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女孩子成熟的早。

秦守安離開龍吟城的時候,房之湄、榮寶寶和聖君姑娘已經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懵懵懂懂地生出了些和他在一起就格外歡喜的感覺。

這種感覺殘留在心中,日後無聊的日子裡,反而格外的清晰明朗,腦海裡那個小胖子的形象倒是會模湖起來。

不是要把他忘記了,而是知道他也長大了,應該是另外一副模樣,一副和少女心思更加適宜的少年模樣。

再後來看到了他的畫像。

有點陌生,又覺得他就應該如此丰神俊朗,是她們心目中的形象——除了榮寶寶。

於是少女心中的那種歡喜,便附著在他身上了,像那被春水滋潤了的種子,膨脹著迸發,頂開泥石土塊,迎著風呼啦啦地歡快長大。

這時候的人們也特別容易一見鍾情,互訴衷腸。

因為道路太長,人生太短,車馬行慢,若不及時表達情意,也許下次見面就是耄耋老者,執手相看淚眼。

秦守安和她們還年輕,一別就是八年,人生又有幾個八年?

對於聖君姑娘來說,再見面若只是想敘敘舊,又或者期待下以後繼續像從前那般玩耍,未免太不諳世事了些,猶如無知頑童,不通男女情愛。

看他依然像小時候那樣憐惜著親近的人,聖君姑娘倒是有些後悔那麼快就把手指頭抽出來了。

只是他若多吸吮一會兒,自己一定眼眸裡會盈滿羞怯,難堪地發出些鶯鶯燕燕的嬌啼聲,臉頰漲紅地受不住。

畢竟她的身份那麼特殊,別說男子了,就算是女子,能夠近身碰到她的都沒幾個,所以格外敏感一些。

“等等,我還有事和你說。”看著他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妥當,想要和皇后娘娘避嫌,聖君姑娘連忙先留住他。

“哦?什麼事。”秦守安又端正坐下。

“你剛回王府的那天,榮……我就在隔壁相府中,和房之湄在一塊兒。”

聖君姑娘記得,那天榮寶寶回來以後,什麼有用的資訊都沒有回饋,只知道在那裡生氣秦守安沒有大肚肚,跟三歲小孩似的。

這也是隨著年歲漸長,兩人的身份也趨向固定,越來越少交換的原因。

榮寶寶擬聲的天賦還在,但說話時語氣的任性和幼稚也很明顯,很難駕馭住帝皇氣象。

秦守安笑道:“我知道。尹人妹妹和我說了。”

“那你知道唐婉蓉的真實身份嗎?”

儘管這些年來太后大權在握,朝政事必躬親,但聖君姑娘也不是像榮寶寶那樣天天無所事事,對於許多辛秘往事知曉更多。

“她出身郡海唐家啊……我在江湖上也聽說過現在的郡海唐家今非昔比,但依然富可敵國,昔年未出事前更是勢力遍佈朝野四方,供養了三個大勢力宗門……”

秦守安回憶著,他在天道門時也沒有刻意打聽唐婉蓉的過往,反倒是行走江湖時,偶爾聽到有人議論郡海唐家,也都是語焉不詳。

聖君姑娘點了點頭,現在龍吟城在太后娘娘的高壓之下,看似平靜祥和,但是實際上暗流湧動。

當年先帝駕崩時產生的紛爭依然沒有平息,那些蠢蠢欲動的野心何嘗熄滅?

琅琊王府卻是最應該爭取的一股力量,聖君姑娘難以揣摩太后娘娘關於琅琊王府內部需要平衡的看法。

她更希望秦守安能夠牢牢掌握琅琊王府,就應該讓他對唐婉蓉知根知底——唐婉蓉羅裙下藏著的秘寶,絕對值得世間男子生而願為之有室。

“唐婉蓉的事兒要從先帝匡扶正統,奉天承帝命開始說起……”

匡扶正統,指的便是先帝奪嫡的事兒。

奪嫡成功了,那還叫奪嫡嗎?那就叫匡扶正統,奉天承帝命。

聖君姑娘便把先帝微服私訪結識唐清嫵,唐家逼死唐清嫵,事後全族被殺了個十之八九,然後唐婉蓉作為先帝事實上的小姨子,獲得了唐家絕大部分產業作為補償的事兒,都說給了秦守安聽。

