覺說:“我這就去。”

但在走向牆邊前,他把目光落向蔡秀芬:“姥姥,隔壁文叔叔要和蘇阿姨離婚,蘇阿姨不同意,就當著文叔叔的面吃了好多藥片,這會人已被文叔叔送去醫院。我聽徐嬸和陸老師她們說,要是蘇阿姨不能及時洗胃,會沒命的。”

隨著明涵音落,客廳裡靜寂得落針可聞。

“洛明涵,半個小時。”

明睿的聲音陡然響起,打破了這靜寂的氛圍。

“知道了。”

明涵做出回應。

他知道哥哥這是提醒他去面壁思過。

“睿睿,你和姥姥一起把這些行李開啟,姥姥把裡面的東西都歸置下。”

蔡秀芬沒談論蘇曼吞藥片的事,她從沙發上起身,走至客廳中央堆放的行李跟前。

洛晏清:“娘,我幫你。”

“你去歇著,有睿睿幫忙,我慢慢歸置,這又不是啥急事。”

蔡秀芬說著,她朝洛晏清擺擺手。

“姥姥,我和大哥哥一起幫你。”

明薇來到蔡秀芬身邊。

蔡秀芬笑著點頭:“給,這是你媽媽寫給你們的信。”

在行李裡面取出四封信,蔡秀芬遞到明薇手上:“給小恩的,回頭讓你小舅舅捎過去。”

“那我先幫小恩收起來,等小舅舅下個週末來家裡,我再拿出來交給小舅舅。”

說著,明薇把手上另外兩封信分別給了明睿和明涵。

不過,兄妹三人都沒有立馬拆開信去看,而是把信小心翼翼摺疊好揣進衣兜裡。

“哇!媽媽給我買的裙子和小皮鞋好漂亮啊!”

看到蔡秀芬從行李箱中取出的小裙子和小皮鞋,明薇高興得又蹦又跳。

“給,這些都是你的,你自個抱回房間收拾好,你媽媽說了,她給你買的那些書,你要認真看,有看不懂的地方就問你大哥。”

明睿兄妹仨打小跟著姜黎學外語,現如今,看兒童版和少年版外文書完全不成問題。

“姥姥,我聽媽媽的話,不懂的會問大哥哥。”

明薇笑嘻嘻說著,隨後抱著屬於她的禮物,回了她自個房間。

“睿睿,這些是你的。”

把姜黎給明睿買的東西拿出來,蔡秀芬交到明睿手上,又把明涵的東西一起給了大外孫:“幫涵涵也把東西抱回你們房間收好。”

明睿點頭:“好。”

今個是週六,下午還有兩節課,而這會兒臨近一點。

“爹、娘,我送洛明睿他們去學校。”

洛晏清和姜大隊長老兩口打了聲招呼,繼而對明涵說:“去上學,剩下的二十分鐘下午回來補上。”

“哦。”

明涵應聲。

“信放家裡。”

朝明涵衣兜裡看了眼,洛晏清淡淡說了句。

明涵怔愣片刻,終還是點點頭。

見明睿和明薇從房間出來,洛晏清問:“你們的信呢?”

“我放在了房間抽屜裡。”

明睿作答。

明薇捂著衣兜,半晌沒做聲。

“放房間去。”

洛晏清尚未說什麼,明睿就輕推了推明薇:“下午放學回來再看。”

“……好吧。”

遲疑好一會,明薇像小大人似的嘆口氣,回了房間將信放好,這才又來到客廳。

“走吧。”

招呼明睿三隻跟上,洛晏清出了客廳。

等這爺四個走人,蔡秀芬手腳利索,將姜黎買的東西和她之前帶去國外的衣服很快歸置好,然後和姜大隊長唸叨起蘇曼吞藥片的事兒。

“你說蘇同志是咋想的?不好好活著,偏要去尋死,她難不成以為這樣做,文同志就不會和她離婚?”

“管人家閒事做啥?!”

姜大隊長吸口煙鍋,說:“你不去做點吃的,是要晏清跟著咱們一起餓著?”

明睿三隻在宋家吃過中午飯回到家裡,那會洛晏清和姜大隊長老兩口正好進院門,因此,兄妹仨在家逗留了二十來分鐘。

“吃油潑面?”

“嗯。”

“我去廚房和麵,你在院子拔兩根蔥,再拔幾顆青菜擇乾淨洗洗。”

“囉嗦。”

姜大隊長揹著手跟在蔡秀芬身後走出客廳:“自打我來到北城,你哪次做飯我沒給搭把手?”

“搭把手又咋啦?你難道不吃?”

給姜大隊長一個白眼兒,蔡秀芬推開廚房門。

“跟你這婆娘沒法說話。”

給出這麼一句,姜大隊長沒再理會蔡秀芬,他拔了兩根蔥,又拔了好幾顆青菜,按照蔡秀芬說的,擇好洗乾淨放到盆裡備用。

“我現在生火?”

“這還用問我?”

“不能好好說話?”

“不能。”

“你這婆娘……”

“我咋了?”

死老頭子,對她有意見就擺到明面上,做啥要來一句“跟你這婆娘沒法說話”?

姜大隊長:“……”這婆娘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送明睿三隻到學校,洛晏清在路上沒逗留,直接返回大院,一進門就聞到飯香。

蔡秀芬:“回來了?!趕緊去洗洗手吃飯。”

洛晏清:“嗯。”

三碗香噴噴油潑面端上桌,蔡秀芬見洛晏清走進客廳:“快吃,免得一會面坨了。”

“娘,你和爹也吃。”

端起碗,洛晏清說了句。

姜大隊長:“吃吧。”

遞給蔡秀芬一雙筷子,姜大隊長把他面前的大瓷碗端起,大口吃著碗裡的油潑面,看著就很香。

下午四點鐘左右,隔壁文家院裡有了動靜。

“這是從醫院回來了!”

