岺言眼看著雲歲穗被推出來,她的眼睛幾乎是瞬間就溼潤了,忍了又忍,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穗穗,還認識我嗎?”

問這話時岺言心裡忐忑不安。

雲歲穗躺在病床上,眼睛張開一條小縫,看了眼她又閉上眼。

岺言還想去扒拉她,被沈澤清制止,“你別扒拉她了,讓她休息會兒,她吸了點兒麻藥會很困。”

沈澤清道:“而且這才做了一次,怎麼可能就忘了你是誰。”

岺言卸了力,她頭一次這麼無能為力,看雲歲穗受苦自已什麼也做不了,愛不能幫她減輕痛苦。

“我下去抽根菸,她醒了給我打電話。”

說是去抽菸也只是看著煙燃燒,岺言怕自已抽了煙,雲歲穗就不讓她親自已了。

岺言摁滅香菸,推開房門,卻沒看見雲歲穗的影子,“穗穗?”

衛生間裡的人“哎”了一聲。

雲歲穗拿衛生紙按著鼻子出來,“流鼻血了,進去洗了一下。”

岺言緊張地抱住她,“怎麼流鼻血了,嚴不嚴重?我看看。”

“哎呀,天氣太熱了,上火了吧,哪兒能嚴重。”

雲歲穗說著話,動作一頓,湊她身上聞了聞,“你抽菸了?”

岺言心虛地搓搓鼻子,“沒有,可能是別人吸的粘我身上了,我真沒吸,不信你親親我嘴?”

雲歲穗還真親了一下,咂吧了兩下嘴,“好像沒有。”

岺言壞笑著把她抱在床上,“你那樣親能親出來什麼呀?要把舌頭伸進去才行呀。”

她掰開雲歲穗的下巴,驚得雲歲穗往後縮,“別......別,我還流著鼻血呢,等下。”

“這個意思是等下就可以親了?”

雲歲穗輕輕點頭,她真的鮮少有大膽的時候。

雲歲穗拿出按著鼻子的紙巾,已經被鮮血浸透,岺言遞給她張乾淨的紙,皺眉,“怎麼流這麼多?頭暈不暈?”

雲歲穗搖搖頭不甚在意,“不暈,可能是上火了吧。”

岺言捏捏她有點涼的手,怎麼看也不像上火的樣子,但是嘴上說著:“是嗎,讓阿姨給你熬綠豆湯送過來,敗敗火。”

等雲歲穗睡午覺的時候,岺言跑來問做電休克的醫生。

“醫生,做完這個會流鼻血嗎?”

醫生點點頭,“會,一般做完這個都會感覺暈,使不上力,基本上都是輪椅推著出去的,也會有人流鼻血。”

...

岺言公司臨時有事兒,雲歲穗自已等在門口來做治療。

“你是哪層樓的呀?”

雲歲穗拉了拉帽簷,看到眼前的女孩兒,細若蚊蠅道:“你好......”

女孩兒倒是很自來熟,坐在她身邊閒聊:“你看著年齡倒是很小,跟我是一層樓的嗎?沒見過你啊。”

雲歲穗許久沒跟陌生人說話,有點緊張,“不是,我住的另外一棟樓,不是這裡。”

“哦~怪不得沒見過你,我住六樓,青少年住的那層,你不是住精神科的,為什麼要來做這個?”

雲歲穗抬眼看了看周圍,果真都像是十六七左右的孩子,“我......是來這裡養傷的。”

女孩兒眼尖地發現她手腕上和腳上手術的傷疤,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你多大呀,我十七了。”

“我......”雲歲穗表情呆住了,撲閃著眼睛,她突然忘了自已年齡是多少了,支支吾吾道:“我已經,成年了。”

“啊?你居然那麼大了,看起來跟我差不多。”

雲歲穗看著眼前的女孩,思緒飄散,自已十七歲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呢?好像記不清了......

醫生出來叫著名字,那個女孩兒應了一下,“我該進去了,下次咱們再說。”

...

岺老爺子從國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做主讓岺言任命董事長,一時間風光無量。

許蘭芝神情有些憔悴,這個家空空蕩蕩,岺璟翎決心跟他們一刀兩斷,岺恆就更別說了,只剩她一個人撐著自已的面子。

“小言來了?”

“嗯,我來拿下東西。”

岺言瞥見她新增了許多白髮,收回視線,抬腳離去。

“等等,她......怎麼樣了?”

岺言腳步停住,偏過頭,“在醫院治療。”

許蘭芝雙眼下垂,不知所措的“哦哦”了兩下,“好好治。”

岺言本來想說“這不需要您來提醒”。

但出口卻變成了:“嗯。”

...

“沈醫生,我好像記不起來了很多事情。”

雲歲穗眼睛迷茫地望著窗外,看上去很脆弱。

“沒關係,是治療會發生的事情,你不用去刻意想那些忘掉的事情,就讓他們隨風而去吧。”

雲歲穗半懵半懂地點頭。

她有點喜歡上了治療時吸入麻醉的感覺,這和她跳樓的感覺有異曲同工之妙。

在中期治療時,雲歲穗少有清醒的時候,她會病發,會大喊大叫甚至會拿頭撞牆,死亡在這時會佔據她所有的想法。

岺言大多時候都會在她身邊,她不想讓醫護人員拿束縛帶綁著雲歲穗,這雖然會讓她不能傷害自已,可是減輕不了她的痛苦。

岺言會死死抱住雲歲穗,不讓她傷害自已,不管雲歲穗怎麼打自已,她也不鬆手,她們兩個人就這樣在地上緊緊的抱著。

等雲歲穗哭累了,岺言才會拿熱毛巾一點點給她敷著眼睛。

雲歲穗直愣愣地看著岺言,臉色因為激動泛著潮紅,但是嘴唇卻是慘白慘白的。

岺言被她盯著忽然笑了,“怎麼了寶寶,你怎麼這麼可愛呢?”

雲歲穗將臉撇到一邊,“我害怕。”

她又哭了,但是這次卻沒失控,只是哭。

“我......忘了好多事......不只是痛苦的事......那些,那些我和小姨,媽媽的事.......我也,也想不起來了。”

雲歲穗舉起顫抖的雙手,捂住自已的臉。

我恐懼有一天對你記憶模糊。

岺言一下下拍著她的背,抱著她輕輕地晃,“穗穗,她們會想你好的。”

她們在天上看到自已曾經寶貝的人,變成這樣,一定會急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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