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刑訊逼供

審完內閣的四人,司華遙心裡便有了數,也就沒必要多留,因為接下來是刑訊時間,他一個現代人實在無法適應,而不用刑,他們又不會招,所以眼不見為淨是最好的選擇。

春海並未隨司華遙離開,而是留了下來,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四人,道:“來人,帶胡大人去刑房。”

東廠的刑房是與詔獄的刑房齊名的存在,進去的人能活著出來的在少數,絕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胡詹一聽,身子止不住打顫,大聲喊道:“冤枉,老臣冤枉!王爺,皇上,老臣冤枉吶!”

春海冷笑一聲,道:“老大人還是省點力氣吧,咱家怕你待會兒叫不出來,會更難受。”

胡詹渾濁的眼神中漸漸被恐懼佔據,道:“我是當朝首輔,朝廷命官,你們無憑無據,不能對我私自用刑!”

“無憑無據,確實不好和王爺交代,所以還請老大人幫幫忙,這樣你不必受罪,咱家也好交差。”春海始終是一副笑臉。

“我是被冤枉的!”胡詹猛地轉頭看向於鶴,憤怒地說道:“於鶴,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陷害我?”

相較於胡詹的激動,於鶴的表情很平靜,道:“大人是當朝首輔,萬萬人之上,深受百姓愛戴,卻為一己私利,不顧百姓死活,實在讓人不齒!”

“山東之事與我無關,你空口白牙,無憑無據,便認定是我,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督公放心,奴才練習日久,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餘東海微微一怔,隨即說道:“回督公,昨日奴才值夜,今日不當值,不知王爺過來。”

餘東海動作一頓,隨即轉身看向春海,道:“督公有何吩咐?”

他們兩人的對話,胡詹聽得清楚,若真如餘東海所說,那他所承受的痛苦將呈倍數增長,他怎麼可能熬的過去。

餘東海恭敬地點點頭,瞥了一眼胡詹,從懷中掏出一個布袋,開啟後是一排排長短不一的銀針。

春海探頭瞧了瞧,道:“這就是你新研究出的刑具?”

“既不怕,那大人就請吧。”春海不想再聽兩人廢話,直接打斷他們的交談,招呼東廠的差役,將人一左一右架了起來。

“下官只是想說立身為人要對得起良心,在朝為官要對得起百姓,為了趙國百姓,下官不怕死,大人怕嗎?”

“你……你想幹什麼?”

“我是冤枉的,我要見王爺,我要見皇上!”

餘東海解釋道:“前些日子,奴才跟太醫院的秦太醫學了一套針法,可以讓人的痛感增強十倍。扎針之後,若再用刑,沒人扛得住,可謂是事半功倍。”

時間過去越久,胡詹心裡越是害怕,雖然司南遙對官員要求十分嚴苛,殺了不少的人,但胡詹自始至終穩居高位,因為他不僅識時務,還有不錯的口碑,和周東陽一樣成功矇蔽了司南遙,這些年他也算是養尊處優,哪裡受過這種待遇,別說受刑,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與他來說都是煎熬。

“銀針探穴,需要長時間練習,並非一日之功。避免出現意外,還是做好準備再行刑為好。”春海轉頭看向郭長林,道:“你去太醫院,把秦太醫給咱家找來。”

春海點點頭,道:“你們問出的口供,王爺看了,與錦衣衛的調查有不少出入,故過來瞧瞧。”

餘東海在看到刑柱上綁著的胡詹時,眼神有一瞬間的閃爍,隨後轉開視線,來到春海近前,躬身行禮道:“奴才參見督公。”

就在這時,春海突然出聲阻止,道:“等等。”

餘東海諂媚地笑著,道:“王爺不愧是王爺,這般快便鎖定了目標,奴才佩服!”

“是,督公,奴才這就去。”

春海轉頭看向於鶴,臉上的笑容真摯了幾分,道:“於大人有這份胸襟,咱家佩服。不過還得委屈大人,在東廠再呆上幾日,待這事塵埃落定,咱家定然恭送大人回府。”

胡詹看著他的眼睛,不禁微微一怔,隨即說道:“我要你的項上人頭有何用?”

