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被打懵了,捂著半邊紅腫的臉看向母親。

馬昭夏的眼睛充了血,像頭母獅子般撲向了吳軍,對他又抓又撓的。

吳軍的臉上被抓出了幾條紅道道。

葛夏妮見狀想衝過去和她廝打,卻被春妮死死地拉住了。

“腦子沒進水吧?按計劃來。”她低聲喝斥。

夏妮喘著粗氣瞪著馬昭夏,恨不得把她撕碎了。

吳軍被打急了,摘下眼鏡塞進夏妮手中,抬腿朝著馬昭夏就是一腳。

她肥實的身子向後倒去,砸在了玻璃櫃臺上,發出了“咚”的一聲響,然後摔倒在地上。

花紅和蘋果見母親被打了,也都急了眼,一個抓胳膊一個抱腿,對吳軍又咬又打。

夏妮忍不住又要出手,再次被春妮摁住了。

“稍安勿躁,沉住氣。”

吳軍畢竟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剛才是沒防備,胳膊腿上才捱了幾下子。他使勁掙脫後,對著蘋果和花紅就是幾耳光和幾腳。

接連的“啪啪啪”和“咚咚咚”的聲音震得葛夏妮心頭直打顫。她望著吳軍通紅的眼睛,呆若木雞。

這樣暴戾的吳軍她從來沒見過,眼光陰冷猙獰,像是要殺人。

吳軍和馬昭夏母女三個的毆鬥一時間平分秋色,雙方人都掛了彩,不嚴重,卻誰也算不上沾光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拿眼睛射殺對方。

“哭。”春妮見他們的互毆告一段落後,使勁掐了一下嚇傻了的夏妮。

她如夢初醒般嚎啕大哭起來,按照事先排練好的臺詞哭訴:“你們一家子太欺負人了,從小到大一直欺負我們姊妹四個,現在又編造謠言毀壞我們的名聲。不行,這事必須給個說法。

“靳花紅,你說是你散播的謠言對吧,你知不知道,根據《刑法》第一百三十八條規定,你已經犯了誣陷罪,是要被判刑的。”葛春妮緩緩開了口,她眼裡含刀,刀刀都想從馬昭夏母女身上剮下一塊肉來。

她在心中感謝自己業餘時間泡圖書館,不光讀文學類書籍,還讀了不少法律的書。只是原《刑法》第一百三十八條適用的是“誣告陷害罪”,為了震懾這娘仨人的張狂,她撒了個小謊。

那娘仨登時傻了眼。

“我知道,製造謠言的另有他人,到底是從誰,你們還是照實說出來吧。”

“和闌珊來買東西時說的。”關鍵時刻,馬昭夏再次義無反顧地出賣了朋友。

“蘋果,你真的和吳軍談過戀愛?”春妮看向她。

“你管我呢,談沒談過需要和你說啊,你算老幾?”蘋果的反骨又蠢蠢欲動了。

“喔,我可以不管,不過……能管的人可能馬上就到了。”

她話音未落,聽到外面有人喊:“今天可是大年三十,不回家過年,都聚到這裡幹嘛呢,散了吧,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在小賣鋪外面圍觀的人雖然不能一睹裡面打架的風采,但聽著那些乒乒乓乓的聲音比放鞭炮還過癮,連對春晚的期待都沒那麼強烈了。

隨著捲簾門嘩啦一聲往上推了下,走進來一個穿公安制服的人。

他徑直來到葛春妮面前:“怎麼回事?”

“我姐夫被人造謠了,我們來找他們理論反被打了,她們還欺負我二姐——”她用下巴指向馬昭夏母女。

看清楚來人後,那娘仨連忙拉正衣服,用手指梳理頭髮。

“新軍你來的正好,可要給我們做主啊……”馬昭夏硬擠出一臉的委屈。

來人正是老劉的死黨王新軍。

王新軍落榜後,公安局正好招協警,他報名後順利被錄用了,目前在派出所分管治安。

葛春妮通知吳軍來小賣鋪時,同時讓他喊胖丫去找老劉,讓老劉找王新軍過來。

自打王新軍穿上警服後,蘋果就像貓看到了魚、蒼蠅見了血,發誓要把他拿下來,具體表現為:天熱時送水果,天冷了送零食,年前還送了一大包花生瓜子糖,說讓他家過年待親戚用。氣得馬昭夏直罵她生了個賊閨女。

王新軍雖說落榜了,心氣卻是很高的,怎麼會看上個把罵人當愛好的?何況她還比他大三歲呢!於是他秉承著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的從警原則,當面婉拒,拒絕不了的就前腳收到後腳送回。

馬昭夏當然知道小閨女喜歡王新軍,也知道他看不上她們一家子,就百般巴結討好,希望可以打動他那鐵石心腸……誰想今天卻被他撞到了這一幕。

“你們都說什麼了?”王新軍端出警察的嚴肅勁兒,威嚴地看著馬昭夏母女。

“我,我,我們也是聽別人說的,新軍你別聽她胡說,我哪會造謠啊……”蘋果沒了剛才的氣焰,頭越垂越低,下巴都快戳到胸脯上了。

“以訛傳訛也是造謠。這事你們最好給大家說清楚,替受害者挽回名譽,不然就得跟我去派出所解釋了。”

