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遲清從張族長房間離開後,馬上回到他們幾個人的房間跟其他五位小夥伴交代張族長的態度。不過饒是他說些什麼,餘夢都聽不進去。

“別想那麼多了,差不多快到飯點了,我們出去吃飯吧。”於俊勇安慰她,想把她從被子裡挖出來。

可餘夢就像驚弓之鳥,半步都不肯離開臥室。她很擔心離開房間就會出事,只拜託他們給她帶飯。

無奈之下,施文慧和秦若水留在臥室陪餘夢,其他三位男士則去偏廳吃飯。

其實,本來今天也像昨天安排那樣,他們可以留在房間裡吃飯。但是因為殺害王管事的兇手還沒找到,姚律師也想借助他們的力量分析兇手,便和陸遲清約定在松總管最初接待他們的偏廳用餐。

陸遲清和周家洛、於俊勇如約而至,只見姚律師和松總管已經在等候他們了。

“表夫人和晴晴呢?”

姚律師給他們加了幾塊炒肉:“她們回房了,今夜她們母女倆一起睡,我已經派人在門外看守了。你的朋友呢?需要我安排看護人手嗎?”

“她因為擔心所以不敢踏出房門一步,如果您能做出如此安排自然最好,如果人手有限也無所謂,我們三個人輪流站崗。”陸遲清回道,同時望向於俊勇,“俊勇,餘夢是你的表妹,你認為如何做能保護到她,儘管給我和家洛提要求。雖然我是你們的師父,但畢竟徒弟遇到危險,現在我們就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一定要同心協力守護餘夢。”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於俊勇十分感激,同時也希望姚律師能提供幫助,姚律師自然不會推脫。

就在他們聊得熱火朝天,以為人生會像他們推定的劇本那般往下走時,松總管卻向他們潑了一盆冷水。

“光歲大師,那兩位客人似乎離開了,我沒找到他們。所以你要我幫的忙,我可能幫不了你了。”松總管放下筷子,繼續說道,“雖然你那位女徒弟曾經頂撞我,但我還是希望她能安全離開平安谷吧。畢竟您在外面有些名氣,您的徒弟死在我們平安谷,也會讓我們這個小地方被外人知道。但我們族長目前身體狀況不佳,也沒有要擴大平安谷的知名度的想法。”

原本放下來的心,再一次提到喉嚨眼。

於俊勇連飯都吃不下去,只想快點回到房間裡陪餘夢。畢竟是他的表妹,他當然不希望自家人折在遊戲裡,他當然希望兄妹倆能一起離開這個破遊戲。

他向陸遲清提出想回房的要求,陸遲清點點頭,問松總管可否為他們準備四份飯菜,讓他們帶回房。這小小的要求松總管沒理由拒絕,當即讓大寶去廚房備好飯菜。

不一會兒,大寶就提著兩大份打包好的飯菜回來,並且交給了於俊勇。

接過飯菜,於俊勇打了聲招呼就離開。

待他走後,姚律師關上門,和松總管對視一眼。陸遲清和周家洛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終於要進入正題了嗎?

“我的下屬利用上午和下午的時間盤問了所有張家人,包括松總管、阿玉和晴晴。這是所有人的口供總結,你們可以看看,我覺得有挺多重點的,基本可以還原王管事行動的時間線。”

接過姚律師遞過來的厚厚的一沓紙,陸遲清和周家洛一起翻閱。

從昨天到訪張家後,王管事確實在張家逛了好多地方。

有僕人看到他和於俊勇、餘夢一起進門,之後與松總管見面,大概下午三點多,松總管就與王管事一同離開偏廳。

對此,松總管接上了王管事後續行蹤:“我跟他一起去見老爺了。”

王管事本身就是來張家找張老爺提親的,剛一到步就瞭解張老爺的情況也是合情合理。

“我聽姚律師說,你們在王管事的遺物中搜到一張紙條,裡面藏著要殺我們老爺的暗號,是真的嗎?”

“確實如此。”陸遲清補充道,“我們還在王管事的遺物中發現很多奇怪的東西,像透明液體、銀針之類的。”

“難怪他跟我說,他曾經從他爸那裡學過針灸,可以試試幫老爺針灸,看能不能緩解症狀。原來他早已準備好殺人兇器,我差點引狼入室!”

松總管義憤填膺,姚律師給他倒了一杯水,另外兩人則繼續翻閱口供。

大概在下午四點,王管事和張家某位廚師發生爭執,這位廚師的口供中清晰描述了整件事。

廚師說,他看到王管事趁著廚師們休息,在廚房裡鬼鬼祟祟的翻找他們的食材,還看到他開啟了醬油和食用油,不知道他想幹嘛。出於對食材的保護,廚師趕緊喝住了王管事,並且問他在廚房幹嘛,但王管事一直無理取鬧,就是避開問題不回答。氣得廚師跟他吵了幾句,之後便趕跑了他。

也就是說,王管事曾經到過廚房動手腳,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成功。

時間來到下午五點半,有僕人看到王管事敲開了張大少爺的房門。

張大少爺?他跟王管事有什麼好聊的?