於鶴直視胡詹,鄭重道:“若最後證明是下官冤枉了大人,下官願將項上人頭奉上。”

“敢問督公,王爺的意思是……”餘東海說著看了一眼胡詹。

“是,督公。”郭長林應聲,轉身離去。

春海沒再多說,示意手下將三人帶走,隨即轉身走了出去。剛來到刑房門口,他便停住了腳步,隨即招來一名差役,吩咐道:“你去找餘東海過來,就說咱家找他有事。”

“王爺命令,無論如何都要問出口供,否則整個東廠都逃脫不了干係,你應該清楚王爺的手段,若口供沒問出來,這人就先死了,咱家可承擔不起。”春海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餘東海拿著銀針來到胡詹身旁,道:“胡大人,下官得罪了。”

“這不就是大夫常用的銀針嘛,有何特別之處?”

於鶴笑了笑,道:“公公客氣。”

又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安靜的刑房外響起腳步聲,春海抬頭看了過去,只見身穿常服的餘東海走了進來。

“王爺懷疑胡大人,命咱家問出口供。”春海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餘東海,道:“聽聞你最近研究出一種新刑具,便想著讓胡大人嚐嚐鮮,咱家也見識一下。”

“督公英明。”

“起吧。”春海揮揮手,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餘東海,道:“今兒王爺來了東廠,你可聽說了?”

春海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就給胡大人先紮上。”

春海一直在看著他,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心中忍不住冷笑,這還沒用刑呢,這老東西就快被自己嚇掉半條命了,說不準再多待會兒,根本不用用刑,他就招了。

“是,督公。”

胡詹的臉色頓時白了,卻沒再大聲叫喊,他剛說了不怕死,若再叫喊掙扎,那就相當於自打自臉,實在難堪。

“王爺向來睿智。”春海不想和他廢話,道:“快上刑吧,王爺還等著呢。”

胡詹的眼神中有一瞬間的猶疑,不過很快便被掩藏起來,道:“我一輩子為國為民鞠躬盡瘁,上對得起天,下無愧於地,自然是不怕。”

胡詹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害怕的不停吞嚥著口水,眼睛不由自主地看著周圍的刑具。各種各樣的刑具掛滿了整面牆,一旁的架子上也堆了不少,它們要麼閃著寒光,要麼堆滿黑褐色的血漬,就好似一個個長著青面獠牙的怪物,正等著他這個獵物送到嘴邊,隨後吞吃入腹。

餘東海抽出一根銀針,隨後用手捏住了胡詹的下巴,讓他說不出話,拿著銀針朝著胡詹的太陽穴刺去。

春海徑直來到刑房內,見胡詹已被綁在了刑柱上,便來到桌前坐下,一旁的差役忙奉上香茶,春海一邊喝茶,一邊盯著胡詹,就好似獵人在盯著獵物,琢磨著待會兒該從何下手。

餘東海心中一緊,連忙應聲道:“督公說的是,是奴才考慮不周,還請督公恕罪。”

胡詹見狀稍稍鬆了口氣,可一想到待會兒還要受刑,心又提了起來,腦海中有無數思緒飛過,臉上的表情也是變了又變。

餘東海低垂著頭,擺弄著銀針,看不清他此時是什麼表情。

春海佯裝若無其事地觀察著兩人,刑房再次陷入安靜之中。他清楚在這種安靜表象之下,潛藏著波濤洶湧,至於能抓到幾條大魚,還要看他的手段。

又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郭長林和秦牧一前一後走進了刑房。

“督公,秦太醫來了。”

秦牧見狀連忙行禮道:“下官秦牧參見公公。”

“秦太醫客氣。”春海笑了笑,道:“方才聽餘千戶說,他從秦太醫這兒學了針灸之術,可為真?”

秦牧抬頭看了一眼餘東海,答道:“回公公,餘千戶確實跟下官學了一套針法。”

春海接著問道:“此針法叫什麼名字,有何功效?”

