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京又問:“你與蘇錦良生過幾個孩子?”

他問這句話時,眼睛一直盯著章氏,很明顯看到章氏身子一抖,但對方卻一口咬定:“民婦跟蘇錦良生有一兒一女兩個孩子。”

趙京也不惱,只緩緩出聲問她:“那你來跟我說說,這兩孩子都什麼時辰出生,生下來時都有什麼特徵?說錯一點,我剝了你的皮!”

章氏整個人一下子就癱了下去。

她拼命地磕頭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那孩子是蘇錦良買來的,與民婦毫無關係......”

趙京突然閉了眼睛!

一旁武墉注意到,當王爺聽到‘孩子是蘇錦良買來的那一刻’,一直放在桌上的那雙手不由緊握成拳,下頜線緊繃......激動的情緒,即便是緊閉雙眼,也能從身上隱隱地散發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趙京才睜開雙眼,他又恢復了一貫的沉穩平靜。

“說說吧,從誰的手裡買來的?當時又是何情況?孩子買來時多大?”

此刻的章氏為了保命,再也顧不上隱瞞,一股腦地全撂了。

“民婦嫁給蘇錦良兩年,一直懷不上孩子,當時民婦和他住在蘇家老宅的一處莊子裡,聽莊子裡的老人說,女人一直懷不上孩子說明命中無子,若想要孩子,必須得先領養一個,領養的孩子還需命格貴重,這樣才有可能帶來孩子!”

“蘇錦良聽說了此事,過了沒兩天就領回來一個小嬰兒,說是從一個販子手裡買來的,花了整整十兩銀子......”

趙京突然打斷她的話:“那嬰兒多大?”

“半歲......大概半歲,民婦也不清楚具體年齡。”章氏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坐在書桌後方的秦陽王,聲音愈發顫抖,“王爺,孩子真不是民婦偷的,是蘇錦良買來的,孩子到家沒兩年,民婦就懷上了揚哥兒......”

趙京再次打斷她的話:“那孩子身上可有什麼特徵?”

章氏想了半天,最後搖頭:“並無什麼特徵,她面板很白,身上......說到這兒,她突然瞪大了雙眼,“王爺,民婦想起來了,有......有特徵,她左邊腰窩的位置有塊極小的樹葉狀紅色胎記!”

她話沒說完,便見那個一直穩坐在書桌前的秦陽王突然站了起來。

他大步往外去,卻又在門口驟然停了下來。

他問一旁的武墉:“現在什麼時辰?”

“回王爺,已經亥時三刻。”

趙京一聽,沉默了片刻,回頭看了一眼依舊跪在地上的章氏,冷聲道:“先關起來,等完事再說!”

“是!”

章氏一聽,膝行過來,跪在趙京面前一個勁兒地磕頭:“王爺饒命,蘇令晚與民婦早已斷絕母女關係,她做的一切事早已和民婦無關,民婦無辜啊,求王爺放民婦離開,民婦......”

“斷絕關係?”

趙京原本想要走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你與她斷絕母女關係?”

“是是是,”章氏快速解釋道,“那蘇令晚自從認了靜昭長公主當了乾孃之後,便再也不將民婦放在眼裡,動則不是罵就是打,民婦.....民婦命苦,養了她十七年,到頭來卻什麼都沒落下......”

一旁武墉聽不下去了,直接開了口:“你這毒婦簡直胡說八道顛倒黑白!”

他轉身看向趙京:“王爺千萬莫聽她信口胡言,屬下將姑娘這些年的事都查了一遍,並不是這毒婦所說,相反的是,這毒婦知道姑娘非親生,對姑娘冷漠自私得很,從未有過半分愛護!但姑娘待她卻一直盡心盡力,若非這毒婦後來實在過分,姑娘也不會與她斷絕母女關係!”

趙京面無表情地看著章氏,平靜出聲:“關柴房,先餓三天!”

“是!”

章氏一聽,又哭又嚎又叫,卻被武墉一掌下去,直接暈了過去。

人帶出去後,趙京在書房一直坐到天亮。

天亮之際,又去了一趟九思園。

內室之中,拔步床上,喬南湘正在熟睡,但即便睡得很熟,那眉心依舊皺成一團,就像又在做噩夢。

視線又落在她鬢角隱隱泛白的髮絲上,趙京心頭一陣酸楚。

自從丟了么么,她便沒真正歡顏過一次,這十七年來,病情反反覆覆,他為她求醫問藥十七年整,病情絲毫不見好。

找過的大夫都勸他:“藥石不是關鍵,關鍵是心病還需心藥醫,找到小郡主,一切自然而解!”

安靜地看了喬南湘許久,趙京輕輕啟唇。

他低聲細語:“湘湘,咱們的么么這次真的要找到了......”

一炷香之後,他出了九思園。

趙京叫來武墉:“你之前說春花秋月是她開的?你可知那邊幾點開門營業?”

趙京道:“一般都在辰時三刻,開門比較遲,王爺不妨吃了早飯再去!”

“不了,去早點等一會兒也無妨,去準備馬車。”

“是!”

......

喬南湘醒來時,坐在床上呆怔了許久。

大丫鬟盂蘭拿著她今日要穿的衣裙走過來,見她這樣,便輕聲問道:“主子昨晚可是又做噩夢了?”

“算不上噩夢,就感覺睡得昏沉之中,有人好像在我耳邊說話......”喬南湘拼命去回憶,卻想不起半分,“這腦子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可能是王爺,他天明時分來過,守了您一會兒就走了。”

喬南湘這才想起趙京:“他昨日沒回房?”

“奴婢聽說前院的書房的燈亮了一整晚,可能是為了長公主的事犯愁。”盂蘭一邊伺候喬南湘穿衣一邊道,“天明時分王爺好像又出了門。”

喬南湘的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麟哥兒可醒了?我得去看看。”

“王妃莫急,小公子還睡著呢,奴婢剛去看過,睡得正香。”

喬南湘還是不放心:“靜昭被軟禁在宮裡,正哥兒又受了傷,若是麟哥兒再出什麼意外,那該怎麼辦是好?我得去看看,守著他才行。”

洗漱過後,喬南湘就去了霍延麟睡的七橋院,距離九思園不願,就在隔壁。

小傢伙果然還在熟睡,喬南湘就坐在一旁等著他,而此刻‘春花秋月’對面的馬路邊,一輛低調不起眼的馬車停在那裡,武墉守在一旁,一直盯著那緊閉的小院門看。

太陽已經老高了,卻依舊不見小院門開。

趙京也察覺出了異樣,正要派武墉過去看看,春花秋月的大門被開啟,從裡面走出一個姑娘來。

武墉立馬走過去:“這位姑娘可是這裡的夥計?”

桑寧看著眼前的男人,點了點頭:“是,我是賬房。”

“那請問姑娘,你們老闆可是住在旁邊的院子裡?”

桑寧沒說話,她盯著眼前的男人看了半響,最後搖頭:“不知道!”

說著轉身就往樓裡去。

武墉一見,立馬攔了她的去路。

“姑娘莫怕,我是秦陽王府的人,秦陽王妃讓屬下送點東西給蘇老闆,需親自交到她本人手上,不知姑娘可否去叫蘇老闆一聲?”

桑寧見過秦陽王妃幾次,王妃待蘇令晚是極好的,也派人送過幾次東西。

於是,桑寧便收了戒備心。抬腳往小院那邊去:“隨我來!”

小院門緊閉,桑寧也覺得有些奇怪:“咦,青柚和青鸞怎地這麼晚還沒起......”

她說著伸手去敲門,卻沒料,手一捱上,門應聲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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