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此物就是酒。”

武華年笑呵呵道:“名曰一瓶雞尾酒。”

一瓶,雞尾酒?

雞尾酒就雞尾酒,幹嘛還一瓶啊。

再仔細想想自己沿途看見的那些商鋪名字,周啟不由暗暗腹誹:“這傢伙到底是憑什麼才學當上的縣令?該不會是走後門來的吧?”

不過李安民卻沒想那麼多。

“嗯……這酒的確不錯。”

“只是為何喝起來會有這些奇怪的感覺?”

李安民頗感好奇的問。

“因為裡面稍稍加了一些碳酸。”

“當然了,跟你說碳酸,你也不見得能理解。”

“你只需把它當成是用果汁與蒸餾酒水混合而成果酒就好。”

說到這,武華年也不給李安民思考的時間,話鋒一轉問:“對了李老爺,你可想好接下來要做什麼生意了?”

“這個還真就沒想好。”

李安民搖頭笑道:“臥龍縣新鮮事物實在太多,讓人目不暇接。”

“我現在看什麼都覺得好,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甚至我還有種感覺,不論從這裡帶什麼回京城都能大賺一筆。”

聽見他的話,武華年等人倒也沒覺得意外。

畢竟第一次來臥龍縣的人,基本都是這個德行。

“沒關係。”

“若是沒選好就慢慢挑選。”

“如果看中了什麼,儘管來縣衙找我。”

武華年笑著道:“看在我們同桌吃過席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個大大地優惠價。”

此言一出。

武華年身後的石虎和青禾都變得十分古怪。

看向李安民的時候,目光中總有股似有似無的憐憫之意。

他們算是武華年最親近的人,所以也最為了解武華年的心性。

每當他說出‘給你個大大地優惠價’時,那就代表著他要坑人了。

可馬上要變成‘受害者’的李安民對這一切毫無察覺。

甚至還對著武華年拱了拱手。

“那李某就在此多謝武大人了。”

李安民的臉色,忽而暗淡下來。

“李某這半生時間走南闖北。”

“自認見過了世間絕大多數的事物。”

“可當我來到了臥龍縣,放才知道自己仍是井底之蛙。”

“單單這一瓶雞尾酒,便是我平生僅見,真是枉活這麼多年啊……”

李安民望著手中的酒杯,頗為感慨。

來臥龍縣這一趟,真是讓他大開眼界啊。

他現在也是無比好奇,為何臥龍縣會如此之好,如此之富。

而武華年這個縣令又在這裡面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李老爺不必太過自謙。”

“這些東西,頂多就算是一些土特產罷了。”

“只要在這待幾天,你就知道這些東西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

武華年端起酒杯與李安民碰了碰道:“來來來,今朝有酒今朝醉,咱們聊得投緣,今日不醉不歸!”

“好!”

李安民爽快的與他一同喝光了杯中酒。

對於第一次品嚐到此等酒水的李安民來說。

酒水入口,簡直爽翻了。

尤其是口腔內氣泡炸裂時所帶來的刺激,更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好酒,真是好酒!”

李安民看向武華年,玩笑道:“這酒水只怕京中的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也沒有榮幸喝過,李某這也算是得了天大的榮幸了……”

他的話音剛落。

本來還和顏悅色笑意盈盈的武華年忽然冷下了一張臉。

“放肆!”

武華年猛然站起身,冷聲喝道。

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直把說李安民傻了眼。

“武大人,這是……”

“住嘴!”

武華年陰沉著面孔道:“陛下這等人上之人,也是你能在私下裡議論的?”

“再者,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這整個大靖的天下都是陛下的,又有什麼東西是陛下沒見過的?”

“可你卻在這裡信口雌黃,在私下裡汙衊陛下這個人上之人,你可知你該當何罪!”

李安民傻眼了,周啟同樣也傻眼了。

這傢伙在這慷慨激昂的說啥呢?

仔細合計合計,怎麼有點像是拍馬屁呢?

恰在這時,武華年忽然轉頭看向身後的青禾。

“青禾。”

“這酒還沒有給京城送去嗎?”

青禾不急不緩道:“回老爺的話,咱們這酒才剛研製出來不到三天呢,還沒來得及給陛下送去。”

“那怎麼行?”

武華年猛地一拍桌案道:“這天下怎能有陛下這等人上之人沒享用過的東西?”

“即便跋涉萬里,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用最快速度送到陛下面前,讓陛下飲用,明白了嗎?”

“是。”

青禾點頭道:“奴婢這就去發八百里加急,用最快速度將此酒送到京城。”

“嗯,下去吧。”

武華年對青禾擺了擺手。

等青禾走了之後。

武華年方才將目光放在李安民與周啟兩人身上。

“不好意思二位。”

“我這人性子急,還請二位見諒。”

“無妨,無妨……”

李安民乾笑兩聲回過神來。

他也是沒想到,好端端的畫風會突然變成這樣。

周啟更是有些無法理解。

這貨剛才到底是在做什麼?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隔空拍馬?

有那麼一瞬間。

周啟甚至覺得這傢伙是察覺到了他們二人的真實身份。

所以才故意說出這番話來給李安民聽的。

但仔細看看武華年那模樣,又覺得不太像。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

武華年忽而開口道:“既然二位沒想好做什麼生意,那不妨考慮考慮一下一瓶雞尾酒如何?”

李安民一時也是被他這東一腳西一腿的話給弄得有點凌亂。

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

李安民看著手中酒水,緩緩點了點頭。

“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不知,這酒水究竟什麼行情?”

李安民抬頭望向武華年。

武華年微微一笑:“這酒水便宜的很,不過五十兩銀子一瓶而已。”

此言一出。

李安民與周啟的眼睛差不點都要瞪出來了。

他說啥?

這破玩應竟然要五十兩銀子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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