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正輕輕抬眸,視線落在田娘子身上:“她們為何要逃?”

男人低沉的嗓音無波無瀾,卻讓田娘子渾身一僵。

她聲音顫抖:“回......回大人,是景如月,景如月她殺了民婦的相公,民婦報了官......”

“景如月身邊一個傷患一個幼童,她為何要殺你家相公?”

霍延正的意思很明顯,景如月身邊不是傷就是幼小,殺人無疑是自尋死路。

沒人會這麼傻!

除非逼不得已!

他派了人去調查,此時還沒歸,以霍延正這麼多年斷案的經驗,這事一看就藏著蹊蹺。

果然,他此話一出,田娘子立馬就不吭聲了。

霍延正擺弄著手裡的茶盞,緩慢的嗓音透著耐心耗盡的不悅:“這嘴不說話,那便割了餵狗。”

一旁侍衛上前,手裡匕首鋒利得讓人心驚肉跳。

“我說我說,”田娘子嚇得都破了音,“大人饒命,饒命吶,是民婦那該死的相公不小心招惹了景如月,所以就......”

“招惹?”

“是是是,那景如月天生一副狐媚子相,是她主動勾搭民婦家相公......”

霍延正冷聲打斷她的話,命人挑開田縣令嘴上的魚線。

魚線被挑開,田家齊幾乎痛得昏死過去。

他的嘴巴被縫上魚線那一刻就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問題,對方連他縣令的身都不屑,很有可能是某個比他官職更大的官員。

他和田娘子猜測的一樣,對方很有可能是某位知府,但就在剛剛,當聽見有人叫他霍大人的那一刻,田家齊整個腿一軟,直接倒在地上,整個人恐懼極了。

霍大人......霍大人.....

整個大業朝姓霍的,只有遠在京城的霍家。

靜昭長公主的駙馬爺、霍大將軍霍戰年,還有霍家世子爺霍延正,也是大理寺卿霍大人。

這裡面無論是哪一個身份,都可以讓他死一萬次。

其實更讓田家齊恐懼的不是霍延正國公府的身份,而是他大理寺卿的身份。

大理寺卿霍閻王,被他盯上的人,捉你入獄那都是優待,抽筋剝皮才是最讓人恐懼的。

於是,哪怕再疼,田家齊也是一聲不敢吭。

一剪開嘴巴上的魚線,他就連滾帶爬地跪到霍延正面前,哆哆嗦嗦:“下官拜見......拜見霍大人,下官有眼無珠,得罪了您的人,下官甘願將功抵過。”

霍延正沒說話,垂眸看著手裡的佛珠。

這佛珠是當時離京去泰山府時,蘇令晚非要戴在他手腕上的,說是能保他一路平安。

他一向不喜歡戴這些東西,但她送的,他便戴著,以安她的心。

而現在他好好的,而她卻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霍延正從不信鬼神,但這一刻,他心裡想的卻是,等她好點帶她回京之後,他去一趟國華寺,替她求一塊平安牌。

田家齊見霍延正垂眸不語,以為他不耐煩了,也不敢再囉嗦,直接倒豆子似的將一切實情都倒了出來。

“......田大遠一直對景如月心懷不軌,他不止圖她美色,還圖她財,田大遠跟下官說過,那景如月有個匣子,匣子裡都是珍貴珠寶,他一直想找個機會將其弄過來,但一直苦於不能下手。”

“前天下了雪,他半夜闖進景家,想對景如月不軌,卻不想那婦人手段十分了得,會點功夫在身上,他不僅沒佔到半分便宜,反而被對方用剪刀傷了身,後來他就將計就計,謊稱‘被景如月殺死’。”

霍延正似乎很滿意他的誠實。

“照田大人這般說,那田大遠沒死?”

“回霍大人,他沒死,只是被傷了男人的命根子,這輩子也算完了......”田家齊說這話本想引起霍延正的同情,誰知對方卻來了一句。

“沒死啊,”霍延正似乎很苦惱,“既然沒死,那便派人去接來,先送入羅河牢獄,田大人覺得如何?”

“是是是,下官這就去辦。”

“田大人辦好了差事,本官到時有賞!”

田家齊一聽,以為他要饒了他這一次,欣喜若狂,頓時起身領著人直奔田家村。

而一旁的田娘子則被人拉著去了縣衙牢獄。

霍延正又回到二樓。

一直守著蘇令晚的景如月見他進來,立馬牽著景姝站到一旁。

霍延正在一旁坐下來,抬眸看她:“景娘子接下來有何打算?”

景如月如實道:“暫時還不知......”

她帶著靜姝一路躲到田家莊,原本想在那裡長期住下去,誰知待了一年多就出了這事,她暫時也沒想好要去哪裡。

景如月突然有些難過,天大地大,竟沒有一處她和女兒的安身之所。

“我在京城的近郊有一處田莊,你若是願意,我派人送你們去那裡。”

“民女願意,多謝大人。”

“你收拾一下東西,我一會兒派人送你們過去。”

“好。”

景如月牽著景姝走出去,霍延正派了人準備好馬車,送景如月一路往京城去,他則帶著蘇令晚從客棧離開,去了附近的一處山莊。

山莊屬於靜昭長公主的私產, 春夏景色宜人,長公主若是在京城住膩煩了便會在此處住段時間。

治病的老大夫也被他帶上了。

老頭一路上一臉不樂意:“這位官爺,我家還養著雞和鴨,我若是不在,它們都餓死了怎麼辦?”

霍延正直接丟了一個金元寶給他。

老頭當場笑眯了眼。

山莊很乾淨,一直有下人打掃,外面冰天雪地,屋內燃著銀絲碳,霍延正走在床邊,看著老頭給蘇令晚施針。

今日已經是第三天,她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

霍延正本想派人去接白嫻來,被老頭知道了,一臉不爽:“我治不好的人,大羅神仙來了也白搭,你等我一天,我再下一劑猛藥,若再無效果,我便承認自己醫術不行!”

霍延正同意了。

主要是這裡距離濟城太遠,路上恐怕要七八天之久。

他等得及,蘇令晚恐怕也等不及。

但幸運的是,老頭一劑猛藥下去,晚上給蘇令晚施針的時候,她的手指突然動了動。

老頭興奮極了:“你看你看,動了動了。”

霍延正暗暗鬆了口氣。

“何時回醒?”

“不是今晚就是明天。”老頭突然湊到他跟前,問他,“你和她什麼關係?”

不等霍延正開口,老頭笑得一臉賊兮兮的:“你喜歡她?”

霍延正沒說話。

“她喜不喜歡你?”

霍延正還是沒說話。

老頭嘆了口氣:“她若是不喜歡你,那你就離她遠一點;若喜歡,你不妨在她耳邊多說點好聽的情話,你知道什麼叫情話嗎?”

霍延正劍眉微擰:“為何要如此?”

“當然是治病需要!”

“能不能換種方法?”

老頭冷笑一聲:“不能!”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雨紛紛,人殊途

小羊咩西

舞動的靈魂

蘇有汶

修什麼仙,擺爛!

伊利純牛尿

爹不詳,娘不愛,逃荒後她佔山為王

染仙衣

燎青絲

是白馬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