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藉口行不通,顧清悠情急之下只能耍賴:“怎麼,住個客棧又不是坐牢,本夫人想出去走走還不成了?還是你們仗著背後是孟家,連國公府都不放在眼裡?!”

這話說的就嚴重了,掌櫃的登時汗如雨下,不住的賠罪:“貴人息怒,小的也不過是奉命行事,聽說刺客身受重傷,應該很快就能伏法,不若貴人先回房等等,待知縣下令解封,貴人再出去也不遲。”

正僵持不下,身後忽然有人說話:“少夫人是要出門?”

顧清悠豁然轉身,就見宋恆業正站在樓梯的高階上遙遙望過來,跟昨日白衣不同,今天他穿了一身玄色衣裳,襯的面容要白皙了許多,emm~~似乎更帥氣了。

“額~我忽然又不太想出去了,外面到處都在抓刺客,還是在客棧裡安全些。”

掌櫃的見她往回走,大大鬆一口氣,忙道:“小的等會便命人將羊湯送去,貴人稍等片刻。”

顧清悠頭也不回的上樓:“不用了,我這會兒又不想喝了。”

走到宋恆業身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你剛才去哪了?等下先來母親房裡說話。”

身後沒有回應,以為他沒聽清,正要重複一遍,轉頭卻見他雙唇緊抿,唇色蒼白,心中一緊:“你怎麼了?”

宋恆業想開口回答,不想一張嘴,卻有鮮血自嘴角溢位,緊接著高大的身形搖晃幾下,險些倒在顧清悠身上。

顧清悠正要去扶,他已經及時穩住身形,隨手將嘴角的血跡抹去,聲音輕而隱忍:“別聲張,送我回自己房間。”

方才他潛入客棧,正要悄悄回房,卻聽到顧清悠與掌櫃發生爭執,猜想她應是想出門尋自己,便硬撐著過去將她喊過來。

他身上受了幾處刀傷,為了甩掉追兵,幾乎繞了縣城一圈,早已因為失血過多而體力不支。

一進房門,便終於支撐不住,無力的靠在牆上,顧清悠趕緊關好房門,把他扶去床上躺下,結果入手卻冰涼一片。

她抬起通紅的雙手,說話都在哆嗦:“你、你流了好多血~”

怪不得他突然改穿黑衣服,原來是怕別人看出來,面色也並非白皙,而是失血後的慘白。

宋恆業微微闔上雙眼,似在忍受極大痛苦,怕她擔心,故意說的雲淡風輕:“一點小傷,待會兒上點藥就好了。”

顧清悠知道他一般會隨身帶著傷藥,道一聲得罪,便小心摸向他胸前,結果卻不小心碰到傷口,宋恆業悶哼一聲,艱難的開口道:“藥在包袱裡,勞煩少夫人……取白瓶紅瓶各一,白三紅七兌好。”

顧清悠趕緊照他說的做了,問道:“然後呢?塗上就行嗎?”

“多謝少夫人,我自己來就行了。”

宋恆業說著就要起身,奈何身上全無力氣,掙扎幾次都沒能坐起。

顧清悠不由分說,按著他躺好:“還是我來吧,你越動血流的越多,該把藥都衝散了。”

宋恆業尚有顧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不妥,待會兒換藥勢必要將衣服褪去,未免對她名譽有損。

顧清悠哪還管這些,除非她把宋成業找來幫忙,但他肯定又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而且大男人笨手笨腳的,總不如她來的細心。

因受傷太久,宋恆業胸前的衣裳都已經黏在了傷口上,再拖下去只怕要感染。

她找來剪刀把衣服剪開,又用溫水擰了毛巾,把他胸前血漬小心擦去,猙獰的刀傷徹底暴露。

刀口兩側的皮肉翻卷,只上藥根本沒用,必須得及時縫合。

要不說客房貴有貴的道理,開啟抽屜,裡面不同粗細的繡花針一應俱全,她起身出去一會兒,回來見房間酒架上擺滿了不同罈子裝的酒,便一一搬了下來,蹲在地上拿剪刀將泥封敲碎,試圖挑出最烈的一罈。

宋恆業聞到酒香,艱難轉頭,就見她身邊大大小小拆了十幾個酒罈子,疑惑道:“少夫人要做什麼?”

顧清悠在壇口上沾了點酒嚐嚐味道:“你那傷口得趕緊縫合,否則容易感染,我找壇酒拿來消毒用。”

宋成業額角猛跳:“……只是皮外傷,不用這麼麻煩的。”

顧清悠手上不停,終於找到一罈嚐起來最辣的,抱著往床邊走:“那怎麼行?流血過多可是會死人的,你要是不放心我的技術,那就讓府醫過來。”

“那樣太過興師動眾,很容易暴露。”

“對,所以還得我來。”

她不由分說,淨完手以後,拿出繡花針和剛剛去找府醫要來的羊腸線在酒罈裡浸過,又把繡花針往油燈上燎了燎,深吸一口氣:“可能有點疼,你忍一忍。”

“……要不我自己來吧?”

行軍打仗,受傷在所難免,以往也不是沒讓軍醫縫過傷口,可是換了她來動手,七尺男兒竟有些發怵。

顧清悠其實也有些緊張,雖說前世沒事也縫過幾只玩偶,對自己的針線活多少有些自信,可縫皮肉跟縫布還是有些區別,一旦針腳縫不整齊,疤痕可是一輩子的事。

見她拿著針線的手輕微發顫,宋恆業又顧不得男女大防,一把將她手腕握住:“要不還是先上藥試試?”

顧清悠正專注著怎麼下手,下意識把他手揮開:“確實應該先上點止血藥,不然不好縫。”

“……我的意思是,要不還是上藥看看效果,說不定等下自己就癒合了呢?”

“這刀口有一指深,就算縫合,也得有些時日才能好。”

“那行吧~”

宋恆業放棄掙扎,閉上眼睛不去看她略顯稚拙的操作,忽然想起什麼,再次開口道:“對了,包裡還有瓶曼陀散,要不少夫人拿來試試?”

顧清悠拿針比劃了半天,聞言終於抬起頭來:“曼陀散?那是做什麼用的?”

宋恆業之前從未用過,只是聽步填說抹在傷口上會短暫失去知覺,也就不覺得痛了。

他自問根本不需那些玩意,僅有的這瓶還是之前步填死活給他塞上的。

顧清悠卻大喜過望:“那不就是麻醉劑!我正好需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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