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此時,轟鳴聲再一次響起。

地動山搖就在這一瞬間又強烈了幾分。

莫說是那些普通百姓了,就連大理寺這些人都變了神色,心下慌張起來。

地龍翻身,那可是要死人的。

“快跑,要死人了!”

“地龍翻身了,快跑啊!”

許多多渾身都在打顫,“快攔住他們!”

眼看著那些人都跑到近前來了,再繼續往前,他們就要撞上那還沒有拆除的風箏線了。

一群百姓推著板車就往這邊橫衝直撞,許多多眼底盡是恐慌。

廣傾安和蒼塵也很清楚,一旦那些人衝過來,會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

兩人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想要阻攔慌亂得像沒頭蒼蠅亂撞的百姓。

就連傷勢還沒痊癒的朱敬宴,也衝了上去,只盼著能夠攔下這些人。

但百姓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慌亂之中的人,根本沒有理智可言。

一個百姓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蒼塵,“靠邊吧你!自己不跑還想害死我!”

眼見著蒼塵被推向風箏線,廣傾安伸手去拉蒼塵,下意識就忽略了自己身前的防禦。

一個推著板車的中年男人從廣傾安的身側衝過去。

就在廣傾安拉住蒼塵的衣袖,將人拽回來的那一瞬間。

“咔咔——嘩啦嘩啦——”

一陣雜亂的聲音在廣傾安耳邊響起。

“殺人了!”

“死人了!”

寂靜了一瞬間,場面瞬間就暴動起來。

朱敬宴也被人推了兩下,胸口處才剛剛癒合結痂的傷口,又開始滲出血來。

許多多見他胸前紅色官服的眼色都加深了,便忍不住心疼,掙脫開陳燁的手,跑到朱敬宴身邊去,“爹爹,你傷口裂開了!”

朱敬宴還在被慌亂的百姓推搡著呢。

以他的身手,想制服這些百姓,其實是手到擒來的。

但朝廷命官對普通百姓出手,有違律例,他不能這麼做。

“住手!你們都想死嗎?”

“地龍翻身已經結束了!”

許多多尖銳且穿透性極強的聲音傳到了每個百姓的耳朵裡。

剛才那人連人帶車都被分屍的畫面近在眼前。

鮮血流淌過來,甚至浸溼了走在前邊的那幾人的鞋尖。

“退回去!都退回去!”

大理寺的捕快也終於騰出手來,將這些百姓給驅趕回去了。

但剛剛才有地龍翻身的威脅在,也沒人敢回到院子裡,就在林子外邊看著。

被分屍的板車和車伕,一地的屍塊和木頭碎塊看得眾人一陣眼暈。

才剛剛收起畫板的畫師臉色鐵青,已經擺不出多餘的表情了。

太煎熬了,又來一次!

這一次比之前還要艱難,不只是有人的屍體,還有馬車的屍體。

混雜在一起,那車上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衣服被褥掉在地上,沾染了血跡。

裝著粟米的袋子被割破,糧食散落一地。

經歷了兩次屠戮的風箏線上,也不如最開始一般不染塵埃了,現在那線上還掛著些許碎肉,紅彤彤的一片,頗為觸目驚心。

朱敬宴三人控制著現場的情況,讓人開始清理現場。

風箏線也要處理掉。

許多多和池淵被幾人趕到一邊去。

擔心兩人落下心裡陰影,蒼塵還讓他們先行回大理寺。

被許多多給拒絕了。

她並不覺得這個兇殺案的現場有多可怕,她更對殺人兇手感興趣。

“那裡有人!”池淵眼角的餘光掃到角落裡好像有一個身穿黑衣的人,一直在朝著他們這邊打量。

雖然現在圍在外頭的人都在看著這邊。

但那個人的眼神莫名讓人懷疑。

其他人都是驚恐不安,議論紛紛。

而那個人,眼底竟然帶著些心滿意足,就好像是對自己的成績很滿意一樣。

“過去看看!”許多多說著,就已經朝著那個方向跑過去了。

池淵追在許多多身後,也朝著那個方向衝過去。

他比許多多腿長,跑的更快一些,但當他到那裡的時候,也已經人去樓空。

他一把抓住要從自己身邊衝過去的許多多,“小心!”

許多多一驚,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竟然是一片橫斜的風箏線。

不過很多位置都被剪斷了。

“沒事。”許多多輕輕搖了搖頭,安撫住心有餘悸的池淵,“不緊繃的狀態,風箏線是不具備殺人分屍的效果的。”

只有風箏線緊繃起來,才能達到這個效果。

不過方才如果許多多不顧一切地衝上去,也有可能將還沒徹底被損壞的風箏線給傷到。

“拆了吧。”追人是追不上了,這害人的東西總不能繼續留在這裡。

池淵點點頭,留下來拆這些風箏線。

許多多又跑了回去,將這邊的發現告訴朱敬宴,同時讓朱敬宴派人在這附近搜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遺漏掉的風箏線。

大理寺的速度很快,朱敬宴帶人留在案發現場繼續清理。

蒼塵帶著幾個人去安撫百姓。

廣傾安也帶了幾個人,在附近搜查,排除掉可能的危險。

果然,又被他發現了一處風箏網。

將三處風箏王都拆除了,也安撫住百姓,一行終於回了大理寺。

一路上,朱敬宴的臉色陰沉,氣色也越來越差。

陳燁先走一步,已經去請大夫了。

他們回到大理寺時,大夫已經在大理寺等候多時。

見朱敬宴要往議事廳走,許多多拉著他的胳膊就往後院走,“先去包紮傷口!”

許多多的態度實在是強硬,朱敬宴拗不過他,又記掛著案件的進展,索性就直接讓大夫到議事廳來抱著。

三大兩小五個人,帶上大夫,一共六個人。

議事廳的氣氛分外凝重,就連大夫都被壓迫地連話都不敢說。

原本他想要抱怨朱敬宴兩句,讓他好生休養,受了傷就不要出去閒逛的。

但朱敬宴傷成這樣,大理寺的氣氛又如此凝重,他愣是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沒說出來。

聽著殺人案的案件分析,大夫的手都僵了。

我滴個乖乖,這得是什麼變態啊,能想出這樣荒唐又恐怖的殺人方法。

“那地動是怎麼回事?”蒼塵忽然想到了什麼,壓低聲音詢問,“可有造成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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