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懂個卵啊
兩人雖然生活在宮裡。
但最起碼的物價，兩人還是知道的。
在上京，最多三五兩銀子，便能買一罈頂好的女兒紅。
可這貨一小瓶酒，就敢要五十兩。
就算宰人也沒有這麼宰的吧？
“武大人。”
周啟黑著一張臉說：“您這定價未免太貴了些吧……”
“那隻能說你不懂酒。”
武華年不急不緩的提起酒瓶，敲了敲瓶子，看著二人道：“你們聽見了麼？”
“聽見什麼？”
二人狐疑的面面相覷，都鬧不清楚武華年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武華年倒也不賣關子。
“實話告訴你們。”
“我這裝酒的瓶子都是上等的青瓷，你去別處想買都買不到。”
“而這也就更別提，這酒瓶裡面裝的酒水了。”
武華年轉而看向石虎道：“石頭，你跟他講講，咱們這酒水是怎麼做出來的。”
“是！”
石虎跨步上前，鼓起了胸脯，原地站了半晌沒說話。
見此情景。
李安民與周啟皆是有些不解。
“怎麼做出來的？”
“呃……”
石虎撓撓頭道：“俺忘了……”
“你還能記住點啥？”
武華年提腿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晚上甭想吃肉了。”
石虎滿臉委屈，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武華年也沒多看他，轉頭面朝李安民尬笑道：“實在抱歉，我這傻兄弟腦子不太好。”
“我這兄弟說不出，那就由我來代勞吧。”
武華年清了清喉嚨道：“我們的釀酒用水，皆是在嶗山東麓上迎接過清晨第一縷陽光的晨露。”
“每瓶酒用水七七四十九碗，最後透過蒸餾變為一碗。”
“而做酒水時所用的果子，我們的取材更是考究。”
“果樹皆由純天然的山泉水灌溉，負責採摘果實的也都是本縣未出閣的姑娘。”
“之後又經過九九八十一天的烹調與釀製，才能得到這一瓶酒。”
武華年看著兩人道：“而經過如此繁瑣程式才能製作出來的美酒，二位還覺得貴麼？”
這番話落。
周啟和李安民都有些傻眼了。
兩人也是沒想到，這小小的一瓶酒，竟然有這麼多的說法。
李安民不禁有些心動。
但周啟卻不這樣想。
只見周啟搖頭晃腦的說：“即便如此，這價格仍舊不合理，咱們大乾王朝一個普通門戶，一年頂天就賺個二兩銀子。”
“武大人。”
“要按照這麼算的話，您這一瓶酒可就抵得上普通百姓沒日沒夜的幹上二十五年了。”
周啟也是給他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凡夫俗子，你懂個卵啊？”
見武華年張口就罵，周啟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
周啟。
不良人統帥。
乾帝李安民的親信。
在上京城可以橫著走的存在。
今時今日，竟叫個名不見經傳的縣令給罵了？
正當周啟要發飆時，武華年忽而面朝李安民開了口。
“李老爺，你是個明白人，應該看得出來。”
“我這酒水如此高階，甚至連當朝陛下都沒喝過。”
武華年道：“你覺得憑那些凡夫俗子的身份，能夠染指此酒嗎？他們配嗎？”
李安民尬笑兩聲，沒有說話。
“一句話。”
“此酒非懂酒之人不可喝，非王孫貴胄不能喝。”
“而懂酒之人和王孫貴胄會差這五十兩銀子嗎？”
武華年瞥了周啟一眼，鄙夷道：“你是看不起我這酒，還是看不起我們大乾王朝的王孫貴胄？”
？？？
周啟頓時露出了黑人問號臉。
怎麼就扯到誰看不起誰上面去了？
“實話實說，這酒我都沒打算賣給別人。”
“也是看你李老爺投緣，才想著將此酒的獨家代理權交給你。”
武華年揮手說道：“若是李老爺不願意，那此時就作罷了吧……”
說完話。
武華年便讓石虎也坐下。
等菜上齊了後，便與石虎一同吃吃喝喝。
石虎那真是風捲殘雲，完全沒有一丁點的顧忌。
“嘿！”
“你怎麼還把整隻雞都給抱走了？”
“給我留點你這憨貨！”
倆人嬉鬧不停，完全忽略了李安民與周啟的存在。
李安民的心思卻也不在兩人身上。
他沉思片刻，緩緩開口道：“老周啊，我們還剩下多少錢？”
周啟往袖口裡面看了一眼，在李安民耳邊低語道：“老奴身上還剩兩張千兩的銀票。”
“武大人！”
李安民忽而叫了聲。
武華年轉過頭，不解道：“怎麼了李老爺？”
“是這樣的。”
“能被武大人看中，李某倍感榮幸。”
“不過我們這次我們來的匆忙了些，沒帶太多的銀錢。”
李安民略微沉吟了一會，道：“我們沿途花銷了一些，身上現在只剩下兩千五百兩。”
武華年點了點頭，問道：“那李老爺是準備將這些錢都押在酒上？”
“是。”
聽見李安民的話，周啟的臉都綠了，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可看見武華年，他又將嘴巴閉了起來。
武華年笑著道：“既然這樣，那明天一早，你便來縣衙簽署契約。”
李安民微微躬身道：“那就多謝武大人了。”
“李老爺不必客氣。”
“等明日簽署了契約，咱們就是自己人了。”
正當武華年還想在說幾句時，潘老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潘老爺滿面堆笑道：“武大人，好事兒，大好事兒啊，我的妻弟想要投資您那個蔬果大棚。”
“真的？”
武華年面露驚喜。
“當然是真的。”
“趕快跟我走吧，你們當面聊聊。”
武華年轉而對李安民拱了拱手：“李老爺，咱們明日縣衙，不見不散，我這邊還有事兒，就先走一步了。”
“嗯。”
李安民點點頭。
等武華年被潘老爺拉走之後，周啟便貼了過來。
“老爺。”
“您來之前不是說好了，只是為了試探一下他麼？”
“怎麼還真要花錢和他做生意了？”
周啟苦兮兮道：“我們出門的時候，可就帶了五千兩銀子，您身上兩千五，我身上兩千五，在剛才送禮的時候我身上的錢基本都花光了，要是您這五百兩再花出去，咱們就……”
“要你多嘴？”
李安民瞪了他一眼。
周啟被這眼神嚇了一跳，當即低下了頭。
李安民沉了口氣，緩緩起身道：“咱們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