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丞相露出了冷笑。

“不過,這個計劃,得有京城傳出去的訊息才行。”

秦勘馬上明白了長孫丞相的用意。

“丞相是讓本宮配合,讓那柴珣信以為真?”

“不錯,只需要把一個訊息透露出去,那柴珣定然坐不住,比如,太子派皇城司的人暗查寧川道。”

作為一個在大唐官場經營多年的老狐狸,長孫丞相的手能伸到的地方遍及整個大唐,寧川道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雖然遠離京城,但有些縣令知府都是出自他這一派系。

只要聯合秦勘這邊的人一起放出訊息,那麼傳到柴珣的耳朵裡遲早是時間問題。

“好,這件事,本宮一定會配合丞相,不知丞相想怎麼做?”

長孫丞相露出了冷笑道:“當然是明暗兩步,讓太子避無可避。”

“殿下明日便可前往陛下的寢宮,表示要求見太子,但太子不在宮中,必定是由德化公公出面推諉,屆時……”

————

第二日一早,秦勘就進了宮。

“本宮也想要伺候在父皇身側,請德化公公通融。”

秦勘站在景隆帝的寢宮門口,含笑道。

德化公公恭敬地道:“五殿下,此時陛下需要靜養,他吩咐過,只需要太子殿下在身側即可。”

秦勘一副惋惜自己沒有盡孝道的樣子,嘆道:“既然如此,那本宮也不強求。”

“只不過,還有一件事,需要和太子詳談,還請德化公公請太子出來,只需片刻足矣。”

德化公公笑道:“五殿下,太子恐怕不能見您,因為他要侍奉在陛下身側。”

秦勘嘆道:“公公,這可是一件關於朝政的大事,九弟身為監國太子,雖說要盡孝道,但也得對得起太子的身份才行,而且僅僅是片刻時間,又能耽誤何事?”

德化公公旋即笑道:“那請五殿稍候。”

德化公公進了寢殿不久,就又出來了,他笑道:“太子殿下說由雜家轉告便可,請五殿下說吧。”

秦勘不緊不慢地笑道:“德化公公,那就煩勞轉告太子,這寧川道有官員上了摺子,說寧川節度使柴珣貪贓枉法,不僅私自挪用軍糧和餉銀,更是坑殺災民,橫徵暴斂,上書請求朝廷派出欽差大臣查辦。”

這話說出口,德化公公的臉色都變了變。

他雖然是內官總管,但是也沒有資格過問朝政,不可能對這件事發表什麼看法。

但他清楚,這種事一定要皇帝來定奪才行。

而此時,景隆帝病重,秦洛是監國太子,這事一定要有秦洛的處理意見才行。

“請五殿下再稍後,雜家前去稟告。”

秦洛當然不在景隆帝的寢殿,但是德化公公清楚,無論如何,保密是第一位的。

於是片刻之後,他再度走出來笑道:“太子殿下說,他認為此事必須徹查,由五殿下安排欽差大臣即可執行。”

秦勘呵呵一笑,道:“行,那這件事本宮就替太子好好辦。”

深深地望了一眼德化公公,秦勘繼續道:“父皇和太子就多勞公公費心,本宮就先行告退了。”

秦勘有些得意,果然跟他想得一樣。

而且,目的還達成了。

德化公公望著秦勘離去的背影,也是陷入了片刻的沉吟,旋即才轉身回景隆帝的寢殿。

————

岷州城。

一座無比奢華的府邸之內。

一箇中年男人正在吃飯。

此人兩鬢微霜,一雙眼睛極為銳利。他便是這寧川節度使,柴珣。

柴珣長得一表人才,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遠近聞名的佳公子,如今上了點歲數,留出兩撇小鬍子,更添了點成熟穩重,

他眼前的桌上擺著幾十道美味佳餚,身邊還有幾個美婢在伺候他吃飯。

這一頓飯,光是各色菜餚恐怕都足以讓一家人吃上一個月都不止,但對柴珣來說,這只是平平無奇的一頓飯。

不過四十來歲的柴珣此時正是如日中天。

在寧川道,他就是皇帝。

這時,一個師爺打扮的人畢恭畢敬地道:“國公爺,這是淥州知州送來的信,說是務必請國公爺親啟。”

通常來說,像柴珣這樣位高權重的人,通常都是胖子。

可他的身軀不僅不肥胖,反而還非常勻稱,甚至還有些橫練的肌肉。

這不僅是因為他是武將出身,而且也和多年良好的生活習慣有關。

身為一名武將,他不僅會堅持練武,更是時常會與府上的護衛對練拳術。

柴珣將信開啟,眉頭皺起。

片刻後,他將信撕碎。

“好一個太子,位置都沒坐穩,竟然把主意打到老子的頭上。”

他冷笑一聲,道:“立刻傳劉通仁和史義山前來。”

“是。”

沒過多久,兩個中年人就趕了過來。

此二人一文一武,是柴珣的左膀右臂。

文官是岷州知州劉通仁,在岷州已經十年,柴珣對此人極為信任。

而史義山是他的義子,跟在他的身邊已經十五年,一身武藝非凡,練兵統兵也是有兩把刷子。

“這太子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們寧川道?”

史義山一臉不解。

劉通仁也道:“國公爺,此事的確是令人費解,不過仔細想想,卻又有跡可循。”

“哦?說說看?”

柴珣冷笑道。

劉通仁道:“誰不知道這長孫丞相和五皇子秦勘都想將這太子趕下來,太子此時連朝政都還沒有完全把握,自然是想有所建樹。”

“依下官看,太子手裡一沒錢,二沒有多少兵,僅僅靠著獨孤將軍府和楊繼業的支援,雖然有些底氣,但並不是決定性的。”

“所以,太子將主意打到我們寧川道的身上,想從我們這找茬,要錢要兵。而長孫丞相和五皇子則是想利用我們,將太子剷除。”

柴珣冷冷道:“這跟我想的差不多,問題是,他想來找茬,派的這個欽差是誰我們暫時都不知道。”

史義山冷笑道:“義父放心,不就是欽差嗎,是龍他得盤著,是虎他也得臥著,我就不信,這天地下還有吃不飽的人。實在不行,咱們就掀桌子。”

柴珣道:“你以為我怕這些嗎?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掀桌子的時候。”

“劉大人,你拿出個章程來吧,若是等這位欽差到了寧川道,那就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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