秦牧如實答道:“此針法沒有名字,是下官自己琢磨出來的,針灸後,可以增強人的痛感,讓人痛不欲生。”

春海點點頭,沒再多問,吩咐道:“餘千戶,既然秦太醫已經到了,那便開始吧。”

餘東海應聲,再度拿著銀針走了過去。

胡詹驚恐地看著他,渾濁的雙眼忍不住睜大,大聲說道:“我……我是朝廷命官,你們……你們不能濫用私刑,我要見王爺,我要見皇上!”

餘東海出聲勸道:“胡大人若真做了什麼事,就趕緊招了吧,省得受皮肉之苦,何必呢?”

胡詹雖被嚇得面無人色,卻依舊色厲內荏地說道:“我什麼都沒做,我是被冤枉的,是於鶴那個奸賊栽贓陷害,王爺被其矇蔽,你們這些做下屬的,不知勸諫,竟助紂為虐,實在可恨!”

“王爺何等睿智,怎會被人矇蔽,定是胡大人確實做了錯事!胡大人還是好好想想,這些年都做了那些不法之事,王爺或許能看在胡大人在朝為官多年的份上,饒胡大人一條性命。”

胡詹聽著他的話,微微愣了愣神,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在朝為官多年,確實做了些錯事……”

“慢著。”春海打斷胡詹的話,道:“餘千戶若是忘了如何扎針,那便由秦太醫來。”

餘東海和胡詹皆是一怔,沒想到春海竟是這種反應。

餘東海率先回過神來,解釋道:“督公息怒,奴才也是想勸勸胡大人,讓其招供,咱們也省些力氣不是。”

春海僅僅是看了餘東海一眼,便不再理會他,轉頭看向秦牧,道:“秦太醫,就勞煩你給胡大人扎兩針。”

“能為督公辦事,是下官的榮幸,自當竭盡全力。”秦牧似是也察覺了不對,爽快了答應了下來。

餘東海見狀連忙說道:“督公,這事還是由奴才來吧,不勞煩秦太醫了。”

“不必。”春海果斷拒絕,“你在一旁看著就成。”

餘東海還想再說,卻在看到春海的眼神後閉了嘴。

秦牧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來到胡詹身前。

胡詹見狀忙說道:“我是犯了錯,我說,別動手,我說!”

秦牧轉頭看向春海,見他沒出聲阻止,掃了一眼旁邊的差役,道:“你們兩個給我按住他的腦袋。”

那兩名差役看了看春海,隨即來到一旁,按照秦牧的吩咐,一左一右按住了春海的腦袋。

“鬆手,你們鬆開,我招,我招,嗚嗚嗚……”

秦牧掏出拍子,塞進了胡詹的嘴裡,隨後搬了個凳子站了上去,用手指摸了摸他的發頂,找到百會穴後,將銀針一點一點地插了進去……

一開始胡詹還沒有反應,後來隨著銀針越插越多,他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化,到最後他的臉徹底變得扭曲。

秦牧將最後一根銀針插進他的體內,往後退了一步,道:“行了,你們可以鬆手了。”

兩名差役相互看了看,隨即鬆開了對胡詹的鉗制。

春海見胡詹面露痛苦之色,卻一動不動,不由好奇地問道:“他不能動了?”

“回督公,我用銀針制住了他的穴道,與武林中人的點穴有異曲同工之妙。”

“原來如此。”春海看向郭長林,道:“先給胡大人鬆鬆筋骨,試試這針法的效果如何。”

“是,督公。”

郭長林來到刑具牆邊,拿下一條鞭子,隨手甩了兩下,發出‘啪啪’兩聲脆響,隨後來到胡詹面前,揚手便是一鞭子。

“啊!”慘叫聲響起,胡詹疼得兩頰暴起青筋,原本就扭曲的臉此刻更加難看,他的嘴裡塞著帕子,倒也不怕他咬舌自盡。

‘啪啪啪’,又是幾鞭子,胡詹兩眼一番,疼得暈了過去。

春海冷眼看著,道:“把他弄醒,繼續。”

“是,督公。”

差役端來一盆冰水,裡面摻了鹽,舀上一瓢便潑了過去,冰水的刺激下,讓昏迷的胡詹又清醒了過來,鹽水遇到傷口,更是疼痛難忍,儘管被堵住了嘴巴,也無法堵住他的哀嚎。

春海一直在觀察餘東海,每一個小動作,每一個微小表情,都被他看在眼裡,現在可以肯定餘東海與胡詹之間一定有聯絡。

約莫半個時辰後,春海終於讓郭長林停了手,吩咐人把胡詹嘴裡的布取出來,道:“胡大人可有什麼話說?”

