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的拖延,確實為陸遲清他們爭取了逃生時間,尤其是黑不見影的暗道,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作為領路人,周家洛雖然膽子不大,但他承擔起了開路的責任。

他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即使心中充滿了恐懼,但他都沒有表現出來,因為身後還有兩個女孩子需要保護,他們都在依靠著他的力量前行,因此他必須硬著頭皮上,一步步引領大家走出這充滿未知的陷阱。

這條暗道並不是直道,周家洛記得先是左拐走了一小段直道,接著右拐,右拐之後還有一段路是往下爬,四個人按順序滑滑梯,然後又爬了一段直道,終於摸到前面的門板。

周家洛霎時轉為坐姿,並問陸遲清拿來鏟子。其他三人當下就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於是大家都停了下來,在狹窄的空間裡交流。

“把鏟子傳給周家洛吧。”陸遲清屏息傾聽暗道後面的動靜,“暫時沒聽到什麼動靜,蒂姆應該還沒追上來,多虧了凱文。”

秦若水心裡一驚,拍了拍陸遲清,給他使了個眼色。

後知後覺的陸遲清自知失言,便不再說話,默默的做後勤保障工作。

“我沒關係的,你們不用特意遷就我,不用在意我的感受。”維多利亞突然開口,順手把鏟子遞給了周家洛,“雖然我和父親並沒有在明面上講和,但是在最後一刻,我已經原諒他了,相信他也理解。現在,我只想給他和母親報仇,也給我自己報仇。”

周家洛正在用鐵鏟撬門,聽見這話,那一下下手特別重也特別狠,不過門也因為他下手重而有了些鬆動。

“你們往後退一下,我踹兩腳也許可以踹開。”周家洛在狹小的空間裡活動手臂和腿腳,“這世界上就沒有我踹不開的門!”

第一腳踹下去,沒開;第二腳踹下去,還是沒開;第三腳踹下去,好像稍微有些鬆動,但又似乎只是錯覺。

第四腳,第五腳,第六腳……

門紋絲不動,周家洛倒是有些累了。

“此時此刻,這個世界上多了一扇你踹不開的門。”陸遲清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換個位置吧,我來試試。”

周家洛癱在門邊問道:“你那麼瘦,行嗎?”

陸遲清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別小看我,我以前踢足球的。”

感覺到陸遲清正在動作,秦若水和維多利亞為了給他空出可以前行的空間,兩個女孩子擠在一起縮成一團,周家洛看著真是難為了她們。

在兩個女孩子無聲的幫助下,陸遲清擠到周家洛身邊一腳踹開了門。

“感謝周哥前面的努力,讓我撿了個大便宜。”

他一邊說著,一邊爬出暗道。

原本以為這邊也會是馬桶隔間,誰知竟是一間帶窗的臥室,雖然不及瑟琳娜一家的臥室華麗,但也算是中世紀普通人夢寐以求的臥室。

陸遲清看了眼臥室,轉身接住了秦若水遞過來的手,協助她爬出暗道。

等秦若水安穩落地,陸遲清便放開她的纖纖玉手,觀察起這看似普通卻暗藏玄機的臥室。

地上的地毯並不是普通的地毯,上面印著一個圖案,至於是什麼圖案,陸遲清猜測可能跟五行八卦、巫師家徽有關,由此推測這間臥室可能是蒂姆的臥室。

蒂姆的臥室非常整潔,枕頭、床單都收拾得平整,和凱文他們的臥室還有些微凌亂相比,蒂姆的臥室連一絲皺褶都沒有,甚至連灰塵都沒有,乾淨得有些詭異和不同尋常。

直到全部人爬出暗道,周家洛再次把暗道的門安裝回去。

陸遲清問正在拍灰塵的維多利亞:“你知道這是誰的臥室嗎?”

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只不過是想再求證一下。

“這裡……”維多利亞打量了一下房間,看到地毯時頓時知曉臥室主人是誰,“是蒂姆的臥室。那個地毯讓我印象深刻,每次來他這裡,這個地毯都會讓我感到不適。”

“你來這裡找他,你的父母不會發現嗎?”秦若水問道,“就算父母不知道,你身邊的女僕不會覺得奇怪嗎?”

維多利亞搖搖頭,自嘲道:“我沒有那麼笨,不會在白天的時候來找他,只會在夜深人靜或者大家都在忙碌的時候,偷偷摸摸和他在這裡親吻和撫摸彼此。”

維多利亞話音剛落,就有一把聲音由遠及近地響起。

“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溫存啊,親愛的維多利亞。”

秦若水瞥眼瞧見維多利亞的臉瞬間慘白,蒂姆遊刃有餘的聲音,代表著凱文已經……

她挽上維多利亞的手臂,握著她的手,想透過身體接觸傳遞安慰的情感,但維多利亞仍然沉浸在傷感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我能感覺到你們的朋友的靈魂正在輾轉反側,她已經沉睡很久了,再睡下去,她的靈魂會無意識地抽離身體,留在這個世界。”維多利亞輕輕地拍了拍秦若水的手,“但我離開了附身的人,也沒辦法長時間存活。可如果我不親手殺死蒂姆,我無法離開這裡。”

陸遲清心知維多利亞這番話其實是推進劇情,不過因為他們跟維多利亞相處了一路,完全投入其中,所以絲毫不覺得NPC此時推進劇情非常突兀,相反也明白是抉擇的時候。

“周家洛,維多利亞現在是附身在施文慧身上,施文慧跟你關係最好,你認為呢?”

