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福安公主的生日。

福安公主是個很低調的人,她每年都不張羅給自己過生日。

可是她不張羅,卻有人每年都記得這一天是她的生日,就比如她的母后,再比如他的外祖母,再比如她的小姑姬清慈。

她的母后和外祖母每年都讓人給她送生辰禮物。

而姬清慈這位小姑是每年必來忠毅大將軍府裡來給她過生日。

這幾年下來,姬清雲和福安公主的感情非常好,後院裡沒有一個妾室通房。

而福安公主的肚子也很爭氣,在生了長子謹哥之後的第三年就又生下了女兒靈姐,如今靈姐已經兩歲了。

四個月前,公主又懷上了。這樣的懷孕頻率,也足可以說明夫妻之間的感情甚篤了。

姬清慈和這位公主大嫂相處的如同親姐妹一樣。因而每年到了姬清慈過生日這天,公主從來都不會忘記,有時甚至還親臨靖國公府。

作為回報,姬清慈當然更不會忘記公主的生日。只要身體允許,姬清慈每年一定會親自到忠毅大將軍府去給這位嫂嫂過生辰。

今天又到了福安公主的生日,姬清慈早早地就收拾好自己,和嶽凌霄帶上兩個兒子去了忠毅大將軍府。

其實今天並不是大楚官員的沐休日,可是嶽凌霄還是請了假,只為了陪姬清慈來給公主過生日。姬清雲自然也請了假,在家裡陪伴公主。

門房一看到靖國公府的馬車,直接就開了大門,讓馬車直接就進了院子。

姬清雲和公主正帶著謹哥和靈姐在二門等著妹妹一家人。

姬清慈和嶽凌霄下了車,帶著孩子們給哥嫂行了禮。

順哥在看到謹哥的時候,早就想撲過去抱著他喊哥哥了。可是他記得孃親說過,要做有禮貌的小孩子。所以他還是忍住了。

等到幾個小孩子們都給大家行完了禮之後,幾個小夥伴就再也憋不住了,謹哥拉著慎哥和順哥的手興奮地說:“走,我帶你們去看看我的虎仔。”

慎哥就好奇地問:“是老虎嗎?”

順哥就自以為是地接過話說:“大哥,這還用問嗎,既然叫虎仔,肯定就是一隻小老虎了。”

順哥瞪大了本來就圓溜溜的眼睛,他覺得大哥平時都很聰明,這會卻怎麼變笨了?

可是謹哥卻笑著對兩位弟弟說:“不是老虎,是一隻狼狗。”

順哥有些下氣,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摸摸自己的小腦袋,嘿嘿一笑說:‘我還以為是一隻小虎崽呢?”

慎哥看了弟弟一眼說:“娘說過,沒有確定的事情不要過早地下結論。你忘了?”

順哥大眼睛一轉又嘿嘿一笑說:“誰讓大表哥給那隻狗起的名字裡有個虎呢?”

謹哥就攔著順哥的小肩膀笑著說:“這是我的錯,這隻獵狗是爹爹牽回來的。本來是他們虎衛營裡養的一隻大狼狗下的幼崽,父親就抱回來給我養著。我希望它能像老虎一樣厲害,所以就給它起了一個這樣的名字。沒有想到讓順哥誤會了。”

慎哥和順哥都是好動的小男孩,自然對小狗也很喜歡,於是小哥倆就興致勃勃地催促著表哥趕緊帶著他們去看小虎仔。

三個孩子來到了慎哥的院子,這個院子是謹哥剛搬過來的。古代男子,七歲就要搬出內院的。

謹哥今年已經七歲了,自然就要有自己的院子了。

慎哥和順哥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院子,小哥倆都不由自主地發了一聲驚歎:“哇,這個院子真大啊。”

更讓小哥倆驚訝的是,這院子裡面竟然還有一個練武場。

在練武場的旁邊拴著一個比貓大不了多少的狗,一看這小狗也就剛三四個月那麼大。

一看到小主人旁邊還跟著兩個不認識的小男孩,它就㕵㕵地叫了起來。那兩隻戒備的大眼睛瞪著,小模樣奶兇奶兇的。

慎哥和順哥只是見別人牽過狗,自己卻並沒有近距離接觸過。

虎仔是被栓著的,雖然叫的兇,卻並不能靠近他們。

而慎哥和順哥本身就是兩個膽子比較大的孩子,雖然年紀小,卻也一直就跟著師傅練武,因而他們並不害怕,反而覺得小狼狗的樣子萌萌噠,非常可愛。

謹哥看到虎仔叫,就使勁地瞪了它一眼睛,喝道:“笨狗,不長腦子嗎,沒看清慎哥和順哥是我領著進來的嗎,瞎叫。”

虎仔本來是想在小主人面前表現它的英勇無畏,是個看家的小能手,卻沒有想到被小主子給訓斥了。它低下小腦袋,嘴裡‘嗚’一聲,十分委屈。

順哥看到這小傢伙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往前跑,謹哥先拉住他,對著虎仔一說:“記住了,慎哥和順哥是我弟弟,記住了嗎?”