胡詹喘著粗氣,道:“我……說,我說!快放……放了我!”

春海提醒道:“咱家要聽得是山東的事,不是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胡大人可要想清楚。”

胡詹再也受不住這生不如死的酷刑,哭天搶地地說道:“我說,我都說,快……放我下來!”

“為表示誠意,胡大人先回答咱家一個問題,咱家再考慮是否放胡大人下來。”

胡詹強忍著疼痛,道:“你快問!”

“餘東海可是你的同夥?”

春海的一句話出口,在場眾人皆是一驚,隨即看向餘東海。

胡詹轉動眼珠,看向餘東海,見他變了臉色,突然覺得身上痛感減輕了幾分。

“督公……”

餘東海想要解釋,卻被春海打斷,“咱家讓你說話了嗎?”

春海冰冷的眼神讓餘東海心裡發寒,到嘴邊的話轉了一圈,又吞了回去。

“胡大人。”春海轉頭看向胡詹,“說,還是不說?”

胡詹渾濁的眼睛盯著餘東海,道:“你們猜的沒錯,餘千戶確實是我們的人。”

餘東海的心驟然一縮,隨即跪倒在地,道:“督公,奴才冤枉,胡大人這是受不住刑胡亂攀扯,還請督公明查!”

“你說是向秦太醫學的針法,那為何你第一次扎針時,要扎的是太陽穴,而秦太醫扎的是百會穴?”

餘東海神情一滯,忙辯解道:“奴才方才一時緊張,忘了扎針的順序,還請督公恕罪。”

“秦太醫紮了這麼多針,可沒有一針在太陽穴。”

餘東海頓時變了臉色,“奴才是記錯了……”

春海淡淡地轉開視線,道:“勞煩秦太醫給胡大人拔下銀針。”

秦牧應聲,來到胡詹身前,將銀針拔了下來。

胡詹的身子頓時軟了下來,身上雖然依舊很疼,卻比之前減少太多。

春海看向餘東海,道:“來人,拿下。”

餘東海猛地抬頭,道:“督公,您不信奴才?”

“你是咱家親手提拔,咱家還曾在王爺面前袒護你,沒想到啊,咱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督公,您對奴才恩重如山,奴才永生難忘,怎麼可能背叛督公。胡大人受不住刑,想要拖延時間,故而胡亂攀扯。督公,您可不能被他矇蔽!”

“哈哈,哈哈哈……”胡詹突然大笑了起來,方才春海的問話,他聽得清楚,餘東海對他起了殺心。

眾人紛紛看向胡詹,餘東海見狀趁機撞開身邊的差役,朝著門口的方向逃去。

春海不急不忙地看過去,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一抖手便扔了出去,正中餘東海的小腿。

餘東海‘哎呦’一聲,倒在地上,隨即強撐著爬起身,瘸著腿繼續跑,他清楚被抓到的下場,所以就算死,也不能停。

郭長林也回過了神,抽出兵刃就衝了上去。餘東海受了傷,根本不是郭長林的對手,一番纏鬥後,便被其制服。

春海看著被拖進來的餘東海,道:“咱家最恨吃裡扒外的東西。把他綁上,先把刑具過一遍再說話。”

“是,督公。”

郭長林命令差役將餘東海的嘴堵住,綁在了刑柱上,二話不說直接用刑,各種刑具輪番上陣,折磨的餘東海死去活來,好好一個人已不成人樣,春海愣是一句話都沒問。

胡詹雖然只是在一旁看著,卻看得肝膽俱裂,身子抖如篩糠,若不是被綁在刑柱上,估計站都站不住。

待一輪刑過完,已經是傍晚時分,餘東海只剩下一口氣吊著,春海這才讓人停了手,也不問餘東海,直接看向胡詹,道:“胡大人可有話說?”