王新軍的面板本來就不白,加上嚴肅,大簷帽下的臉便更具權威性了。

馬昭夏娘仨大眼瞪小眼,知道沒有其他的選擇,只好點頭答應了這個條件。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王新軍對蘋果讚許地點點頭,還微微笑了一下。

“我現在就出去給大家說清楚。”這是他第一次對她露出笑容,蘋果激動地滿臉通紅。

“最好再道個歉。”王新軍補充。

“哎,好。”

“以後不罵人更好。”

“哎,好,好,不罵了,不罵了。”

蘋果說著就走向門口。

見公安都出現了,圍觀人群的情緒更加高漲。那些喜歡八卦的耳朵們齊刷刷地支楞著,想收羅一些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下好了,蘋果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

“關於吳軍找小姐的事情我是聽人胡說的。都是一條街上長大的,他不可能是那種人,我不應該以訛傳訛,沒事亂造謠。今天是我錯了,我向吳軍道歉,也向他媳婦葛夏妮道歉,對不起。以後我保證不再犯類似的錯誤。”

蘋果說的情真意切,大家卻面面相覷,不太相信她放下屠刀就真的可以立地成佛。

“我,我,我真的會改好的。還有,我以後不罵人了,真的,我聽新軍的,一定會改掉罵人的壞毛病,我發誓!”

“黃鼠狼還說它不吃雞了呢,你們信嗎?”當門神當了大半天的葛似錦總算有了表現的機會,朝蘋果翻了個白眼。

人群裡發出一陣鬨笑,蘋果的臉紅的像是要滴下血來。

“要是再罵人我是小狗!”她狠了狠心說。

人群裡發出一陣鬨堂大笑。

……

葛春妮今天的辦法可謂一石二鳥,先讓馬昭夏母女和吳軍互毆,替夏妮出一口惡氣,又逼著蘋果當眾賠禮道歉,為葛家挽回了臉面。

“三姐……”回去的路上,葛似錦衝春妮豎了豎大拇指。她笑著扯扯了他耳朵。

雖然她和二姐都不怎麼喜歡對方,但不代表別人可以欺負夏妮。她瞭解二,她絕對狠不下手去打吳軍,那就讓別人替她教訓一下他。總之,敢欺負他們葛家姐弟的人,她一定會欺負回去。

……

這事看似暫時擺平了,但葛國貞夫婦和夏妮心中的疑慮卻沒有消除。

大年初二冬妮和夏妮兩口子回孃家,一家人圍在一起熱熱鬧鬧過大年。葛國貞開了一瓶五糧液,大家共同舉慶祝。吳軍討好地將杯子舉向老丈人,葛國貞卻刻意錯過他,和端著飲料的似錦碰了下杯子。

“兒子,你是爸的希望,好好學習,將來考個名牌大學,為咱老葛家光宗耀祖。”

吳軍的臉紅了白,白了紅,十分尷尬地站在那裡。

馮春生不動聲色地將這些看進眼裡,腿在桌子下面碰了碰冬妮,她卻將兒子往他懷裡一塞,和弟弟妹妹們說說笑笑的,並不理會他。

馮春生拿出了大姐夫的氣勢,一手摟著龍龍,一手舉杯和吳軍碰了下,然後幹了。

吳軍對他投過去感激的一笑。

馮春生的心裡樂開了花,暗想,別看你過去蹦得歡,就怕老丈人算後賬。

他的猜測果然應驗了。初八上班開會時,葛國貞當場宣佈,根據工作需要,吳軍再次被調回到曬版室。

吳軍知道船在哪歪,當場沒敢提出任何異議。

這天晚上夏妮吃過飯就回房間看電視去了。

電視上《渴望》正在熱播。王滬生因為成份問題要被分配到大西北,他為了留在城裡,急需要與工人階級慧芳結婚,快速成為工人階級家屬,對她展開了熱烈地追求。

夏妮正看得津津有味時,吳軍進來了。

“你說咱爸咱媽是啥意思?”

夏妮的脖子往旁邊傾斜了幾十度,越過他身體的封鎖,繼續看電視。

吳軍憋到這會兒才同她講這個,是想讓她去向父母求情,見她這態度,氣呼呼地說:“是電視重要,還是我重要?我好好的購銷科長幹著,他們卻突然讓我再回曬版室當個普通工人……”

“這個王瀘生真不是個東西,慧芳太傻了,不能相信他的話!”夏妮評論。

“我,你,我和你說話呢!”吳軍終於爆發了,伸手“啪”的一下把電視機關了。

“說話說話,邊看邊說。”夏妮笑嘻嘻地說著,走過去又開啟了電視機。

“你和咱爸咱媽說下,還讓我回購銷科。”

“好好好,明天就說。不要擋著我看電視嘛……”她將他往邊推了推,嘟囔,“你個傻慧芳,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聽你媽話不要理那個死王滬生……”

吳軍的臉上像被樹枝狠狠地抽了一下,嘴角的肌肉止不住地抽搐了幾下,呆站了兩分鐘,轉身出去了。

當初夏妮和他在一起時她爸媽是反對的,尤其老丈人葛國貞,自己鞍前馬後為他服務,連司機的活都搶著幹了,他依然對自己有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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