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澤沉默了兩秒,第一時間問的不是輕霧怎麼知道他車禍的事情,而是緊張的問:“小丸,你出門了?”

輕霧淡淡應聲:“嗯,去找凌希,剛好看到你們。”

“你身邊帶保鏢了嗎?小紫有沒有跟你一起去。”他的語氣愈發嚴肅。

輕霧愣了幾秒,“沒帶,我一個人。”

莫南澤著急問:“告訴我位置,我給你安排人過去。”

輕霧再次沉默,她的問題,莫南澤根本沒放在心上,她擔心他的車禍事件,他卻一個字也沒提,倒是關心起她的安危。

“澤哥,沒事的,我就是去跟朋友見一下面。”輕霧為了讓他安心,只好騙他說,“小紫等會就過來。”

莫南澤猶如嚴厲的兄長,語氣肅冷卻關切,充滿擔憂,“下次出門,一定要跟我說,你不能單獨出來,身邊必須有人陪著,懂嗎?”

輕霧像個做錯事被教訓一頓的孩子,嘀咕道:“知道了。那你呢?”

莫南澤緩緩舒一口氣,才想到要說自己的事情,“剛剛有輛車追尾了,並沒有什麼大事。”

“沒受傷吧?”輕霧心裡很是擔心。

莫南澤:“沒有。”

輕霧腦海裡閃過他和俞嵐牽手的畫面,心裡莫名一酸,想問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支吾了一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聽見俞嵐開玩笑的語調在旁邊陰陽怪氣,“原來備胎也要感情維繫的,她這麼關心你,什麼時候給你這個備胎轉正啊?”

輕霧隱約聽到這些話時,整個心都氣麻痺。

她什麼時候把莫南澤當備胎?

又在無意中挑撥離間?

輕霧隱忍著深呼吸,小聲問:“澤哥,像蒼蠅一樣嗡嗡嗡的那個是俞嵐嗎?”

莫南澤疑惑:“你聽見了?”

輕霧苦澀一笑,反問道:“你不想讓我聽見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輕霧心情愈發沉重,煩躁地開口,“她是靠你多近,才聽到我說的話,也能把她聲音飄進話筒裡?”

莫南澤頓住了,好幾秒都在沉默中。

輕霧不知道他在手機那頭做了什麼,是不是捂住話筒跟俞嵐交流?

輕霧心情愈發不爽,對於沒有邊界感還愛耍手段的女人,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只希望莫南澤能看得清楚一點,跟俞嵐保持一定距離。

只是讓輕霧沒想到,莫南澤接下來的話更讓她無語。

莫南澤:“小丸,小嵐這個人一向大大咧咧,剛剛說的那些話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跟我開的玩笑話,不是針對你。”

輕霧嗤之以鼻,一言不發。

莫南澤等不到她的回應,心急地再次解釋:“小嵐跟我只是好朋友,兄弟一樣的感情,跟我說話也沒個分寸。”

輕霧冷哼一聲,實在受不了,直接回了一句:“好,我祝你們的兄弟感情天長地久。”

說完,她直接結束通話通話。

輕霧氣得渾身不舒服,一想到莫南澤這種大直男,身邊有個綠茶朋友而不自知,她就一肚子火。

什麼兄弟感情?

俞嵐對他有這麼明顯的愛慕之情,他難道就看不出來?

手機剛結束通話不久,莫南澤的電話打回來。

輕霧沒接,又掛了。

他的電話再次打進來。

輕霧直接回了一條資訊過去,我“手機沒電了。”

隨後,她就關機。

車輛到了江邊。

一條寬闊的大道上,擺滿琳琅滿目的商品,江邊很多來來往往的遊客。

輕霧從頂端往上走,穿過息壤的人群,一邊走一邊看,終於在末端看到凌希。

凌希的小攤位上放著各種各樣的小商品,品種多,卻很廉價。

都是一些非常普通的工藝品,小擺件,頭飾首飾等等。

“小丸。”凌希見到輕霧時,臉上溢滿微笑,興奮地從矮凳子站起來,向輕霧招手。

輕霧滿臉笑容地走過去,低頭看一眼她攤位的商品,心裡莫名的心酸。

即使這些東西全部賣出去,也賺不到一千吧?

凌希把輕霧拉到她身邊,把唯一的矮凳子給她坐,凌希蹲下身,平視輕霧,樂觀開朗地說:“今天人很多,剛剛生意太好了,所以沒時間跟你聊天。”

“很忙嗎?”輕霧心疼她,柔聲細語問。

凌希淺笑:“一陣一陣的,有時候客人來了一波,就很忙,有時候等很久也不開單。”

輕霧輕輕牽住凌希的手,“今天賺了多少錢了?”

凌希眉眼盈盈處泛著激動的光芒,心滿意足地說:“擺了一個早上,賺了兩百多,如果擺到晚上,我很有信心能賺到五六百。”

輕霧抿唇淺笑,心裡苦澀。

凌希又說:“晚餐別回家吃了,我請你吃羊肉面。”

這時,有顧客走過來,拿起一個玻璃珠手鍊,“這多少錢?”

