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莫南澤清潤的嗓音溫柔似水,語氣中透著一絲急迫,“我去找你。”

輕霧心尖一暖,溫聲道:“你不用過來,我以前在車上,你給我個地點吧,在錦苑嗎?”

莫南澤說:“不是,我發定位給你。”

輕霧回:“好。等會見。”

說完,她中斷通話,開啟資訊,看到莫南澤發來的定位。

她跟司機說了定位地點,安靜地坐著,看著窗外的夜色,她心情異常沉重。

她還沒想好怎麼跟莫南澤聊他娶白錦初的這件事。

她這麼衝動要跑去見莫南澤,只是不想他娶白錦初。

像他這麼好的男人,值得更好的女人,而不是這種又爛又壞的違法犯罪分子。

半小時後。

車輛停下來,司機開口,“您好,目的地到了。”

輕霧抬頭,看了看四周,急忙掏出錢包準備付款。

這時,司機的玻璃窗被敲響,車窗落下之後,兩百元遞到司機。

“謝謝。”司機開心道謝。

輕霧一怔,給錢的動作頓停,望著前面的男人。

她還沒反應過來,她的車門被拉開。

“小丸,下車。”

莫南澤清潤的嗓音十分好聽,低沉溫柔,像清風拂過,讓人心曠神怡。

輕霧緩緩下車。

映入眼簾的男人她再熟悉不過,可今天的他儒雅俊逸,白色襯衫配黑色西褲,優雅帥氣,風華絕代。

她掃看四周一眼,發現是一所風景如畫的園林山莊。

“澤哥。”輕霧生分地打招呼,心底略帶緊張,實在是沒想到他會親自到山莊外接她。

莫南澤單手插袋,神色自若:“我跟幾個朋友在裡面聚會,如果不嫌棄,就一起吧。”

輕霧內斂地頷首點頭,“好。”

兩人並肩往裡面走去,山莊主道兩邊種滿大樹,掛著浪漫又唯美的燈籠,花壇下滿是綠植和鮮花。

夜色正濃,靜謐幽僻,暖黃色的燈光溫馨朦朧,讓人心情舒暢。

輕霧緩一下緊張的心情,溫聲細語問:“澤哥,你的病好了嗎?”

“我沒事。”莫南澤平靜如水,反問道:“你找我這麼急,有什麼事嗎?”

輕霧攆著手機,鼓起勇氣問:“你要跟白錦初結婚,是真的嗎?”

莫南澤腿長,步伐比較大,但他還是放緩自己的速度,等著輕霧的腳步跟上。

他平靜應聲:“嗯”

輕霧心尖一疼,雖然做好心理準備,可還是會難受。

“為什麼?”她眼底溼潤髮熱,仰望著男人的側臉,“你明知道她是什麼人,為什麼還要跟她結婚?”

莫南澤沉默著,繼續往前走,眼底盡是深暗。

輕霧心情有些急躁,“白錦初這個身份根本不存在,她又用什麼身份跟你結婚?”

莫南澤淡淡說出三個字:“白小丸。”

輕霧一頓,驚呼:“澤哥,你瘋了嗎?”

莫南澤走了兩步,見她沒跟上,轉身面對她。

望著她緊張又氣惱的雙眸,他心底一陣陣刺痛。

莫南澤苦澀抿唇,神色暗沉,輕聲問,“小丸,不管是小時候,還是失憶之後的你,你有喜歡過我嗎?”

輕霧沉默了,不敢回答他這個問題。

卻在看到莫南澤問出這個問題之後,他那失落的黑瞳裡滿是期待,隱約透著紅血絲。

她不忍心了。

隱隱的悶痛感刺激著她,想說卻不敢說的矛盾心理。

莫南澤故作淡定,聲音卻微微發顫,“哪怕只是一瞬間的喜歡,都從來沒有過嗎?”

輕霧咬著下唇,隱忍著。

良久,她還是沒有勇氣告訴莫南澤,反問道:“這跟你娶白錦初有什麼關係?”

