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風哥的動作，也取出隨身的手槍，裝上彈夾後上了膛：“這裡的人不是川哥介紹的嗎？也需要防著？”
“凡事無絕對，這些人川哥也沒接觸過，這裡是法外之地，一旦被埋在這，別人想把咱們挖出來都難！”
風哥比劃了一下手槍：“在這地方，除了它和我們彼此，咱們什麼都不能信。”
在風哥說話的同時，前方的帳篷裡也走出來了兩個人，他們的平均身高都接近一米九，壯的像牛犢子一樣，只是面容有些潦草，或許是常年奔波在草原上的緣故，這兩人的面板都是棗紅色的，頭髮和鬍子也隨心所欲的野蠻生長。
風哥推門下車，對兩人打了個招呼：“我是巴達仁貴介紹來的，想要見阿古金先生。”
“嗯！”
一名壯漢用鼻音應答一聲，站在帳篷門前招了下手。
風哥見狀，帶著我一同向帳篷裡走去。
我跟風哥的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但是在路過這兩個人面前的時候，就像兩個小雞崽子一樣。
面前這個蒙古包裡面，並沒有鋪設地板，只是清理了一下地面的雜草，在地上挖出了一個土坑，裡面燃燒的木炭劈啪作響，兩個同樣身材高大的壯漢，正坐在旁邊取暖。
這個土坑上面，支著一個鐵的三角架，掛在上面的鋁茶壺正煮著奶茶，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羊奶的羶味。
篝火邊的一名壯漢見我跟風哥進門，微微擺手，用並不流利的漢語說道：“捧油，郭來嘬！”
風哥聞言，走過去坐在了篝火旁邊：“您是阿古金先生？”
“對！”
阿古金點了點頭，指著身邊的漢子說道：“泥，對他江！”
一邊的漢子聞言，用流利的漢語說道：“阿古金先生的漢語說的不好，你有事跟我談。”
川哥坐在了篝火邊的毯子上：“你的態度，能代表阿古金先生嗎？”
“我叫江波，是阿古金先生的助理，你要談的事情，跟我說是一樣的。”
江波倒了一杯奶茶遞給風哥：“介紹你過來的巴達仁貴，曾經救過阿古金先生的命，草原人最重信義，阿古金先生既然願意見你，就是真心想要幫忙，只要你的要求不過分，我們都會盡力而為！”
川哥聽到這個回答，開口道：“我們有一份東西，放在了巴特爾手裡，但是東西不見了，我們需要把東西拿回來。”
江波端著奶茶碗，吸溜著碗裡的奶茶：“巴特爾已經死了。”
風哥點頭：“所以我才需要你們幫忙，人死了，但東西總不會憑空消失。”
“這事，不好弄！我們偷獵，是跟動物打交道的，但巴特爾的人，都是揹著命案的亡命徒！”
江波搖了搖頭：“以前巴特爾在的時候，那些人還有他約束，如今巴特爾沒了，這就是一群瘋狗，跟他們打交道，風險太大了。”
我聽到江波的話，又看了一眼他們裸露面板上的傷疤，這才意識到，這些人原來都是一群偷獵者。
風哥聽到江波的回答，笑道：“你放心，我雖然是巴達仁貴介紹過來的，但並不是讓你們還人情的，只要這事你們能幫忙，可以重新提條件。”
江波聽到風哥的回答，用蒙語跟阿古金交流了一會，點頭道：“阿古金先生同意幫忙調查一下，但是結果我們不敢保證，這件事不論成與不成，你們都得拿出一百萬！”
風哥點頭：“沒問題。”
江波補充道：“還有，我們只負責幫你們調查到東西的下落，剩下的事情，你們得自己去弄。”
風哥喝了一口奶茶，似乎有些無法接受這種味道，放下了碗：“可以！”
江波見風哥同意，取下腰間的荷包，向一個木質菸斗裡面塞了一些菸葉：“你們去過巴特爾的牧場了？”
風哥也掏出了口袋裡的煙盒：“去了，但只見到了一個人，是一個留著絡腮鬍，頭髮羊毛卷的男人，他的態度很惡劣。”
江波吧嗒著菸斗，說出了此人的身份：“毛孩兒。”
風哥問道：“你認識他？”
“你能來找巴特爾，應該知道他是幹什麼的！跟在他身邊的那些人，都是家境還算不錯的逃犯，但想跟在巴特爾身邊討生活，光靠有錢還不行，他對牧場的人員挑選很嚴格。”
江波抽著煙回道：“整個牧場當中，只有兩個人的身份是乾淨的，一個是巴特爾，另一個就是毛孩兒，這人是巴特爾的乾兒子！”
風哥半信半疑：“我聽說，巴特爾一諾千金，信譽極好，但我跟那個絡腮鬍提起巴特爾的事情，他似乎很牴觸，你確認咱們說的是一個人嗎？”
“我見過毛孩兒幾次，有一次我們去捕狼，跟他發生了一些摩擦。”
江波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他那個人，似乎腦子不太好用，是一個從小在無人區長大的野蠻人，你用城裡人的思維去看待他，看不懂的。”
風哥笑了笑：“聽你這麼說，你似乎也不屬於這個地方。”
“以前不屬於，但現在也說不清楚了，能生活在這鬼地方的人，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
江波語罷，側頭繼續跟阿古金交談了幾句，然後在篝火邊起身：“等我們收拾完帳篷，咱們就出發。”
風哥也跟著站了起來：“去見毛孩兒？”
“這草原上，沒人比毛孩兒更瞭解巴特爾，想辦你們的事情，只能找他。”
江波收起了菸斗：“你很幸運，如果不是找到了我們，累死你，也不可能撬開毛孩兒的嘴！”
語罷，江波就招呼著另外兩名壯漢，一起過去滅火，收拾東西，我跟風哥也坐進了車裡。
我隔著車窗，看著幫忙一起收蒙古包的阿古金，皺眉道：“江波說他是阿古金的助理，但是看樣子，阿古金的地位好像也不怎麼高！”
“他們這個團隊只有這麼幾個人，大家在一起混飯吃，互相照顧是應該的。”
風哥的心情明顯好了不少：“聽江波的意思，他對於這件事應該還挺有信心的，希望能有個好結果吧！”
我深以為然：“是啊，不然這一百萬就白花了！”
“一百萬？”
風哥對我笑了笑：“四海集團的錢，可沒有這麼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