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
這是一個讓人熱血沸騰的詞語。
早就聽說過秦洛的才名,在場的儒生們若是能和秦洛比試,那絕對能激起他們的血氣。
後面那些來看熱鬧的儒生們也蠢蠢欲動起來。
鄭夫子此時再度上前一步道:“既然太子殿下說我們揚州書院無人,那就請太子殿下和我們揚州書院來比試幾場。”
“若是我們揚州書院……”
這話還沒說完,秦洛便打斷道:“你們贏不了,說吧,比什麼。”
秦洛的言辭之中充滿了不屑。
這狂傲的神情,讓所有人都臉色一變。
“殿下可別把話說的太滿了。”
“不錯,殿下詩詞文章的確厲害,但是儒道可並非只有詩詞文章。”
鄭夫子後面兩個帶頭的儒生也是往前踏了一步,帶著冷笑道。
後面看熱鬧的儒生也開始騷動起來。
“太子殿下竟然會說如此狂傲的話,難道就不怕我們不再崇拜他了嗎?”
“你算個屁,人家還需要你的崇拜嗎?”
“話雖如此,可是如此狂傲未免也太不把我們所有儒生看在眼裡了。”
“不錯,太子雖然有本事,但他也只是文章和詩詞厲害,若是要比試,我們揚州書院恐怕也不至於會落敗。”
雖然這些儒生都比較崇拜秦洛,但是此時面對秦洛的挑釁,他們也似乎並不以為秦洛能取勝。
秦洛依舊冷笑道:“想比什麼就說吧。”
鄭夫子心中冷笑。
這個太子果然是狂傲無比,不過也正是如此,倒是給了他機會。
鄭夫子手底下如今就有幾個能人底子,只要不和秦洛比詩詞文章,他就不信他們揚州書院贏不了。
“好,既然太子殿下如此有自信,那就事先說好,若是我們揚州書院贏了,就請太子殿下收回成命,並且……”
“不必了!”
秦洛直接打斷道:“你們贏不了。”
這麼囂張的態度,讓揚州書院的所有人都有些憤怒起來。
但是秦洛是當朝太子,他們只能將憤怒寫在臉上,不敢多說什麼。
站在鄭夫子身後的幾人,也只想等等看秦洛到底有什麼底氣。
鄭夫子為了讓自己佔盡優勢,立刻提前道:“那就來比樂藝!”
鄭夫子冷然說完,讓身後一個穿著白色儒生服的青年走上前來。
這個青年也就二十多歲的年紀,一雙眸子非常銳利,腰間還帶著一支玉笛。
此人名為張楠,乃是揚州書院的儒生,他的名頭非常響。
在大唐的儒道六藝中,樂藝是一個泛指,乃是在各類祭祀活動中所需要使用到的各種音樂、舞蹈和詩歌唱詞。
這位張楠就以精通玉笛而聞名,傳聞他的玉笛樂曲,在整個列國都非常有名。
可以說,他是一位天才。
在這個世界上,能創作出比他的樂曲更好的人,一隻手掌都數得過來。
而且在大唐,他是當之無愧的樂藝第一人。
“張楠,就由你和太子殿下比試,讓太子殿下看看我們揚州書院是不是如此不堪。”
鄭夫子冷喝道。
張楠走上前,摘下腰間的玉笛。
他現實向秦洛行了個禮,便道:“請殿下賜教。”
也就在這個時候,揚州書院的人要和秦洛比試的事情已經開始在揚州城流傳。
別說這個時代資訊不發達,但是一旦發生這種驚爆事件,訊息傳遞的速度甚至都能趕得上手機。
沒過多久,就有許多文人都前來圍觀。
秦洛住的地方是在揚州行館,所以這裡沒過多久就擠了很多人。
當然這些文人都只能在最外面圍觀。
張楠將手中的玉笛拿出,道:“末學月前變便做出一曲,名為奼紫嫣紅曲,請殿下賜教!”
說完,張楠將玉笛橫在唇間,開始吹奏。
他的曲子的確是非常好聽。
開頭笛聲輕起,如春風拂面,又如水滴敲擊石頭,清脆而富有彈性。
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在低語,悄然而至,帶著微妙的情感觸動心絃。
之後,低聲忽然婉轉,同樣也是非常攝人心魄,給人一種非常好聽的感覺。
而此時張楠在此停留,開始唱詞。
“去年送別曲江亭。”
“折殘楊柳青青。”
“子規啼月曉風清,惆悵歸程。”
“菸草悽迷古渡。”
“寒雲慘淡荒城。”
“斜陽無語下西泠,滿目傷情。”
很顯然,這唱詞也是張楠所做,聽得出來是一首送別的唱詞。
雖然比不上秦洛的名頭,但也非常有格調,不失為一首上乘之作。
唱完之後,笛聲又又變得更加高亢起來,情緒也更加洶湧。
一直到最後結束,戛然而止。
聽到這首曲子之後,後面的揚州書院的儒生都是拍手叫好,包括最後面那些圍觀的文人。
“厲害啊,這張楠不虧是人稱‘唐國小曲仙’,所做樂曲當真妙計。”
“不錯,張楠此曲真是太好了,早就聽說他近日有新作,但一直都沒有流傳,想不到在今天這個場合能聽到。”
“依我看,太子難了啊!雖然太子詩詞文章天下無人能比,但是論曲藝,恐怕不是張楠的對手。”
“我也是這麼想的,張楠這首曲子是在是一絕!恐怕就算是明國的曲聖來了也要誇讚他幾句。”
後面開始議論張楠有多麼牛逼。
都是風雅之人,自然能聽出來曲子的好壞。
張楠號稱唐國小曲仙,自然是有其一定實力的。
鄭夫子等到這個時候冷笑一聲,上前故意大勝道:“我們揚州書院已經展示完畢,接下來該請太子殿下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秦洛。
他們都希望在秦洛的臉上看到一絲絲為難、震驚、害怕之類的情緒,但是他們失望了。
因為秦洛臉上的表情還是那麼的不可一世。
“不過是一首平平無奇的曲子,也值得這麼驕傲?”
秦洛嘲諷道。
這句話,直接就讓張楠坐不住了。
“殿下雖然貴為儲君,也不該如此誇下海口。”
張楠臉色難看地道。
鄭夫子也在一旁道:“不錯,殿下若是有什麼作品就儘管拿出來。”
鄭夫子臉上帶著一絲狂傲地道。
秦洛之前根本就沒有展現出什麼樂藝方面的本事,所以他料定,秦洛很有可能連樂藝都不會。
不過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秦洛沒有什麼樂藝的時候,他淡淡道:“小兒科罷了。”
“馬如龍,去給本宮買一架古琴過來。”
“是。”
什麼?
古琴?
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