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知該如何稱呼?”古寧問道。
“老夫九遙越,現在是九遙西島分族首領。”
“晚輩古寧,九遙越首領,不知這...”古寧停頓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廣場方向。
“九遙鴻是我九遙一族的先祖,如今他也走了。”
九遙越倒是連連嘆息,拉著古寧繼續走。
“哦,首領,節哀啊!”
“嗯,哎!恐怕這九遙四島從此以後便沒了安寧的時候了...”
“...”
“不提了!不提了!哎,古寧是哪個部落的啊?需要我差人去請你部族的人來嗎?”
“...”
“小兄弟不必擔憂,我們九遙西島從未與外界有過紛爭,平時的鬥爭都是本族內在爭鬧。”
“晚輩來自四極界域。”
“你為何要來這九遙西島呢?據我所知,這九遙四島已不知有多少年沒有外人來過了。”
“...”這一點,古寧卻是說不上來,難道說從天而降?
“不說也罷,箇中都有些難處,不說也罷。”
“敢問這九遙西島有多大?”古寧錯開話題。
“九遙西島是九遙四島之中最大的島嶼,面積近萬平方千米。
北面是環形雪山脈,往南有凍土平原、森林,我們部落常駐在這片草原,東西接通,再往南是個大峽谷。”
“那我是在北邊的雪山上被救下的嗎?”
古寧停下腳步,一指北面,問道。
其實他只是想停下來不讓傷口疼痛得更加劇烈,但首領的繼續攆著他走意思是讓他儘快離開廣場。
“不...你是在西北方向的雪山脈尾端被發現的。”
“除了我,你有沒有留意到一顆頭顱...”
“那是外出狩獵的九遙烈碰見了你,將你帶回來的。這件事情你可以問問他。”首領推開道路一側的木門,示意他進入這個庭院。
這裡便是九遙烈的家。
偌大的庭院草坪上擺放著掛滿孤狼皮和肉乾的掛架,房子也是全木質結構,一條直通而上環繞著屋子的樓梯連線著屋頂和地面。
只是在屋頂上堆上了厚厚的土壤,上面直接種上了藍蝶花,風吹過,花香滿溢。
“叮叮~”
屋簷上也掛著一個風鈴。
古寧看見一個姑娘從樓梯逐步走下,手裡還攥著幾束藍蝶花,正低頭嗅著花香。
她走下樓梯,正要往庭院外走去,抬頭便看見了古寧和首領。
在陽光的薰染下,這個一頭金色頭髮的姑娘在古寧的熾熱眼神下一步一步走來,她穿了一件素白色的裙子,但潔白的面板還是要比衣服更加聖潔。
近了,才看見她的臉頰抹著一染緋紅,清純動人。
古寧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了。
“哥哥,你醒了。傷口還疼嗎?”
她的聲音很清脆。
“不疼了,謝謝你的花。”
古寧回答道,換來的是姑娘的笑容,就連陽光也要失色。
“清流,你父親呢?”
九遙越問道。
“剛才就沒回來。”
九遙清流說道。
“古寧啊,你就在這休息一下吧,我去找找九遙烈。”
九遙越急忙離開了,古寧見他突然就急色匆匆,也沒有說些什麼。
“哥哥,你叫古寧啊。”
九遙清流把手中的藍蝶花遞給古寧。
“嗯。”
古寧掙扎著靠著掛架,坐在草地上,九遙清流坐在他身邊。
“這個名字真好聽,那你昏迷的時候為什麼要喊什麼季風呢?”
九遙清流撐著頭,問道。
“季風是我救命恩人。”
古寧認真地回答道。
“怎麼,我昏迷的時候一直再說著這些嗎?”
“剛開始是些呢噥含語,後來傷口紮好了,你的話就更清楚了。”
“呼~”
聞著頭枕後面依舊有些血腥味的孤狼皮,古寧緊緊閉上雙眼,思量著這裡面的意味。那些過往的心酸又歷歷在目。
“古寧哥哥,你是哪裡人?”
九遙清流繼續問道,絲毫沒有意識身旁這位大哥哥的變化。
“四極界域。”
想著當初只為解救熾焰祖帝不明所以來到了四極界域,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事。
正當古寧思索著,天空傳來極為慘烈的嗚咽抽泣之聲,只是這聲音聽著過於悲切,倒是有些做作了。
“哼!又是那個臭婆娘!”
九遙清流一改剛才的輕柔,聽到這聲音竟然怒罵起來。
“呦,九遙烈,你這女兒那沒學著你,性子倒是學的挺像的。”
抽泣之聲立刻停止,轉為有些尖銳。
“清流妹妹,她是...”
古寧問道。還不及她回答,天空便又傳來聲響。
“喲,怎麼還有客人呢?真是失禮啊,我們九遙一族不能失了禮數,我是清流的姑姑,也是族裡的老人了,就讓我來見見客人吧。”
聲音一停,落風聲隨及傳來,她應聲從空中落到草坪,距離古寧二人不過三丈。
古寧由著九遙清流扶起來,只見來人是位滿頭白色長髮在風中搖擺,上身套著一件翠色的寬鬆袍子,樣式奇異,古寧也未曾見過。
下身卻是一條緊身皮褲,烏黑髮亮。卻看她的臉龐倒是由於畫著妝,在修整的面板下將那些千年的老皺褶隱藏得乾乾淨淨。
她一步一步向古寧走來,動作沒有絲毫多餘,也沒有什麼話語要說。
“喂!臭婆娘,走開!這裡不歡迎你。”九遙清流向前踏出一步,喊道。
沒想到半道上她還真就停下來了,雙手一叉腰,顯得無奈又訕笑道:“九遙清流,九遙越呢?”
“噢,他去找九遙烈了。”
古寧以為眼前這位真是九遙清流的姑姑,這是長輩再教訓晚輩呢,自己本不想插手,但一時嘴快,聽到問題,就回答了。
“好了,你這妮子,找到外人來給你撐腰了。”
她來回踱步,順手拿起孤狼皮,又丟到一邊。
“你身上有孤狼血的氣味,怎麼,這滿院的孤狼皮,都是你打獵來的?這是要給這妮子下聘禮啊?這妮子性子烈,你帶回去可要好生管教。”
這話說得九遙清流燒紅了臉,氣憤不過,可又不敢再說些什麼了。
“噢,不不。想必這裡有些誤會了...”
古寧本要解釋一番,卻見她手一擺,示意不要說了。
“你的那些話我不想聽,叫九遙越出來,不要去找九遙烈了,他在我手上呢。”她輕描淡述,絲毫沒有顧及到九遙清流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