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送爽。

兩路秦軍一路深入兩片大陸的腹地,所過之處,沿途的國家毫無抵抗之力。

當然,秦軍這邊也有所損傷,卻並未出現多少傷亡。

等時間寒涼下來,最初佔領的城市已經迎來了第一批糧食的豐收。

相比較起土豆的沒滋沒味,紅薯反而成了很多人最喜歡的食物。

帶著天然的甜味,即便是不用其他的任何配菜,也足以讓人吃的開心了。

楊斂時不時能接到前方的戰報,不意外的是,每一次都是捷報。

“楊叔,咱們大秦太厲害了。”永安道。

楊斂眼神帶笑,“咱們大秦有最頂尖的紅衣大炮,而西域這邊還都是最初的冷兵器,雖說也有弓箭這種遠距離的作戰工具,可射程距離太短,我們隔著兩公里的路程,就足以摧毀他們的城牆,可謂攻城之神器。再加上有連發火銃,一顆足以致命,除非他們真的不畏死,否則投降是早晚的事情。尤其是這裡的人普遍信奉神明,紅衣大炮一旦炸開,足以摧毀他們的信念,要麼投降要麼死,但凡是能活著,誰願意白白的死掉,順利也是必然的。”

看著小公主深思的樣子,楊斂繼續道:“如今的紅衣大炮經過了數次改良,是真正的鎮國神器,陛下很早就有統一全球的想法,只是我們大秦人數稀少,再加上一些武器尚未達到一定的水準,所以才拖延了這麼久。”

永安點點頭,不經意的問道:“楊叔,如果他們後期也發展起來,並且要推翻大秦呢?”

楊斂表情微微一凜,勾唇笑的意味深長,“公主,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他們發展我們也在發展,如果真到了哪一天,縱然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也願意做那身死第一人,勢必要將這些叛逆全部剷除,護佑我大秦萬年基業。”

如今大秦的私塾,從開始一直到結業,教授的都是愛國思想。

是的,愛國,而非忠君。

書本里告訴你,這個天下是屬於你的、我的、天下人的。

只要你努力的讀書,將來難保有一日,你不會成為大秦的首輔。

大秦帝國廢除了奴隸制度,廢除了三教九流制度,只要你有本事,你就能成為這個天下的領導者。

曾經的楊斂哪裡能想到自己會成為大秦首輔。

他出身本就不算好,看似不缺吃喝,卻出身於皂籍。

楊斂的父親是衙門裡的差役,也是因為窮到活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到衙門討口飯吃。

在進入這一行的時候,楊父就被告知,皂籍子孫三代不能參加科舉。

然而那又如何,連飯都吃不起,說不定明天就要餓死了,誰還能管得著子孫三代,老子先有口吃的再說吧。

否則餓死了,也就沒有所謂的子孫後代。

後來他娶了商戶家的庶女,也就是楊斂的母親。

楊斂自出生後,母親就教他讀書認字。

作為庶女的楊母,認識的字不算多,後來將他送到了私塾裡。

他可以讀書識字,只是不能科考入仕。

楊斂聰穎,先生很喜歡他,也越是如此就越覺得可惜。

直到大盛朝覆滅,大秦帝國成立,楊斂才真正的得到了晉升的機會。

他在私塾中用了三年的時間掌握了別人九年的知識,然後考入太學,之後踏入官場,一步步的進入吏部。

在前任首輔胡相退位時,他接替了胡相的位置,成為大秦帝國第二任首輔。

他的父母如今在南地老家養老,自己很少歸家,可每年都會讓人送些銀兩回去。

再有一點,大盛朝沒有所謂的丁憂三年。

如果家中長輩離世,處理完長輩的後世就要返回任上。

最初有人說這是大不孝。

可更多人覺得,所謂的孝道,應該體現在雙親生前。

只要生前盡到了孝道,死後何須那麼多的裝腔作勢,無非就是給旁人看的。

是大秦,給了他如今的地位和榮耀。

這樣的美好世道,他自然得護著。

大秦帝國的開國皇帝,現在已經將絕大部分的政務都交給了首輔做決定,這種放權,讓所有官員都震驚不已。

換位思考,若是他們站在陛下的立場,是絕對不會將權利下放的。

可這樣的決定,對天下百姓來說是好事。

至少楊斂是不敢行差踏錯的。

最短五年的任期,最長十年。

如果你做錯了,五年屆滿就會被擼掉,甚至還要面臨律法的嚴懲。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如果沒有做出相應的政績,將來在史書上也要被人戳脊梁骨。

