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河邊的帳篷處,秦鹿見到了好笑的一幕。

大概是真的被嚇到了,原本在小河邊的奔雷,此時整個身子都鑽到了帳篷裡。

原本帳篷的高度有限,容量也不大,哪裡能裝的下它龐大的身軀。

大概是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奔雷在帳篷內瘋狂轉動,本來好好的帳篷現在是完全不能用了。

好在時值夏季,哪怕是睡在外邊也不會冷。

可架不住密林河邊的蚊子多呀,且各個都是超大的黑蚊子。

睡在露天環境下,純粹就是找死。

將奔雷從裡面解放出來,這傢伙打著響鼻,甩著馬尾,絲毫不知道自己闖禍了。

秦鹿乾脆不睡了,拆開帳篷,拉到河邊清洗乾淨,床單被單也沒落下。

奔雷就站在兩三米外,低著頭美滋滋的喝水。

“下次再敢胡鬧,看我怎麼收拾你。”

奔雷:“……”

但凡是會說話,奔雷恐怕能哭死。

它馱著女主人在密林中奔波容易嘛,大晚上的女主人在帳篷內睡得舒服,它卻得在外面聽一宿的虎狼嚎叫。

它可是一匹馬,對虎狼來說就是食物。

都如此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女主人居然還不滿意。

就不帶這麼欺負馬的。

一夜沒睡,秦鹿翻身上了馬背,懶洋洋的趴著,任憑奔雷去哪裡都可以。

顛簸間,迷糊了近一個時辰才算恢復了點精氣神。

在密林中轉悠了快半月了,很多地方走遍,或許是觀察的不夠仔細,並未發現辣椒的影子。

**

秦鹿在外東奔西走,韓鏡這邊卻出了事。

前幾日因周家的一位小姐偷溜出府,周家的管事和官府中人,帶著衙役在府城各處大肆找尋,就連他們下榻的客棧都沒放過。

相貌豔麗的馮婉喻便被周家的管事看重,直接帶回了府中。

韓鏡和胡言雖說跟著秦鹿學過半年的武功,卻也只是三腳貓,如何都打不過對方。

且韓鏡還是個善於心計隱忍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得不償失。

他知曉馮婉喻被周家的人帶走,會落得個什麼下場,卻仍舊留在客棧等候。

救肯定是要救的,但是前提不能把自己摺進去。

“小公子,我們就這麼等著?”胡言道。

韓鏡捧著一本書,頭也不抬,“不然呢?”

胡言也不知道。

他只是覺得一個女子若是婚前失貞,恐怕是沒有活路的。

之後哪怕是將人帶回來,也於事無補。

“別擔心,我著人去處理了。”韓鏡翻過一頁書,“只要母親在半月內歸來,還是能全須全尾的救下婉孃的。”

“小公子做什麼了?”胡言好奇問道。

“沒什麼,只是花了一筆錢收買了周家的人。”韓鏡說的輕鬆寫意。

點了點桌子,胡言領悟,上前給他倒了杯溫水。

“婉娘相貌出眾,周家的下人是不敢私藏的,我讓對方幫著遊說,先留下婉娘教導一番再做去處。婉娘是個聰明的,定能領會我的用意。”

“當然這只是權宜之計,須得母親回來,親自把人救出來。”

若此次搜查客棧,周家管事沒有帶著官府中人,或許對方會偷偷的把馮婉喻留下。

可她的相貌著實不俗,府衙官差不少人都看到了,除非隱藏的極好,如若日後被周家的公子哥知曉,甚至惦記上了馮婉喻,那麼這個管家也就做到頭了。

留下她有可能壞事,但是送給府內的公子,賞賜必然少不了。

韓鏡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給命運吧。

花出去的銀子,日後肯定得讓馮婉喻補回來,否則既得罪了周家,還損失了銀子,沒這道理。

胡言只覺得邪門。

別人賣身每月都有月錢拿,怎麼到了秦家,反而都欠著主家的債。

自己是,馮婉喻亦是如此。

“小公子花了多少銀錢?”

“三十兩。”韓鏡漫不經心的給出一個數字。

胡言心疼的滴血,他作為管家,每月只有一兩銀子的月錢,小公子這一慷慨,直接給出去他近三年的酬勞。

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尋常人家的女兒家生的那般好看,大多紅顏薄命。”

胡言在旁邊坐下,把玩著眼前的茶碗。

“倒是宮裡那位宸貴妃,以民女之身,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屬實傳奇。”

韓鏡沒見過那位宸貴妃,他曾經進入朝堂後這位宸貴妃就已經過世了,據說皇帝還將其居住的宮殿徹底空置下來,年年忌日都會去住上三日,聊表思念。

後來那位宸貴妃的兒子也不知道被誰害死了,皇帝為此龍顏震怒,以血腥手段清洗後宮,近百位妃嬪,其中有七成都被打入冷宮,就連皇后也被廢掉,原因是監管後宮失責。

這個皇子死後,皇帝的身體日漸虛弱,而未免皇權旁落,他開始大肆蒐集兒子的錯處,殺的殺貶的貶,只剩下三兩個年齡小的皇子在夾縫中生存。

那些年,整個皇宮可謂風聲鶴唳。

後來,韓鏡聯合岳家,扶持了九皇子登基,自此開始了他近三十年的攝政權臣生涯。

想到這裡,韓鏡斂眉,遮住眼底的野心,心態緩緩平穩下來。

“據說是一位新婦。”韓鏡露出譏笑,“當初皇帝微服私訪,偶遇一戶農家嫁娶,他覺得新鮮,便去湊了個熱鬧。之後看到新娘子的容貌驚為天人,當晚新郎官死在新房門前,而新娘子也消失不見。”

胡言眸色帶著八卦,“小公子如何知曉?”

