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已有猜測,或許不只是猜測,是很篤定她身上是有些本事的。

她在他面前早已露出了狐狸尾巴,再藏著還有什麼意義?

晴雯順手從案上撈起一支筆,一張紙,閉目靜默了片刻,提筆在紙上迅速勾勒出一幅畫像來。

是一個蒙著面的男人,她可沒有那麼傻,真將柳湘蓮供出來。

就是那雙眼睛,也不是柳湘蓮那俊美的桃花眼,她是給他改了容貌的。

“我確實夢到了那個兇手,剛才大叫,是因為那個刀疤男的妻子和兒子出來了,我怕他對他們下手。不過,他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便離開了。我看著,這被殺的男人定不是好人,那兇手卻是有幾分善良的。”

“只有這些?你可有夢見他去了哪裡?”

陳寒宵自動忽略了她對殺人者與被殺者道德的評判,只緊盯著她,深邃的眼眸裡流露出疑問。

“只有這些,我只知道他殺人後離開了,並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晴雯心理素質極強,撒起謊來面不改色。

“謝謝姑娘,夜已深,打擾了。”陳寒宵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確實夜已經深了,這一耽擱,已接近子時了。

“沒事,權當給公子贈衣的回禮吧。”晴雯淡淡道。

“贈衣?”陳寒宵有些詫異,卻沒有再說什麼。

……

晴雯出了書房門,衝門外恭恭敬敬站著,大氣都不敢喘的賈政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

好似沒看見他眼裡濃濃的探究與不解,她帶著佳蕙回了凸碧山莊。

姐妹們已經散了,連湘雲也跟著紫鵑回瀟湘館安歇了。

只有黛玉還坐在榻上等她,小腦袋如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的。

“黛玉,怎麼不回瀟湘館去?”晴雯憐惜地扶住她的肩膀。

“姐姐回來了?”黛玉迷迷糊糊地睜開一雙美目,一把抓住晴雯的手,“二舅舅找你去做什麼?可是有什麼事?”

“沒事,是陳公子有些事情找我幫忙,黛玉放心。”

晴雯扶她到床邊,輕聲道,“天已晚了,今個兒就不要回你自己那兒了,就在我這裡睡下吧?”

“嗯,好,我可是困壞了。”

黛玉聽說沒有大事,心裡一放鬆,嘴裡嘟囔著便撲到床上。頭一歪,直接睡了過去。

“這丫頭,衣服也不脫!”

晴雯笑了笑,給黛玉脫下鹿皮小靴子,將她往床裡面推了推,又扳著她的身子,幫她脫下外衣來。

然後扯過被子,將她蓋了個嚴實。

幸而黛玉身子單薄,做完這些也不算吃力。

……

陳寒宵與明朗坐在皇子府紅頂垂纓豪華馬車上,幾名侍衛小心地護衛在周圍。

今個兒去皇宮裡赴宴,陳寒宵沒有騎馬,是坐車去的。

誰想遇上這樣的晦氣事,讓他連飯也沒吃完就離開宮中去了賈府。

也好,那宴席其實他還真不想吃。

在座的都是些裝腔作勢的,沒得噁心死人,還不如出來跟喜歡的姑娘說會兒話。

馬車悠悠前行,明朗瞅著主子深沉的臉色,躍躍地想說些什麼。

他捨棄了騎馬,可是特意想問主子些事的。

“你想問晴姑娘跟我說了什麼?”陳寒宵瞅著他坐立不安的樣子,沉聲問道。

“哎,知我者莫如公子也。”明朗急忙笑道。

他們家主子的臉色總是陰沉沉的,這些做屬下的便得學著沒皮沒臉,不然一家子都那樣嚴肅板正,還不得憋死個人?

“給你看,她畫出來的。”陳寒宵將那張畫像遞給明朗,“她畫畫像的功底還是有的,上次畫的,這回畫的,都很傳神。”

明朗接過來,就著馬車四角的明燈仔細地看了看,遺憾地搖頭道:

“公子,晴姑娘的畫功確實挺好。可這人蒙著面,一點兒特徵都沒有,不好找啊。晴姑娘……她是不是在搪塞您?”

“不清楚。”

陳寒宵不確定的地道,“或許她對我有所隱瞞,也或許她真的只知道這些,畢竟兇手蒙面殺人也是平常的。

便是她還知道些什麼,若是她不想對我說,我也不打算逼她。走!咱們回府,喝酒吃肉,今晚的飯可沒吃好。”

“爺,案子不破了嗎?”明朗擔憂地看著自家主子。

“破了這案子對我有什麼好處嗎?”陳寒宵挑眉,“為一個曾經刺殺我的玩意兒尋兇手,我傻嗎?

他死了正好,我還得感謝那個兇手替我報仇了呢。而且,他死了,老六身邊的高手少了一位,我們不是更有機會嗎?”

“六爺肯定會催著那位,詢問您案情進展的,您總得有個說法吧?”

“要什麼說法?這世間的糊塗案子還少嗎?多少案子到了都破不的?”陳寒宵不以為意。

“爺……那位可是要您限期破案的。”明朗搖頭。

“你以為我真的怕他嗎?”

陳寒宵嗤笑,“他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就是聖旨,當初他……算了,他愛限不限,我破不了,就讓他斬了我就是了。”

“我還想起一件事來,”陳寒宵眉頭一皺,聲音裡帶了一絲嚴厲,“晴姑娘今天說的‘贈衣’,是怎麼回事?”

“啊?贈衣啊?我不知道啊。”明朗十分後悔今個兒鑽上了主子的馬車,他探頭出去看了看,大聲道,“啊呀!今天的月亮好圓啊!”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陳寒宵怒道,“以後不許自作主張!”

“啊?哦,哦。”明朗胡亂應著,心裡卻在腹誹。

殿下,過了這個年,您可都二十六了,您不著急,我們能不替您急嗎?

要不是看您這麼多年,只對晴姑娘動過心思,誰又敢自作主張?

……

林晴雯心裡掛念柳湘蓮,可她不敢貿然去看他。

她怕陳寒宵會派人跟著她,她要去了,不能給他任何幫助,反倒暴露了他藏身的位置。

所以,她只能像沒事人一樣,每天躲在府裡,與眾姐妹嬉戲。

只是,她心裡實在裝著事兒,每每玩著玩著就走神了。

老想著,柳湘蓮傷得那麼重,也不知道他醒沒醒過來,還有沒有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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