莫南澤算是明白了,苦澀一笑,垂下頭。

“我明白了。”他低喃,周身籠罩著一股低沉的落寞,特別壓抑難受,讓人看得心疼。

輕霧心裡委屈,他明白什麼?他根本不明白。

她愛,很愛很愛。

可她不能嫁給一個北國將軍,兩人身份懸殊,嫁給他,就等於放棄她在華夏的研究事業。

男女之間的情愛,在國之大業面前,實在是太渺小,太微不足道了。

她連白家的財產都不打算繼承,更何況只是一份愛情。

“澤哥,你值得更好的女人。”輕霧繼續勸說,“白錦初她不配,更何況她還拿著我的身份在肆意妄為,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莫南澤淡然一笑,“她已經託關係,在華夏補辦了你的身份證和戶口本。”

輕霧緊張地愣住。

莫南澤冷平靜道:“她不敢去華夏辦理遷國籍的事情,但她能拿到你的身份證件,在北國登記結婚。”

“為了繼承白家的財產,她不嫁給我,也可以嫁給別的男人。”

“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告訴所有人,你才是白小丸。要麼,你就任由她拿你的身份資訊嫁人,讓你爺爺之前立的遺囑變成有效遺囑。”

輕霧緊握拳頭,隱忍著,怒氣衝衝地低聲說:“她不能拿我的身份嫁給你,絕對不可以。”

蟬鳴嗡嗡,整個大地都安靜得可怕。

輕霧這句絕對不可以,像萬箭穿心,戳得莫南澤的心千瘡百孔,痛得快要麻木。

他擠出僵硬的微笑來掩飾此刻的心情,把頭轉到另一邊,看著漆黑一片的天際,眼眶瞬間紅透了,溼漉漉的,讓他視線變得模糊。

在昏黃色的燈光下,輕霧並沒有發現男人的情緒不對勁,繼續道:“如果,實在阻止不了她,那我就公佈自己的身份。大不了繼續裝失憶,只要不讓白禾懷疑到我,應該能繼續矇混過關的。”

莫南澤仰頭看向天空,讓清風吹乾他眼底的溼潤,微微啟唇深呼吸,問:“你寧願冒險公開身份,也不願意讓我幫你,即使是那你的真實身份跟我假結婚,也不願意嗎?”

輕霧緊張道:“白小丸不能嫁給你。”

“明白了。”莫南澤沒再勉強,轉身往前走。

輕霧大步追上。

莫南澤心尖在滴血,語氣卻平緩:“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不娶白小丸,也不娶白錦初。”

“謝謝你,澤哥。”輕霧柔聲說。

莫南澤沒回話。

兩人穿過幾條風景優美的小道,來到一間優雅別緻的包間裡。

推開門的一瞬。

裡面的人齊刷刷地看向他們。

輕霧緊張地愣住,看著裡面的幾個人,她發怵地僵著不動。

她是社恐,最怕的就是社交。

包間裡是一張大圓桌,坐著十來個人。

其中兩位是俞東辰和俞嵐,其它人她都不熟悉,年齡跟莫南澤相仿,全都一派老幹部氣質,十分威嚴端莊。

她緊張得想要轉身離開。

莫南澤在她身後輕輕呢喃:“進去吧。”

輕霧腳步慢慢往前挪。

門關上,莫南澤從容不迫地開口,“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朋友,小丸。”

輕霧心房一緊,愕然地望著莫南澤。

她沒想到莫南澤會這樣介紹自己。

她尷尬又不知所措,擠著微笑向大家頷首。

莫南澤柔聲細語道:“小丸,這些都是我的戰友兼朋友。”

輕霧微笑點頭:“你們好。”

“我是第一次見到阿澤身邊還有女性朋友……”

俞嵐不悅地開口打斷,“難道,我不是女的嗎?”

這下,大家鬨笑。

你一句我一句地跟俞嵐開起玩笑。

莫南澤把輕霧領到他身邊坐下,拿來乾淨的碗筷放到她面前。

他傾身靠近輕霧,低喃:“都是自己人,不用太拘束。”

輕霧乖巧地端坐著,內斂又拘謹地點頭。

她把手機放在桌面上,緩緩掃看所有人一圈,從他們的著裝和氣質來看,都不是一般的人物。

能跟莫南澤稱兄道弟,直呼他為阿澤的人,要麼權力相當,要麼友情深厚,或者兩者兼備。

俞東辰走出位置,拿著一瓶酒來到輕霧身邊,悄無聲息給她倒上,邊倒邊說,“我應該喊你素嫣呢?還是小丸呢?”

輕霧抿唇淺笑,“都行。”

俞東辰給輕霧倒上小半杯酒後,指著莫南澤的酒杯說:“你可不能學他,酒局是竟然滴酒不沾,誰勸都不喝,以茶代酒一點意思也沒有。”

俞嵐不悅地開口:“哥,誰規定了酒局上就一定要喝酒,阿澤這叫剋制。”

“沒意思。”俞東辰冷哼。

其他人也跟著起鬨,“就是,又不用你開車,說不喝就不喝,還真的夠硬的。”

左一句,右一句,都在數落莫南澤掃興的話。

俞東辰給自己的酒杯倒上一點,站在輕霧邊上,輕哄道:“小丸,很高興認識你,來,哥敬你一杯。”

輕霧立刻端起水杯。

俞東辰眼疾手快,把酒塞進她手裡,拿掉白水,“喝酒才有意思。”

說話,他碰的一下,仰頭一口喝完,完全不讓輕霧有拒絕的餘地。

輕霧一怔,看著俞東辰喝完杯中的酒,她跟著站起來,緊張道:“辰哥,我不會喝酒。”

俞東辰笑,“現在哪裡還有人不會喝酒?”

