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她到底是什麼人
許多多目光閃了閃,“只怕不是地動吧。”
她轉頭看向廣傾安。
廣傾安帶著人搜查那附近了,應該是有些收穫的。
對上許多多探究的目光,廣傾安愣了一下,並不能十分理解許多多的意思。
“那附近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的地方?”廣傾安猶豫了一會兒,隨後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
恰在此時,朱敬宴的目光落在了許多多身上,“多多說的不對勁的地方,指的是什麼?”
許多多也不賣關子,“回來的時候,我看見那邊有一座山,山體好像崩塌了。”
“山崩?”
他們一門心思都放在案子上,倒是沒有注意到周邊的環境。
“具體情況,我想再過去看看。”許多多看向大夫,“我爹爹的傷可有大礙?”
大夫聽了一嘴風箏線殺人案的案情,長了些見識的同時,也變得膽小起來。
這又是殺人案,又是地動又是山崩的,屬實不是他這個小老百姓都夠接受的程度啊。
聽見許多多問話,他還愣了一會兒,才回歸現實。
“大人的傷勢本就有些嚴重,如今傷口崩開,恢復的時間也會延長,日後還是要小心為妙。”
一想到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朱敬宴所經歷的這些事情,再看看廣傾安和蒼塵都是一身狼狽,好像被人踩踏過一番一樣,他也實在說不出朱敬宴不愛惜自己身體這種話。
他也想愛惜,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身為大理寺卿,總不能往後躲的。
一時間,大夫對朱敬宴又多了幾分敬重。
玉面閻王,果然名不虛傳。
聽見朱敬宴暫時沒事了,許多多這才鬆了一口氣。
“爹爹,我想去那邊的山上看一看。”
“不行!”不等朱敬宴開口呢,蒼塵就已經先反對了。
若是不知道發生了山崩,他還能讓許多多過去瞧瞧。
可都明知道發生山崩了,現下山中的情況不明,他又怎麼能讓許多多去冒險。
“我不自己去,我讓陳叔陪我去。”
許多多也說不清她在懷疑什麼,只是總覺得有些不對。
那地動山搖來得突然,去得也快,許多多總覺得有些熟悉。
但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熟悉。
這樣的感覺,許多多之前也有過很多次,熟悉又陌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但腦海裡完全沒有類似的記憶。
不能多想,想多了就會頭疼。
所以這一次,許多多並不打算多想,而是打算親自去看一眼。
她有預感,若是能看見,她就能知道哪裡發生了什麼。
陳燁是大理寺數一數二的高手,聽許多多主動提出讓陳燁跟著,蒼塵也稍微安心了。
以陳燁的身手,就算有什麼危險,他帶著許多多跑,還是沒問題的。
“我和你一起去。”池淵說著,已經站起身子。
許多多沒有反對,他們本來就是一起的,如今一起走,自然也沒問題。
池淵行事穩重妥帖,有他跟著,幾人總算是沒有繼續反對。
陳燁和池淵陪著許多多坐在馬車裡。
從上了馬車,許多多就一直凝眉沉思。
一個四歲的小孩兒,很難想象,她會露出思考的表情來。
但這個人是許多多,陳燁就不覺得奇怪了。
許多多輕輕搖了搖頭,眼底滿是疑惑。
那風箏線的殺人網,是有人故意設計的。
可怎麼會有人能想到用風箏線殺人呢?
這個世界的人,都這麼聰明嗎?
嗯?許多多又被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驚住了。
她方才想的是這個世界?她為什麼會這麼想?
她到底是什麼人?
許多多又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是否當真如同水面上浮出的這些一般。
如果她的身份有古怪,那是不是佈置這場兇案現場的人,身份也同樣有古怪?
許多多下意識想到了宮裡。
最初想要殺她的人,就是宮裡來的。
看來,想要調查她的身份和母親的事情,還是得往宮裡伸手。
如今還有這個案子在後邊催促著,一切都好像在催促著她往那邊走。
許多多心中有一絲不安,好像一切都在被人算計一般。
但同時,她也有些期待。
或許真相就在眼前了。
“多多,你在想什麼?”
陳燁看著許多多神色變換,那小小的人,板著一張小臉,越來越有朱大人的風範了。
許多多收回不知道瞟了多遠的思緒,“案子,兇手是怎麼想到,用風箏線殺人的?”
“這有什麼的?”陳燁不以為然,“想要殺人的人,什麼手段都能想到的。”
他在大理寺當值這麼多年,看到的兇殺案比許多多想象的都多,各種稀奇古怪的兇器他都見過。
不過真要說起來,這風箏線,也算是前幾名的手段了。
但,“多多不是也在還沒見到案發現場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是風箏線嗎?”
許多多不置可否。
她是猜到了風箏線,可那時候她已經看到了掛在樹上的斷了線的風箏。
她是從那個風箏之中得到的靈感,並不是憑空猜測。
許多多要找的那座山,距離案發現場並不遠。
山體明顯發生過崩塌。
意識到這一點,陳燁看著許多多的眼神之中,又多了幾分驚歎和驕傲。
瞧瞧,這是誰家孩子啊,咋這麼優秀呢,都沒到現場呢,就能猜到發生山崩了。
誰家孩子!
哦!是他們大理寺的孩子!
不愧是大理寺的小神探啊!
隨著許多多往山上走,陳燁也收起了臉上的驚歎,小心翼翼的護在手牽手走在前邊的許多多和池淵身側。
他要是敢讓這倆孩子出點什麼意外,回去朱大人能打斷他的腿。
而且,這可是他們大理寺的牌面,絕對不能出事的。
“多多,這裡好像有東西。”池淵說著,猛地一跺腳。
“嘩啦啦——”
陳燁嚇得差點連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一左一右扯著倆孩子的手就往後跑。
一巴掌拍在池淵的屁股上,“你這孩子,咋亂動呢,多危險啊?”
池淵都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被人打過屁股了,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
知曉陳燁是為他們好,再加上那一片塌陷,也讓他無暇多想。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