天下讀書人,誰不想青史留名,被人千古傳誦。

胡相在退位之初,也讓吏部、刑部和鎮撫司對他的資產進行了清點,所有的收入都有史可查有跡可循,這才是一位不負皇恩,不欺天下的好官。

而這項調查,等他退位的時候,也會實施。

說實話,首輔每月俸祿不少,足夠他們一家花用的,縱然吃喝稍稍鋪張了點,每月也能剩餘一半的銀子。

楊斂的妻子,大秦首輔夫人也是在官場任職,兩人的俸祿加起來,再算上其他的正規收入,每年可以拿到三百兩多點。

作為大秦京都的長安城物價的確比其他的地方要稍微高一些,他們家裡每年差不多能消費不到百兩。

尋常的百姓,每年一二十兩也夠。

只是楊斂的妻子喜歡享受生活,大頭都花在了兒女身上。

其中還有三十兩是送到楊斂父母手裡的,這種事都是妻子在做。

楊斂做為首輔,雖然也有休沐,可更多的時間都特別忙,有時候晚上需要忙碌到半夜,兒女知道他們的父親需要為天下數千萬百姓的生計忙碌,再加上也都懂事了,從未抱怨過。

“公主日後想做什麼?”

“地理學者。”永安笑眯眯的回答,“楊叔你可能不知道,在我爹還小的時候,祖母就已經踏上了遠途,她走的是這條線……”

永安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玩去的線,“祖母去這裡尋找到了土豆和紅薯,還有玉米花生等農作物,歷史兩三年的時間。”

楊斂微微一愣,然後指著其中一個點道:“太后娘娘是如何跨越此處的?”這裡可是一片海啊。

“聽祖母說,他是在冬季過去的,這裡冬季的海面都結冰了,不過這些冰都不算解釋,經常會破裂漂移,不過楊叔你可能知道,祖母她武功很高,當時也算是飛過去的。”永安語氣流露出激動和嚮往。

楊斂:“……”是,他知道,可還是覺得離譜。

楊斂上任後曾經去看過,雖說是夏初,真的很危險。

“後來祖母還去過南境,多年前帶著我弟弟在這兩片大陸游歷,之後從這邊進入北境,然後返回了京都。”永安看著桌上的地圖,羨慕道:“那時候我也想跟著祖母出來看看,可惜祖母遊歷的時候,我已經上學了。之後我從太學結業,也會踏上旅途的,然後把沿途的所見所聞,都編纂成書,可以讓那些沒有出過遠門的人都看看。”

楊斂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公主,這個理想真的很偉大。”

永安忍俊不禁,“真的嗎?”

“自然!”楊斂點頭,“最好再配上一些插畫,如此也能讓看到的人更明瞭。歷史是隨著時間的洪流滾滾向前的,很多的人和事都會滿滿的被遺棄,可縱然如此,這些被遺棄的也有它存在的理由。千百年後,如果公主編著的書還在,後世的人也能看到咱們現在的風俗民情,讓他們瞭解咱們所生活的年代是什麼樣子的。這是利國利民的事情。”

永安聽著,反而更加的期待了。

“楊叔,等我開始遊歷,您也差不多要退位了呢。”

楊斂哈哈笑道:“是啊,我今年都四十多了,等任職期滿,可就要退位回家含飴弄孫了。”

“不過,到那時候,我肯定會買公主編著的書,說不定還能講給孫子孫女聽呢。”

“那不錯啊。”永安哈哈笑著,“如果是這樣,的確要插入一些畫作,好在我作畫水平還是很不錯的。”

“那我就提前期待著。”

永安看著笑的儒雅的楊斂,道:“楊叔,你覺得大秦好嗎?”

