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白色的劍影,在月光下越發的璀璨刺目,掠過的殘影猶如白綾一般。
夜空中似乎有點點星光散落,編織成一幅星光毯,如夢似幻。
劍影攪動,斬出無形的劍氣,攪碎了那星光直衝天際。
凌霄在新建好的小院中修行劍道,不斷揮劍刺擊,刺擊,再次刺擊,沒有基礎劍法中多變的劍招,而是純粹的刺擊。
刺擊沒有任何變化,並且不施展任何靈元力,而是純粹靠著肉身揮動。
揮劍刺擊的速度極快,劃破空氣發出陣陣尖銳的破空之聲,足以傳到數里開外。
砰!
大門被一隻牛蹄猛地踹開,在這寂靜的夜晚傳出老遠。
牛魔王怒氣衝衝,睜著佈滿血絲的雙眼衝進小院,抬起牛蹄子就朝著凌霄的臉上印來。沒有半點留,手勢大力沉,力道足有百萬斤。
鐺!
劍尖刺出,一擊刺在牛蹄釘上,劃拉出刺耳的摩擦聲,並帶有陣陣火花。
“該死的!你不睡,本王還要睡呢!”
牛魔王剛才正在院內安穩的睡覺,卻被凌霄刺耳地練劍聲吵醒,再也忍耐不住,怒氣衝衝地過來要教訓一下後者。
因為凌霄七天以來,白天呆在那周磐老頭的院內也不知道在幹啥,晚上就在自己的小院中折騰的不停。
自己不睡也就算了,還折騰它,這就讓牛忍不了了。
它今天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小子,讓他知道什麼叫黃牛雖然老實,但也不可欺地道理!
轟,轟...
兩者交鋒動輒就是百萬斤的恐怖力道對撞,空氣都被打爆,大地都在抖動,打鬥的動靜也是傳出去老遠。
凡塵院山門所在的山谷徹夜不寧,激烈地碰撞聲響徹了一個晚上。
清晨,小院的院門被拉開。凌霄頂著一對烏黑地眼圈走出,迎著朝陽開始晨練。
身後牛魔王也是一瘸一拐的頂著兩個黑眼圈走出,咬牙切齒地盯著凌霄,恨不得當場頂過去。
看樣子兩者是打了整整一個晚上,雙方的黑眼圈當然不是熬夜熬的。一夜不睡對修士來說是小意思,沒有半點影響,黑眼圈是相互打出來的。
凌霄迎著朝向進行伸展運動,活動活動激鬥了一個晚上地身體,全身氣血緩緩流動遊走全身。
清晨的寒冷溼氣絲毫不能影響,他的頭頂反而生成一縷白煙,一對黑眼圈也在氣血地滋潤下緩緩消去。
他轉頭對著牛魔王說道::“待會我要去聽早課,你去嗎?”
“不去!”
牛魔王開口就拒絕,沒有絲毫地猶豫。
凌霄也沒有多問。雖然沒見這牛崽子怎麼修煉過,一天到晚是吃了睡,睡了吃,就沒有見過它修煉,但實力依舊在增長中。
他雖然好奇牛魔王地修行方式,但也不會貿然去打聽人家最重要地秘密。
凡塵院所在之地,就連天地紫氣都是外界的十數倍之多。
而紫氣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地功效,既可以化作靈氣修行,也可以用來打熬修士肉身,甚至能對修士地傷勢有恢復的效果,端的是神妙異常。
花費了小半個時辰,將周圍地天地紫氣一掃而空。
估摸著差不多到早課地時間,凌霄轉身向著凡塵院授課之地前行。
幸好學院內部佈置有各種小型傳送陣,供弟子出行之用。否則以院內萬里的面積,對凌霄這等四步修士來說,也是一段不小地距離。
凡塵院高階修士授課之地被稱為問道殿,雖然名為殿,但實則為一大群建築物組成。
其中授課的建築也是大小外觀不一。
有恢弘雄偉的大殿,也有低矮簡陋地平房。有金碧輝煌、極度奢華的浮空樓閣,也有破敗不堪的陸地茅屋。
各種風格不同的建築分佈其中,組成一副相當奇怪地景象。
凌霄來此地時,已有相當數量的學院弟子正在此等候晨間的早課,放眼望去大半都是新晉弟子。
老輩弟子很少夾雜在其中,而且大部分都是來完成學院任務,兼職維持現場秩序的。
人群還夾雜有少部分身穿麻衣,腰繫麻繩的低階修士。
他們一個個修為最高的不過化靈、築基之境,低的甚至只有後天煉體、練氣前三層。
在一群普遍修為都是四層,乃至更高修為地外門弟子中極為另類,顯地格格不入。
周圍的一眾新晉弟子,對他們也都是滿臉的嫌棄。雖然沒有過激的動作,但也是極為不屑。
凌霄這七日以來,也不盡是窩在小院中練劍,也出去過幾趟去和人交流,瞭解凡塵院的情況。
這些都是凡塵院的雜役弟子,那一身地麻衣和腰間地麻繩就是他們最鮮明的標誌。
雖然凡塵院乃至天霄學院,都沒有什麼強制規定雜役弟子必須穿麻衣系麻繩。
還給每人發了一套與外門和內門弟子無異的院服,但外門弟子幾乎無人敢穿正規院服,光明正大的外出。
