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還他清白
可不是有先見之明。
從他們現在發現的種種看來,程英應該早就知道莊正青會對她下手了。
不然也不會早早就做了這些安排。
而這些安排,也恰巧證明了,他們之前的猜測,可能是真的。
教坊司確實在用官員的把柄威脅朝廷命官為他們所用。
這一次,想來也是對莊正青用了同樣的手段。
卻不想,之前屢試不爽的計謀,在莊正青這裡,竟然失手了。
不僅沒能達成自己的目的,還害得自己丟了性命。
也不只是可悲還是可嘆了。
廣傾安站起身子,“我帶人去找。”
程英留下來的線索裡,還有藏在她家裡地下密室的證據。
莊正青是當朝太傅,三公之一。
沒有證據,他的地位絕非大理寺能夠撼動的。
“一起去。”朱敬宴站起身子,目光往正神態一如往常冰冷的張千臉上瞥了一眼。
明明還是那張看不出表情的臉。
但朱敬宴就是從他的臉上看出了看熱鬧的表情。
看熱鬧?
大理寺的熱鬧?
呵!
“張大人也一起去吧。”
張千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了龜裂的表情。
朱敬宴心滿意足,走在最前邊。
不管他是誰的人,抱著什麼目的,在其位謀其政。
身為大理寺的右寺丞,他等著看大理寺的笑話,這合理?
程英留下來的那封信上寫的證據,都在地下密室裡找到了。
這下徹底是證據確鑿,他們可以去搜查太傅府了。
還有一本賬冊,只要找到那本賬冊,莊正青這個太傅,也就做到頭了。
不過那本賬冊,在莊正青的手裡。
蒼塵為了難。
“這可不好辦了。”
他們得有十足的證據,才能去太傅府上拿人。
若是沒有那本賬冊,程英這地下密室裡留下來的整局,都可以說是為了陷害莊正青而偽造的。
只有那賬冊,莊正青手裡的賬冊,才能真正將他打入無盡深淵。
現在的問題是,沒有賬冊,他們就不能抓人,也不能冒然去莊正青的府上拿人。
甚至不能去向皇上求助。
莊正青是太傅,還是皇上的老師。
皇上若是下旨搜查莊正青的府邸,難免會讓老臣寒心。
“這有什麼難的?”
許多多顛顛顛跑到前邊去,“我們就把這些證據堆到莊正青面前去,說咱們是相信他的,但這些證據讓咱們不得不搜查一番,也好還了他的清白。”
“如果都這樣了,他還不讓搜,那他就一定有問題,硬闖就是了。”
“若是他讓搜了,就算最後什麼都沒搜出來,那也不是咱們的錯。”
許多多這話,多少有點不要臉了。
但朱敬宴等人,竟然都露出了意動的表情。
從前他們還真沒試過這樣不要臉的做法。
今天正好試試。
在一個不正經的人身上,用這樣無賴的法子,最合適不過了。
朱敬宴這麼想著,大手一揮。
許多多已經搶了他的話,“蒼叔叔,你先回大理寺去搖人,多帶點人過去,最好能將太傅府團團圍住,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那種!”
蒼塵也想不通,許多多一個小姑娘,說話哪來那麼重的匪氣。
不過他還是回去叫人了。
其他人則是直接往太傅府去了,回頭直接在太傅府門外匯合。
天色已晚,百姓們忙碌了一天,這會兒也終於得了空,或是三五成群的坐在家門口吹牛,或是坐在院子裡吃飯。
大理寺這邊的動靜可不小,不少人都跟著過來,想要看看熱鬧。
許多多聽見有人低聲和自己的同伴表達疑問:
“這麼大的陣仗,大理寺是想要幹什麼啊?”
“誰知道呢,瞅著這個方向,可不是咱們能住得起的地方。”
“走,過去瞧瞧。”
許多多眼珠子一轉。
正要睡覺呢,枕頭就給遞上來了。
她鬆開朱敬宴的手,跑到旁邊那議論紛紛,驚疑不定的百姓身邊去。
“去太傅府上,太傅你們知道嗎,就是賊有才華的莊大人。”
說太傅,還有些人不知道,人群之中,有人問了一句:“就是那個喜歡狎妓,夜宿青樓的風流老才子?”
百姓不知道教坊司和青樓的區別,在他們看來,這種以色侍人的,都叫青樓。
至於風流老才子,莊正青年輕的時候,是風流才子,如今上了年紀,自然就是老才子了。
許多多聽著,還覺得挺招笑。
“沒錯沒錯,就是他!”
許多多湊到那幾人身邊,故作神秘的壓低了聲音。
“就是吧,大理寺受到有人舉報,說是太傅他作奸犯科,整整十幾條罪證,條條都是死罪,你說這不是誣陷嘛!”
“太傅他雖然平日裡行事作風那個啥了點,但可沒聽說過他收受賄賂啊,賣官鬻爵啊。”
“對了,還有說他在父親孝期就宿在教坊司的,還有最離譜的,他們說他強搶民女,那民女的丈夫去找人,結果他又把人家丈夫也給強佔了。”
“還有……”
許多多一連說出了好幾十條罪責,真真假假,反正被她說出來,都跟真的似的。
“我就看著幾位大叔大嬸眼熟,看著就是好人,才跟你們說的,你們可別跟別人說。”
“我爹爹說了,這些都是無稽之談,太傅乃是清流之手,是天下讀書人的楷模,斷然不可能做這些事情的,這一定是有人在誣陷太傅。”
許多多一臉正色,說的跟真的似的。
“極有可能是敵國的奸細,想要離間我朝君臣之間的關係,這才汙衊我們太傅大人。”
她抬手指了一下昂首闊步走在前邊的朱敬宴。
“我爹爹這就是帶著我們去太傅府上,說是勢必要證明太傅的清白。”
幾人聽得一陣迷糊。
“這,人家都說,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這證明清白哪有那麼容易啊?”
而且,他們有句話沒說。
好像這些也不全都是謠言吧。
瞧著莊正青那個老淫棍,日日眠花宿柳,看著孝期狎妓那種事情,也像是他能做出來的。
最重要的是,這麼長時間,也沒聽說他什麼時候消停了。
孝期可是整有三年呢,說他沒逛窯子,這不是胡說嘛!
“怎麼不能?”許多多義正言辭,雙手叉腰,“我們已經想到辦法了,只要太傅肯配合,一定能還他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