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黑元之世,姜氏府邸。

“哈!”

姜尚著短裝,露雙臂,其肌如塊,筋如蚯蚓之蠕動。

“排雲掌!”

忽喝一聲,雙手連環出掌,擊於前之木樁。

砰砰!

沉悶之聲後,木樁留淺痕。

南宮靈兒立其側,目睹此景,美目帶驚:“此進度……甚速!”

“南宮師傅,這掌法如何?”

武畢,旁之煙霜兒即來拭汗,姜尚棄帕,隨口而問。

南宮靈兒深吸口氣:“姜公子,你天資超出預料,今已能時感氣血否?大抵一月之內,徹底把握氣血,入氣血一變之境,毫無難處。”

“善。”

姜尚微笑示之。

既已確然,於北輿修仙界修密武似有所益,其修煉之速至少為此地之三四倍!

“或乃天地靈氣之濃淡所致?”姜尚心中已略有所思。

“氣血一變之後,姜公子即可為我驚雷武館之正式弟子,獲二變、三變層次之修行技巧,且有秘藥相助。”南宮靈兒鄭重而言。

“多謝南宮師傅。”姜尚頷首,命煙霜兒呈上禮物。

“此……過於貴重矣!”南宮靈兒手持一片雙指寬之羊脂白玉,眼角微抽。

此等美玉,價值至少數十兩銀子,雲野城中之一般人家,一年亦未必能花費如此之多!

縱使南宮靈兒,此時亦生此弟子可交,出手真闊綽之念。

“微薄之禮,還請師傅不棄。”姜尚笑容滿面。

反正隨手撿之葉子,如何賞賜亦無妨。

至午後,王元至,亦如法炮製。

然王元握羊脂白玉時,眼中之貪婪與惡意,仍為姜尚所捕。

修仙者,五感異於常人,此武者自以為深藏不露,然在姜尚前,如無所遁形。

“多謝公子賞賜!”

王元持羊脂白玉,笑容滿面:“賀公子武功精進,想必日後練成秘金身,達各武館館主之境亦非難事!”

“哦?氣血三變後為秘金身,乃武館主之境嗎?”

姜尚挑眉。

實言之,氣血三變之武者在修仙者眼中亦不過爾爾,北輿修仙界之凡俗中亦有武林,最高亦可達類似之成就與破壞力,只是路徑不同耳。

然武館主之境則異矣。此外王元僅為吹捧他亦能辨之。

“此理固然!”王元連點其首,然心中則嗤笑之,此世家公子實未明其道。

氣血三變,一變更比一變難!

設若氣血一變但資源足,又肯下功,基本人人皆能入門,唯時間長短之異耳。然氣血二變則需資質足。

至氣血第三變,其求益加異。

雲野城全境,武館界中,年少弟子至此境者寥寥無幾。

至於武館主之境,更屬奢望,無機緣則勿想入此境。

縱彼他亦因中年受傷與武館主絕緣,今唯於降龍武館中任教職耳。

“此理固然,然欲練成秘金身,需真正拜入武館成為核心弟子,觀神念觀想圖傳承,悟整合氣血化為秘道金身之法也……”

王元捋其須。

此乃他設之餌,對方但欲拜入武館成為核心弟子,豈非唯能續拉攏之乎,捏扁搓圓皆由他之。

“神念觀想圖?”

姜尚覺已觸此世密武之核,目忽明:“可售乎?”

王元覺難以隨之思:“各脈神念觀想圖,皆為秘傳中之秘傳……非賣品。”

“三千兩銀子!”

姜尚定價。

王元之息忽促,暗道:‘館主,非我不忠,乃此人所給實豐……’

“三千兩不足,則一萬兩!”姜尚見王元之動搖,又笑而補之。

“此……待老夫思之……”

望王元蹣跚而去之背,姜尚面現玩味之笑。

所謂神念觀想圖,乃各家武館之根本也。

而實則,他亦不急,但按部就班,至氣血三變,總有機會觸之。

今故言此,欲動王元心中固有之貪念耳!

‘我姜府立足雲野城,以人傻錢多故,常受覬覦必得展露手腕,方算真正站穩腳跟。’

姜尚摸懷中符。

‘金光符’、‘金光罩符’、‘陽火符’等皆為其底氣。

‘密武者欲威脅修仙者必近身,且氣血三變之內之密武者亦不過爾……唯有武館主,可令人稍忌憚之。’

‘亦不知此等武館主之力,與真正煉體修士有何別?’

然雖如此思,實際上姜尚不欲親嘗之。蓋太過危險也。

…………

夜。

姜尚臥於庭之竹椅,手側置冰沙。

煙霜兒好奇之目注公子,不知為何公子不歸室享之,反於外吹自然風。

此夏暑熱,頗為熬人。

不如今夜喊上妹妹三人,助公子以清熱瀉火乎?

