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怎麼不上天?

陳青兕一行迎親隊伍在武進縣的客棧住了一晚。

蕭氏族地並不在縣城裡,而是位於縣城北邊,靠近孟河的地方。

離縣城並不算遠,因為吉時緣故,陳青兕並未立刻動身,而是看了會兒書,練了一陣刀。

在蕭安節的安排下用膳,還特地洗了一個澡,穿上了大紅的喜服,方才動身前往蕭氏族地。

蕭安節依舊從容的安排一切,只是那股不願親近的態度依然如故。

迎親隊伍出了客棧,沿著大街往北行去。

武進縣很是繁華,過往行人很多。

面對迎親隊伍行人不約而同的讓出街道最中心的位置,給紅事讓道是天下不成文的規定。

陳青兕看著前面臨街是個集市,帶著幾分小心的控制跨下馬駒。

馬駒是從縣裡租的,性子溫順,一路騎來都很配合。

不過陳青兕自身騎術有限,在這人多的地方,難免拘謹。

蘭陵蕭氏嫡女出嫁在武進縣算是大事,街道兩旁也都在低聲討論。

“蘭陵蕭氏美嬌娘,跌落高枝從農漢,才女變作農家婦,家禽牲畜常相伴!”

周邊不可避免傳來輕笑,歌謠唱到一部分人的心裡去了。

稚嫩的聲音輕快有力,可謂字字誅心。

“不用!”陳青兕道:“無須去查,也不好查。

衣著華麗,佩玉貴公子,難不成還將那些人都當犯人一樣抓起來審問?你們要是有這難耐,他們就不敢幹了。

反正查來查去左右都是那五家人乾的,直接認準他們一併合謀就好了,何必多此一舉.”

蕭淑妃謎之操作反受其害,蘭陵蕭氏籌謀多年的局面崩塌。

這時人群中擠出多名孩童,他們手裡拿著紙風車,一蹦一跳的唱著歌謠。

蕭安節搖頭:“沒有,都送還給了他們家人.”

他頓了頓,說道:“此事是在下疏忽,定給陳兄一個交代.”

他口中的蠢貨,指的正是蕭淑妃。

陳青兕卻笑著拉住了他,說道:“莫要為難孩子,不過是童真被宵小利用而已.”

蕭安節聞言也微微動容,道:“陳兄說的極是.”

鄭融心裡極不舒服,本想看個笑話,結果笑話好像成了自己,道:“不過有些詩才而已,能成什麼大氣?我們幾家千年底蘊,還在乎多一個田舍漢?”

鄭融怒道:“某不屑如此勾當.”

蕭安節先是一呆,眼中皆是震撼,跟著一併大笑:“好一個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陳兄,等我!”

臨街酒肆,崔敏死死握著手中摺扇,目光有些呆滯,囔囔自語道:“大鵬一日同風起,摶搖直上九萬里,怎麼不上天呢?”

他並不懷疑是蕭氏所為,蕭氏能夠暗殺自己,卻不會幹這種損害蕭家名譽的事情。

至於自己如何,那些人哪裡會在意?

蕭安節聽陳青兕說的實在,想著蕭家最近的遭遇,忍不住罵了一聲:“蠢貨誤事.”

“崔兄!”鄭融不知從何而來,坐在崔敏對面,略帶嘲諷的說道:“你這是搬石頭砸自己腳了吧?惹了一身騷不說,還讓人家豎子成名.”

崔敏也不再問猛力的扇著扇子,表情嚴肅:“原以為可以看蕭氏一個笑話,開心開心。

卻不想見到如此情形。

這個陳青兕還真是變數……”

崔敏騷包地開啟扇子,說道:“鄭兄這是何意?在下聽不明白?”

人群中的議論聲更甚。

陳青兕並沒有接話,而是問道:“沒有為難他們吧.”

他策馬而走,馬鞭作響,空氣中卻傳來震耳之音:“大鵬一日同風起,摶搖直上九萬里。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恆殊調,聞餘大言皆冷笑。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哈哈……”

所以說蕭淑妃手中拿的就是皇后的劇本……

關東士族鬆了口氣之餘,自是幸災樂禍來看熱鬧笑話。

關東士族一直看不上江南士族,卻在各方各面打壓排擠,還不是江南士族能威脅到他們?

利益就那麼點,他們五姓內部都爭鬥不過來,真讓蕭德言得逞,蕭淑妃坐上皇后的位子,關東士族只能喝點湯湯水水了!

他自顧自的道:“美嬌娘從農漢,說得倒也不算錯。

我陳青兕為了生計不只做過田舍漢,還打過獵,當過府兵。

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從不覺得這是恥辱!父母生我養我,那是潑天之恩,無以為報。

自我輕賤,豈不等同責怪他們,這與畜生何異?”

迎親隊伍漸漸遠去。

原來皇舅房的蕭德言是李治的恩師,李治當任晉王時,就負責為其授經講業。

李治成為東宮太子,仍兼太子侍讀。

李治繼位以後以謝師恩,加銀青光祿大夫。

此事明擺著那五家人想看蕭氏笑話。

“不過……”陳青兕話風轉變:“前一句對了,後一句卻是未必。

走吧……”

**********

蕭安節從後面追上了陳青兕,作揖道:“適才詢問了一下那幾個孩童,他們說是一個衣著華麗,帶著玉佩的貴公子教他們唱的,酬勞就用了幾塊馬蹄酥.”

蕭安節臉色大變,忙招呼人去驅趕那些孩子。

有些人手上沒有劇本都能走出康莊大道,而有的人有劇本讓她演,都沒本事演好。

在蕭德言的影響謀劃下,李治與蘭陵蕭氏達成了默契,一起對付關隴勳貴與關東士族。

他說著頓了頓道:“此事真不是鄭兄所為?”

有的在討論歌謠,有的在討論餘音震耳的詩句。

鄭融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昨日你利用在下對蕭家娘子的仰慕之心,激怒在下,不就是為了今日,好嫁禍於我?”

崔敏齊聲作揖,嘆道:“崔某行事,光明磊落,怎會幹這種小人行徑。

鄭兄,莫要冤枉我.”

也是因此蘭陵蕭氏內部的皇舅房與齊梁房鬧了不小的矛盾。

蕭德言這一手,給關東士族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蕭安節一直對陳青兕疏離也是這個原因。

陳青兕並不知道蕭安節口中的蠢貨是誰,也沒興趣知道,只是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記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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