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瘋!”陳時讓步步緊逼,“我很冷靜,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景如月心慌意亂,卻又佯裝鎮定。

她對上他幽深的眸子,拒絕得乾脆徹底。

“陳時讓,咱倆沒可能!我沒想過再嫁人,更沒想過嫁比我小的男人!”

景如月比陳時讓大三歲。

但陳時讓卻道:“三歲而已,我若是在乎,就不會說今天這話!”

“我在乎!”景如月異常冷漠,“我在乎我自己,更在乎景姝,也十分珍惜現在平靜的生活,這都是我想要的!”

“陳時讓,不要再來找我,你如果執意糾纏,只會讓我厭煩你!”

她說著直接將他趕出門。

從那之後,陳時讓便再也沒出現過。

直到今天……

景如月想,他可能只是想吃個早飯,卻沒想到這家店是她開的。

想起他剛進門時,看她一眼那眼神,完全冷漠,就像是面對一個陌生人。

景如月輕舒一口氣,這樣挺好的。

她在廚房待了很久,直到惠娘進來道:“客人都吃完走了。”

景如月點點頭。

見她不說話,臉色也不太好,惠娘以為她累著了,就說:“你去後院休息一會兒,這些我來收拾。”

“不用,我一會兒還得出去買點菜回來。”

景如月摘掉身上的圍裙掛在一旁,抬腳走了出去。

簡單地吃了點東西,景如月拎著籃子就去了集市。

京城也是有集市的,沿著護城河一路往南,都是擺攤的,什麼食材都有。

想著明日桑寧進宮,景如月便想著給蘇令晚做點好吃的帶進去。

雖然皇宮裡什麼都有,御廚的手藝也不是她能比得上的,但晚晚現在有孕在身,宮裡的飯菜估計也吃膩了。

她便想著給她做點其他的。

九月份,魚蝦蟹子都異常肥美,景如月做的醉蟹有一手,但孕婦不宜吃蟹子,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買了幾隻。

又買了一隻剝好的兔子,其他青菜什麼買了很多,滿滿一籃子,她拎著走一路,手都有些疼了。

陳時讓坐在馬車裡,看著前面的身影,胭脂紅的夾襖淺綠長裙,女人身姿纖細窈窕,走在人群裡格外惹人眼。

他本不想管她,但馬車在經過她身邊時,他最終沒忍住出了聲:“停車。”

小廝停了車,陳時讓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他大步走到景如月面前,伸手一把拎過她手裡的籃子,轉身放到馬車上,隨後對上她詫異的眼神,嗓音清冷:“上車!”

景如月下意識拒絕:“不用,我……”

陳時讓根本不理她,徑直上了馬車。

景如月站在那兒猶豫了一瞬,見周圍有人看過來,她一向臉皮薄,也就顧不得什麼,抬腳上了馬車。

她在一旁坐下來,將籃子拿到自己面前,抬眸看向對面的男人。

嘴巴動了動:“其實不重,我可以……”

“景如月,”對方語氣平淡地打斷她的話,“我現在對你並無其他想法,今早也並不知那是你開的店,所以你無需多想!更不用對我拒之千里!捎你一程也不過是我正要去春花秋月見個朋友。”

景如月愣了愣,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不管是今早還是現在,他都不是有意為之,吃早飯隨意找的一家店,馬車路過看到她拎著東西太沉順手幫一下,僅此而已。

只是他解釋得太過直白,讓她多少有些無地自容。

於是輕聲開口:“我並沒想那麼多!”

陳時讓淡淡睨著她,嗓音平靜無波:“那便好!”

隨後兩人一路無話。

沉默在車廂內蔓延,對面的陳時讓坐姿一直沒變,動也沒動一下,景如月忍不住偷偷抬眼朝他看了過去。

只見對方闔著雙眸,正閉目養神。

即便是閉著眼睛,他身姿依舊端正,就如同一棵青松,挺拔而冷肅。

景如月發現他好像更瘦了一些,那張原本清瘦的臉上,更顯得稜角分明,線條冷硬。

她收回視線,想起他父母雙亡,哪怕現在成了狀元郎有了自己的府邸,卻依舊住在梧桐巷裡,身邊只有一個小廝伺候,日子依舊清苦!

車子很快停在了小院前,景如月下了馬車。

她拎著籃子站在一旁,陳時讓也走了下來。

她看著他:“今日多謝了。”

陳時讓神情冷淡,聽了她的話,只是微微頷首,接著抬腳進了隔壁的‘春花秋月’。

景如月也進了鋪子。

鋪子裡已經打掃得乾乾淨淨,惠娘坐在院子裡擇菜,聽到她回來忙迎了出來,接過她手裡的籃子,又給她倒了杯熱茶。

“你休息一會兒,我去收拾。”

景如月也渴了,便捧著茶杯道:“蟹子先放一邊,我抽空做個醉蟹,那兔子和蝦收拾乾淨就行。”

“好咧。”

……

隔壁‘春花秋月’,臨窗的小包廂,陳時讓坐在臨窗的位置,對面是他以前的同窗好友路昭,去年春闈考得也不錯,路昭的祖父是太醫院院使,他便進了太醫院做太醫。

今日兩人恰好都休值,又許久沒見,便約著出來喝個茶。

路昭說了半天話,卻見陳時讓看著窗外某處一動不動。

“你看什麼呢?”他好奇地湊過去,順著陳時讓的視線,路昭看到隔壁餛飩館門口站著的一大一小。

那婦人穿著胭脂色小夾襖,膚白纖細,生得十分嬌豔。

再看她身邊的小女孩,同色的胭脂小襖,扎著元寶髻,粉雕玉琢,可愛得很。

“這不是隔壁老闆娘麼?”

陳時讓收回視線沒說話。

路昭也收回視線,拿眼看著他,見他垂著眸子不說話,突然好奇地問:“你認識她們?”

陳時讓:“不認識!”

“不認識你盯著人家母女倆看?”路昭是個很八卦的人,“不過我聽說這老闆娘是個寡婦,死了相公,身邊只有這個三歲的小女兒,你要是感興趣……”

陳時讓突然抬眼,冷冷地朝他看了過去。

嚇得路昭猛地一縮脖子:“你幹什麼?”

陳時讓劍眉擰著,語氣偏冷:“堂堂太醫在背後說女人閒話?”

路昭弱弱地反駁:“咱倆誰跟誰?這不是聊到……哎呀行了我的錯,你中午想吃什麼我請客。”

陳時讓站了起來:“我下午還有事先走了。”

“哎不是說好下午一起去……”話沒說完,陳時讓已經大步走出了包廂。

路昭氣得不輕:“怪人一個,脾氣大得很,再也不理你了!”

這話他說了無數遍,但每次見了陳時讓都顛顛地湊上去,賤嗖嗖的,攆也攆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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