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差點就看不到你了
裡面的傭人出來迎接，接到主人要用泳池的需求，她們先帶領陸瑤去換衣服。
泳池在公館的負一層，這裡有齊全的游泳裝置，就連泳衣也有一整個衣帽間。
陸瑤忍不住問：“這裡經常有女人過來嗎？”
“沒有，但身為管家要時刻應對一些突發狀況，所以什麼都會準備一些。”傭人拿下一件紅色的吊帶泳裝，幫助她換上，在詢問她需要什麼果汁後就退下了。
陸瑤獨自走到泳池邊，環視一圈，原本什麼也沒有的角落裡，不知何時放了一臺老式唱片機。
德里希拿著兩張唱片走進來，他換了一件寬鬆的白色上衣，看起來變得慵懶。
他將黑膠CD放進唱片機，雪白的手指移動唱針放下，“沙沙”的磨合聲響片刻後，獨特音質的樂曲開始播放。
德里希轉過身，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陸瑤的面板雖然不如吸血鬼的過度慘白，但也接近了柔和的暖白調，被紅色泳衣襯托看起來會更加健康一些。
她不管聞起來還是看起來，都是一份不錯的點心。
陸瑤在他打量的眼神裡感受不到一絲屬於男性獨有的凝視感，反而很物化，挑剔的像是在選五花肉...
她感覺自己現在跟半撕開包裝的香腸沒什麼區別。
“你放的什麼？”
他走過來，“第九交響曲，第一樂章。”
陸瑤為了瞭解他聽過不少德國歌曲，這首也不例外，但她把今天的主要目的放在游泳，避免跟他談論太多音樂內容。
“我會聽的。”
她探出一隻腳點點水，做好了被凍死的準備，但接觸到的水溫是熱的。
陸瑤稍稍有些震驚泳池竟然24小時保持恆溫，便放心的踩著臺階走了下去。
嘗試性的在水中淺遊了一圈，她的四肢才漸漸回暖，好受很多。
“你聽出什麼？”德里希來到泳池邊，居高臨下，優越的下頜線揚起一抹不可攀的弧度。
陸瑤停下來，她早就聽過這首歌，回答起來也得心應手，“死亡降臨的徵兆。”
不得不說，他可真會挑曲子。
德里希蹲下來，泳池邊沿溢位的水濺到了他的鞋子，“對現在的處境有感而發？”
陸瑤抖了個激靈，往遠處遊了遊，“我並不建議你食用我。”
但不湊巧的，因為身體的冷熱交替，導致她在兩米多的深水區腿突然抽筋了。
陸瑤的表情立刻扭曲變得痛苦，撲騰的身子掙扎著往下沉，“救我！”
她的臉很快被水淹沒，拼了命的滑動胳膊，卻因為抽動的大腿無法調整姿勢。
水波晃動，光影中蹲在岸邊的白色身影沒有一點動作，德里希在欣賞一場不錯的小丑表演，朦朧的聲音從水面傳下去。
“我想你現在體會到死亡降臨的感覺了。”
陸瑤沒法回答他的話，撲騰了接近3分鐘，她徹底失去力氣，耗盡身上的氧氣短暫失去意識。
一切動作停止後，她的身軀向上浮起。
一直站在門後的宥齊終於按捺不住跨出步子，出來提醒：“修堯不允許她出事，她有不錯的天賦。”
德里希站起身，如看螻蟻，冷漠地說：“適當的體罰可以讓她吐出一些事情的真相。”
趕在死亡前他捲起衣袖，脫掉鞋子，跳入水中將昏迷的人撈了上來。
陸瑤被平放在地，面色發白。
德里希不緊不慢的將她擺正，按壓她的胸口，又絲毫沒有避諱的捏住她的下頜，開啟她的唇吻了下去。
大量的氧氣灌入，加上壓迫感，窒息不久的陸瑤很快就嗆出水甦醒。
她沉重的睫毛緩緩睜開，朦朧的視線裡，看的最清楚的便是德里希近在咫尺的臉，還有那唇角上揚掛著的刻薄笑容，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她進水的耳朵模糊的聽見他說：“第一樂章剛好結尾，你的靈魂徘徊到了天國嗎？死亡沒有真正意義上降臨，你被我拉回了人世。”
他所形容的，完全是第九交響曲的核心含義，並且放到了她身上具化。
拉回人世？音樂裡可沒演奏這部分。
他又是那樣輕蔑的眼神。
“因為被上帝拋棄，連靈魂都被回收的你，報復他把我拉回來？”
陸瑤對著那張近在咫尺，笑容極其讓人討厭的唇，狠狠咬了下去。
不同於吸血鬼身上其他部位，德里希的嘴唇柔軟又富有奇特的韌性，不至於讓她的牙齒崩了，也無法傷害到他分毫。
可哪怕是在戰爭時期的j館裡，也沒有哪個女人敢主動親吻德里希的嘴唇，她們只能卑微的跪在地上對他服務。
只能用於服務，絲毫不需要在意的玩物，卻像只刺蝟狠狠咬了他，甚至嘲笑他丟失的靈魂。
陸瑤這一行為無疑激起了德里希奇怪的怒火，她推開他的動作沒有一點作用，反而被他按住後勁，直接從地面扯了起來。
他張開唇，獠牙擦過她的下頜，直接咬入她的脖頸。
陸瑤頓時吃痛的泛起眼淚花，手指狠狠拽住他的金頭髮，恨不得將他拔成禿頭。
宥齊一直站在不遠處沉默的看著他們博弈，他已經給修堯打過電話，他認為他會趕回來。
女孩的反抗全部被德里希鎖了起來，嚴嚴實實的壓在身下，他早已被那香甜的血液誘惑，一雙兔子眼鮮紅。
公館外面，一輛商務車停下開啟車門，坐在裡面的人瞬間失去蹤影，快過閃電的速度將修堯帶到了游泳館。
他聞到了屬於陸瑤的鮮血，將德里希粗暴推開時，他柔和精緻的五官露出少見的幾分猙獰。
“我記得我說過了，不要動她。”
德里希的身體毀掉了一張沙灘椅後才站起身，他的唇角掛著鮮血，虹膜赤紅，嘲諷道：“你撿回來的垃圾，帶著你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陰謀。”
陸瑤被吸的昏昏沉沉的，聽見這句話心中警鈴大作，手指下意識拽住修堯的領口，整個人都蜷縮排他的懷抱裡尋求安全。
“我不知道。”
她很快就掉出了眼淚，“他把我丟進水裡，我的腳抽筋了，他想溺死我，差點就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