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我非相,乃攝也!

李秀寧在南梁鳩佔鵲巢登基稱帝的訊息傳遍九州之後並沒有引起軒然大波,百姓們對於誰當皇帝根本就不在意。

眼下三國成立的時間還短,百姓們的歸屬心還沒有那麼強,與其去操心誰當皇帝還不如操心一下今年莊稼的收成。

士族門閥們明面上看上去非常的看不起李秀寧鳩佔鵲巢的操作,但是暗地裡卻已經將族內的資源傾斜向李唐和南梁了。

根據他們的預測,李秀寧現在稱帝只是第一步,接下來的第二步肯定就是李唐和南梁合併,在市區了南梁房以及整個蕭氏的支援之後,單憑一個南齊房是頂不住李秀寧和李唐帶來的壓力的。

短則一兩年,長則三五年,李唐和南梁一定會合併成為一個國家。

對於這些暗地裡的暗流湧動大周作壁上觀沒有參與進去,也沒有必要參與進去。

眼下大周剛剛立國小半年,還需要大量的時間來積蓄力量,現在的大週一切要以穩定為第一考慮的要素。

只要足夠的時間,大周完全不懼南梁和李唐,就算是合併之後的南梁和李唐也沒有用,在黃巾力士的面前一切都是土雞瓦狗。

而訓練黃巾力士需要的資源又非常的龐大,之前舉國供養之下也才供養出來五百士兵。

現在大周需要更多的時間和更多的資源來供養出更多的黃巾力士,只要黃巾力士過萬,在魚俱羅的帶領下殺穿了南梁和李唐都不在話下。

眼下的局面看似對於大周非常的不利,但是實則這一段時間是最適合大周發展的時間了。

李秀寧剛剛登基稱帝,南梁內部還需要穩固人心,而且南梁的軍權還在南齊房的手上,李秀寧就算是想要收回軍權也需要不短的時間。

南齊房的人也不是傻子,軍權就是他們的保障,雙方割據糾纏的時間足夠大周悄然發育了。

這一日,季伯符悄然來到皇宮當中將靈芽米的種子交給了蕭瑀。

季伯符道:“這是靈芽米,你出身士族門閥也聽說過靈芽米是何物,你去找人將種子種出來供養大周官員食用,多餘的可以將其售賣至他國賺取資源來供養軍隊!”

蕭瑀激動的看著堆滿了整個宮殿的靈芽米種子激動的都說不出來話了,靈芽米在上古之時只是普普通通的靈種,只是供初入修行門檻的人百日築基所食用的大米。

但是到了現在這個時代靈芽米除了一些高門大戶還有之外就已經沒有了,誰能夠想象上古之時供初入修行的人食用的大米到了現如今竟然會變得如此珍貴?

季伯符輕輕的拍了拍蕭瑀的肩膀道:“貧道之前不拿出來是因為除卻天地元氣濃郁的地方之外並不適合大規模的種植靈芽米,而現在天地元氣越發的濃郁了,就算是和上古時代相比較也差不太多,所以貧道現在才拿出來.”

“一定要找自己信得過的人去種植,若是調不來大量信任的人的話你可以去找大將軍,反正種植出來之後他們軍隊也要吃,讓他們出點人也是應該的.”

言罷,季伯符悄然又回到了莊園當中。

季伯符剛剛從皇宮當中離開不久,長孫無忌、凌敬、魏徵就急匆匆的入宮了。

不多久,大周境內悄然出現了一家商戶,太平商戶!

伴隨著李秀寧在南梁登基之後,天下彷彿真正的平穩了下來,三國之間都在大力的發展,就連邊境處的小規模摩擦都沒有了。

眨眼之間三年的時間一閃而過。

這三年來季伯符深居簡出,除了三年前去皇宮當中給蕭瑀送靈芽米之外他沒有再出現過大眾眼前一次。

三年來他除了晚上在蕭皇后的房裡休息之外就是在供奉院當中修行。

三年當中大週休養生息國力大幅度的提高,而大周的氣運金龍也越發的強橫了,宛如遠古龍神一般盤踞在皇宮上方掃滅一切魑魅魍魎。

天子武學本就是依託氣運修行,大周越強盛蕭皇后本人的修為也就越發的精進,在去年的時候蕭皇后的修為就已經順利的突破至武聖了。

而且在突破了武聖之後蕭皇后的修為彷彿沒有任何的關隘一般還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提升著。

這三年來季伯符不知道已經感嘆了多少次,但是每天看著蕭皇后日益精深的修為還是不斷的感嘆著‘恐怖如斯’。

這一刻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大周當年能夠雄踞天下鎮壓天下諸侯了。

就以大周的開國環境,拋開武王姬發之後的幾位皇帝就算是一頭豬坐在那個位置上時間長了也能夠變成一尊神豬了。

天子武學,恐怖如斯啊!!