小狗又‘嗚’了一聲,抬起頭來看著小主人。

順哥就眼饞地看著小虎仔問:“表哥,我現在可以找它玩嗎?”

謹哥上去把繩子解開說:“現在,它已經認識你們了,知道你們是我弟弟,它不會咬你們的。我們一起帶著它玩。”

順哥就高興地跑過去,果然虎仔就開始往走近它身邊的謹哥身上蹦,很親熱的樣子。

慎哥也非常高興地過來想要摸摸小狗,小狗歡蹦亂跳著,一會去舔舔小哥仨的衣襬,一會又蹦蹦跳著去把小哥幾個故意扔到遠處的蹴鞠撿回來。

順哥知道虎衛營是很厲害的,因為他的大舅舅就是虎衛營的統領。不過他還是第一次聽說虎衛營裡還養了狗。

於是他就好奇地問:“表哥,虎衛營裡還養狗啊?”

謹哥就自豪地說:“當然,爹爹說了,這狗是近兩年才養的,還說,虎衛營裡不只一條呢,還有好幾條呢。爹爹還說這些狗都不是一般的品種,那裡邊大多是像虎仔這樣的狼狗。”

慎哥就說:“表哥,你這狗是長的像狼嗎,為什麼叫它狼狗呢?”

謹哥也沒有見過狼,不過他也問過爹爹,爹爹說這狗的耳朵是直立的,和狼一樣,只是現在看不出來,是因為它還小。

於是他就用爹爹說過的話來解釋說:“你們看虎仔的耳朵是不是豎著的?狼就是這樣的,爹爹說,它還小,現在還看不出來,等到它長大了,就像狼一樣的。所以它是狼狗。”

順哥‘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同時他又很羨慕表哥會有一隻這樣可愛的小狗。

他眼珠子一轉就有了主意,不過他現在還不想說。

三個人玩了一會小狗,又開始玩起了蹴鞠,雖然三個人玩得都不是太好,但也有模有樣的。

而這邊姬清雲和嶽凌霄兩個人去了書房,姬清慈和公主就帶著靈姐在屋子裡坐著說話。

剛才靈姐看到兩個表哥來了,本來是很高興的。可是轉眼間,幾個哥哥就都走了。

她哇哇地叫著要跟去,被公主哄住了,然後小丫頭就被奶孃和丫環們帶著出去看菊花了。

福安公主看了姬清慈一眼就問:“阿慈,你跟我說實話,慎哥真的是嶽凌昆的兒子嗎?”

姬清慈的眼皮一跳說:“嫂嫂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福安公主思索了一下說:“我只是看著慎哥的相貌不像你們靖國公府的人,也不像是忠毅侯府的人,心裡就覺得很奇怪。所以我就想問你,當年死的那個孩子到底是哪個?”

姬清慈就笑著說:“他的眼睛難道不像夫君嗎?我記得當初你還說慎哥長的像夫君呢。”

如果慎哥當真是嶽凌昆的兒子,那他要是像嶽凌霄倒也說得過去。

福安公主就瞪她一眼說:“那是當初慎哥還小的時候。他們父子的眼睛確實都很大,眉毛也很濃。”

她頓了一下又說:“這兩年,我卻覺得慎哥越大越不像嶽將軍了,他倒是越長越像另外一個人。所以我才來問你。”

姬清慈心裡就是一突,她試探地問道:“像誰?”

福安公主看了她一眼說:“你先跟我說,他是不是嶽凌昆的孩子?”

姬清慈覺得這事情還是不要瞞著公主的好,否則到時真相大白時,公主對自己就會產生隔閡。

姬清慈看著福安公主:“不是,那個真正的慎哥已經死了,這個孩子就是當初別人放到我車上的那個孩子。”

福安公主嘆了一口氣:“果然如此。”

姬清慈的心裡就是一跳:“難道公主知道慎哥的來歷?”

福安公主又嘆了一口氣說:“我只是懷疑,等我確認了之後,我再告訴你。”

姬清慈雖然很想知道答案,但她也沒再問下去。不過她有一種感覺,似乎慎哥的出身並不尋常。

那邊書房裡,嶽凌霄緊盯著姬清雲:“你說的是真的?”