“哦?”楊斂挑眉,笑著問道:“公主覺得哪裡不好,我是大秦首輔,有不滿意的地方公主儘管提,急百姓之所急,想百姓之所想,正是我大秦官員的為官之道。”

永安俏皮一笑,“楊叔,我們是一邊的。我是覺得現在的大秦很好很好了,百姓安居樂業,幼有所依老有所養,這可都是像楊叔這樣的人管理有方,只是……”

“只是?”楊斂有些好奇,“只是什麼?你這孩子,有話就說嘛。”

“只是祖母似乎覺得還能更好。”永安道。

楊斂點頭,“太后娘娘乃當世奇女子,她有很多想法遠超這個時代,奈何我們這些後人能力不夠,無法達到太后娘娘的預期。不過這都不算什麼,我們大秦人才濟濟,青年才俊輩出,早晚能實現太后娘娘的願望的。”

永安好奇的瞪大美眸,“楊叔,您真的很尊重祖母哎。”

“這話說得。”楊斂哭笑不得,“現如今大秦學堂裡的書,都是太后娘娘編著的,說句不誇張的話,天下學子皆是太后娘娘的學生,學生尊重老師,這不是應該的嘛。”

“也是這個理兒。”永安雙手撐著下頜,桌子下的腿搖晃著,“祖母真的很厲害,真不知道祖母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楊斂瞧著嘀嘀咕咕的永安,笑著搖搖頭,繼續看地圖。

“每一個時代,總會出現這麼一個人,以一己之力引領天下大步向前。”他修若梅骨的手指在地圖上滑過,“我們這個時代的領路人,正是太后娘娘。待得太后娘娘百年之後,不知道又會是誰,承擔起這個重任。”

永安:“……”

她愣了許久許久,才喃喃道:“是啊,祖母也會……離開我們。”

想到這點,永安突然想家了。

心中隱隱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偷跑到邊境。

她取來紙幣,道:“我要給祖母寫信。”

楊斂失笑,“公主早該寫了。”

“楊叔你怎麼不提醒我一下。”永安沾了墨,“如果叮叮將來也和我一樣,您得多生氣啊。”

楊斂想了想,點頭道:“想到那種可能性,我現在已經有點生氣了。”

說罷,一老一少面面相覷,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叮叮是楊斂的女兒,比永安低一年。

如今永安要休學一年,明年兩人就是同年同窗了。

“叮叮好像不準備考太學。”永安突然說了一句話。

楊斂猛的抬頭看向她,“不去太學?”

“嗯!”永安點點頭,“之前我和叮叮出去閒逛,她說想去國防學堂,將來要參軍。”

楊斂微微擰眉,倒不是說不同意,“她的成績,考太學都有點難度,國防學堂能行嗎?”

“叮叮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到前朝,她這個年紀都要嫁人了。我問過了,她說考不中就再讀一年,楊叔您可別說是我告訴你的,如果讓叮叮知道,我和您沒完。”永安板著小臉鄭重的提醒他。

楊斂嗯了一聲,“我不說。”

心裡是欣慰的,沒想到那個喜歡拽著自己撒嬌的小丫頭,突然之間就長大了。

女子參軍,難度不高,可是能堅持下來的卻不多。

訓練強度,縱然是一些男子都不一定扛得住。

她的妻子在兵部任職,曾在飯桌上談起一些事,不少女子之前想的很好,可真的面對訓練的時候,幾乎每晚都要躲在被窩裡掉眼淚。

真的是太累太累了。

楊夫人結業於鎮撫學堂,之後透過考核進入兵部,如今已經是兵部侍郎。

說句實話,在家裡,楊夫人的規矩可比他都要嚴格,兒女完不成課後學業,那是真的罰。

當然她不打人,就是讓你罰站,而且還是面壁。

相對的,她是真的稱職,不論是作為妻子還是母親。

“楊嚴快要成親了吧?”永安道:“楊叔見過女方家裡人了?”

“還沒有!”提及此事,楊斂的表情舒緩很多,“原本是商議今年定親的,不過如今我在外親征,可能要往後拖一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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