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傷口好像嚇到了擠在前面的一群人,紛紛退了幾步。Linda和唐糖帶來了安保人員,這場鬧劇終於收場。

喬耘蹲下來,扶起已經癱軟在地上的沈夢:“怎麼樣,你沒事吧?”

沈夢看到他手上的傷口,下意識的向後縮了一縮,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Linda跑上前去抓起喬耘的手看了看,說:“你就別再管其他事情了,現在你傷成這樣,想不上頭條都難。”說著就要打電話給醫院。

“等一下。”蘇顏走了幾步,攔住她,說,“這個時候進了醫院,事情就大了。他的傷口不深,只不過是木頭劃傷的,需要消毒和包紮。我可以處理。”

說完,她扶著沈夢的雙肩,看著她的雙眼說:“別害怕,沒事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車在後門等你。”看著沈夢離開,她又對唐糖說:“拜託你,把我放在車裡的手提箱取過來,裡面有急用藥品。”

三個人都看著蘇顏,沒有動彈,過了幾秒鐘,她們才點點頭,離開了。

“好了,現在只有我和你了,你可以隨意奚落了。”喬耘看著她,臉上是一種不屑的神情。

蘇顏無奈的笑了笑,一面朝著大廳兩側放著的椅子走一面稀鬆平常地說:“把手抬起來一點,不要抬得太高,坐到那邊的椅子上。”

待他坐好,蘇顏站在他面前,從手包裡拿出紙巾和酒精:“我先給你消毒清理一下。”

看著她熟練平常的操作,喬耘忽然問:“你真的是Sara嗎?”

聽到這句話,蘇顏的手不自覺的頓了頓,由於酒精的刺痛,喬耘的手也是一抽。蘇顏靜了好一會兒,才答道:“或者,你應該重新認識蘇顏了。”說完她又有一絲不放心,咬了咬嘴唇沉默著。

“我,我的意思是……”這下喬耘反而語無倫次起來,“以前你怕血,也不喜歡看到慌亂的場面,遇到這種事情躲還來不及。我沒想到……”

“蘇顏,給你。”唐糖把小藥箱隨手放在她懷裡,“我去call一下記者,別讓這件事鬧大。”

話音剛落,唐糖已經又衝了出去。蘇顏無奈的笑著搖搖頭,拿出了繃帶和止血藥粉,對喬耘說:“包的時候會有點兒疼,不過你這麼要強的人,應該不會喊疼吧。”

喬耘看著她,很仔細的看著她,然後問:“你,討厭我?”

蘇顏不知道他問這話想得到怎樣的回答,遲遲沒有說話,只是儘快將他的傷口處理好。

過了好一會兒,發現他還在看著自己,才說:“我看是你很討厭我吧。好像人都應該討厭對自己不好的人,如果是你這樣句句不饒人的人,更是應該討厭。可我卻看不透你,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你說了很刻薄的話,可你沒有傷害我。所以,我想我並不討厭你。”

喬耘低頭看著手上剛剛包紮好的傷口,沉聲道:“蘇顏,我這個傷口,不知道是不是能癒合。”

這個傷口,不是手上,而是心裡。它被時間沖刷了三年,一點點開始腐爛。

“當然會啊。”蘇顏說,“這種小傷我見得多了,只要你好好換藥,這段時間別喝酒,別吃辛辣的東西,不會留下疤的,你還可以當你的大明星。”

“你見得多了?”

蘇顏再一次愣住。她有點兒結巴的問:“那,那個……沈夢她今天,怎麼會來啊。”

“我請她來的。”

她又問:“你明知道她現在負面新聞纏身,你為什麼要請她來?”

“沈夢今年三十歲,演戲演了十二年,她把她最好的人生都放在了這,難道就因為一個偶然的跌倒,就把自己藏起來不出來嗎?”

蘇顏有點吃驚:“你是想幫她復出?”

“怎麼,不高興?”

“沒有。”蘇顏笑道,“只是下次要換個辦法,別再讓自己受傷了。”

喬耘很是自嘲的說:“的確,這辦法糟透了。剛剛那個是Candy吧,看來這幾年你得罪了不少人,連最好的朋友都對你這個態度。”

唐糖和Sara是好朋友?那她應當知道蘇韻的近況才對。

喬耘站起來,本該挪動的腳步遲遲沒有邁出,最終他說:“我的傷口,不在這裡。謝謝你絲毫不對症的醫治。”

她再一次看著他離開,心裡想著: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蘇顏忽然對自己那個妹妹蘇韻起了非常濃厚的好奇,在回家的車上,她問唐糖:“你能跟我說說蘇韻嗎?”