凌希立刻站起來,笑容可掬,禮貌又客氣地回:“十五,這是星空款,非常好看,女孩子帶上去會顯得秀氣可愛,還很顯手的面板白皙細膩。”

顧客帶上去試了試,然後放下,“太貴了。”

說完就走,沒半點猶豫。。

凌希笑臉相送,然後再蹲在輕霧面前,“小丸,你會不會覺得無聊啊?”

輕霧望著她,搖了搖頭。

她不無聊,她只是想自己能幫到凌希什麼。

輕霧問,“凌希,你公司一週才放一天假,你也不好好休息,還要兼職擺攤。累死累活也賺不到多少錢,把身體給熬壞就不值得了。”

凌希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輕語安慰,“沒事,我還年輕呢,累不死的。”

輕霧站起來,四處張望,“凌希,附近有文具店嗎?”

“前面五百米有一個文具店。”凌希指著前面,好奇問:“你要買什麼?”

輕霧從容自若地走出攤位,“我去買點東西回來,你等我一下。”

說著,她就離開。

不一會,輕霧手中拿著一個袋子,搬著一張簡易的小桌子回來。

凌希一頭霧水。

輕霧把小桌子攤開,從袋子裡掏出一疊A4白紙,毛筆研墨等等。

她往白紙上寫了幾個字,貼在攤位上。

購滿100送水墨畫一張。

凌希傻眼了。

輕霧開始研墨,凌希左右看著,勸道,“小丸,來這裡遊玩的人都是普通老百姓,平時不關注名師名畫,應該沒有多少人認識你。”

輕霧想了想,覺得也對。

她掏出手機,登入墨丸的官方賬號,發了一條動態。

“為朋友售賣商品,購買100可免費作畫。”

輕霧放下手機,笑意盈盈地望著凌希,“等著吧。”

凌希心懷感激,蹲在輕霧身邊,有些不安,“小丸,你的畫這麼貴,我整個攤子賣掉都不值你一幅畫的千萬分之一,你不要自降身價來迎合我,我會很內疚的。”

輕霧拿起a4紙張甩了甩,“我作畫本來就是為了做慈善,幫你也是一種慈善,更何況,我現在畫的這種小紙張不值錢。”

凌希半信半疑。

輕霧所謂的不值錢,在半小時後,他們的攤位前面停了十幾輛天價豪車。

站在攤位面前排隊等畫的男人都是西裝革履,矜貴高雅,跟這條街的檔次格格不入。

來的人都是一些收藏家,或者是某些大老闆的助理。

“你這攤位的東西我全要了,希望您能在畫作上署名。”

這是每個豪氣的顧客所要求的。

輕霧禮貌地回絕,“不署名,不拍照合影,不裱框。”

她知道,一旦她署名,或者跟畫作拍照合影,這畫就會水漲船高,能賣出上萬或者更高的價格。

這就違背了她幫凌希的初衷。

即使這樣,還是一畫難求。

凌希的攤位早就被人搶購一空。

拿著產品的人像拿到一張入場券,激動得無與倫比,站在長長的隊伍後面等畫。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得知是著名畫家墨丸在免費作畫,而她朋友的產品早就被人購買一空後。

後面來的人拼命往凌希身上塞錢。

“一百,一千,一萬,只求從她身上買任何一件東西,只為拿到免費領畫的資格。”

凌希低估了墨丸的知名度,連小攤位的桌子凳子都被搶購一空。

沒有拿到免費作畫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後還引來很多記者媒體。

墨丸的出現帶動了整條街的人流量,每個小攤販的生意也跟著好起來。

不出兩個小時。

她上了熱搜。

《墨丸在江邊免費作畫》

——

羊肉麵館裡。

輕霧吃著凌希請的羊肉面,而凌希還在震驚中無法回過神,低頭一直刷手機。

她知道白小丸很優秀,可真正體驗到優秀的人帶來的震撼時,還是無法想象的。

“今天,賺了多少錢?”輕霧好奇問。

凌希放下手機,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我總共就幾百的貨源,竟然賣出三千多,那些人像瘋子一樣,老給我塞錢,連我裝零錢的盒子都給搶走,付了我一百買那個破盒子。”

輕霧抿唇淺笑,能幫到凌希,她心情頗好,早就把俞嵐和莫南澤的心煩事拋諸腦後。

凌希拿起筷子吃麵,她邊吃邊好奇問,“小丸,我看報道說,你一幅畫值千萬,是不是真的?”

輕霧淺笑,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也有,但不全是,普通的價格都在幾萬到幾十萬不等。”

凌希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值錢?”

