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後莫靜依越發覺得荒唐，她看著對面的女子，精緻柔媚的五官在陽光下似乎閃著光，肌膚白皙如玉，一雙纖細的手正在泡茶，姿態優雅閒適。
淡淡的茶香慢慢的飄過鼻端，讓她的心情詭異的慢慢安靜下來。
後院只有她們倆人，莫靜依摸不清楚程九瑤什麼意思，挺直著脊樑如同上戰場的勇士。
程九瑤端了茶盞遞給她，“你嚐嚐看，這是我親手種的靈茶，味道也還過得去。”
莫靜依還真的接過來喝了一口，有些詫異的看著程九瑤，“果然是丹師，種植的手藝不錯。”
好似沒聽出來莫靜依言語中微微帶著的一絲譏諷，她看著她真誠地說道：“莫道友若是喜歡，我送你一包就是。”
莫靜依冷著臉，“不用。”
程九瑤也不強求，自己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盞，看著對面依舊端坐著的情敵，聲音越加的緩和，“從秘境回來之後，我以為莫道友會有什麼動靜，結果……”
什麼動靜？
“你什麼意思？”莫靜依當然聽得出程九瑤話裡的機鋒，但是她不能承認。
“明人不說暗話，我這人一向直來直往就直接說了。莫道友傾心於我夫君，這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又有什麼不好開口的？”
莫靜依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點赤紅，紅中透著幾分惱羞，但是她覬覦別人的夫君，這事兒的確有點不厚道，她的性子雖然高傲，雖然對歸辭淵素有傾慕，但是也沒真的到了沒臉沒皮的地步。
人家正大光明的道侶說出這話來，她都不知道怎麼喂自己辯解。
其實她也不想辯解，她也是真的喜歡歸辭淵。
“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程道友這話何意？”
“我夫君秉性高潔，容顏俊逸，且天賦出眾，在同輩人中乃是鳳毛麟角般的稀有。傾慕他的人一向很多，莫道友不過是其中之一。我若是斤斤計較，如今你怕是也見不到我了，早也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輪迴投胎去了。”
莫靜依聽著程九瑤這話一時間哭笑不得，看著她的眼神就有點怪怪的，“你就不怕他變心？”
“男人又不是你拴在腰帶上的一條狗，讓他往東就往東，讓他打狗不罵雞。看是看不住的，何必費那種心神。”
莫靜依：……
真的，你這話敢不敢讓歸辭淵聽見啊？
對上莫靜依驚愕至極甚至失語的神色，程九瑤笑的更開心了，“當然，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他不會，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若是要彼此懷疑，甚至不忠，那當初又何必結為夫妻？我是信他的。”
莫靜依沉默了，她知道這話程九瑤不是說場面話，也不是在炫耀，只是在講事實。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句話的真實性，歸辭淵那個人是真的與所有的女修都保持距離。
就算是她主動，歸辭淵也從來退避三舍。
程九瑤有這個底氣跟霸氣，她就敢說出這樣的話。
一時間，想起回來後的種種，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
怎麼好事兒都讓程九瑤遇上了，而且她分明只是坤元大陸那種小地方來的鄉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