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儘快記起來,儘快成長起來,回去將屬於他們的一切都奪回來。

還要為孃親報仇!

不知為何,想到為孃親報仇時,許多多忽然感到心潮澎湃,就像是有什麼深深刻在骨子裡的東西被戳動了一樣。

而這,也更讓她確信了,無虛說的話,都是真的。

接下來的日子,許多多和無虛就在憂樂谷中養傷。

在無虛盡心盡力地滿足靳樂生的口腹之慾時,靳樂生也在盡心盡力地為兩人調養身體。

尤其是許多多,每天都要被靳樂生紮上幾針。

無虛看著都覺得心疼,可許多多一言不發,疼得臉色發白,還不忘了安慰無虛。

靳樂生美其名曰是為了讓許多多儘快恢復。

可無虛明白,這是自己弄巧成拙了,靳樂生分明是想讓許多多想起遺忘掉的五百道菜譜。

時光流轉,兩人的傷在漸漸痊癒,除卻許多多的記憶一直沒有鬆動以外,其他的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山中無歲月,兩人並不知曉,山外的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一日,大理寺說不出是歡喜還是悲傷。

朱敬宴被調走了,正式到了御史臺做了御史大夫,從九卿變成了三公。

表面上是官升一級,可滿朝文武誰不知道,這御史大夫就是個得罪人的活兒。

更別說朱敬宴這段時間的大動作,雖說肅清了朝堂,可也得罪了不少人,這官不好做呀!

大理寺的人都知道這一點,故而一個個都憂心忡忡,絲毫沒有集體升官的喜悅。

沒錯,朱敬宴升遷之後,廣傾安順理成章成了大理寺卿,蒼塵接任了廣傾安原本的寺丞的位置,日後也能與朱敬宴和廣傾安一同上下朝了。

“都別這副表情了,大人能升遷這是好事,而且大人早在去年查清楚柺子案的時候就該升遷了。”

要不是因為許多多的事情,朱敬宴也不會到現在才升遷。

不過這對大理寺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多一年的時間,也讓他們對大理寺的掌控更勝一籌。

如今整個大理寺都在他們三人的掌控之中,密不透風像是一個鐵桶。

也是因此,皇后才沒能在朱敬宴升遷之後,再派一人來接替大理寺卿的位置,而是讓皇上藉機將廣傾安給提起來了。

說到這個,皇后可是被氣得摔了一套官窯新出的粉釉水紋茶具呢。

“雖說這官職不算太好,但只要大人恪盡職守,奉公守法,上邊有皇上頂著,誰也不能把大人怎麼著了。”

蒼塵拍了拍廣傾安的肩膀,“收起你那哭喪臉,大人是升官,不知道的還以為貶謫了呢!”

廣傾安白了蒼塵一眼,“你自己說,這個貶謫有什麼區別?”

“怎麼沒區別?”蒼塵輕笑一聲,“日後,我們大理寺做事可就更自在了。”

從前御史臺在皇后的手裡攥著,他們稍微有點風吹草動,有一點事急從權的地方,就要被御史臺上十幾封摺子彈劾。

雖然最後皇上都給壓下去了,但這事兒出了,看著就糟心。

如今朱敬宴成了御史臺的主管御史大夫,以後還不是他們想怎麼造作就怎麼造作,誰也管不了他們了?

“皇后這次啊,怕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沒能把大理寺拿到手,還白白送了他們一個三公之位。

原本三公之中,丞相是藍鈺兒他爹,太尉保持中立但這人是個牆頭草,御史大夫也是藍鈺兒的人。

三公之位,他們家相當於佔了個兩個半。

如今朱敬宴做了御史大夫,這三公之位,他們藍家就只剩下一個半了。

司農寺,太常寺,宗正寺,加大理寺,九卿之中也有四人是皇上的人。

這麼算來,也勉強說得上是勢均力敵了。

雖說情況遠不如蒼塵所說的這麼好,可現在他們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我上任之後,你們在大理寺還是儘量低調,莫要被人抓到把柄,不然我也不好偏袒你們。”

用不了多長時間,皇后就會發現,自以為走得精妙的棋,其實是敗筆,到那時,她或許又會想盡辦法找朱敬宴的麻煩。

若是被藍鈺兒發現朱敬宴偏袒大理寺,到時候不好解釋。

“蒼塵,傾安性子直,做事不計後果,你在他身邊多規束他,莫要讓他闖出太大的禍事來。”

言外之意,若是小來小去的事情,他還是能幫忙遮掩的。

蒼塵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大人放心,我會好生輔佐大鬍子的。”

朱敬宴實在沒辦法放心,畢竟蒼塵雖然靠譜,卻不可能一直跟在廣傾安身邊。

思來想去,他還是拍拍廣傾安的肩膀,壓低聲音附耳道:“想想多多的仇,你現在莽撞被皇后抓住錯處,可就沒機會為他報仇了。”

廣傾安掩在袖子下的手,驟然收緊,眼底一紅,閃出仇恨的光芒。

他咬了咬牙,“大人放心,今日之後,就算是皇后的走狗將腳踩在我的臉上,我都能笑著忍下去!”

廣傾安是性子直又急,可他不是搞不清楚狀況的人。

從前能莽撞,是因為有朱敬宴在前邊頂著,旁人便不會過多的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現在他自己成了頂在前邊的人了,自然知道謹言慎行的道理。

朱敬宴聞言卻是一笑,“那倒也不必,若是那些閹黨當真敢用腳踩你的臉了,你就先把他們都殺了,然後去抱著皇上的大腿哭,就說你被人欺負了,皇上定會為你撐腰。”

雖說現在廣傾安和皇上還不算太熟悉,但人都到這個位置上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熟了。

廣傾安聽得目瞪口呆,“大人,之前就是這麼幹的?”

“啊!”朱敬宴驕傲地一抬下巴,隨後,神色又有幾分黯然。

這還是多多教給他的呢,說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他不哭不鬧,不說自己的委屈,皇上就算想幫他,都沒有理由。

但他哭一哭,鬧一鬧就不一樣了。

他本就是忠烈之後,皇上就算是為了留一個好名聲,也會善待他。

更何況他和皇上本來就是穿一條褲子的,哭鬧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既讓外人覺得皇上寬厚,又解決了朱敬宴的事,一箭雙鵰豈不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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