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7章 午夜驚魂、要把豪宅送給我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
第一感覺就是頭痛欲裂,然後是口渴難耐。
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像是經歷了一次重感冒,又像是喝多了劣質白酒。
我用手揉了揉額頭,眼睛睜開,視力漸漸恢復。
“不太對啊。”
我身體好著呢,沒有感冒,我也不喝劣制白灑。
怎麼可能如此疲累?
我往旁邊一看,白雪梅不在。
啊這。
我看了一下手機,凌晨兩點十三分。
這個時間點,白雪梅竟然不在我的身邊。
一種不好的預感說來就來,我穿好拖鞋從臥室出來。
“雪梅。”
我本想叫喚,不過看見書房裡面的燈還亮著,我立刻就閉嘴了。
我記得,昨天來的時候,書房一直是關著的。
此時亮燈,說明有人在裡面。
白雪梅?
她怎麼這麼晚了,還要去書房?
本來,這裡是白雪梅的家,她去任何地方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深更半夜的,她一個人來到書房裡面,難道就沒有一絲反常嗎?
我想起不久之前,徐菁菁深更半夜在陽臺打電話,就是這個電話,使得我的生活急轉疾下……
又是半夜……
“要不要進去看看?”
我拿不定主意。
從白雪梅之前的反應來看,書房絕對是白雪梅的軍機重地,未經她的允許,是絕對不能進去的。
我此時也不能進去。
不過,一想到白雪梅現在的狀態已經很差了,萬一在裡面搞出什麼狀況來,那就大事不妙了。
我放輕腳步聲,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房門口。
門未關實。
留著一道小縫。
我從小縫往裡面看。
這一看,差點把我給嚇尿。
白雪梅披頭散髮地站在書桌前,寬大的睡衣下面,她完美的胴體若隱若現。
本來這是極美的畫面,可是她整個人像是沒有了生氣,只剩下一具軀殼,燈光下看來,十分可怖。
白雪梅的手,不停地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篤篤篤的聲音,很有節奏感。
這聲音本來也不算嚇人,可是出現在這樣的深夜,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擊我的靈魂。
更讓我心底生寒的是,白雪梅究竟在搞什麼飛機?
這大半夜的。
還是說,她已經失去了記憶,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了?
我想到了夢遊。
可是夢遊也不至於這樣站著不動吧。
白雪梅側身對著我,她沒有發現外面正有一雙眼睛,在觀察她。
我登時害怕起來了,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搞清楚,記憶對於一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失去記憶又會變成什麼樣?
白雪梅除了敲擊桌面,久久未動,我不敢看下去了,悄悄回到臥室。
此時我想幹脆一走了之,又怕自己的行為不當,刺激到白雪梅,引發更加不可控的後果。
那就只能留下,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繼續睡大覺。
可是我哪裡還睡得著?白雪梅殭屍一樣站立的畫面,已經深深刻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還有那篤篤篤的聲音……
我躺在床上,腦海裡雜念紛飛。
最後……
竟是悲憫和關愛佔據了上風。
“白雪梅真的好可憐,好好一個人變成這樣。”
一想到白雪梅其實是很不幸的,我所有的恐懼都消失了。
此時陪在她身邊的人,是我。
我怎麼可以嫌棄她呢?
恰好這個時候,白雪梅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我本來想裝睡的,不過想想沒必要。
見我已經醒了,白雪梅說:“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我……
白雪梅的語氣很正常,不過所說的內容,讓人莫名其妙,她並沒有發出聲音,談不上吵。
“你還好吧?”
我問道。
白雪梅依在我懷裡,說:“我沒事啊。老公。”
我再次嗆到了。
之前我很明確地跟白雪梅說過,不可以叫我老公。
這個稱呼,會讓我想到徐菁菁。
事實上,自從我明確說明之後,白雪梅從未叫過我老公。
看來,她真的把我當成另外一個人了。
我心中一痛。
這樣發展下去,大概用不了三天,白雪梅就會忘記所有。
“老公,我突然發現,有些事情記不起來了,咱們什麼時候結婚的呀?”
白雪梅突然認真起來了,她抬頭看著我,眼神之中,無數疑惑。
“我們還沒結婚,我是……你的男朋友。”
我騙她說。
白雪梅眼睛瞬間溼潤了,說:“原來是這樣。”
這話聽得我肝腸寸斷。
白雪梅啊白雪梅,你可千萬要挺住啊。
我們又說了些別的,這情形就像是,我在哄她睡覺。最後總算成功哄她入睡。
我卻久久未能成眠,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
我不是沒有懷疑過,白雪梅這情況也是有些不合常理的。
比如都這樣了,難道她家裡不應該安排一個傭人照看她嗎?
都說是隔代遺傳的,白雪梅的父母身體都很康健,不受失憶症的困繞。
按理說,白雪梅的父母應該親自照看孩子才對,怎麼就任由白雪梅獨處。
——我的存在,白雪梅的父母大概是不知道的,至於其他人,那就更加指望不上了。
不過,每當這些疑慮出現的時候,悲憫之情就會湧上心頭。我想起白雪梅以往的種種好處,我不可以懷疑她,只能相信她。
……
第二天。
我沒有去上班。
——班是上不完的,白雪梅的情況已經很惡劣了,怕是等不了多久了。
我想聯絡白雪梅的父母,把她送到醫院去。
難就難在,我不可以說得太清楚,以免刺激到白雪梅。
頭痛啊。
不過,白雪梅卻正常得不得了。
不管我怎麼旁敲側擊,白雪梅都不肯告訴我父母的電話,更別說要去醫院了。
恍惚間,白雪梅成了一個完全正常的人。
這是好事啊。
“不急,我慢慢觀察一下。”
我打定了主意。
白雪梅還記得陸寬,還記得買股票。
我心中難過,她都這樣了,還記著這些破事。
我陪著白雪梅,快到中午的時候,白雪梅跟我說:“跟你商量一個事。”
白雪梅的神情很鄭重,難得啊,她還有這樣的狀態。
“什麼事?”
我很是好奇。
我想知道,白雪梅病成這樣了,會跟我商量什麼事情?
“這套房子是我全資買的,跟我家裡人無關。我怕自己發病之後,會有人打它的主意。我想立一份財產公證,請幾個見證人來做見證,把這套房子贈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