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兮,你說他們那般厲害,能開啟占星殿,參透天象嗎?”

不過也晚了吧,星域她已經開啟了,通天峽也塌了,鎮魂井毀了,總不能讓時光倒流,讓他們再看一遍當時的天象吧。

窩在某人懷裡,某個精力充沛的小女人,竟能在翻雲覆雨後問這種煞風景的事。

約莫,也只有林霜語能做得出來。

易九兮卷著某女,心裡全是無奈,他不想把她累的太慘,她倒好,不知珍惜,既如此...是不是可以繼續?

“他們再厲害,也不過是一群白眼狼,背祖忘宗之流,不值得你這般費神,他日,自會收拾他們。”哼,他的小錦兒替這世道開啟五宗,他們而今想用她教的東西來傷她?

厲害?

屆時他們便知,不過班門弄斧。

再厲害,在他們面前,也不過爾爾,他們天賦再好,終究和他們不同,會有個侷限,不像他們...

額...這傢伙好大的口氣,不過她喜歡。

“你這話說的,像是要替他們的老祖宗教訓不孝徒孫一樣,怎麼還要替那位五宗尊主清理門戶不成?”暖帳中,林霜語懶洋洋的聲音格外扣人心絃。

尤其是對某人來說,極具誘惑。

微弱的火光映襯下,帳中疊影雙雙。

“有何不可?便替...她清理門戶。”而今...也算是分內之事。

省的等她甦醒之後,被這些傢伙膈應到,那擇天城既是當初幻城的人,怕是當年五域界損毀,少不得那些噁心人的把戲,宗門中,各支流之間的明爭暗鬥,一爭高低之事比比皆是,不光是這裡,就是他們那,不也一樣?

不管是哪裡,不管什麼世道,其實,很多事都是一樣的道理。

“好,那就等著看王爺替五宗尊主清理門戶,唔...困了,還要會才天亮,我再睡會,天亮之後,記得喊我!”

別到時候又被旁人笑話。

而今,西北大定,獼猴城也穩妥了,就等霍家軍入西北了,是時候從新規劃部署一番,也該有個番號,像個樣子了。

天亮之後,就該啟程回望月城了!那些老人應該都盼了許久。

他們出征在外,家裡人免不得日夜牽掛擔心,還有不過十來天就是年節了,今年,應該能過個安穩的祥和的年節。

大夏皇帝親征,沒那麼快就啟程,就算啟程了,一時三刻,也趕不到西北,所以,戰事應該在開春之後了。

易九兮聽出她聲音中的睏意,最終只能忍下,不忍再折騰她,摟著親親孃子,輕輕拍了拍,聲音輕柔幾分,“睡吧。”

她既有心參與天下之爭,便送她一片錦繡山河,哪怕在這,她可能只是短暫停留,他也願她所願都能得償所願。

這次回去,的確可以好好籌謀一番了,現在他們手中也算是寬裕一些了,許多事就可以去做了,天下之爭早已開局,大夏皇帝親征,大宛和遙方必將在邊境增兵馬,許多事,就會發生改變了。

這西北以及周圍的幾座邊城,應該就是天下之爭的主戰場了。

誰能在這時候站穩腳跟,對往後局勢,就大大有利。

所以,誰都不會退縮的,真正的硬仗也就來了。

以後的一場仗,都不會那麼輕鬆啊!最多,現在這安靜還能維持到春來。

還有,那擇天城不是選擇了大夏嗎?那他就先從大夏開始,為她畫一片大好河山。

夜已深,懷中的人也已進入夢鄉,易九兮低頭藉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仔細端詳著懷裡的人,甦醒後,第一次這麼仔細安靜的打量,久違的熟悉感中夾雜著點點惆悵,眉眼如畫,一如當初,只是性情略有變化,比之從前,更加鮮活有溫度。

挺好的不是嗎?他希望,甦醒之後,她還能如此,因為這樣的她看著比較幸福。

從前,她的笑容沒這麼多,太冷情了。

“小錦兒,本皇終於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了。

抱著懷裡的人,手輕輕落在對方的後背上,眸色變了變,究竟是誰...能將她封印這麼久...這世道絕不可能有如此能耐之人。

想到這,易九兮周身散出一陣寒氣,連懷中熟睡的人都輕輕縮了縮身子。

林霜語細微的動作,讓易九兮立刻收斂氣勢,輕輕拍了拍,不再深思陪著入眠。

不管是誰,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人輕易傷她分毫。

而此刻,遠在白芒山的玄城,也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因為老城主衝破占星殿禁錮弄出了不小的動靜,整個玄城的人都往占星殿方向趕,得知有人正在開啟占星殿時,一片驚詫之聲,誰也不肯定走,這不光是玄城的大事,也是他們整個風水宗的大事。

這座占星殿已經沉寂太久,久到快被遺忘了。

今日,突然有人試圖開啟,開始,大傢伙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玄城的幾位長使也趕來了,伯賢德身為一城之主,這時候必須站出來說幾句,他不敢讓玄城的宗徒擾到正在衝破禁錮的人,連靠近都不敢讓他們靠近。

帶著幾位長使和玄城德高望重者聚集在城主府大堂上。

在一片緊盯的目光中,無法再保持沉默。

已經足足三個時辰了,那城主還未出來,占星殿的們也尚未開啟,誰也不知道的結果,他又該如何像城中宗徒交代?

玄城城主,玄城有守護占星殿的職責,而今有人開啟占星殿若不是他們風水宗嫡脈,就必須阻止。

可是...

