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霞看著遠處的山巒,繼續說道:“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讓人特別無奈,我被送到醫院後,雖然性命是保住了,但是,還不如不要保住的好!”

少平說道:“哎呀!你可別這麼說。只要活著,才是最美好的!到底怎麼了?曉霞。”

曉霞對著少平微笑了一下,繼續看著遠方,慢悠悠的說:“雖然保住了性命,卻失去了記憶,醒來後,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少平將手中的一個石頭扔到空中,他對曉霞說:“曉霞,我知道你是什麼感受,失去了記憶等於是被判了死刑!曉霞,沒事,一切都過去了!只要你活著,我感覺比什麼都美氣!”

曉霞說:“少平,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直到去年,我奇蹟般的恢復了記憶!當我想起以前的事情時,眼淚就流了下來!”

曉霞的聲音有些哽咽,少平很想抱一下曉霞,但是,他現在的身份是惠英的男人,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一下曉霞。

“曉霞,我真不敢想象你爸再次見到你的那種震撼!”少平嚴肅的說道。

曉霞突然很開心的說:“少平,一切都過去了!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好不好?”

少平的心裡其實很矛盾,從來沒有任何事比這件事更難,他可以忍受別人的冷眼與嘲笑,也可以硬著頭皮去打學校的丙菜,但是,現在擺在他面前的事實讓他不知道怎麼辦了。眼前的這個女孩是他曾經最愛的人,但是,為什麼就要這麼折磨他呀!惠英和明明又該怎麼辦呢?

曉霞拍了拍孫少平的肩膀,對他笑著說:“少平,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其實你不用為難,咱們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以後我就是你的妹妹,你要是現在選擇了我,我還看不起你呢!我知道,你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對吧?”

沒想到曉霞是這麼豁然開朗的一個人,這讓孫少平的心裡一下子好受了很多。

再回到孫少安的制磚廠裡,工人們正在忙碌著,孫少安剛要準備回去看看秀蓮,這時,金俊武來了。

少安看見了金俊武,就問:“俊武,你咋來了呢?有啥事?”

金俊武嘆了口氣,對少安說:“有一件難事,我不知道怎麼辦,就來找你和你商量商量!”

孫少安笑著說:“你可別抬舉我了,有啥事你做主就行了!你是村支書!有啥事你可以找福堂叔商量一哈嘛!”

金俊武說:“這事我得和你商量!”

孫少安說道:“那你說!啥事?”

金俊武說:“海民犯了作風問題,被人家舉報了!被警察抓走了!”

少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問:“你說啥?海民?犯了作風問題?沒有搞錯吧?”

金俊武說道:“沒有搞錯,被人家捉姦在床,證據確鑿。你看,海民的這事咋弄呢嘛!”

少安說道:“這事你先別急,我去派出所問問海民,看來海民這個支委是再也不能當了!你就看著處理一哈!”

少安還沒顧上回家,就急急忙忙的騎著騎行車來到了派出所。

田海民的心裡簡直是糟透了,他悔恨怎麼一時昏了頭,上了寡婦的床。他面對少平,有什麼臉面抬起頭呢?

少平對海民說道:“海民,咱們是從小一塊長大的,你這次確實是昏了頭了,怎麼能幹出這麼個事情呢?你說這以後你怎麼在村裡混嘛!”

海民不敢正視少安,他在鐵窗裡流著淚,過了一會他說道:“少安,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感謝你!這事已經出了,我也沒辦法了!”

少安說道:“行了,多餘的話不說了!你就先好好承認你的錯誤,等過幾天出來了就好好跟你媳婦認個錯,再把日子過起來!你媳婦的思想工作我去做!”

海民再次低下頭,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謝謝!”

在回雙水村的路上,少平碰見了孫玉亭。

少安問孫玉亭:“二爸,你最近可是忙的很啊!你的豬場辦的怎樣了?”

孫玉亭笑著回答:“你就放心嘛!我剛去鄉上找著批了一塊地,明天就動工,有你的幫助,二爸這心裡美著呢!對了,你幹啥去了?”

少安回答:“就是為了海民的事嘛,去了趟派出所!”

孫玉亭嚴肅的說:“海民這娃,怎麼能犯這樣的錯誤呢麼!”說完,玉亭笑了一下,又說:“雖然當年我也犯過這樣的錯誤,但是現在不是已經改邪歸正了麼!”

說完,孫玉亭笑著轉身走了,少安無奈的搖了搖頭。

少安來到海民家的門外,他往裡喊道:“有人麼?”

半天沒人答應,他走進院門,看見海民的媳婦坐在院子裡發呆呢。

少安走到跟前說道:“我說弟妹,你就別難過了!海民的事我去過派出所了!他也是一時糊塗,這人吶,知錯能改還是有救的嘛!”

這海民媳婦抬頭就是一句:“那個姦夫不是你,你當然站著說話腰不疼!”

少安說道:“你這話就不對了嘛!海民是個好人,我知道你嫌丟人!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想著往好過不是?這本來是家務事,但是我和海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感覺我有責任過來幫一下!”

少安雖然碰了一鼻子灰,但是他感覺這是值得的。作為海民的小時候的玩伴,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在回家的路上,他又見了田福堂。

少安問:“福堂叔,你閒著呢?”

田福堂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眼孫少安,懟道:“你現在是村裡的大忙人,我是閒人,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嘛!少安娃,你永遠別忘了,我田福堂永遠不過氣!”

少安已經習慣了田福堂的這種玩笑般的諷刺與挖苦,他笑著說:“福堂叔,你說的對!你永遠不過氣!”

少安準備要走,被田福堂叫住。

“你等一哈!潤葉前幾天稍了一些營養品來,說給你婆姨補營養的,你跟我拿一下走!”田福堂說道。

少安說:“福堂叔,給你補補!替我謝謝潤葉!”

田福堂瞪著眼睛說道:“你這娃是啥意思呢!我女子人家對你還有些感情呢!你要是不要,我給寄回去!”

孫少安不好意思再拒絕,就跟著田福堂把潤葉帶來的營養品拿回了家。

回到家的時候,孫玉厚老漢早早就已經站在少安的新窯前等著他了,孫玉厚老漢還是抽著自己的大旱菸,一股一股的冒煙。

“爸,你怎麼不進屋?”少安問。

孫玉厚斜著眼瞪了少安一眼,對少安說道:“你以後把那手頭上的事放一放,別管人家的閒事,抽時間照顧照顧秀蓮!”

說完,孫玉厚生氣的離開了。

孫少安看著為了這個家操心一輩子的孫玉厚的背影,他心裡不是滋味。

“秀蓮,虎子,我回來了!”少安提著一大堆東西進了屋。

秀蓮自從嫁給少安後,她從來沒有後悔過。現在雖然她的病還沒有完全康復,但她能理解孫少安,如今的生活是她夢寐以求的。

“你買這麼多東西幹嘛?”秀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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