他狡黠地把責任推給了周家洛,讓周家洛去選擇該怎麼做。

接收到陸遲清的目光,周家洛難為地看了眼維多利亞和親若水,開口的聲音也不如此前嘹亮:“我肯定是不想文慧的靈魂留在這裡,這是不能發生的事情,但也想維多利亞能親手報仇……所以,我想能不能這樣,讓維多利亞附身在秦姐身上,讓文慧的靈魂重新控制身體。”

對於周家洛提出的方案,陸遲清是有些抗拒的,他擔心這會對秦若水的身體有傷害,而且從蒂姆的話知道秦若水長得像瑟琳娜,長得像瑟琳娜的女人卻擁有維多利亞的靈魂,可想而知蒂姆會有多想擁有。

他剛想開口拒絕,卻看到秦若水點頭認可這個方案。

“我沒問題,只要能讓維多利亞解脫,也讓我們可以離開就行了。最重要的是,不能損傷文慧的身體。”

“那你的身體也會有損傷啊。”陸遲清皺著眉頭,“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肯定有兩全其美的方法的。”

忽然,陸遲清想起維多利亞寄生的那把刀。

“你帶上刀了嗎?”陸遲清問周家洛,“維多利亞寄生的那把刀,可能就是因為那把刀,維多利亞才能附身在施文慧身上。”

周家洛摸了摸褲兜和口袋,摸出了兩把刀,但他已經忘了維多利亞寄生在哪把刀上了。

“維多利亞,你還記得你寄生在哪把刀上嗎?”陸遲清問道,“我在想,如果你回到刀上,然後有人拿著刀捅蒂姆,這樣是否可行?”

“可是蒂姆渾身都是粘稠,捅他有用嗎?”

秦若水不太理解陸遲清的腦回路,陸遲清同樣也不理解她的願意讓鬼魂附身的想法。

“那你讓維多利亞附身又有什麼用呢?”

眼見秦若水和陸遲清快要吵起來了,而蒂姆又逐步逼近,周家洛頗為著急,他扯了扯維多利亞的衣角,懇求道:“維多利亞,你先按照陸遲清的方案做吧,我想他肯定想好了後手才會提出這個方案的。”

維多利亞看著周家洛,眼裡一片赤誠與誠懇,是她以前極少在蒂姆眼中看到的,她有些羨慕這副身體真正的主人,那個靈魂還在沉睡的女孩。

“好。”

她按住了秦若水的手臂,主動與她握手。

“善良的姑娘,上帝會保佑你們,希望你們能幫助我順利報仇。”

說罷,維多利亞的靈魂脫離施文慧的身體,剎那間回到刀裡,那把刀只是稍微動了幾下,便再次安靜下來。而施文慧則倒在周家洛懷裡,仍處於昏迷的狀態。

周家洛雖然很著急,想施文慧儘快醒過來,但他也理解施文慧需要時間恢復,所以他將施文慧放到蒂姆的床上給她蓋上被子,生怕她著涼。

“現在施文慧脫險了,你有什麼辦法嗎?”

秦若水眉頭緊皺,看向陸遲清的眼裡有幾分不滿,彷彿在說“你小子最好有辦法”。

“我剛才翻了翻蒂姆的衣櫃和抽屜,發現他的衣櫃貼了很多符咒,而抽屜則有許多瓶瓶罐罐,上面大多寫了我看不懂的化學公式。”陸遲清的表情十分嚴肅,“我不知道這些東西的用處,但我覺得應該可以對付他。”

聞言,秦若水轉身就往蒂姆的衣櫃走去。

她開啟衣櫃,赫然看見內部貼滿了符咒,這些符咒鎮壓的是誰?誰被鎮壓在這裡?

難道除了維多利亞一家三口,蒂姆還殺了古堡裡的其他人嗎?

忽的,蒂姆的狂笑聲從四面八方而來,包圍著他們,讓他們異常焦躁不安。

秦若水努力壓下這股不耐煩和焦躁,讓陸遲清和周家洛過來一起撕下這些符咒。

“能讓蒂姆忌憚的靈魂,肯定是被他虐殺的冤魂,而且這個冤魂怨氣特別重,他才會貼那麼多符咒。”秦若水一邊扒拉著撕下符咒,一邊道,“凱文和維多利亞的靈魂這麼多年還苟活著伺機報仇,肯定不會是他們倆。那麼剩下的只有瑟琳娜,但瑟琳娜的白骨是在維多利亞房間的行李箱發現,即便她化作冤魂應該也離不開那個箱子。所以,是瑟琳娜的機率比較少,應該是其他冤魂。”

“維多利亞的身邊不是還有一個女僕嗎?”陸遲清撕下好幾張符咒,“這確實是抑制惡靈的符咒,也就是說這個惡靈肯定比蒂姆還要兇狠,所以才會讓蒂姆畏懼。”

“如果能讓他幫我們的話……”陸遲清有些遲疑。

“那我們就能幫維多利亞報仇,並且離開這裡。”秦若水接上他的話。

隨著他們撕下的符咒越來越多,被掩蓋的文字也越來越清晰,蒂姆的笑聲裡也開始夾雜著痛苦和恐懼。

在三人的鼎力合作下,符咒被全部撕掉,露出了兩個名字,其中一個是維多利亞的母親瑟琳娜,另一個是陌生的名字——克莉絲汀。

難道克莉絲汀就是維多利亞的女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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