值得一提的是魚俱羅的修為也有突破了,當時魚俱羅突破之後興沖沖的來找他喝酒,兩人喝醉了之後魚俱羅非得拉著他要給他展示一下,當時魚俱羅一拳差一點給他送走。

他自己的修為在這三年當中也有了很大的突破,但是想要淬鍊出陰神當中全部的陰渣還是任重而道遠,遙遙無期啊!!

湛藍色的天空上懸掛著一輪熊熊燃燒的大日,金燦燦的陽光灑在身上只覺得溫暖無比。

“好久沒有感受到這麼溫暖的陽光了!!”

季伯符抬頭望著蒼穹,一輪永恆燃燒的大日好似永遠不會熄滅一般。

“這三年來四季異常,看來四季之神的歸來之日不遠了!!”

當初所說的盛世他一直等了三年,然而直至現在他都沒有等到那個所謂的‘盛世’。

神靈迴歸,妖族大肆進攻九州的場景在他的腦海當中已經上演無數次了,所以這三年來他一直都未曾懈怠過自己的修為。

三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的事情,例如他就從以前的翩翩少年郎長成了現在的俊俏道士。

忽然,季伯符看向了南方,濃郁的殺伐之氣將蒼穹都染成了血色,血色的蒼穹還在一步一步的向著北方逼近。

涿郡城外的官道上,一位全身籠罩在漆黑甲冑當中的騎兵騎著一匹馬在官道上快速的向著涿郡城奔襲而來。

馬兒嘶鳴在官道上留下點點血跡。

騎兵一路馬踏皇宮,一路上的女官和禁衛軍看到騎兵身上插著的三角旗幟之後紛紛讓出一條道路。

“啟稟左僕射,南梁叩關,春陵、淮安、襄城等郡已經全部落於南梁之手,現在南梁大軍已經逼近洛陽城,王世充傳信願為我大週一百姓,求大周發兵援助洛陽城!!”

言罷,騎兵轟然倒在了地上。

長孫無忌揮了揮手就有女官將這位千里奔襲的小旗官給帶了下來。

凌敬走了進來,近些年來由於執掌大周的情報機構他整個人溫文爾雅的氣質竟然變得有些陰翳,剛才全身黑色甲冑的小旗官就是他手下獨特的傳令兵。

凌敬冷聲道:“南梁李秀寧已經徹底的拿下南齊房了,李秀寧北上要打洛陽城,然後以洛陽城為橋頭堡遙望涿郡.”

“李唐以李元吉為帥,李元霸為先鋒,現在羅藝將軍正率領大軍和李元吉在雕陰對峙.”

蕭瑀和長孫無忌對視一眼,兩人並未有任何的驚慌,南梁和李唐聯合早就在他們的預料之中,這一天也遲早會來。

蕭瑀眸中寒光一閃而過道:“那就打,經過三年的修養生氣我們大周的軍隊可遠非昔日的軍隊可比了,有了三年靈芽米的供養,我大周的每個軍人都有萬夫不當之勇!!”

長孫無忌點頭道:“打自然是要打,可是怎麼打還需要討論.”

魏徵無語的瞥了眼長孫無忌道:“怎麼打有我們說法的份兒嗎?怎麼打不還得看大將軍想要怎麼打?”

長孫無忌一滯,幽幽道:“魏徵,伱是覺得本官會自大到指揮大將軍打仗嗎?本官的意思是要和大將軍商量一下看看大將軍需要什麼樣的後備資源,我們在後方做好支撐就可以了.”

凌敬聲音沙啞道:“我這裡得到了一則訊息,還需要幾位幫忙分析一下!”

蕭瑀眉頭一挑道:“什麼訊息?”

長孫無忌和魏徵也紛紛看了過來,凌敬自執掌了大周的情報機構之後有自己分析情報的智囊團,鮮少會有讓他們幾個一起分析一條情報的時候。

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凌敬那邊已經分析好了情報,然後得出一個或者多個結論呈上來大家一起看罷了。

凌敬臉上露出陰測測的笑容,說道:“我收到可靠情報,這一次兩國伐周是李淵決定的,但是有些讓人意外的是李淵只是在朝堂上宣佈了這個命令之後就退居幕後,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丟給了李建成來做.”

“若是三年前倒沒有什麼,可是這三年來李淵和李建成明爭暗鬥的事情是擺在檯面上的事情,不僅僅是李唐的人知道這件事情,就連南梁和我們大周的人都知李淵和李建成不合.”

