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霍念安21
容香郡主頓時氣得跳腳。
“你們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人群頓時安靜下來，但也僅僅只是安靜一瞬，緊接著有一道極輕的聲音傳來：“容香郡主魔怔了不成？她怎麼敢在長公主面前說出放肆這種話來？”
又一道聲音附和道：“她莫非覺得自己也是公主不成？”
“若不是得了太后她人家的憐惜，她恐怕這會兒還不知道在那個田間地頭挖野菜呢，見了公主還不行禮，誰給她的臉？”
“就是，整日在咱們面前耀武揚威，不過是個掛了郡主的虛名而已，她父親不過是五品官職罷了，我爹好歹正三品。”
一句句，一字字，就像是一把銀針，根根刺進容香郡主的腦子，讓她頓時就炸了毛。
“你這個賤人，你說誰是虛名？本郡主的祖母乃前朝公主……”
很快有人反駁：“你也知道是前朝！”
接著有人又加了一句：“容香郡主敢對長公主這般無禮，是覺得自己祖母的身份比當今皇后還要尊貴麼？”
“你放屁，我何時說過？來人，給我掌她的嘴！”
她身邊的丫鬟擼起袖子作勢就要過去打人，一旁霍念安終於出了聲：“本宮看誰敢放肆！”
她很少自稱本宮。
但一旦用上，必定是惱了。
那丫鬟還算是個聰明的，嚇得立馬縮到容香郡主身後，不敢再動一分。
此刻的容香郡主已經被氣得失去了理智。
見丫鬟這麼慫，她一腳將其踹出去後，又一個健步衝到剛才那個說她只是一個虛名的姑娘面前，伸手就要撓人家的臉。
好在雲歡及時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雲歡是女暗衛，就那麼輕輕一點手勁就疼得容香郡主死去活來，她哭著叫著，引來了正在前面不遠處賞梅的太后皇后一行人。
烏泱泱一群人趕過來，當看到雲歡捏著容香郡主的手不放時，其中一個老夫人由丫鬟扶著衝上來：“放肆，放開我的香兒！”
雲歡鬆開手，回到霍念安身邊站好。
她一放手，容香郡主就順勢倒進那位老夫人懷裡，哭得很大聲：“祖母救命，她們要殺我。”
霍念安秀眉一蹙，心裡莫名煩躁。
她平日行醫救世，喜歡安靜自在的日子，本就不喜歡京城貴女們玩的宴請、遊玩、詩會……她閒太吵，又閒人情交際太麻煩。
更不喜歡與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人打交道。
比如說現在，看著容香郡主趴在她祖母懷裡哭，她真想抬腳就走。
但又覺得不把話說清楚，容易讓人產生誤會，正要開口解釋呢，誰知那容香郡主卻先惡人告起狀來。
“祖母可要為孫女討回公道，長公主她仗勢欺人，孫女什麼都沒做，她便讓她身邊的宮女上來就要打我……”
她胡說八道顛倒黑白的說辭，不僅讓霍念安驚呆了，更讓那些剛才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雲歡更是氣得不輕：“明明就是你先羞辱長公主在先……”
“放肆！”容香郡主的祖母，也就是前朝公主趙靜鑰目光冰冷地看著雲歡，“哪來的賤婢，主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
她此話一出，不止皇后蘇令晚變了臉色，連太后趙靜昭也變了臉色。
她扶著晴香的手走過來，停在眾人面前，垂眸看向趙靜鑰：“她不是什麼賤婢，這皇宮也從來沒什麼賤婢，趙靜鑰，把你不乾淨的嘴巴給本宮收一收，你若是不知道怎麼收，本宮不介意讓人幫幫你！”
太后一開口，瞬間，整個場面都變得寂靜無聲。
那趙靜鑰完全沒料到自己堂姐會為了一個宮女落了她的面子。
還是當著滿京城世家夫人的面，臉色幾變之後，到底是將脾氣忍了下來。
“姐姐息怒，是妹妹一時情急口誤……”
“在外面，你還是叫本宮太后為好！”趙靜昭無視趙靜鑰冷下來的臉色，看向她懷裡的容香郡主，“大臘月的，臨年的頭一次宮宴，你就給我哭哭啼啼！”
容香郡主一臉驚詫的看向趙靜昭：“皇祖姨母……”
趙靜昭不耐的直接打斷她的話：“你倒是說說，我家酥酥怎麼就仗勢欺人要殺你了？”
“她……她……容兒不過是沒及時給她行禮，她便不依不饒……”
“哦？”趙靜昭挑眉，“那你為何不給她行禮？是覺得她不配你給她行禮還是你覺得自己身份比長公主還要高貴一分？”
此話一出，全場靜了一瞬。
趙靜鑰更是嚇得跪在地上：“姐……太后娘娘息怒，容兒絕無此意。”
趙靜昭沒理會她，而是抬手指著容香郡主：“你來說說看，為何見了長公主不行禮問安？”
見自家祖母都跪在地上，容香郡主再笨也覺出事來了。
她也跪了下去：“容香知錯，太后娘娘饒命！”
趙靜昭沒說話，一旁蘇令晚卻出了聲。
她走到霍念安身邊，牽了她的手，轉而看向跪在地上的容香郡主，語氣冰冷至極：“本宮前些日子聽了一件事，一直想問問容香郡主真假。”
容香不明所以，抬頭看她：“不止皇后娘娘想要問何事？”
“本宮聽聞，容香郡主在好幾次宴會上曾笑話我的酥酥配不上長公主的身份，還嘲笑她就是個走街串巷大夫。”
此話一出，容香臉色蒼白了幾分。
這話，她的確說過。
但本就是事實，霍念安不就是會點醫術，她哪裡配得上長公主的身份？
聽聞除了看醫書之外，琴棋書畫樣樣不通，詩詞歌賦更是半點也不及她……
但此刻，雖心裡不服，但也不敢開口。
她還沒傻到當著別人母親的話說那人壞話的地步。
見她不說話，蘇令晚又出了聲：“長公主走街串巷治病救人，這是本宮的驕傲，也是整個皇室的驕傲。”
“至於長公主的身份......”蘇令晚語氣一變，聲音冷得嚇人，“本宮和皇上嫡親的女兒擔不起長公主的身份，難不成你擔得起？！”
不給對方求饒的機會，她聲音愈發凌厲：“還是說你們一家人存了什麼異心？”
此話一出，趙靜鑰整個都慌了。
“娘娘息怒，臣婦以及家人絕無半分異想，容香還小，口無遮攔，忘娘娘莫與一個孩子置氣......”
蘇令晚立馬懟回去。
“什麼意思呢？又怪本宮小氣是嗎？”蘇令晚冷哼一聲，“那本宮今日就小氣到底！”
“容香郡主口無遮攔敗壞長公主名聲，其性子囂張跋扈，實在不配郡主身份，奪郡主位份，罰去淨慈寺思過，非詔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