其他人跟著起鬨:“你辰哥先乾為敬了,你喝點。”

“你隨意也行,不喝就太沒意思了。”

“妹子,陪你辰哥喝點,一小口。”

幾個人連續勸酒,輕霧被這種酒桌文化給壓迫得緊張壓抑,急忙端著酒往嘴裡送。

她緊皺眉頭,深呼吸一口氣,硬著頭皮準備幹掉的一瞬。

她剛碰到唇邊的被子被人一握。

輕霧愣住,順著握住她酒杯的那隻好看的手往上看。

莫南澤已經站起來,臉色淡然自若,深眸清幽,不緊不慢地搶過她的酒杯,毫不猶豫地仰頭一口喝完。

勸了一晚上的酒,都沒有人能讓莫南澤碰一滴酒精。

可輕霧一來,他就出乎意外地給她頂酒。

所有人激動又亢奮地鼓掌叫好,比看輕霧喝酒更帶勁。

“哇哇哇,什麼情況?”看戲不嫌事大,在場個個都激動萬分。

他們改變戰略,都一個個跑去給輕霧敬酒。

而且都學俞東辰這一招,先乾為敬,逼著輕霧喝酒。

輕霧不懂拒絕,又不懂喝酒,全數給莫南澤頂上。

俞嵐在一邊看著,臉都綠了。

幾杯過後,她站起來拉住莫南澤的手,“阿澤,你別喝了。那是她的酒,愛喝就喝,不喝拉倒。她可沒讓你頂替她呢。”

輕霧坐在椅子上,仰望著喝得臉頰泛紅的莫南澤。

她根本這些酒桌禮儀,也沒聚過這種局,不懂該如何應付。

俞東辰拉開俞嵐,笑道:“小嵐,你別管阿澤。我告訴你,這麼多年了,難得他今天肯喝。”

“哈哈,就是就是。”

莫南澤放下酒杯,蹙眉望著俞東辰,低喃:“夠了。”

俞東辰笑容無比燦爛,“夠什麼?我又沒跟你喝,我是跟小丸喝。”

俞東辰又給輕霧倒上一杯,親自送到她手裡,附身靠近她,“小丸啊!不一般啊!你是第一個能讓阿澤破底線的女人,真了不起,哥一定要敬你這一杯。”

俞東辰喝完,託著輕霧的酒杯,往她嘴裡送。

莫南澤隱忍著,伸手一把擋住她的酒。

酒杯往上推,輕霧的唇直接貼上莫南澤的手背。

一瞬間的酥麻感,讓輕霧全身繃緊,羞澀又緊張地縮了縮頭。

莫南澤又一次奪走她的酒杯,目光堅定地望著俞東辰,一字一句:“她不會喝酒。”

“就一杯,醉不了。”俞東辰笑著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即使她醉了,不是還有你嗎?”

莫南澤喝完最後一杯,把杯子一放,拉著輕霧站起來。

“你們繼續吧,我先帶她回家。”莫南澤淡淡道。

所有人極力挽留。

“小丸才剛來沒多久,你怎麼就把她送回去?”

“她還沒吃東西呢,連酒都沒喝上一口,哪有你這樣的?”

“不能走,不能走…”

俞嵐站起來,不悅的目光掃過輕霧,向莫南澤誠懇地開口,“阿澤,我送她回去吧。”

“不用,先走了。”莫南澤簡單道別,拉著輕霧的手腕往外走。

俞東辰一臉無奈,“阿澤,小丸,這局都還沒正式開始呢,真就走了?”

輕霧被拉著往外走,她邁著快步跟在莫南澤身邊,視線定格在莫南澤牽她手腕的位置上。

他指骨分明的大手很是好看,溫熱舒適。

她的心一陣陣的波浪蕩漾。

輕霧軟綿綿的聲音說,“澤哥,我自己可以打車,你還是回去陪你的朋友吧。”

“今晚不回。”莫南澤磁性的嗓音溫柔低沉。

輕霧一怔,四處張望,才發現他拉著自己往山莊裡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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