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先鋒營匯合。

趙英早已等的不耐煩了。

“將軍……”

看到她懷中的女子,趙英微楞,“此人是誰?”

“救下來的人。”把人放到臨時落腳點,道:“去吧,注意安全。”

趙英興奮的揮舞著兩隻大錘,對身後那千人道,“兄弟們,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跟我衝。”

將女子安置在小帳內。

為她裹上厚實的羊毛氈子。

“你還好吧?”

這裡委實沒什麼能吃的,除了那乾巴巴的饃。

好歹還有水。

遞給對方。

女子顫抖的接過來,低聲道謝。

“你們是西境軍?”

應慄慄點頭,“是!但是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女子點頭,“我知道,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如果不是她。

自己真的就要命喪那大帳之內了。

應慄慄回頭看著刑烈,道:“邢大哥,你在這邊守著她,我去看看英子他們。”

刑烈擰眉,道:“姑娘守著她吧,我是男子,多有不便。”

而且戰場兇險,即便姑娘武功高強,難保會有無法顧及的時候。

他應殿下的命令,誓死護衛姑娘安全的。

應慄慄搖頭,“先鋒營我是將軍,你須得遵從軍令。”

叮囑那女子幾句,應慄慄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

敵軍營地。

應慄慄趕來時,這邊已經戰的難解難分。

先鋒營已有幾十人受傷,被安置在後面。

她持槍殺入其間。

每一次穿刺,都有一條甚至幾條性命被帶走。

哀嚎聲,充斥著耳膜。

此戰從半夜一直到臨近天明。

一直尖銳的聲音響起。

趙英高聲道:“撤退。”

先鋒營眾人,有序的聚到一起,邊戰邊退。

無他,還要護著那些受傷乃至身死的同袍。

西域軍這邊忙碌了一夜,早已精疲力盡。

看到那些人麻利的撤走,而領軍高階將領早已全部死亡。

餘下的幾名小將不得不下了命令,不用追擊。

怎麼追?

三萬人,圍殺人家上千人,死傷高達七千多,而對方傷亡不過百。

繼續纏鬥下去,誰知道勝者屬於誰呢。

尤其那銀袍女將,更是不畏死般,在他們之中大開殺戒。

眾人居然無法將其拿下。

夜色深沉,他們還不敢用弓箭,兩軍交戰到一起,誰知道射死的會是哪一方。

此次敵方偷襲,不得不說西域軍損失慘重。

糧草皆被毀掉,大軍那邊無法供給,得上報陛下了。

“快馬加鞭,告知前線大軍,派人圍剿敵軍。”

同時又派人趕回西域,讓後方在組織糧草。

此次集合十幾小國的力量組織起來的大軍,若是失敗了,恐會影響各國之間的結盟。

畢竟,西域軍就從沒如此被人欺辱過。

最差也是打的有來有回。

應慄慄這邊,回到落腳點,讓人簡單給傷者進行了包紮。

“將軍,我們要回營嗎?”有人問到。

應慄慄道:“你們回營安置這些傷者,我帶著人趕往落止國。”

“他們勢必會重新派人趕回去組織糧草,而落止國是必經之路,須得在中途攔截,阻礙他們。”

眾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將軍,我們願隨您去。”

“我等願誓死追隨將軍。”

“將軍,帶上我們吧。”

應慄慄壓了壓手,道:“這都是咱們先鋒營的兄弟,他們的傷輕重不一,須得回營治療,你們五十人小隊,快馬加鞭護送他們回去,以免中途遭遇西域大軍的圍追堵截。”

點了五十人。

這些人不得不帶著受傷以及死難的兄弟,踏上回頭路。

至於那女子,自然是跟著應慄慄的。

聽說他們要趕去落止國。

女子表情變得複雜。

“不瞞將軍,我乃落止國瓊花城城主的女兒,我的母親乃瓊花夫人。”

女子名喚阿姿,繼承了瓊花城城主,瓊花夫人的美貌。

甚至青出於藍。

但是,落止國是西域諸多小國中最不起眼的。

落花城,自然也沒被人放在眼裡。

兩個月前。

西域聯軍主帥出現在瓊花城,遇到了阿姿後,頓時驚為天人。

試圖將其帶在身邊。

阿姿身邊的人高聲呵斥。

對方得知她的身份,當時離開了。

“我本以為此事便算是結束了。”

阿姿的聲音中,帶著難以化解的恨意。

“可就在這次西域聯軍途徑落花城時,我的母親失蹤,幾日後被發現衣衫不整的出現在城主府,她……被人糟蹋了。”

阿姿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然後我便被那畜生給擄走了。”

“我的父親早亡,自幼與母親相依為命。”

“將軍,她是城主啊。”

阿姿的聲音尤似帶著血淚,“被人以那樣最屈辱的方式發現,我……”

阿姿靠在應慄慄背上,眼淚止不住的流。

她恨吶。

“阿姿,弱國無外交。”

應慄慄道:“國與國之間,只有利益。”

“今後你打算怎麼辦?”

阿姿搖頭,“不知道。”

她無處可去了。

如今她是殘疾之身,即便是能回到瓊花城,城主也擔不起來的。

註定是要成為別人的傀儡。

“若是無處可去,便跟在我身邊吧。”應慄慄道:“這世間,女子總是要多幫襯女子的。”

女子總是要多幫襯女子?

阿姿微微出神。

是啊。

就應該是這樣。

男子對女子,似乎只有掠奪。

“將軍,阿姿已然是殘廢之身,留在將軍身邊,恐會拖累您。”

“無礙!”應慄慄笑道:“我會為你尋一落腳之處,總能讓你找到自己的價值的,雙腿被廢又如何,只要你的心沒廢,便證明你還活著。”

阿姿忐忑道:“可是花樓歌坊?”

應慄慄微楞,隨即哈哈大笑。

她輕輕抖動韁繩,道:“你怎會想到那裡去呢。”

“我沒那麼卑鄙。”

阿姿鬧了個笑話,心底的憤懣稍減。

“是阿姿錯了,將軍莫怪。”

應慄慄聲音含笑,“不怪,你擔心是應該的,畢竟你我分屬兩國陣營。又經歷這麼多苦難,謹慎無大錯。”

阿姿圈著她的細腰,道:“阿姿容貌已毀,甚是醜陋,便是去了那種地方,想來也無人惦記阿姿的。”

聶扶搖拍拍她交疊在小腹的手,無聲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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