韓鏡淡淡瞥了對方一眼,“說的好像你沒聽說過一般,市面上多少話本子都隱晦的說出來了。”

“這些都是假的。”胡言聲音低了三分,“宸貴妃孃家居於清水寺山腳,陛下早些年陪著太后去清水寺禮佛,數次途徑對方居所。那女子相貌不算絕豔,卻入了陛下的眼,在她及笄那年,被陛下帶回宮中,自此寵愛至今。”

“你是從何處得知的?”韓鏡問道。

“我也是聽人說的,有鼻子有眼,但是可信度很高。”胡言覺得自己說的是對的。

韓鏡懶理他,身子向後倒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看書。

事實上這兩種說法都是假的。

那宸貴妃真正的出身,的確是個成婚不久的新婦。

只是宸貴妃的前夫沒死,而是拿到了一大筆錢,直接帶著家人離開了大盛。

皇帝看上了他的妻子,對方直接用妻子換了一大筆錢。

宸貴妃可憐嗎?

並不!

這三個人裡,就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在哪之前,宸貴妃就已經與皇帝暗通款曲,有了勾連。

只是不管喪夫還是私奔都難聽,賣妻求榮反倒是對宸貴妃傷害最小,罵名只會是她的前夫擔著。

而前夫拿到了一大筆錢,一個妻子算得了什麼。

所以,三方誰都不吃虧。

此事在皇帝死後,曾經的內監總管告知他的。

宸貴妃是個聰明的女人,否則也不會將皇帝勾的只寵幸她一人,為她虛置後宮。

**

“奔雷,找到了。”

秦鹿在一處溪流不遠處的地方,看到了簇擁在一起,大約二三十支的辣椒叢。

此時花苞開了不少,還有些半開半包,含羞帶怯。

眼前的辣椒叢莖稈直立,分叉較多,花苞開的很密集,一簇簇的聚集在一起,六瓣白花顯得很是嬌弱可愛。

這期間秦鹿還找到了野花椒和野葡萄等苗,各種累分別挖了十幾株。

辣椒苗秦鹿沒打算全部挖走,她小心翼翼的以竹片挖去了十幾株,餘下的用土重新培好。

一切都整理好,她翻身上馬,輕夾馬腹後,離開密林。

沿途她時不時的停下來,採摘一些野生的菌菇,回去熬湯清炒最是美味不過了。

折騰了二十多日,秦鹿風塵僕僕的返回潁州府。

剛回到客棧,秦鹿就被韓鏡叫住了。

“娘,婉娘被人抓走了。”

秦鹿聞言,煩躁的皺眉,“誰呀?”

“周家的人。”韓鏡簡單和她說了一下,“怎麼辦?”

“能怎麼辦,把人救回來呀。”不管以前如何,至少現在馮婉喻是她的人。

敢動她的人,別說只是個世家,就算是皇宮乃至天牢,她也照闖不誤。

“我去洗個澡,晚上再說。”

招呼店夥計送來一桶熱水,時隔幾日,終於卸下了滿身的疲憊。

之前她都是在密林溪流中簡單的清洗一番,好在天氣夠熱,否則這一趟下來,全身都得散發出酸臭的味道。

晚飯用兩張餅和一碗燉菜解決,秦鹿沒打算在此地停留太久。

“收拾收拾,咱們今晚趁著城門關閉前離開。”她隨意穿了一件灰色的男裝,將一頭長髮包紮在頭巾裡,臉上還蒙了一塊布,“馬車內是我尋到的苗株,路上照看著些,你們稍後趕著馬車去城外的五里亭等著。”

兩人可不會說什麼非得陪著秦鹿去冒險,拖後腿那都是蠢貨才會乾的事兒。

夜幕降臨,胡言帶著韓鏡離開客棧,驅馬向城外去了。

秦鹿這邊避開人群,猶如青煙,在綿延的屋頂上飛縱。

周家不難找,府城裡佔地面積最大,在夜色中最亮堂的宅邸就是,站在高處俯瞰,一目瞭然。

按照韓鏡給的大體方位,他來到周家前院的東南角位置。

這裡住的都是府中的下人。

馮婉瑜就被周家管事圈禁在這邊的院落裡,由他的老母親看著。

剛來到這邊,馮婉瑜幾乎絕望了。

脫狼窩沒多久,卻再進虎穴。

她也知道公子與胡管家無法救她出去,只偌大的宅子,輕易將她塞到哪個屋裡,想尋到猶如大海撈針。

況且周家還是當地的名門,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權柄滔滔,她只是一個小門小戶的下人,如何能惹得起這煊赫門閥。

就在她想自我了斷之時,有人偷偷告訴她,讓她見機行事。

而原本想強迫他的周管家卻突然收手,並差遣了一個教養嬤嬤來教她規矩。

對方說調教好了會送到公子院內,馮婉瑜心內有了成算。

相比較起秦家,周家的確奢華的過分。

只是下人居住的地方,就比她的家大了幾十倍。

裡面分成了眾多的小院落,她在裡面尋找到了位置最好的屋子,果然在裡面看到了馮婉瑜。

曲指彈射出一顆黃豆,裡面正拿著戒尺滿臉冷肅的婆子應聲倒地。

馮婉瑜:“……”

秦鹿推門入內,馮婉瑜看到她,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

“哭什麼。”秦鹿輕笑,“這不是來救你了嘛。”

她小跑上前,“夫人,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我捨棄你了?”秦鹿打量著屋子,果然是世家大族,一個管事的院落,居然能看到不少的值錢貨。

她嘖嘖彈舌道:“咱們可不能就這麼輕易走了,沒點賠償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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