大家也都知道,那個臺階他們都靠近不得,如何阻止臺階下的人。

“城主,究竟是不是?”一位長使開口,問出了大家一致想要知道的答案。

這占星殿,在他們的認知裡,這世上,怕是出了他們這一宗的嫡脈再無人能靠近才是。

多以他們想知道,現在正在開啟占星殿的究竟是不是...

而從這長使和大堂上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臉上表情來看,他們似呼不知道擇天城的事。

“一切等到占星殿開啟再說吧。”伯賢德要如何說?

他只知道,對方是擇天城的城主,至於擇天城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在哪裡,他完全不知。

玄城暗投,他這個城主,也是迫於無奈。

他接收玄城的時候,尚且年輕,從老城主口中得知,玄城早已面目全非...就是現在站在大堂之上的人,不知正在衝破禁錮的那位城主,也應該知曉那位大人吧。

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擇天城早已掌控他們玄城的命脈啊!

連著護城的結界都是已被人家換了,他們縱然不甘,也無力反抗。

好在,這些年來,這擇天城的人並未對玄城做什麼,暫時也沒讓玄城去做什麼。

但是,他預感玄城的親近要因此打破了。

早些時候,他便探的天象之邊,這世道已是晦暗難測了。

伯賢德心裡明白,那位城主,就算能開啟占星殿也絕非風水宗的嫡脈,他剛才的話,不過是推說之詞。

大堂上陷入沉默,突然一陣搖晃讓所有人臉色大變,齊齊看向占星殿方向。

不用伯賢德招呼,大家便不約而同朝著占星殿方向趕過去,快到占星殿時候都停了下來,因為再難靠近。

“這是...”什麼力量,如此可怖。

隔著這麼遠,便讓他們靠近不得。

“是星域之力和幻兮還有內息!”

“三宗之力...”

那已走到占星殿殿門之前的人擁有三宗之力,且三宗之力不分伯仲,同樣強大如斯,全所未見,不免驚呆。

“城主...他...”究竟是誰?

“退後些!”伯賢德心口急劇跳動,驚撥出聲,自己已經飛退數丈。

那城主好事瞬間釋放了所有力量,他要靠著這股力量衝破占星殿門了,緊張無比也倍加小心,禁錮術為了阻擋這股力量,也將禁錮之力蔓延開來,兩道巨大的力量相沖,他們這些人站的太近會受無妄之災。

跟在伯賢德身邊的,本就不是泛泛之輩,都在第一時間逃離開來,至於圍觀的玄城宗徒,要麼已經被傷,要麼已經躲遠了。

而跟隨老城主的來婦人和老頭也已離開臺階數丈之外,卻依然是靠占星殿最近的。

只是臉上都沒剛才那麼輕鬆了,他們所站的位置,必須釋放護體之力才能勉強穩住。

“老木,城主他...三宗之力同時釋放,這禁錮之力不可小覷,若不是已過了數千年,城主此刻怕是承受不住,城主若想開了這道門,應該還能有別的法子,花些時間便是...這次著實有些莽撞了。”

老婦人一口氣說了不少,老眸灰暗,盯著占星殿門前的老城主擔心不已。

老頭兒也同樣望著老城主,聽的老婦人的話,嘆了口氣道:“咱們跟在城主身邊多少歲月了,有什麼事能讓城主失常你還不知道嗎?”

一句話,讓老婦人臉色幾經變化,末了也是一嘆,略有恍惚道:“城主是懷疑,天幕暫閉,可能與尊主有關...”所以才不惜代價如此著急要破了占星殿一窺天象。

是了,這麼多年了,除了尊主相關之事,在沒什麼事能讓城主起半點波瀾,更別說這般失常了。

“八成是!可是怎麼可能啊....”老頭嘆了口氣,不再多說。

今日這占星殿勢必是要被開啟了,因為城主既來了,便會不惜代價也要一個結果。

“罷了,準備好替城主擋去幾道禁錮之力。”

禁錮術衝破的過程固然艱險,可最難頂住的,開始最口一道禁錮之息,也就是殿門開啟的時候,禁錮之力反噬也是最厲害的時候,所以,城主現在每走一步就難度大上數步,眼看就是最後一步了,衝破最後一步,這占星殿的禁錮之術就算是衝破了。

可衝破並非真正意義的開啟,他們能遠遠看到開啟後的占星殿,卻依然無法進入,除了那個憑藉實力硬闖入的人。

“開始了!”

看到老城主抬腳,老頭和老婦人頓時瞪大眼瞬間提升內力隨時準備衝上去。

占星殿前,老城主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大門,眉頭一抬,目色一厲,抬腳突然一聲大喊,衝著塵封了千年之久的殿門踹了過去,同事用三宗之力穩住身子護著心脈。

不愧是她留下的禁錮術...

若非數千年已過,沒有經過修補,他才能勉強強行衝破。

“走!”在他身後,老頭和老婦人已經飛身而去,迎著禁錮之力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起碼他們要擋住城主身後的幾道禁錮之力,讓他心無旁騖的落腳。

“唔!!”

雖然他們兩人勇氣可嘉,也的確是有實力,可這禁錮之力還是超出他們的承受範圍,才稍微靠近臺階,酒杯彈退摔落在地,嘴角瞬間見血。

“退後!”老城主喊出這一聲時,自己也落下了邁出去的那隻腳。

這是龍之禁錮,他們何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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