“所以在勢如水火的情況下李淵為什麼會將這件事情全權丟給李建成來做?”

“要知道李淵自從將李秀寧嫁到南梁之後可是一直牢牢地把持著軍權,李建成不知道想了多少的辦法都沒有拿到軍權,現在李淵怎麼會這麼爽快的將軍權全部給了李建成?”

“要知道軍權放下去容易,但是一旦再想要收回來可就難如登天了.”

“伐周的事情雖然重要但是卻遠不如李淵穩固自己的地位重要,所以我想要請三位幫我分析分析,李唐內部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蕭瑀:“李淵命不久矣?”

魏徵:“父子倆人化解了矛盾?”

長孫無忌:“李建成對李淵出手了?”

長孫無忌話音剛落,蕭瑀等三人連連看向長孫無忌,蕭瑀瞪大了眼睛更是稍稍往後退了一步。

長孫無忌見狀深深的嘆了一口道:“蕭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蕭瑀戒備的看著長孫無忌道:“剛才我們三個人說的話完全是聽到凌敬的情報之後下意識腦海當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

“無論是我還是魏徵都還好,你怎麼會突然蹦出來李建成對李淵出手的念頭?”

“長孫兄,雖然現在三國爭伐處於亂世,但是三國內部的百姓們相較於前隋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現在這個世道還是非常美好的,你應該多看一看這世間的美好!!”

凌敬嘴角抽搐,默默的向後退了一步。

魏徵神色怪異的看了一眼蕭瑀而後和凌敬站在了一起。

“我”

長孫無忌長嘆道:“蕭兄你誤會了,我這樣說是因為我比你們瞭解李淵父子,所以才得出這個結論!”

蕭瑀臉上的戒備之意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關心,“長孫兄,李淵父子我也瞭解,我和李淵都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長孫無忌說的站不住腳。

“是不是最近有些太過於勞累了?”

“還是最近家中有什麼不順嗎?”

凌敬看了一眼魏徵:蕭瑀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

魏徵回了一眼:這個人腦子不太正常,才華是有但是就是不正常,他很喜歡做一些尷尬的事情來活躍氣氛!

兩人眼神一番交流之後,凌敬默默的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後又以悲哀的眼神看了一眼長孫無忌。

長孫兄,天天哄著這麼個玩意兒,苦了你啊!!

長孫無忌注意到了凌敬的視線,回了一個無奈的眼神,對蕭瑀語重心長的說道:“蕭兄,現在不是說我家中事情的時候,我們還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李淵為何隱居幕後這件事情上吧!”

蕭瑀輕咳,神色自然道:“那還是請長孫兄說一說你為什麼會覺得李建成對李淵下手了呢?”

長孫無忌扭頭看向凌敬道:“凌兄,你執掌不良人,根據過往的情報來看李淵的身體情況如何?”

不良人就是凌敬執掌的情報機構的名字,這個名字還是蕭瑀前去莊園當中和蕭皇后稟告的時候蕭皇后親自賜下的名字。

凌敬腦海當中關於李淵的資料瞬間被調了出來,“李淵的身體一直都不錯,在他開國稱帝之前他本人更是一位大宗師,大宗師可以無病無災的活兩甲子,雖然這幾年經過王朝氣運的磨滅將他的修為全部磨滅了但是他的身體還是要比普通人強健許多,無病無災的活到壽終正寢還是可以的.”

長孫無忌眼中閃過明悟之色,說道:“李淵這個人對於權力看的極重,他不會允許任何人觸碰他的權柄,而當他允許別人觸碰他的權柄的唯一的情況就是他已經無力再掌控他的權柄了.”

“按道理來說李淵身體強健是不會允許李建成去碰觸他手中的權柄,但是現在李建成已經將軍權拿到了手中.”

“真正的情況就是,李淵的身體出問題了,他不得不交出手中的權力!!”

“整個李唐有能力有理由讓李淵身體出現問題的人只有一個.”

魏徵開口道:“李建成!”

“沒錯!”長孫無忌點頭道:“這三年來李淵和李建成明爭暗鬥的事情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現在看來這一場爭鬥還是以李建成的勝利而告終了.”

蕭瑀眉頭一皺,智商又上線了,“這件事情上不要耗費太多的精力,李建成奪不奪權對於我們沒有任何的意義.”

“現在李淵已經退居幕後了,就算是他重新再走到前方對於我們來說也無所謂,重要的是李唐而不是李淵和李建成父子.”

“無論是李淵還是李建成都要對我們大周出兵,所以李淵掌權還是李建成掌權都無所謂,這件事情我們保持關注即可但是不需要耗費太多的精力和力量去探究內裡的事情.”

