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每個遊樂場都有一個小朋友不敢去玩的遊樂設施,那必然是鬼屋。

顧名思義,鬼屋就是嚇人的,只不過在陸遲清的印象裡,鬼屋的鬼都是粗製濫造的道具,一眼就看出來是假的,毫無代入感。

然而隨著時代的進步,現在的鬼屋已經不僅僅在遊樂場開設,有些鬼屋甚至會在小商場裡開設。比如著名的長藤鬼校,陸遲清就曾經跟朋友慕名拜訪過,朋友被裡面逼真的道具和NPC嚇得滋哇亂叫,而他卻被朋友誤傷眼睛,最後還去醫院縫了幾針。

自此之後,陸遲清沒再進過鬼屋,也沒有再約他朋友去鬼屋,他怕自己被朋友“誤殺”。

現在面對施文慧緊緊抓著他的衣領的行為,讓他由衷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你可以稍微放鬆一下嗎?”他拍了拍施文慧的手,“我勒得慌。”

“我做不到,這是生理性的,我真的很怕。”

陸遲清沒有辦法,只能維持著這個隊形,讓施文慧揪著他的衣領亦步亦趨地前行。

直到周家洛完全進去了,門自動關上,周家洛握著把手轉了好幾下,門始終打不開。

兩個男生在黑暗中對視了一眼,陸遲清示意周家洛好好護著施文慧,而周家洛則點點頭,讓陸遲清在前面小心開路。

為了讓陸遲清行動方便,周家洛像護著珍寶一般小心地輕輕環著施文慧,聲音非常沉穩和溫柔:“文慧,陸哥要在前面開路,我會在你身後護著你的,你先鬆開他的衣服。”

聽了周家洛的話,施文慧慢慢放開了揪住陸遲清衣領的手,陸遲清終於重獲呼吸自由。

鬼屋裡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確實讓人感到不安,但好在陸遲清有些夜盲,所以他在鬼屋裡面根本不怕,因為他不太看得見。

他伸出雙手摸了下前面,沒有阻擋物,就讓施文慧和周家洛跟著他往前走一步。

就這麼睜眼瞎地走了幾步路,陸遲清感覺到有些有股寒氣往他脖子上吹,他讓施文慧和周家洛先蹲下不動,然後小心翼翼地邁出一步。

忽然,一顆留著長頭髮的頭顱從天而降,並且發出刺耳的笑聲,讓人聽著非常煩躁。

這顆頭不偏不倚落在陸遲清面前,雖然他是夜盲,但他依然能感覺到有東西在眼前晃盪,再加上髮絲已經飄到他的臉和脖子上,弄得他癢癢的。

他伸手摸了摸眼前的頭顱,又拽了拽這顆腦袋,頭顱瞬間就掉下來了,被他一腳踢開,誰知這無心之舉卻嚇到了施文慧。

施文慧抱住自己哆嗦了一下:“這什麼聲音!”

陸遲清出聲安慰她:“別害怕,那是我把道具拽下來的聲音。起來吧,我們繼續往前走。”

周家洛扶著顫顫巍巍的施文慧站了起來,施文慧右手牽著周家洛的手,左手一直在摸牆面。

突然,她摸到了一個凸起的小圓點,好像是可以按下去的。即使她有些害怕,但又十分好奇地按下這個小圓點按鈕。

結果下一秒他們站著的地方突然變得軟塌,三人似乎站在海面上一般,完全沒有感覺地板被換。

陸遲清維持不了平衡,於是他硬撐著又往前走了好幾步,才發現原來只有那塊地是軟塌的,前面都是平坦可以踏踏實實地踩的。

在陸遲清的引導下,他和周家洛一人牽著施文慧的一隻手,三人一起走過軟海綿墊,施文慧鬆了一口氣。

“這鬼屋真是,老可怕了。”施文慧拍拍胸口,安撫自己的小心臟。

陸遲清看著她整個人從繃緊到放鬆,抿了抿唇,有些吐槽他實在是不忍心說出口,怕施文慧接下來承受不了。

就鬼屋來說,這些都是小兒科,連女鬼和船員都還沒見到。

說時遲那時快,陸遲清剛轉身,一個臉色慘白、披著白紗的女鬼出現在他面前,成功給了他一個難忘的貼臉殺。

他雖然有一秒被唬住了,但他沒有叫出聲,他只是靜靜地觀察眼前的女鬼。

女鬼的眼睛像兩個血洞,頭上披著撕成一條條的破爛白紗,她抬起胳膊揮動紗袍,一股地窖裡的黴味撲面而來。

更讓他心裡發毛的是,失去眼睛的女鬼依然維持著笑容,隱約還能看到小酒窩,特別詭異。

女鬼湊上前嗅了嗅他,然後邊搖頭邊發出嗚嗚的聲音,成功引起了施文慧的警戒心。

“剛才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她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該不會是有東西出來了吧……”

陸遲清回過頭朝周家洛擠眉弄眼,周家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雙手猛然捂住施文慧的眼睛。

施文慧差點嚇到要尖叫,但在尖叫前聽到了周家洛低沉而慵懶的湖南口音:“前面有髒東西,別看。”

