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故意刺激都八方不動的容衍臉色微紅,蕭苒便不需要他再回答:“可惜這次沒見著,也不曉得你那皇帝老子是屁股著了火還是怎麼滴,這麼著急催我們回去。”

容衍輕咳一聲:“蕭姨,等我們把嚴律送回去,你能不能再陪我去一趟福緣村?”

蕭苒單邊挑眉眼神戲謔:“要帶聘禮嗎?”

她本是想逗逗這個長大後就一本正經的少年,哪知他卻認真道:“要。”

哎呀呀,鐵樹開花啦。

這是好事兒:“要我陪你準備嗎?”

容衍略有些羞卻堅定地點了頭。

蕭苒一拍大腿:“好,到時候我認她做乾女兒。”

即便他再不受寵,身為皇子,想娶個沒身份的小丫頭只是天方夜譚,但要是有蕭將軍義女這個身份,一切便順理成章了。

容衍原先也是這麼打算的,沒想到蕭姨卻主動先提了出來,他恭敬行了一禮,蕭苒也受了下來,這之後,大軍重新集結在皇城外,在沒有驚動百姓的情況下,入了城。

皇城之內,勤政殿上,身著明黃龍袍的皇帝似笑非笑看向皇后,皇后自信起身:“陛下放心,我嚴家向來家風嚴明,怎麼可能中飽私囊,嚴大人就是忙著給您準備驚喜,一時不查才被人矇蔽。”

皇帝的笑像是被刻在臉上,看似溫情,細瞧,卻找不到溫度。

“既然是被人矇蔽,發現後又為何不曾上報呢?”

皇后立刻跪下:“陛下明鑑,此事若是傳開,定會讓羅州百姓惶惶不得度日,說不得還會引起民亂,嚴大人也是位大局著想……”

皇帝的笑容轉淡:“這麼說,朕還得謝謝他?”

皇后身子一僵,頓時爬跪在地:“臣妾不敢,臣妾有罪,若不是臣妾私底下吩咐嚴律替臣妾辦事,他也不會……”

皇帝好整以暇:“哦,這麼說來,此事還與皇后有關?”

皇后背後冒出冷汗,這幾年皇帝越發讓人捉摸不透,嚴家勢大,他定是早就看不慣,這次逮著機會也定會借題發揮。

正因如此,他們才要想辦法保住嚴律——那是嚴家的臉面!

皇后只管認錯,卻始終半字不提那“驚喜”究竟是何物,這倒是讓皇帝切實地升起好奇心——究竟是什麼東西,會讓皇后和嚴黨篤定他會為此赦免嚴律?

就算找好了替罪羊,嚴律治下不嚴險成大禍也是不爭的事實,除非發生奇蹟,否則日後朝堂上必然沒有此人說話的餘地。

將皇后扶起來,皇帝嘆口氣:“罷了,看來只要是皇后打定主意不讓朕知道的事,朕再問也無用,那朕便安心等著老三回來。”

皇后被這句話說得心驚肉跳,起身的動作都不那麼流暢:“是,臣妾告退。”

皇帝將人扶起來後就轉身走向案几繼續處理政事,似乎並未看見,方才也當真只是隨口一說,皇后走時眼皮卻蹦個不停,回到鳳棲宮後忍不住招來親信再三確認。

“嚴律那裡,果真萬無一失?”

此人連連點頭:“娘娘放心,嚴大人行事縝密,早將‘種出新稻種’的農田以及各種證據準備好,稻種也秘密送到京城,雖然那福緣村知情者甚廣無法全數滅口,但誰規定他們能種出新稻種,旁人就不行。”

“至於那些官員,呵呵,聽說嚴家威名後,早就老老實實都閉了嘴,除了那沈從筠誰也不敢繼續追查……”

皇后可算找到了情緒發洩口:“沈從筠?和陳庸一樣,都是陸沉那老不死的弟子吧?如今朝堂上,也就他那一派的蠢貨敢與我們嚴家作對。”

“等到太子登基,哼。”

不多時後,容衍和蕭苒帶著嚴律來到皇帝跟前,嚴律一改路上那欠扁的從容,眼淚都恨不得要滾出來:“陛下,臣有罪!”

這裝腔作勢的德行看得蕭苒作勢欲嘔,皇帝卻很習以為常地坐下:“哦,那仔細說說,罪在何處?”

嚴律這一路上早就將說辭翻來覆去推敲清晰,一番慷慨陳詞將罪責統統推給他的通判,之後總結道:“臣治下不嚴,忙著旁的事,沒能約束手下,才造成堤壩建造款被奸人中飽私囊!”

皇帝淡淡問:“哦?嚴愛卿的意思是,這都是你那通判的錯,與你無關咯?”

嚴律的腦袋“咚”一下砸在地上:“臣不敢,都是臣的錯,還請陛下發落!”

皇帝好整以暇看他演了會兒才慢悠悠問:“那你覺得怎麼發落比較好?是秋後問斬還是發配充軍,亦或是株連九族?”

嚴律“啊”了一聲,有些怔愣。

皇帝猛然間寒下臉色:“少在朕面前惺惺作態,有話說話,再給朕玩這一套欲擒故縱,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德行,就直接滾去刑部大牢等著掉腦袋,你那說不出口的話,大可留著同閻王去說。”

嚴律久不見帝王威嚴,瞬間被嚇得跪倒在地,那聲音瓷實得蕭苒感覺他膝蓋骨都得裂開,差點沒忍住喊再來一次。

“罪臣,罪臣其實偷偷在為陛下種植新稻,那新稻的畝產量能夠達到每畝地千斤之多,是普通稻種的三倍以上,罪臣,罪臣是因為太過專注於那新稻種,所以才會,才會一時失察,被,被那通判鑽空子貪墨銀兩,差點造成堤壩崩塌,但是罪臣發現此事的時候就立刻進行補救,所以那大壩才會至今無礙。”

原本拿來邀功的話被皇帝這麼一嚇唬,頓時成了求饒,嚴律抬頭看了默不作聲的皇帝一眼,立馬補充:“罪臣犯了大錯,但並非故意隱瞞不報,是因為查驗後發現堤壩的問題不大,可以搶修,又怕此事散播開後會引起民亂,這才,這才……”

腦子被嚇糊塗,他忽然想不起來那個詞兒。

蕭苒輕咳一聲,提醒他:“知情不報?欺上瞞下?”

她一拍手:“欺君之罪!”

嚴律冷汗淋漓,幸而皇帝已經被他的話成功吸引:“你說畝產多少?”

嚴律心緒略平,冷靜下來:“回陛下,保守估計,畝產能達千斤。”

和那些酒肉昏君不同,夏帝看重農事,所以對於糧食的產量這種數值早就門清,嚴律的話實在顛覆常理,饒是他也不由得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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