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顏克山說了兩句,他進去查房之後,我就趕緊跑到袁媛地房間裡。

我得安撫張春亮的情緒。

雖然話是那麼說,但是,情緒得照顧。

大家都為我的事忙的前仰後合的,都是好心好意,我不能讓任何一個人寒了心。

我一進門,就看著張春亮在檢視袁媛的病歷。

他笑著說:“還是年輕人啊,身體真好。”

袁媛笑著問:“符合手術的條件嗎?”

張春亮立馬笑著說:“符合,當然符合。”

袁媛笑著說:“符合就好……不過,不是說,手術安排在凌晨嗎?怎麼現在就要抽血啊?”

張春亮笑著說:“噢,抽100cc備份……”

袁媛立馬驚訝地問:“那,那為什麼不早抽?如果現在抽的話,到了手術的時間,又要抽,那我的身體,恢復的過來嗎?”

我看到袁媛驚訝的表情,我心裡就很擔心,張春亮的擔心,也是存在的,多次的抽血,誰都會擔心的,袁媛心善的同時,她也會為自己的健康考慮的。

她也有夢想,理想,如果因為捐獻,導致她的身體出現了問題,那麼不僅僅她會後悔,我的心裡,也不會好過。

但是,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我也沒辦法了。

我立馬笑著說:“應該,沒問題的吧?”

張春亮看了看我,就笑著說:“人的造血能力是很強的,小姑娘你很年輕,身體也很強壯,不用擔心的,一般情況下,我們國家的規定是,可以抽兩次的,一次做備份,防止捐獻者突然反悔,給受體帶來不可挽回的致命打擊,一次就是在手術的時候,都是正常的,放心吧。”

袁媛立馬說:“我不會後悔的,怎麼?不相信我嗎?”

袁媛說完就很失望地看著我,那眼神裡,都是委屈。

我看著也很難受,人家確實是下定決心要捐獻了,你現在又說,害怕人家反悔,要抽備份。

放在誰身上,誰都會難過的。

張春亮倒不是不會說話,醫學上的事,他不能說謊的,這是備份,就是備份,你不能說抽100cc的血去化驗吧?這是違法的,要是出了任何事,都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所以,真的不能怪他如實說。

我立馬笑著說:“我們相信你,袁小姐,咱們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你不用擔心的,我絕對不會懷疑你的,你是個好姑娘。”

袁媛嘆了口氣,看了看我,隨後笑著說:“那好吧……”

我看著她壓力很大的樣子,我也很難過,但是她很配合,護士再抽血的時候,她雖然緊閉著雙眼,但是還是很配合的抽了血。

抽完了之後,我趕緊跑過去,給她按著棉籤。

我知道她暈血,這個時候不可能有力氣按著棉籤的。

張春亮說:“你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要說,手術的時間馬上就到了,千萬不要生病,否則,對受體的打擊,是致命的。”

袁媛虛弱地說:“知道了。”

張春亮也沒多說什麼,帶著人就出去了。

他走了之後,我就抱歉地說:“不好意思,讓你多捱了一針。”

袁媛睜開眼看著我,笑著說:“沒關係的,只要能治好你老婆的病,我覺得就值得。”

她說完就對著我露出笑臉,雖然很虛弱,但是,她也笑的儘量開朗。

我內心真的很感激。

也很慚愧。

哎,晚上12點就要手術了,這算下來,不過十幾個小時的時間,為了以防萬一,讓她多挨一針,身體上的傷痛都是小事。

心裡上的負擔,才是大事。

正在這個時候,我看著袁媛的媽媽走了進來,她看著我按著袁媛地手臂,就生氣地問:“什麼意思啊?現在就抽血了?不是說晚上十二點的手術嗎?為什麼在我們家屬沒有陪同的情況下,你們擅自就抽血了呢?這也太過分了吧?”

我看到胡偉麗憤怒地表情,我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我趕緊解釋說:“噢,備份,抽一份備份。”

胡偉麗聽了就更加的生氣了,憤怒地說:“備份?為什麼要備份?害怕我們反悔嗎?你們可真是小人之心啊,真是太過分了。”

胡偉麗的憤怒,讓我內心十分擔心,我趕緊看著袁媛,這事,我不能多說的,我說的越多,她越生氣。

袁媛趕緊說:“媽,備份是應該的,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那就是一條人命啊,再說了,不就是抽100cc嗎?沒什麼危險的。”

胡偉麗生氣地說:“傻孩子,媽媽是醫生,有沒有危險,我比你清楚,現在抽100CC,手術的時候,還要抽,對你的身體影響是很大的,真是氣死我了。”

我看著胡偉麗生氣地樣子,就只能賠笑。

胡偉麗立馬走過來,推開我,生氣地說:“走開,走開……”

她說完就摁著棉籤,又心疼,又生氣地看著袁媛,心疼地說:“你就是傻,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跟你那個老子是一樣一樣的,總說自己能發財,會發財,昨天晚上喝醉酒,說自己馬上要成為億萬富翁了,讓我後悔去吧,真是給我氣死了,你馬上就要手術了,他都不知道回來看一下,就知道在那做白日夢,男人啊,每一個可靠的,我們女人啊,只能靠我們女人自己。”

胡偉麗的抱怨,讓袁媛很痛苦,她哭著說:“媽,你別再埋怨爸爸了好嗎?”

胡偉麗嘆了口氣,生氣地說:“算了算了,本來就指望不上他,女人,還是得靠自己的。”

她說完,就生氣地說:“你能不能出去?我女兒需要休息。”

我立馬說:“好好好,你休息,你休息,我不打擾你們休息,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不管是經濟上的,還有其他的需要,都可以說出來,我一定會幫忙的。”

胡偉麗不屑地說:“指望你?哼,你們男人都一個德行。”

她說著,就推著把我趕出了病房。

然後狠狠地把門給關上了。

我嘆了口氣,心裡很無奈,這個女人啊,真的像是個怨婦。

也難怪袁媛很痛苦。

跟這種人生活在一起,每天都是埋怨的話,誰能受的了?

不過,這是她的家務事。

我也管不著。

現在,我就期盼著一件事。

那就是王玉燕的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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