輕霧感慨道:“藝術,的確需要才華支撐,但更多的是炒作和名人效應。我開始線上作畫,為了做慈善義賣時,我父親瞞著我,以兩千萬的鉅款買下我的畫,而我又把賺來的兩千萬鉅款捐給了山區的學校,從此我就一夜成名,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凌希補充道,“所以,在世人眼裡,你的畫值千萬,有收藏價值。大家開始研究你的風格,臨摹你的畫作。”

輕霧點頭。

凌希悠哉悠哉地吃著面,感慨道,“有錢人的世界,我真的不太懂,但很羨慕你,有個很愛你的爸爸。”

輕霧抬眸看她,只見她提到爸爸時,神色有些落寞,表情有些難過。

“凌希,你爸爸的身體最近如何?”

“我爸上個月去世了。”凌希垂下頭,聲音微哽。

輕霧愣住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花光所有積蓄治療,還借了滿身債務,最後好不容易做完手術,一切往好的方向發展時。

突然就去世了。

厄運專挑苦命人,這就是絕症病人的悲哀。

輕霧牽著凌希的手,心裡難受地給凌希道歉,凌希給予她最堅強樂觀的微笑,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

一切都過去了。

輕霧想了想說,“凌希,你以前是不是在精神病院當過心理輔導的義工。”

凌希點頭,“嗯,免費給抑鬱症患者做心理疏導。”

輕霧想了想說,“我這裡有一份兼職,一天工資就有2千,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做?”

凌希震驚,雙手捂住胸部,開玩笑的口吻,“什麼兼職這麼高工資?該不會是讓我賣身吧?”

輕霧被她逗笑,無奈地扶額,“你想什麼呢?我像是拉皮條的嗎?”

凌希笑,“逗你玩的。”

輕霧:“我就喜歡你這種樂天派的女孩,我覺得你很合適。”

“到底是什麼兼職?”凌希好奇問。

輕霧雙手搭在臺面上,傾向凌希,壓低聲音說:“給莫北洛做心理輔導師兼護工。”

凌希蹙眉,“莫北洛是誰?”

輕霧:“莫南澤的四哥,曾經是一位令人尊敬的緝毒警,他身心都受到重大傷害,現在一蹶不振,眼睛看不見,雙腿也站不起來,重點是他已經失去生存的意志力,心理疾病嚴重,一蹶不振。”

凌希捂著嘴,瞪大眼睛眨了眨溼潤的眼眸,心疼地低喃,“緝毒警啊?這種事,即使不給我錢,我也願意做,我就去當做義工吧。”

輕霧搖頭,輕嘆一聲,“不行,錢一定要給。要不然,你一個小時都做不下去的。”

凌希愕然,“這麼恐怖嗎?”

凌希想賺這個錢,也想幫這位令人尊敬的緝毒警,便答應下來。

輕霧把莫北洛曾經的工作性質,以及他是如何受傷的,現在又是怎樣的狀態,一五一十全告訴凌希。

落日餘暉,晚霞映紅。

輕霧挽著凌希的手走出羊肉麵館。

兩人剛走幾步,見到門口大道上的男人時,腳步頓然停下來。

一輛黑色轎車前面站在三個人。

是莫南澤、俞嵐、婁青。

莫南澤沉著臉走向她,一開口就是質問:“小紫呢?保鏢呢?你帶的人呢?”

凌希有些懵,也不知道莫南澤為什麼突然對小丸生氣。

輕霧看了看天色,應該是他的宴會結束了。

她的視線越過莫南澤,瞥向俞嵐,心裡變得不舒服。

輕霧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莫南澤雙手插袋,肅冷的口吻淡淡道:“你這麼高調,生怕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你在哪裡吧?”

輕霧沉默了。

她知道莫南澤是在擔心她的安危,可一想到他身邊還帶著俞嵐,心裡就難受。

眼看氣氛有些僵硬。

凌希剛想開口幫忙調解一下。

“其實……”凌希話還沒說完。

俞嵐上前幾步,走到莫南澤身邊,責怪的口吻說,“小丸,你剛剛為什麼要一直掛阿澤的電話,還關機,你知道他有多擔心嗎?在接待外國領導人的宴會上,他一直心神不寧,你都這麼大了還這麼不懂事。”

輕霧口瞪目呆地望著俞嵐,徹底無語了。

她誰啊?

有什麼資格來教她怎麼做事?

她不接莫南澤電話也輪不到她來教訓自己。

輕霧不想丟了自己的素質去懟俞嵐,她看向莫南澤,眼神溼漉漉的帶著疑惑。

她在質疑,他是不是也認同俞嵐的話,也覺得她不懂事?

她等了片刻,莫南澤沒說話。

輕霧冷冷一笑,回了俞嵐一句:“我有給澤哥發資訊,我手機沒電。”

俞嵐冷著臉,“說謊,你手機一直有電。”

輕霧緩緩握拳,眼眶溼漉漉地望著莫南澤。

她一點都不在乎俞嵐怎麼看,怎麼說。

她只想知道,莫南澤為什麼要認同俞嵐說的每一句話。

凌希感受到輕霧的手在微微顫抖,她瞄一眼輕霧的表情,看出她心底的難受。

凌希怒瞪俞嵐,回懟道:“你誰啊,人家兩口子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俞嵐臉色驟變,冷著臉瞪向凌希。

凌希冷哼,“瞪什麼瞪?難道我有說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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