似乎是察覺到陸遲清和周家洛的視線停留在那久久不動,松總管開口解釋。

“老爺前段時間將大部分生意交到了大少爺手上,以前他出門談生意時,都會帶上大少爺,所以大少爺是非常瞭解老爺的人脈圈子。我們都預設大少爺會繼承老爺的生意,而二少爺會接替老爺當族長。不過,大少爺的生意頭腦其實沒有老爺靈活,他既不會說人情世故的場面話,也不花心思在籠絡人脈拓展資源上面,淨是想些歪門邪道。老爺臥病在床前,已經訓斥過他很多次,可大少爺屢教屢犯。所以,老爺最近是有意向將生意和族長之位都交給二少爺。”

陸遲清了然地點點頭。

換而言之,不僅是王管事的主人王老爺,就連張大少爺也是有殺害張族長的嫌疑。

他不想他的父親奪走交給他的所有東西,所以只能在父親下定決心改變主意前殺了他,讓他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改變主意,讓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

如果說,張大少爺一早就和王老爺聯手呢?

一個為了繼承父親的生意和人脈,一個為了搶奪族長之位和話事權,不是沒有聯手的可能性。

看著松總管探究的眼神,以及姚律師風輕雲淡的姿態,陸遲清決定暫時將自己的想法按下不表,繼續往下看。

傍晚六點多將近七點的時候,王管事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有僕人看到他在五夫人的故居前跪拜?”

周家洛驚訝地脫口而出,陸遲清皺著眉看向姚律師。

姚律師正在喝茶,他放下茶杯,一臉“我就猜到你們會有這個反應”的表情。

“我和松總管看到這條口供也跟你們一樣,覺得非常奇怪。”

接上姚律師的話,松總管說道:“你們已經從我這裡聽說過少部分五夫人的事,但其實前任族長之所以要求五夫人殉葬,很大一部分是因為王管事被我們張家辭退後,在外面散播五夫人勾三搭四的言論,那段時間五夫人深受流言蜚語的困擾,也讓前任族長心裡有了個疙瘩。就算死前也還惦記著五夫人,擔心他死了之後五夫人會紅杏出牆,所以死也要拉著五夫人一起死。”

陸遲清和周家洛對視一眼,其實這一段他們倆早就知道了。

“我猜,王管事是來求五夫人原諒他的吧,如果沒有他在外面煽風點火、編造謠言,五夫人也不用陪葬,我們老爺至少還有個知己可以聊聊天。當年他主持殉葬儀式之後,起碼病了一個星期。”

哦?這麼一看,張寶山似乎對嚴嵐也有別樣的情愫,不然怎麼會因為看到青梅竹馬被自己處死,而後居然生了一場大病呢?

雖然是這麼想,不過周家洛和陸遲清都沒有追問松總管。

接著往下看,周家洛注意到了一件事,他用手肘撞了撞陸遲清:“陸哥,你看,嚴醫生原來七點就到了張家。”

松總管見他們對嚴醫生的出現表示困惑,便再次解釋道:“是的,老爺昏迷暈倒後,我馬上就讓人去找嚴醫生,但嚴醫生去了陳家村,後來又從陳家村急匆匆的趕過來,所以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七點了。”

嚴醫生七點到張家,王管事大概在八點到九點這段時間內死亡,換句話來說,嚴醫生可能遇到王管事並殺了他。

不過,這一切都建立在嚴醫生和嚴嵐關係好的基礎上。

“嚴醫生對我們張家很熟悉,他小時候就經常來找當時還是僕人的五夫人,我們族長有段時間挺護著五夫人的,表夫人和五夫人以及五夫人的朋友,現在當了廚娘的張姐偶爾還會坐一塊聊天,那段時間應該是我們族長過得最開心,和表夫人關係最和諧的日子。”

儘管松總管這番話和張姐說的有一點點出入,但現在可以確定,嚴醫生跟嚴嵐的關係其實是不錯的。即使嚴嵐是因為嚴醫生而被父母選擇犧牲她的人生,但她還是很愛弟弟,而弟弟也非常愛她。

所以,嚴醫生對王管事其實也是有殺機的。

如果不是王管事的瘋言瘋語,也許嚴嵐就不會被殉葬,不用成為這條規定的第一個犧牲品。

可能平安谷也不會有這條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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