“你竟然知道小韻的名字!”唐糖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一樣,“Sara,報道上不都很清楚嘛,今年二十二,天蠍座,B型血,幾年前到多倫多大學上學,在這之前已經小有名氣。”

“喬耘呢?”她問。

“喬耘啊,一米八六,獅子座,O型血,二十八歲,哦,他原本是做音樂的。”

蘇顏想問的自然不是這些,她又說:“那,她和喬耘是怎麼認識的?”

“喬耘?不認識吧。你這幾次都見到喬耘只不過是因為他和蘇氏在談合作,這種沒有家世背景,只是憑著臉和一點兒才華火起來的明星,Sara是看不上的。”

看來連唐糖都不知道他們兩人相識的事,若是知道,怕是該想方設法地避免蘇顏和喬耘碰面。

“你和蘇韻認識多久了?”

唐糖很戒備的看了她一眼,說:“三年多吧。你打聽這麼多幹嘛。”

喬耘應當也有幾年沒有見過Sara了,如此說來,他們相識的時候,唐糖應當還不認得蘇韻。蘇顏笑了笑,沒有再問下去。

等Linda處理好記者那邊的事情,再回來找喬耘的時候,竟然發現他一個人坐在空蕩的大廳裡,她緩緩走過去,看了看他手背上包紮利落的白色繃帶說:“我想和你談談。”

喬耘點了點頭。Linda說:“我今天才知道,你在多倫多大學音樂學院讀書的時候,和蘇小姐是校友。你到底和蘇小姐發生過什麼,這次這麼主動的要敲定代言Vine的事情,當眾為她說話,卻又在舞會上弄出這麼大的難堪,都是針對她的嗎?經紀人和她的藝人是福禍相依的,你必須要和我說實話。”

他不會忘記,四年前那個即將在多倫多大學音樂學院修完學業的自己,是如何看著一個年輕女孩站在他的面前,用一種極度真實卻諷刺的語氣對他說:“喬耘學長,其實一開始,我只是和姐妹們打賭,看我能不能讓她們追捧的音樂王子成為我的男朋友。”說完她還笑了笑。

“Lin姐,我只是要站在曾經高不可及的雲端上,讓他們知道永遠不要仗勢欺人。”喬耘說,“Sara,只是那個目中無人的家族裡的一個而已。”

“如果你只是要證明自己現在的實力,那你已經做到了,今天下午已經簽約了,還接下了品牌推廣劇的男主。”Linda說。

喬耘更恨的,是蘇氏集團,是蘇成,為了給女兒小小的“惡作劇”劃傷一個句號,就用金錢毀掉了喬耘畢業後已有的合作機會,斷了他當年大好的音樂前途,讓他徹底遠離Sara。這成了他心裡不能釋懷的傷口。

喬耘定了一下:“女主是蘇顏?”

“當然。”她說,“自家的女兒顏好有人氣,又是蘇氏代言人,自然是最好選擇。”

他走了幾步,像是自言自語卻又很認真的說:“這次合作,還能不能取消。”說完,他很快像是意識到什麼,抬頭又說,“算了,在劇組裡吃了苦,她會知難而退的。”

Linda默默看著他失神的樣子,她還沒有見過他如此不知所措。

“Lin姐,記得和導演交代一下,只要蘇顏吃不了苦辭演,儘量讓沈夢頂替這個位置。”喬耘說。

“喬耘,我會盡量安排。但我希望你能夠真的想明白,自己要做什麼。”她拍了拍喬耘的肩膀,示意他該離開了。

他隨著Linda的腳步向大廳外走去,看著Linda無條件支援他的眼光,他終於在上車前的一刻說:“謝謝你,Lin姐,我真的不恨Sara,她當年只是個十七八的小女孩。我只是沒想到,現在再見,我竟然反而無法面對她了。狠不下心,也不能盡釋前嫌。”

Linda皺著眉,笑了笑,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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