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可知黃家人是何時開始發跡的?”

“有些年頭嘍!”

林伯面露追憶之色:“早年聽我家老爺子提過一嘴,好像正是黃三爺離開家鄉那一年,黃家突然開始富貴。算算時間,大概有七十多年了吧!”

“這麼說黃三爺回到家鄉的時候,黃家已經積累了不菲的財力。”趙影若有所思。

風水先生既然背靠黃家,為何會被任家用威逼利誘的法子奪了風水寶地?

“沒錯。”

“不過說來奇怪,黃三爺回到家鄉之後,一直都是自己住在祖宅,與搬到鎮上的兄弟,沒有一點來往。連逢年過節,好像也沒有走動。”

“莫非他們兄弟之間有矛盾積怨?”

林伯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趙影想了想,又問出了之前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

“黃三爺沒有後人嗎?”

林伯道:“在家鄉應該是沒有,外面有沒有我就說不準了。畢竟他回到家鄉的時候已經四五十歲,說不定早已在外娶妻生子。”

“我知道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你若真想知道些什麼,不妨去東頭村打聽打聽。”

“我回去了。”

林伯揹著手,慢悠悠走開。

趙影站在原地,思索著他的話,心道:“如果我沒猜錯,黃三爺應該就是那襲擊我的老鬼。九叔曾說過至少是兇靈境界的鬼怪,才能斷離屍骨,黃三爺應該還不是兇靈鬼怪……那他是怎麼做到斷離了自己的屍骨,與任老太爺的殭屍骨合一?”

懷揣著疑問,趙影提足向著保安隊的方向而去。

他打聽這些事的目的,弄清風水先生的真實身份只是其一。

除此之外,他還有更重要的目的。

那便是藉此找到風水先生的後人,奪得風水先生的風水秘術傳承。

在趙影看來,風水先生如果有後,不可能不將一身本事留給後人,但凡風水秘術落了文字,他就有得到的機會。

引煞法要在濁煞之氣匯聚的地穴修行,才能事半功倍。被逆轉了風水局的蜻蜓點水穴,已經被任老太爺享用了二十年,究竟還能支援修行多久,趙影並不確定。

所以,為了自己日後修行能一帆風順,學會看風水相地穴的本事勢在必行。

“他的風水之術既然是祖傳的本事,沒理由只有他才得了傳承,鎮上黃家會不會也留了一份?”

趙影一邊走,一邊思索。

“黃三爺在家鄉沒有後人,若是黃家留有傳承,他留傳承的可能性恐怕很小。”

“如果傳承在黃家,想要得到,那就難了。看來我要找個機會,先去黃家東頭村的祖宅看看……”

“……”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距離十日後鬼胎降世僅剩七天,不知道九叔有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

趙影從保安隊結算完四口棺木的錢,回到家已經到了中午。

將就著早上的剩飯對付了一口,他無所事事,就在院中演練強拳。

拳隨步走,步隨拳動,身若龍騰虎躍,掀起赫赫拳風。

外煉法、內煉法,同時推動著血液執行。

趙影心裡秉持著一個念頭,肆意揮灑著拳腳。

掠奪強取。

我滴,都是我滴。

什麼是拳意?

趙影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說到底拳意只是一種藉助拳腳表達的意境。

高明的書法家、畫家能借助寫出的文字、畫出的圖畫傳達意蘊和境界,其實是相同的道理。

只不過表現形式的不同。

他們用的是筆墨紙張,而趙影用的是拳腳。

“意”是情與理,“境”是形與神,是以情理、形神相互滲透統一,就形成了意境。

意境要藉助一種表現形式,才能傳達。

因此第一步就是將意境融入自己的作品。

做法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貫徹心意。

唯有全心全意,全心全靈,才能下筆如有神。

將自己的所思所想所見,藉助一種表現形式,完美的表達出來,讓除自己之外的人,體會到自己的想法。

這就是意境的傳達。

趙影自小習武,領悟一百零八式強拳內外煉法,不敢說拳腳功夫無雙無對,可也足以堪稱出類拔萃的名家一流。他持定心神,等同於全神貫注,拳腳功夫又極為純熟,已有領悟拳意的資格。

“拳腳就是我的表現形式。”

“心中所思所念就是情、理。”

“拳腳就是“形”,心意就是“神”,將心中秉持之念,貫徹於拳腳,就是情理、形神的滲透統一。”

“意境要傳達出去,才能發揮作用。藏於心中只是空想、幻想。”

