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裡,秦陌青去找他的時候,他甚至都已經把被掉包走的試卷,放在桌面上等待了。

“那個廢物的心態被影響,成績已經掉到一百七十六,也就是個同進士。殿下還有必要出手嗎?”

他‘單純’的以為,秦陌青想讓寒門學子出頭,只是想要搞垮莊鴻暢,壞了這樁姻緣。

秦陌青可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解釋清楚。

他給她訊息,本就是她幫他找到督主令的交易。

所以她沒回答,拿起試卷就要走。

可就在一轉身的時候,她發現江斐然有點不對勁。

他向來沒有什麼良好的教養,坐姿也是千奇百怪,就沒有個優雅穩重的時候。

現在他卻是端坐在椅子上,後背格外的筆直,也格外的僵硬。

側面一看,他哪裡是坐在椅子上?

分明是衣服碰到椅面,身子是懸空就擺個坐姿而已。

“你捱打了?”

“你果然是假傳聖旨。”

秦陌青恍然大悟。

她就說嘛!

她一個女子,皇帝怎麼可能允許她坐龍椅。

哪裡來得什麼風平浪靜?

只是江斐然獨自承擔下狂風巨浪罷了。

沒看出來,他還真有擔當。

敢做就能承擔後果。

“殿下身份越尊貴,眼光就會越高,才不會被阿貓阿狗吸引視線。咱家這頓板子,捱得值。”

江斐然雌雄莫辨的俊顏是一片淡然。

沒有刻意邀功,沒有算計和圈套。

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明眸倒影著她美豔的臉,隨著燭火跳動而忽明忽暗。

秦陌青心頭微微一動,莫名覺得他的視線有些刺眼,轉眸看向桌上的茶盞,才道:

“本宮去公主府會更自由,與你的合作也有好處。不過你此言有理,本宮要好好算計駙馬人選,得有利於時局安定。”

她怨怪皇帝不考慮女兒的未來和幸福。

只是情感接受不了,父皇拿她的一生做棋子。

重生一世就該現實,做事需理智。

“什麼才是合適的駙馬人選呢?”

江斐然盯著她的視線灼灼,幾乎是一口氣給她分析道:

“沒有勢力的,肯定不利國。有勢力的都在為自家謀福祉,即便駙馬再愛殿下,也不能以一己之力控制整個家族。”

“要說無牽無掛最好利用的,那莫非咱家這種東廠閹人。要不……殿下考慮一下本督?”

說到最後,他抓住她的手。

猝不及防之下,秦陌青被他抓個正著。

常年握劍的手掌並不細膩,與她養護得當的軟手形成鮮明對比。

重生回來至今,秦陌青都沒和異性親近過。

或者應該說,上輩子即便嫁了人,她也沒和莊鴻暢親近過幾次。

莊鴻暢的心裡沒有她,她比誰都清楚。

她又愛玩愛熱鬧。

既然駙馬給不了她快樂的生活,那她就找閨蜜摯友一起玩樂。

打牌,蹴鞠,騎術,射覆,捶丸,鬥獸……

她都是個中高手。

一年短短三百六十五天,吃喝玩樂都不夠用。

哪裡來得心思想男人?

這會兒手被江斐然握住,哪怕明知道他不是個男人,她的心頭都有些慌了。

可是念及他剛剛為自己受傷,她也沒有用力閃躲。

反倒是垂眸看一眼他的手。

長得真的很好看。

修長如竹,瑩潤如玉。

“照九千歲這樣分析,本宮就應該聯姻外族,方能安定朝堂。”

她冷靜的給出答案,順帶反手將他的手握住,安安穩穩放回他的膝蓋上。

他只是個閹人,不算男人。

不用思考什麼男女大防。

她是長公主,棲梧宮下人眾多,輪不到太監伺候。

換做先皇時期的妃嬪,由太監沐浴更衣也是尋常的。

所以她是真沒將他的言行放在心上。

江斐然還想說什麼,外面卻傳來小太監的稟報聲。

秦陌青拿起試卷就走了,不想耽誤他的正經事。

也不覺得自己說的這些閒話算個事兒。

江斐然目送她傲然纖細的背影離開,無奈的輕嘆一口氣。

心底那股勁兒鬆了,屁股就自然落在椅面上。

當即疼得猶如被點燃的竄天猴似的竄起,疼得齜牙咧嘴又不敢喊。

長公主還沒走遠,可不能讓她聽見,以為他連這點小傷都扛不住。

那也太沒用了。

因為皇帝不能御筆欽點三鼎甲,所以將早就歸隱還鄉多年,已過耄耋的李太師請了過來。

本朝太師是一種虛銜,他已經跟朝堂任何勢力都沒有關係。

所以由他來欽點三鼎甲,才是最公正的。

說來或許是連老天爺都在幫池君遇,秦陌青和李太師還有一段師生名分。

雖然那個時候,她還是個穿開襠褲的小女娃。

可師生到底是不一樣的。

老師難得回來,她來面見老師請安,這很合情合理吧?

碰掉試卷,掉包走其中一份,便可以把池君遇的試卷放回去了。

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無驚無險。

第二天上午皇榜一出,池君遇果然被李太師欽點為狀元郎。

整個京城都因為皇榜沸騰起來。

皇城內,為前三甲簪花活動即將開始。

皇城外,百姓們都等著三鼎甲帶領進士和同進士遊街。

秦陌青看著穿上正紅色狀元袍的池君遇,眸色難掩驚豔。

難怪人人都說,成親是小登科。

原來狀元袍和新郎官的喜服,真的是一模一樣的。

配上他那張文質彬彬俊俏的臉。

一會兒跨馬遊街,還指不定會有多少女子為之瘋狂呢!

“公主殿下?”

池君遇跪在地上垂眸沒看人,都感知到灼灼視線經久不離,語氣難掩不悅的提醒。

殿試過後,所有貢士就都晉升為天子門生,二百七十六人都來跪謝天恩。

眾人聽到池君遇的話而鬨堂大笑。

女人就是女人。

即便身份再高貴,也是上不得檯面的。

狀元郎雖然好看,可也不能一直盯著人家看啊!

鬨笑的起源當然是莊鴻暢。

他的排名靠後,跪在中後方,眼神怨毒又嘲諷盯著打頭的狀元郎。

要不是秦陌青橫插一槓子,在最關鍵的時刻宣佈退婚。

他也不能從既定的第一名掉到一百七十多名,連個進士都沒考中。

還是憑藉祖父的人脈關係,才沒掉到最後一名。

他能不氣?

能不恨?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澎湃中學

一直Monkey

尋死靈

死了的七兄

清冷佛子愛上我

雲殤雪盈盈

思想知緒的新書

思想知緒

精靈夢葉羅麗之旅

我討厭男人HeTui

荒古,我竟是宇宙第一意識

咕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