聽到周家洛的聲音,施文慧也安靜下來了,一動不動的微靠著他,陸遲清看了都要說一句好一對痴男怨女。

女鬼循聲而來,沒有眼睛的她根本看不到一臉戒備的周家洛,只是聽到周家洛的聲音,便能聽聲辨位,一股腦的湊上去。

她在他脖子旁聞了下,好像也不是她要找的人,便在周家洛和陸遲清的注視下穿牆離開。

經歷過薔薇古堡,女鬼穿牆對他們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大事了。

眼見女鬼已經消失,周家洛放下捂住施文慧眼睛的手,安撫性地拍拍她的肩膀,告訴她已經過去了,可以繼續往前走了。

施文慧看著周家洛,輕聲說了句“謝謝”。

周家洛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彷彿在拍韓劇一般。

實在看不下去的陸遲清陰陽怪氣地發出一聲“咦惹”,沉浸在韓劇裡的兩人飛快夢醒,尤其是施文慧,立馬推開了周家洛。

在男人營造出的溫柔氛圍裡,她短暫的忘記了他們已經分手的事實。

但人總有夢醒的時候,施文慧刻意又裝作隨意地拉開和周家洛的距離,失去了溫存的周家洛露出落寞的神情,旋即將憤怒投向陸遲清。

陸遲清看著周家洛那想刀了他的眼神,連忙轉移視線,看著前方氛圍變得有些陰森的走廊,繼續淡定地往前走。

結果沒走幾步路,“嗖”的一聲,一個白色的身影帶著一股冷颼颼的陰風從他們身邊飄過,嚇得施文慧驚叫出聲,結果那白色身影偏偏停在施文慧面前對著她張牙舞爪,施文慧被嚇到推開陸遲清,自己往深處跑。

陸遲清沒想到施文慧力氣那麼大,他踉蹌了一下,跟在周家洛身後追了上去。同時,眼角餘光瞥見那白色的身影竟瞬間消失,彷彿從未存在。

他邊跑邊想,這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道這個鬼屋真的有真是的鬼魂存在嗎?

陸遲清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到施文慧的尖叫聲,他趕緊加快速度,卻看到鬼屋走廊末端的燈亮了。有一個高大健壯的人從最裡側的房間走了出來,他臉色不悅的看著剛好趕到的周家洛,以及被周家洛護在身後的施文慧,不禁訓斥道:

“孤男寡女在這裡嬉鬧,成何體統!”

施文慧驚魂未定,周家洛氣喘吁吁卻又對男子充滿敵意,眼見著爭吵隨時一觸即發,陸遲清趕緊上前調和。

“不好意思,我們迷路了,您是這裡的管理員嗎?”

男子聽了卻露出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什麼管理員,我是這艘船的大副,你們仨怎麼回事,昨天剛來報道認不齊人就算了,怎麼今天還認不出人!”

此言一出倒是讓其他三人一臉震驚,他們仨完全不知道自己還有身份,也沒搞清楚這到底是鬼屋支線劇情,還是副本的大支線劇情。

可既然已經跟NPC碰面了,怎麼也得硬著頭皮演下去。

“抱歉大副,我們腦子不好,今天回去我們再把人記一記。”

陸遲清剛說完,就被大副猛的拍頭,眼前出現了短暫的暈眩。

大副怒氣衝衝的指著他們,一字一句說道:“昨天看著還挺聰明的,今天怎麼就蠢鈍如豬了?”

隨後他十分洩氣地放下手,坐下來重重嘆了一口氣,語氣滿是無可奈何:“算了,你們仨趕緊去找事務員領活兒,出海十幾二十年了,沒見過這麼不懂事的船員。”

既然大副已經下了“逐客令”,三人也不敢繼續糾纏,只有周家洛弱弱地問了一句事務員在哪。結果可想而知,大副再次把三人訓了一頓,並告訴他們直走至第一個分叉口,然後右拐看到的第一個房間就是事務員的房間。

他們走的時候,還能聽到大副在嘀咕今年的新船員怎麼那麼差。三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除自己以外的其他兩人,同時心照不宣地挪開目光,裝作完全聽不到大副的吐槽。

“話說,詩歌裡提到和船員載歌載舞,應該就是這些船員了吧。”周家洛低聲問道,“那這些人到底是真實存在的,還是阿飄啊?”

施文慧也向陸遲清投來好奇且疑惑的目光,看著這兩人清澈又略帶不願意動腦的愚蠢,陸遲清面上維持著笑容,心裡早已飄過成千上萬條吐槽彈幕。

他壓低聲音道:“你們留意一下他們有沒有影子,不就知道他們是人是鬼了嗎?”

另外兩人對視一眼,恍然大悟。

於是這兩人開始觀察起經過的船員,但因為船艙內部黑暗,他們並沒有分辨出船員們有沒有影子。

“算了,”周家洛放棄掙扎,“是人是鬼都好,我認命了。文慧你得跟緊我,我怕你受傷。”

聞言,陸遲清停下腳步,拍了拍周家洛的肩膀,笑道:“孺子可教也。”

施文慧從周家洛身後冒出來,露出她的大眼睛,眼神在兩個男生之間來回遊走。

“我們是不是到了?”她問,“這裡好像就是事務員的房間了。”

剛拐彎他們就看到一扇門,門上寫著“事務員”三個字。陸遲清做好了心理準備,在門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三下。

“誰啊?”

“您好,我們是昨天新報道的船員,大副讓我們來您這裡領任務。”

“稍等。”

陸遲清聽到椅子移動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陣腳步聲。

門開了,來人的樣子卻讓陸遲清吃了一驚。

“薛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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