“先帝會如此厚待唐婉蓉,主要是唐婉蓉自小就跟在唐清嫵身邊,先帝微服私訪時把唐婉蓉當成唐清嫵的女兒,因此而結緣。對於唐清嫵來說,唐婉蓉是當成女兒帶的妹妹,先帝愛屋及烏……”

聖君姑娘說完,輕輕嘆氣,唐婉蓉的身世堪稱傳奇,卻也是個禁忌,涉及先帝奪嫡辛秘往事,知情人往往也不願意多提起。

“噯……”秦守安也有些唏噓感慨,“有得必有失,對於唐婉蓉來說,像母親一樣的姐姐又被同樣是至親的家人逼死,先帝待她親厚,卻又把她的族人殺了十之八九……”

難怪唐婉蓉總給秦守安一種敏感中帶著驚怯的感覺,年少有這樣的經歷,誰的心理不會受到點影響?

情緒的表達,以及處理人際關係時,都要格外患得患失和忐忑一些,看待事情的角度也與要眾不同。

“她在做生意上的天賦和手段,確實超凡,但是她可能不是很擅長處理和你的關係。”

聖君姑娘的年齡和閱歷,都不夠看透唐婉蓉,但是她很容易就能把新秦最優秀、最頂尖的一小撮人聚集起來為她出謀劃策,傾囊相授。

例如重畫媚……聖君姑娘對唐婉蓉的瞭解,基本來自於重畫媚的觀察和分析結論。

“嗯。感覺她一會一個主意,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想和我保持距離,還是要同舟共濟……”

秦守安搖著頭,這就是他最喜歡呆在海棠春塢的原因之一,三個大丫鬟簡簡單單,不會讓人感覺琢磨不透。

對他的態度也始終如一,反正就是無時無刻在高喊“我們最喜歡小王爺了”,根本沒有那麼多心思和想法。

嗯,作為女人,可能多少會想些有的沒的吧,但也不多。

“她想和你親近,像一般共同操持家業的長輩和晚輩一樣,卻又會讓她想起曾經和姐姐在郡海的日子。她又擔心你把她趕走,利用王爺的身份鯨吞蠶食她的產業——這可是血海屍山換來的……”

聖君姑娘講述著重畫媚對唐婉蓉的認識,只覺得一個郡海唐家的女子就會遭遇這麼多揪心痛苦的煩憂,坐在聖君姑娘的位置上,若沒有太后張開的羽翼,會是什麼樣的人生,只怕更加難以想象。

“你說得我都有些憐惜她了。”秦守安腦海裡浮現出唐婉蓉的模樣。

最清晰的畫面竟然是在殘花未謝的臘梅樹下,他手中的信箋,飄然跌落,送到了那九曲玲瓏白兔織錦裙襬下,被唐婉蓉輕柔溫軟的小腳兒踩個正著。

“她在太后娘娘面前,也常常是乖巧可憐的樣子。對於她來說,現在垂簾聽政的太后,和曾經把唐家殺得人頭滾滾的先帝,都是一樣的。”

聖君姑娘沒有少見唐婉蓉,但是她分不清楚唐婉蓉面對太后的姿態,是由衷的被懾服,還是一種生存的技巧而已。

“我回來以後,她就把太后身邊的黑姬與白姬叫了過來跟在她身邊。”

秦守安一直就覺得唐婉蓉身邊帶著黑姬與白姬,絕不只是保護她而已。

“黑白雙煞啊……”提起這兩個人,聖君姑娘都不由得嗤笑一聲,對於這兩個人,她就不想點評了。

唐婉蓉選擇這兩個人也是非常高明的,她們既能夠幫助唐婉蓉傳達某些訊號給太后,同時她們也不會給唐婉蓉在太后面前帶來太多麻煩——太后一般不聽黑姬和白姬講的什麼情報分析。

情報不能百分百確信,就是無效情報,更何況黑姬和白姬的情報,往往連百分之五十的可信度都沒有。

“唐婉蓉身上最值得你關注的,其實不是她掌握的財富,而是老王爺可能都沒有來得及告訴你的一個秘密。”

聖君姑娘壓低聲音,這可是連重畫媚都不知道的事兒,整個新秦包括死去的一些人,知道的都不足雙手之數。

“嗯?”秦守安不禁懷疑,難道是那個“守安當娶之”?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可真夠難堪的。

“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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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火昭昭,聖火耀耀,入此門中,嗷嗷嗷嗷。

聖火昭昭,聖火耀耀,入此門中,咩咩咩咩。

此為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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