正當煙霜兒遐想之際,姜尚嘆息一聲:“終至矣……”

姜府後花園。

有黑衣人逾牆而入,目露精光。懷藏蒙汗藥與迷香。

‘呸,此姜府既無根底,又富甲一方,萬金隨手可取,更當孝敬吾輩!’

王元熟識姜府,徑至庫房。方欲燃迷香於夜色中。

嘩啦啦!

四周驟燃火把,四方光明。

“何物?”

王元驚顧四周,見十數護院膀大腰圓,持棍棒而立。南宮靈兒亦在其中,怒目而視:“王元……你敢如此?”

盜僱主之財,乃砸雲野城所有武館之招牌!

“桀桀……老夫浪裡白條成昆,不識何為王元!”

王元啞聲而語轉身便逃!

此事如捉姦在床非揭面紗不能認,縱被捉亦如提褲不可認。

其腿功驚人,速甚。

瞬息間,已至二持棍護院前,隨手一推,二護院感巨力湧來,即身子東倒西歪。

“站住!”

忽,王元身後起嬌喝。乃南宮靈兒也!

其一掌拍出,掌心灰色,帶硫磺之味,顯然‘排雲掌’全力出手。

‘呵……南宮靈兒非我敵手,然亦不可露降龍十八腿。’

王元身一晃,瞬息間已錯開一段距離。

於後,南宮靈兒死死追之,而姜府護院雖普通,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亦可延時。

終,王元仍為南宮靈兒所追及,攔住去路。

“你別逼我!”

王元怒喝一聲,雙腿肌肉隆起如鋼鞭般抽出!

砰!

半空中腿影與掌影一錯,南宮靈兒霎時退數步,口中冷哼一聲間面色潮紅,顯然受小虧。

腿部之力本勝臂,況王元無論戰之經驗抑實力皆勝其一籌。

然王元視半空翻飛之布片及腿上三根灰色指印,表情亦甚難:“果毒掌功夫也……惜乎,你不能留我。”

縱露降龍十八腿,然但逸去,翌日仍不承也,奈他何!

雲野城降龍武館之學徒亦眾也!

南宮靈兒以被他一腿踢傷,已不能再製之。王元方欲去,姜尚施施然出,搖頭晃腦地道:“老王,汝之食相未免太差,今若此一去,明日我必告官執你!”

“荒謬!我非王元,然亦須示你一訓!”王元雖中毒指,身法依舊捷便,瞬息破護衛重圍,至姜尚前。

攻擊來襲,姜尚淡然一笑:“王元你且留下吧。”

言畢,一高大之人影從姜尚後踏出。

“此人……甚熟!”王元心念一動。

翌瞬,來人舉掌,若揮蠅然輕輕一拂。

啪!

轟鳴之聲起,蒼茫之力猛擊於右腿,王元唯感腿骨劇痛。

霎時腿骨折斷,他慘叫一聲,身飛而出,觸壁而落,軟綿倒下。

“何人也!……驚雷武館主,南宮問天!”

王元怒嘯一聲。

“自是我也,汝傷我女,復欲傷公子,真乃天理不容!”南宮問天年五十餘,身材魁梧,面龐赤紅,有不怒而威之氣勢。

“你何至此?”王元愕然。

“自是本公子以千金聘來。”

姜尚接言。

其欲一睹武館主之手段,不必親自出手,可出錢令人展示一番。

事實證明,有錢能使鬼推磨,千金即得驚雷館主出手一次。

當此時,念南宮問天方之出手,姜尚心中亦默算之:

‘氣血三變之武者,在武館主前如童子也,果一種質變也……’

‘速、力、體強韌等皆非王元所及……’

‘論實力,幾與煉體中期之修士比肩矣?’

此已甚善矣。

煉體非但需功法,亦需資源,皆以靈石計,欲煉體有成,數十上百塊靈石之投入為基礎也。

而姜尚乃可黑元以銀得之。此乃其最重之處。

“姜公子,此人當何以處之?”

南宮問天望姜尚:“王元已中我毒煉掌力,氣血難以運轉,不能逃……”

“唉……”

姜尚嘆息一聲:“我不欲與降龍武館交惡,此事宜先壓,勿告官府,還先請降龍館主來敘。”

今黑元朝廷威嚴深重,如王元此行,至少亦大刑伺候,遂流放充軍之下場。

南宮問天聞姜尚之言不由點頭。

遂,其耳畔又聞姜尚之言:“南宮館主,明日之刻,尚請為證。”

“此固然也,縱為武館之譽,我亦不使此人安。”南宮問天凝重頷首。

降龍武館之主,名王降龍,好著黑袍,身材高大,貌兇惡。

行步之間,令人甚感不安,如被惡虎所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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