因為天霄學院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雜役弟子除非在院內重大集會之時才能身穿正規院服,不然只能穿麻衣系麻繩。
否則,輕則遭到外門弟子的嘲諷、擠兌和謾罵,重者被外門弟子暗地裡毆打一頓都算是輕的。
這等歧視性的規矩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流行,只知道早在上古年間就已經有了這種陋習。
天霄學院乃至各大分院都是對這種陋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鬧大也就由底下的弟子去。
畢竟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會分出高低不同的等級,這是無法避免之事。
凌霄身為外門弟子,且是重點培養物件,自然有雜役弟子服侍,而且足有四名。但都被他打發到分配給他的弟子府邸中候著。
不過,雜役弟子雖然地位低下,但每個月都固定有兩節第六步修士的課時,還可以用資源兌換額外地課時。
這給了數以億萬計的雜役弟子翻身的希望,透過旁聽高階修士的講課破入第四步境界,並透過學院考核,就可以鹹魚翻身成為他們眼中高高在上的外門弟子,簡直是魚躍龍門。
雖然每年整個天霄學院中,由雜役弟子晉升為外門弟子的人數僅僅千餘人,比例少的嚇人,但終究是有了希望,不再絕望。
不過,凌霄對這種雜役弟子抱著的希望並不看好。
他不是歧視雜役弟子,而是認為雜役弟子出頭的最好方式還是退出學院,轉投一些小傳承更好。
因為雜役弟子大都是錯過了開山時間,且天資福緣不足的修士擔任,先天就不足就更難鹹魚翻身了。
君不見那些往年由雜役弟子身份晉升為外門弟子,大多隻是錯過了開山收徒時間,而不得不從雜役弟子做起的天才修士。
凌霄看了看那些大都猶如鵪鶉一樣,在一眾外門弟子中瑟瑟發抖的雜役弟子,也沒有打抱不平的打算。
他不是聖人,也沒有那個能力和心思去管。朝著一旁一塊足有九丈高低的光幕走去。
這光幕是寫明瞭問道院七天之內相關的課時安排,公示在此地供院內弟子查閱,以便安排時間前去聽課修行。
光幕上密密麻麻的排列了眾多課時,足有數百之數。
凌霄從上往下查閱了幾遍,眉頭皺起暗罵一聲:“倒黴!”
今天上午竟然沒有大能授課,甚至沒有半步大能授課。只有第七步修士授課,而且數量也是極為稀少,不過只有三五名。
凌霄搖了搖頭打算明天再來,因為今天都沒有第八步以上修士授課,明天上午倒有兩名半步大能授課。
不過,就在他要離去之時,眼角餘光掃過一處,發現了一個熟悉地名字。
“講師顧德。”
凌霄眉頭一鬆,來了興趣,看了看要授課的內容。
“本命仙兵的煉製和蘊養。”他默唸了幾遍。
這授課地內容引起了凌霄的興趣。
雖然這些知識早就在文聖墨臺中學習過,但前者是儒家書院,講的最多的是聖人之理,更注重的是儒修鑄造本命靈寶的方式。
至於其他修行法的方式,只不過粗略的提了提,並沒有系統的講解過。
修士到了第五步就要著手煉製自己的本命仙兵,作為自己將來的證道之器。
凌霄雖然離第五步境界還有一段距離,但也不遠了。近期也是打算去凡塵院的藏書閣仔細查閱相關資料,準備將來的煉器之用。
不過靠自己琢磨研究,哪有修行上的前輩親口講述來的好!
這節課只收一百二十人旁聽,但人數已經報滿,不過凌霄並沒有在意。
他抬手將身份令牌舉起,將其啟用射出一道玄光,打入光幕中顧德的那節課時旁。緊接著令牌上浮現一段文字,大意是成功報名了顧德的那節授課。
凌霄的身份令牌擁有報名的特權,可以擠掉普通外門弟子或者雜役弟子的名額,這是學院給天才弟子的一種獎勵。
只能在心中對那名被他擠掉的雜役弟子說聲抱歉了。
如果,對方有膽子來找他質問的話。他不介意給這位雜役弟子一點補償,送他幾節第七步修士的課時也未嘗不可,畢竟他做的確實不厚道。
凌霄朝著一座樓閣快步出發,那節課時可就要開始了。
來到一座相當樸素的樓閣,但面積也算不小,足夠百餘人同時聽課。
凌霄到時,其中座位已經基本坐滿,不過還是有些空位空在那裡。
凡塵院為了杜絕因為爭搶聽課座位發生的鬥毆,都是在報名時自動安排了座位,省的一眾弟子精力旺盛,當場打鬥把授課之地都給毀了。
凌霄地位置正好位於講桌正前方,乃是最好的位置之一。
當!
講桌上一座小鐘自動敲響,表示授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