蔡秀芬在院子裡拍打完晾曬的被子,回到客廳,朝隔壁方向努努嘴,小聲說了句。

“人自個家,不回來能去哪?”

姜大隊長喝口茶水說:“你別忘了,你可是當過婦女主任的,思想覺悟和素質與普通婦女不同,別總想著去看啥子熱鬧。”

“我有我說要去看嗎?”

蔡秀芬壓低聲音,以免吵到洛晏清在書房看書。

“你確定沒想著過去看個究竟?”

姜大隊長問。

“我即便想了又能咋?這看熱鬧的人多了,多我一個難道還多了不成?”

蔡秀芬瞪眼姜大隊長:“我早已不是啥婦女主任,你往後少在我面前提啥思想覺悟和素質。”

文家。

主臥裡,蘇曼臉色蒼白,她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直直地望著天花板發怔。

“你是不是以為你尋死就能讓我放棄和你離婚?”

文思遠臉色陰沉,他沒想到蘇曼會狠到使出那樣的手段,只為了不和他離婚,但在從醫院回來的路上他想明白了,這人其實壓根捨不得死,否則,不會當著他的面吞下二三十粒藥片。

“可你是真得想死嗎?”

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不,你並不想死,你比任何人都愛惜自個,你選擇那麼做,無外乎是想拿捏我,讓我不得不和你把日子過下去。

要不然,你為何當著我的面那麼做?蘇曼,你心機夠深,在我面前把藥吞下去,吃準我會送你去醫院,但你大可以再試試,下次你哪怕死在我面前,我看都不會看一眼,直接轉身就走。”

蘇曼像是沒聽到一般,不見有一絲半點反應。

“明天我去所裡前,會先去法院提交訴訟,你好自為之吧!”

文思遠眼神冰冷,定定地看了蘇曼片刻,他收回目光,提步準備離開臥室,不料,蘇曼沙啞的聲音陡然響起:“你死心吧,我是絕對不會離婚的!”

“這由不得你。”

文思遠冷笑。

“是嗎?”

蘇曼同樣冷笑,下一刻,她驀地爬到床邊,拉開抽屜,從中取出一把裁紙刀,對著手腕便劃了下去,看到她腕部沁出的血絲,文思遠怒吼:“瘋子!你特麼的是瘋子!”

大步上前,一把奪走蘇曼手上的裁紙刀,看著她腕部被裁紙刀劃破的血口子,文思遠暴跳如雷:“行,你厲害,我這就打電話叫你爸媽過來,讓他們把你這個好女兒帶回家去!”

蘇曼手腕位置的血口子並不大,且僅僅是劃破點皮,畢竟她可沒真想尋死,不過是嚇唬文思遠,達到她真正拿捏住對方的目的。

“你儘管叫我爸媽過來,看我會不會聽他們的,會不會和他們走。”

絲毫不懼文思遠所言,蘇曼死死地看著這個她重生回來就謀算到手的丈夫,覺得對方十足冷血無情,絲毫不顧念兩人之間的夫妻情分,抓住她一點過錯,便鐵了心要和她離婚,要把她掃地出門。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是我爸媽來了就能管住我!”

“是嗎?等你爸媽知道你不知羞恥,和別的男人不僅有了首尾,而且去醫院……”

文思遠的話尚未說完,就被蘇曼歇斯底里打斷:“閉嘴!你閉嘴啊!”

那是她最不願提起的事,就因為有了第一次,徐瑋那個狗男人……竟直接纏上她,要和她保持見不得光的關係。

如若她不答應,他會直接出現在文思遠和她孃家爸媽面前,把他們兩人間的事合盤道出。

總之,在他們兩人的關係裡面,只有他說停的資格。

緣由?

是她一開始對他搞曖昧……

可她當時不過是想利用他找個價格低,質量好的進貨源,才……才在言語上流露出幾分曖昧,要是他對她沒心思,那點曖昧又能算作什麼?

人面獸心,姓徐的就是個畜生!

“知道怕了?既然知道怕,當初為什麼要自甘墮落?”

文思遠的目光冷得能掉冰渣,他說:“那個孩子是不是我的,我不僅有證據,而且有人證,你要是想把鍋扣在我頭上,就打錯算盤了。”

音落,文思遠毫不遲疑地離去,聽到他的腳步聲走遠,蘇曼捂住嘴“嗚嗚”哭出聲。

他難道真要逼她去死?

一旦被大院的人,及那些熟悉她的人得知……得知她是因為什麼離婚,往後不說她沒臉走在人前,就是鵬鵬,多半也會被她這個媽的名聲牽累。

怎麼辦?

除過真死,她還有什麼法子能抵制文思遠和她離婚?

邊哭邊轉動腦筋,蘇曼驀地想到一個人,接著她有了主意——把水攪渾!

不是說她和別的男人有首尾麼,那她也可以給文思遠安上出軌的名頭,管他承不承認,她說有就有!

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蘇曼下床,扶著牆,緩慢挪步到文思遠書房,她需要試試,看文思遠會是個什麼態度。

“出去!”

書房門被推開,文思遠見蘇曼走了進來,當即趕人。

蘇曼在書房中央站定,她冷眼看著文思遠:“我要是對外說你心裡惦記著那個狐狸精,你說你到時會怎樣?

不要怪我心狠,這都是你逼我的,文思遠,你現在給我聽仔細了,一旦你向法院提交離婚訴訟,我便立馬把你惦記隔壁狐狸精的事說出去。”

發現文思遠臉色變得難看,蘇曼眼裡流露出一抹得意:“別想著只要你否認就能解決問題,你要知道,有些事根本就說不清楚,尤其是男女之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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