姬清雲鄭重地點頭:“千真萬確,這個事情是宇文二爺無意中得到的。”

宇文家是太后的孃家,宇文二爺也就是福安公主的親孃舅宇文亮。

宇文亮做生意,但也販賣訊息。

對於福安公主,衛國公府上下都很疼愛她。因而宇文亮和姬清雲的關係處得很好。

嶽凌霄思考了一下說:“當初阿慈剛把慎哥抱回家時,我就派人查過,卻什麼也沒有查到。為了避免以後麻煩,就讓他頂了我那個可憐的早夭侄兒的名字。”

姬清雲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當初,文皇后生的其實是一對龍鳳胎,但皇后自己卻不知道,因為她那時侯有些難產,已經沒了力氣,就連意識也不太清醒,生完後,她就昏睡了過去。”

嶽凌霄驚訝地站了起來,他不敢置信地說:“你是說,慎哥,他,他是皇后的親生兒子?

姬清雲點點頭:“對,千真萬確。”

嶽凌霄的身體就像是被抽了很多力氣一樣,他有些無力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姬清雲就把他知道的事情對嶽凌霄講了一遍。

原來那個人把孩子扔到姬清慈車上的人很精明,他怕他這個知道真相的人早晚有一天會被嚴家滅口,所以他就逃了。

後來果然有人追殺他。在逃亡之時,他恰巧被宇文亮的人救了,於是宇文亮在知道了真相的情況下,就幫他製造了一個假死的現場。

而這個訊息,宇文亮就只跟姬清雲說了。而且姬清雲也是昨天剛得到的訊息。

嶽凌霄不由扶額:阿慈太會撿了,這一撿就撿了一位真正的嫡皇長子。

文皇后三年前又生了一個男孩,是當今皇上的二皇子。

大皇子是賢淑妃生的,他比慎哥只小了幾個月,雖然不佔嫡,卻佔了一個長。

大楚立儲,有嫡立嫡,無嫡立長。

現在的慎哥實際上是當今聖上的嫡皇長子,他的身份既佔了嫡,又佔了長,不是一般的尊貴。

嶽凌霄沉默了,他沒有想到慎哥的身世竟然這樣特殊,遭遇又這樣讓人唏噓。

這個孩子能死裡逃生,命還真大!

可是現在的文皇后的父親只是個工部的尚書,而且還是一個文質彬彬的人,也並不會玩弄什麼權術,文家在京城裡也沒有什麼特別有實力的親屬。

可是賢淑妃就不一樣了,她是嚴家選送進宮的女兒。

嚴閣老又是朝廷上的三個閣老之一。他經營了這麼多年,應該有不少的人脈。

在這樣的形式下,就是現在的二皇子在宮裡的安全都不太好說呢。

嶽凌霄已經把慎哥當做親兒子養育了這麼多年,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現在就讓慎哥回到那個吃人的皇宮裡去的。

他看了一眼姬清雲:“這事還有別人知道嗎?”

姬清雲說:“公主只是覺得慎哥長得不像你們家人,她跟我嘀咕好幾回了,就說慎哥越長越像聖上,可我還沒有跟她說這事。太后和皇上更不知道這事。”

嶽凌霄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說:“那好,阿雲,你聽著,慎哥是我的兒子,我不想讓他去爭那個位置。更不想讓靖國公府和忠毅侯府和將軍府都捲入到爭儲的旋渦裡來。我也不想讓慎哥知道他的身份,我只想讓他做我嶽凌霄的孩子,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活下去。”

姬清雲嘆了一口氣說:“這事情恐怕不能如你我所願吧,慎哥畢竟是要長大的。”

嶽凌霄拍拍他的肩膀:“儘量,以後再說以後的,他還是我兒子。我一定要護著他。”

姬清雲低下頭,然後又抬起頭來:“可是,阿霄,這事情,你早晚得讓慎哥知道吧。如果他知道後真有問鼎那個位置的想法呢?”

嶽凌霄的神情一頓,他沉默了一會,忽然就咬了一下牙說:“那就以後等他知道了再說吧。”

慎哥還太小,至少他現在不能讓他知道真相,慎哥只知道是他嶽凌霄和姬清雲的兒子就夠了。

姬清雲不由地拍了拍嶽凌霄的肩膀,兩個人對視著。

男人之間的心靈交流在他們的眼福裡默默地流動,男人之間的信任也在他們的心裡烙下了深深的印記。

就是這樣的沉默和對視,讓他們在彼此的心裡達成了不可言說的默契和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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