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可不是一般的樂器。
在這個時代,古琴被人們成為百樂之首。
因為在很多重要的場合,古琴都是規格最高的演奏節目。
古琴曲也是最難駕馭的。
秦洛竟然要使用古琴?
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在整個大唐,都沒有什麼厲害的古琴大家。
當今在古琴上有造詣的幾個大家都在晉國、魏國、宋國。
鄭夫子立刻冷笑道:“老朽沒有聽錯吧?殿下要用古琴?”
秦洛道:“怎麼?你有意見?”
鄭夫子道:“老朽自然沒有意見,只是古琴一道,非曲藝登峰造極者不能使用,殿下若是不會的話,可不要強行用古琴,否則……”
後面的話鄭夫子還是有所顧忌,並沒有完全說出來。
他就算表面不怕,但心裡還是怕秦洛直接把他看了。
秦洛卻是冷笑道:“放心,本宮就沒有不會的。”
這話極度的狂傲,讓所有人都有些不爽。
你說你會詩詞文章,我們都心服口服。
但是曲藝這東西是自小就要練的童子功,那些精通曲藝的人哪個不是沉浸此道多年。
“那老朽就洗耳恭聽了。”
鄭夫子一臉的不屑。
他根本就不相信秦洛能演奏古琴。
很快,馬如龍把古琴弄來,秦洛就直接坐在了古琴面前。
周青萍在後面低聲道:“殿下可不要逞強,若是不會……”
秦洛道:“放心。”
見秦洛如此自信,周青萍也就沒說什麼了。
畢竟秦洛從來都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如果要說的嚴謹點,那就是秦洛從來都沒有在這種場合下讓人失望。
就當所有人都不信秦洛真的會演奏古琴的時候,秦洛動了。
此時的秦洛輕輕撥動了幾聲琴絃。
古琴曼妙而悠揚的聲音開始傳出來,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
怎麼回事?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簡單的幾個音竟然會這麼好聽?
鄭夫子的臉色也變了變,因為他也聽出來光是這幾個音就已經極度不尋常。
“此曲,名為《漁舟唱晚》。”
秦洛說完,手指便靈動彈起,古琴的琴絃被他撥動,發出瞭如同仙樂一般的曼妙樂曲。
漸漸的,秦洛的手動的更快,曲子也開始進入逐漸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這美妙的琴曲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起初,這淡淡的節奏雖然不強烈,但是已經做到了讓所有人都屏氣凝神。
“厲害!”
周青萍不由在心底誇讚。
之後,這琴曲由平緩漸強,彷彿讓人看到夕陽西下、波光粼粼的景象。
再後來,曲調高亢,猶如漁民們歡快的勞動歌聲。
最後,琴曲在寧靜的氛圍中結束,恰如漁船漸漸遠去,夜幕降臨的美景。
秦洛一曲完畢,冷眼看著鄭夫子等人。
所有揚州書院的人都是一臉鐵青之色。
天吶。
這首曲子比剛才張楠的曲子不知高到哪裡去了。
他們還是有鑑賞能力的,所以驚訝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想不到太子竟然連古琴曲都會,這……這實在是太厲害了。”
“太子此曲,恐怕連曲聖來了也要退避三分。”
“此曲名為《漁舟唱晚》,好像就是取自之前太子所做的《滕王閣序》,實在是厲害啊!”
揚州書院的人都是臉色大變,但同時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首曲子的厲害。
正當那張楠在怔怔出神的時候,秦洛冷笑道:“怎麼樣?你們服不服?”
鄭夫子臉色鐵青,攥著拳頭道:“太子殿下這首曲子老朽之前也聞所未聞,但是卻不排除殿下是剽竊他人的曲子。”
這話說出來,所有人都是臉色微變。
剽竊可是能讓天下所有讀書人痛罵的行為,做出這種事情,之後也不要想有什麼名聲了。
但這首曲子實在過於驚世駭俗,如果是有名的曲藝大家所作,他們還是相信的。
而秦洛之前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曲藝天賦,忽然寫一首這樣的曲子,也的確難以服眾。
張楠也咬牙道:“不錯,殿下如何能證明這首曲子就是殿下所做。”
周青萍皺眉道:“你們也未免太卑鄙了,曲名都是取自殿下的文章,怎麼可能是剽竊之作?”
“單一個名字罷了,若這是曲藝大家沒有問世之作,自然可以隨便曲名。”
鄭夫子仍舊說道。
秦洛如同看小丑一樣看著這個鄭夫子,冷笑道:“好,既然你們不服,那就該給本宮聽好了。”
說到這裡,秦洛再度坐在古琴前,手指不停舞動。
古琴的琴絃在他的手指下面開始翻飛。
華麗的前奏響起,頓時再度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這首曲子跟之前那首曲子截然不同,曲調跌宕起伏,氣氛激昂,豪邁灑脫。
隨便一個掃弦技巧,曲子變得更具張力和震撼。
秦洛在這個時候直接用低沉而充滿穿透力的聲音唱了起來: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值多少……”
豪邁的歌聲配合上蒼涼激昂的古琴曲,震撼著所有人。
這……
這樣的琴曲,簡直是巔峰之作。
再加上這平凡而通俗的歌詞,雖然並非是什麼詩詞,但是卻直抒胸臆,震撼著所有人。
秦洛的好詩詞那麼多,但是此刻唱的不算什麼詩詞。
而就是這樣的詞,卻能直接穿透人心。
就當所有人都震驚於這首豪邁激昂的曲子時,秦洛卻嘉然而止。
“本宮剽竊?問問這個世界的人配不配。”
說完這話,秦洛的手指再度翻轉。
又一首讓眾人驚訝的曲子再度被彈了出來。
“無關風月,我題序等你回。”
“懸筆一絕,那岸邊浪千疊。”
“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
“而我獨缺,你一生的瞭解……”
這首曲子再度重新整理了所有人的認知,他們的表情逐漸變得目瞪口呆。
一臉三首曲子,都是如此好聽,如此的……讓他們陷入呆滯。
剽竊?
這樣的曲子剽竊到一首倒是有可能,可是連著三首可能嗎?
就算是曲聖這輩子恐怕都不可能做出三首這樣質量的曲子。
太子,實在是厲害啊!
鄭夫子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他萬萬沒有想到,秦洛真的會古琴,而且會作出這樣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