“有些人眉目含煞,身藏殺機,即便站立不動,也能令人望而生畏,這何嘗不是一種意境的傳達。因心中有殺念,藉助皮相傳達、令人體會到了他的心中之意,而生畏懼之心。”

“所以,意境的根本是人之心意。”

“貫徹心意,由心而發,就是拳意之法。”

不知不覺間,他的拳腳愈發肆意張揚,招式之間的匠氣漸漸被一股奇特的意蘊取代。

趙影心神匯聚,運使拳招不斷演化拳意。雙拳尤如兩柄重錘,左右齊轟。每一拳都能迸發處出恐怖巨力,將空氣砸的不斷炸響。

步伐開合,硬打硬進,身形隨拳腳變動,動作之間無不充斥著一股碾壓一切掠奪一切的霸道。

他的拳下,腳下,已然多了一股侵掠如火的意蘊。

“掠奪,強取,便是侵掠。”

“強拳,是強身、強力、強心、強意,亦是強奪。”

“損一毛利天下,不為。取一毫損天下,可為。我之拳對弱者而言,就是列強的野蠻鐵拳。”

“碾壓、征服、掠奪,這就是我拳下的道理。”

……

夜。

無星無月。

暮色籠罩大地,天地間昏昏暗暗。

鎮外的義莊,已經點亮了燈火。

“師兄,這胎中之道非你我擅長之術,要不,還是去東頭村請蔗姑師妹吧?”堂屋內,四目道長的聲音悠悠響起。

他的語氣帶著試探意味。

這句話響起,堂屋內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讓我……在想想。”很長一段時間後,九叔的聲音響了起來。

語氣頗有些遲疑,底氣不足的樣子。

“哈……哈……咳咳。”

四目道長差點放聲大笑。不過,轉眼就被九叔瞪過來的眼神把笑聲堵在了喉嚨口。一口氣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多年的師兄弟,他豈會不知對方腹黑好面子的本性。

不值當,不值當。

四目道長安慰著自己。

嚥了口唾沫,四目道長道:“師兄,你別怪我潑你冷水。鬼童的鬼氣已經遍佈這具禍胎的每一寸血肉,就像一顆大樹在地上牢牢紮下了根,根本不可能在不傷泥土的情況下連根拔起。鬼胎和這位女子命脈相連,你又想要保住這女子性命,恐怕就是鷓姑師妹出手,也不太可能。”

“我明白。”

九叔揹負雙手在屋中踱步。

“鬼童秉持怨恨而生,強聚男女精氣,成胎化體,從一開始他的鬼氣都和這兩股精氣糾纏在了一起。胎化成形,連線母體命脈,一旦我們開始對付他,必然會波及母體。”

“此事難就難在,我們必須一舉將鬼童與胎體分離,讓他來不及反應,才能著手解決禍胎,保住這女子性命。”

四目道長道:“可能性不能說沒有,簡直是小的可憐。自古以來,也沒聽說過有人能將鬼胎的鬼魂和胎體安穩分離。出現這種禍害,無不是連同母體一起用真火焚盡。”

“師兄,萬不得已,我們也不能心慈手軟,否則一旦鬼胎問世,你也知道將是多大的禍患。”

“我明白。”九叔點頭。

“鬼胎不生不死,無壽元之限,可自由出入於陽世,不受鎮邪之力的剋制。一旦沒有被及時降伏,吸取了足夠的生靈精氣,煉就無邊魔力,動輒化陰風過境屠村滅鎮,數日功夫便能令方圓千里將會成為一方絕地。”

“師兄明白就好。雖然鬼胎還有七天才能降世,可那女子被你鎮壓,不能外出誘惑男子汲取精氣供應給鬼胎,她自身的精氣正在不斷被鬼胎吸取,恐怕要不了三兩日就會被徹底吸乾。一旦母體精華耗盡,肉身化成飛灰,鬼胎便會脫離母體尋找新的寄宿,到時候就會有更多人被害。我們必須儘快作出決定。”

四目道長臉色沉重。

“恩。”

“再給我半夜的時間,如果我還想不出辦法,我……連夜去東頭村……請……請蔗姑師妹。”

“要是蔗姑師妹也沒有辦法?”四目道長好似提醒似的問道。

九叔咬了咬牙,道:“把母體魂魄抽出,通知保安隊,把母體和鬼胎一起用真火焚燒。”

四目道長見九叔面色不好,知道自家師兄不忍傷及無辜,不由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學道之人扶危濟困保境安民,可萬不得已的時候,也只能用最小的損失,拯救更多的人。”

“哎。”四目道長嘆了口氣。

“道力不足,降不住妖魔,實在是我們學道之人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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