說到這裡,蕭瑀忽然對著凌敬道:“凌敬,若是可以的話你讓你手底下的人防風出去就說李淵和李建成父子已經反目成仇了.”

“多寫一點皇城密事發出去,雖然這件事情對於我們沒有任何的影響但是也不妨礙我們落井下石,反正真真假假摻合著寫.”

“寫一部分不那麼離譜的然後再寫一部分離譜的事情!!”

此言一出,凌敬等人倒吸一口涼氣。

長孫無忌更是瞪大了眼睛,剛才是哪個人說我心裡陰暗的?

魏徵默默的向著長孫無忌的方向靠了靠,雖然他有時候挺看不慣長孫無忌的做法的,但是眼下看來還是長孫無忌更加的正大光明一些。

凌敬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神情怪異道:“蕭兄說的是啊,你說我以前怎麼沒有想到這種辦法呢,這一次你看我不把李唐皇室的風評給踩進泥土裡!!”

蕭瑀笑道:“這也是以前我跟著小道長學的,可惜後來我前去求教他沒有再教過我了,不過我還是從其中想到了許多的手段.”

“雖然都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但是用來抹黑一人或者一個勢力還是綽綽有餘了!”

凌敬讚歎道:“這何止是上不了檯面的手段,這可是以人心殺人的手段啊,短時間內看不到成效但是時間長了之後他們自然而然就成了大家口中的樣子了.”

蕭瑀點頭道:“對,當時小道長說的是雖然人還活著但是在大家的眼裡這個人已經死了!!”

凌敬一臉狂喜的離開了紫宸殿,“各位且看著吧,我這就去請我不良人當中的小說家好好的給李唐皇室寫本書!!”

凌敬走了之後,三人又約好明天找大將軍商談出兵事宜之後就散了。

深夜,蕭瑀來到了涿郡城外的山下,望著白霧繚繞的山頂他感覺自己有些口乾,等到好不容易爬上山抵達了莊園之後他看著身後來的路喃喃自語道:“這怎麼感覺越來越難走了!!”

進入莊園當中之後他就坐在了待客大廳當中不斷的喝著茶,不一會兒蕭皇后便款款走了過來。

蕭皇后入眼便是滿頭大汗正在不斷喝茶的蕭瑀,“蕭瑀,你這身子也太虛了一點吧,你回去之後還需要把你自身的武道手段給拾起來,本宮不求你上陣殺敵但是最起碼也得有一個強壯的身體.”

蕭瑀一臉苦色,讓他讀書他可以坐在書房一整天,但若是要讓他練武他一刻鐘都堅持不下來。

“姐,我都這把年紀了還練武做什麼?”

蕭皇后眉頭一皺冷聲道:“本宮比你年紀還大,你的意思是本宮練武沒有用處?本宮現在都已經是武聖了!”

“你我都是蕭氏血脈,本宮既然能成武聖那你也能成功將自身的修為精進至武聖境界.”

蕭瑀一臉的不情願道:“姐,你整日裡不處理政務就是練武,我和你不一樣,我還得處理政務呢.”

蕭皇后臉色更冷了,“你的意思是本宮不處理政務才連累你不能成為武聖?再說了你那些政務長孫無忌也能處理!!”

蕭瑀先是臉色一白,而後腰身坐直了身子自豪道:“姐,我的那些政務可不是人人都能處理的,人人都說我是權相,可是我不是!!”

“我非相,乃攝也!!”

蕭皇后眸光一冷,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弟弟,這個弟弟有反骨不能留了!

啪!

蕭皇后一巴掌將蕭瑀打翻在地,冷聲道:“這麼弱的攝政王?”

蕭瑀訕訕一笑,一骨碌爬起來陪笑道:“練,練,等我明天就開始練武!!”

蕭皇后瞪了蕭瑀一眼才在他的攙扶下坐到了椅子上,“說吧,這麼晚了還來找本宮是有什麼事情嗎?”

蕭瑀小心翼翼的坐下,看了眼蕭皇后的臉色道:“姐,我有一件事情有些拿不準,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所以想來找你問一問.”

“哦?”蕭皇后眼睛一亮,最近這三年這個弟弟都已經幾乎沒有來找她問過政務上的事情了,這讓她這個姐姐總覺得有些拿捏不住的感覺。

當姐姐的不僅僅要在武力上能鎮壓弟弟,要在才學和政治智慧上也要鎮壓弟弟!!

蕭皇后按耐住心中的興奮,柔聲道:“什麼事情?”

蕭瑀聽著姐姐的聲音微微一怔,說話這麼溫柔必定有詐。

蕭皇后看著遲遲不開口的蕭瑀不耐煩道:“快說,到底是什麼事情!!”

蕭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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