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對自己熱情如火的陸瑤,同時在背地裡和德里希通郵件。
陸瑤哭的悽慘,溫熱的淚水都蹭進了修堯的頸窩,燙到他冰冷的面板,連同那顆死寂的心臟又怪異的跳動了一下。
德里希早就看穿她的陰謀,手背擦了唇,“給我發郵件的人是你吧。”
不得不說身為上世紀的納粹軍官,他擁有著絕對的洞察力,陸瑤的一絲微表情都沒有被他放過。
修堯將人抱起,純黑色的西裝被紅泳裙落下的水染上更深的痕跡,白襯衣也被浸透貼在了胸口瓷白的面板。
說真的,他很難得這樣不體面。
詭異的是修堯沒有生氣,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面部微表情,展露出一抹虛假的笑意來,溫柔說:“我收到了你的控訴,但在處理你的問題前,她的天賦是我們的優先順序。”
“我當然知道。”
德里希不滿意的將自己身上劃破的襯衣解開丟在地上,金色的長髮稍有凌亂,下面那雙血紅狹長的眸子陰惻惻的盯著陸瑤,“我可沒打算殺掉她,只是適當給點教訓,你知道我真的想審訊她會怎麼做。”
他最擅長把那群犯錯的猶太雜豬綁在電椅或者木樁上面,用電流或者皮鞭,看著他們觸電直到死亡,亦或者皮開肉綻後潑上鹽水,生不如死。
“你對待女士太粗魯了。”
修堯將陸瑤往懷裡抱了抱,忽而唱起紅臉,“畢竟我現在正在和她發展更親密的關係,她的一切事務都該由我來解決。”
德里希嘲諷道:“你的遊戲真無聊。”
修堯不置可否,轉身正要帶人離開時,又聽德里希問:“你怎麼會這麼快回來?今晚那邊不是‘聚餐’嗎?”
修堯:“我吃飽了。”
陸瑤不敢深想這兩人口中的聚餐,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這隻言片語中也讓她知道修堯肯定是臨時趕回來的,她抬眸視線不經意的掃過門邊,低頭站立彷彿一切都事不關己的宥齊。
這隻吸血鬼...真的很特別啊。
她還記得從他手裡留下的號碼,找個時間,得把他的問題解決掉。
修堯帶著陸瑤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令人意外的是裡面沒有床,就和角樓的裝修風格差不多,有非常多的書和一張巨大且長的楊木桌子,和一整套看起來就很貴的紅色布藝沙發。
他似乎也意識到了沒有床可以安置她,便轉腳往浴室走去,將她放進沒有水的乾涸浴缸裡。
陸瑤的脖子還在流血,殷紅的血液進入修堯視線,他的下頜線緊繃,露出貪婪的臉部表情變得有些不同。
那雙握在她臂膀上的手越握越緊,本就沒太多力氣的陸瑤根本站不穩,雙膝因為失血軟了下去,腦袋重新靠上他的肩膀,她揪著他胸口潮溼的襯衣,喃喃:“你也餓了嗎修堯先生?”
她呼吸弱了些,又說:“如果是你的話,我願意的。”
修堯的眼神狂亂躁動,屏住呼吸很久,直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沒讓獠牙露出來,將她放倒進浴缸,逃一般的閃出浴室。
外頭隱約傳來他的低呵,“讓醫生過來。”
追求永生並且想為此努力實現價值的人有很多,他們都為這幫高傲的血族工作。
來自國外的白人女醫生跪在浴缸前,溫柔又小心的幫陸瑤的脖子止血。
為防止她出血過多休克,她從醫院裡拿出來了一袋血,在陸瑤清洗完畢被放置到沙發上時幫她輸了血。
血庫裡剛出來的血進入血管很是冰涼,陸瑤非常不適的打了個寒顫。
“冷。”
她的唇色發白,忍不住蜷縮成一團。
耳邊溫柔又字正腔圓的女聲安慰她,“剛出庫的冷藏血就匆忙拿來給你用了是會造成一點不適,但沒關係,你很快就可以抗過來的。”
陸瑤沒力氣說話,只是將臉埋進毯子裡,安靜的昏睡。
等她的情況穩定下來,女醫生提著東西走到修堯面前,恭敬的彎腰後說過幾句話,被傭人領著離開。
書桌後的修堯同樣喝下一杯冷藏血液才將身體裡,那股想要把陸瑤撕裂的躁動壓下去。
他瞥了眼杯子裡並不新鮮的血液,厭惡皺眉,隨手將它撂到了托盤裡沒了興致。
坐到短沙發裡,看著正對面蜷縮成一團的陸瑤,修堯將手疊在一起放在交疊的腿上,坐姿端正,緘默不語,神情思索。
他很清楚德里希的性格和暴政,正因他獨特的戰爭天賦,當年被人一槍射中心臟要死在屍體遍佈的廢墟里,才會被他救下轉化,併成為親密無間的家人。
他們之間有無法分割的親情紐帶,所以修堯更清楚德里希不會說謊。
對自己熱情如火的陸瑤,同時在背地裡和德里希通郵件。
她的目的是什麼呢?
原本簡單的事情變得稍有複雜,勾起修堯更多的興趣和探索欲,其實不是很重要,他卻凝視她從午夜到白晝,推演出了許多種可能,但都不是從陸瑤口中說出來的,從而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渾渾噩噩的做著混亂夢,冷汗從後背滲出,不知過了多久陸瑤終於驚醒過來,她睜開眼,模糊的視覺逐漸聚焦在了對面沙發端坐的男人身上。
準確來說,是那雙紅色的眼睛。
窗外泛著晨霧朦白的微光,修堯就坐在極淡的光線裡,他美麗的面孔和陰影完美融合。
“你醒了。”他的聲音很輕,透著慣有的柔。
陸瑤嚥了咽乾燥的喉嚨,躺在那沒動,“我好累。”
“失血過多。”修堯須彌間出現在她身邊,在她的腿側坐下,冰涼的手指摸摸她的臉,“現在沒事了,只是你和德里希還有誤會。”
陸瑤被他的體溫凍了一下,縮在毯子裡沒敢躲,“我們是有些誤會。”
“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他微微一笑虛偽的表明自己的立場,又問:“你們現在是怎麼回事呢?他才剛回國而已,你怎麼會給他寫郵件?”
“這是個意外。”
陸瑤主動握住他的手指,臉壓了上去,盯著他,“我一開始是給我的遠方親戚寫郵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