胡詹不敢怠慢,唯恐晚一會兒,那些刑具就會落在自己身上,急忙說道:“我說,我全都說!”

司華遙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摺,洪陽從門外走了進來,將新泡的茶放在他手邊,道:“王爺,時辰不早了,該用晚膳了。”

司華遙寫下最後一個字,拿起奏摺仔細看了看,隨後放在了一旁,轉頭看向窗外,道:“天都黑了啊。”

“是啊,您這一坐就是兩個多時辰,也該歇歇了。”

司華遙捏了捏脹痛的眉心,道:“春海還在東廠?”

洪陽點點頭,道:“還未回來,不過奴才估摸著也快了。”

司華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口問道:“今日乾坤宮那邊有何動靜?”

洪陽被問得一怔,隨即答道:“回王爺,方才那邊傳話,說是蘭嬪去了乾坤宮求見皇上,這會兒應該還未走。”

“蘭嬪?”司華遙笑了笑,道:“她確實該去。對了,你讓人回趟王府,讓章轍即刻進宮,本王有話要問。”

“是,王爺。”洪陽轉身退出御書房。

司華遙端著茶杯站了起來,來到床前看向乾坤宮的方向,今日的趙韓青有些反常,從早朝兩人分開後,就一直沒露面,讓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想到這兒,司華遙不禁愣了愣,隨即蹙起了眉頭,忍不住在心裡泛起了嘀咕:司華遙啊司華遙,你有什麼不習慣的,你又不喜歡男人,他不纏著你,不是正好嗎?難不成你還真想和他怎麼著啊?

“待找到合適的島就離開這兒,去他的皇宮內院,去他的勾心鬥角,去他的家國天下,逍遙自在的做個島主多好。”

司華遙深吸一口氣,將杯中茶一飲而盡,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乾坤宮寢殿內,趙韓青淡淡地瞥了一眼馬秀蘭,繼續看著手中的奏摺,司華遙沒去上早朝,奏摺便送到了他這兒,待他批閱完,再送到司華遙手中,午後已送過去一批。

馬秀蘭走到近前,行禮道:“嬪妾參見皇上。”

“有事?”趙韓青頭也不抬,繼續在奏摺上寫著什麼。

想到昨晚的事,馬秀蘭就忍不住委屈,道:“皇上可還記得與嬪妾的約定?”

“呵。”趙韓青冷笑一聲,依舊沒有抬頭,“約定什麼?”

“嬪妾每三日向皇上傳遞一次訊息,皇上在收到訊息後,便招嬪妾侍寢。”

馬秀蘭心中越發委屈,趙韓青這明顯是在明知故問。

趙韓青終於抬起了頭,看向她的眼神帶著幾分譏諷,道:“你向朕傳遞了什麼訊息?”

馬秀蘭怔了怔,隨即說道:“邵家五公子回京,攝政王回府。”

“用人盡皆知的訊息,來跟朕做交易,你這如意算盤打得,還真是叮噹響,當朕是傻子不成?”

馬秀蘭忙辯解道:“邵家五公子回京的訊息,怎會是人盡皆知?攝政王唯恐山東那邊出現變故,秘密派人前往濟寧府,才把人給接了回來。”

馬秀蘭的話就像一根針,刺進了趙韓青心裡,雖然不是很痛,卻讓他無法忽略。

“即便不是人盡皆知,可這訊息與朕有何用處?”

馬秀蘭聞言神情一滯,一時還真不知該如何反駁。

趙韓青見狀冷笑一聲,道:“一個小小的男寵,無論他在哪兒,與朕而言,有何區別?你想用這種可有可無的訊息,來和朕交易,還不是把朕當成了傻子?”

“皇上,您別小看這訊息,攝政王能在這種關頭,秘密派人去濟寧把人接回來,足以說明邵家五公子不是普通的男寵,他在攝政王心裡是有分量的,說不準以後會成為我們鉗制攝政王的一個籌碼。”馬秀蘭絲毫沒意識到趙韓青真正在意什麼,依舊在火上澆油。

趙韓青的臉色變得難看,道:“你以為他會為了一個男寵,受我們要挾?若你當真如此想,那未免太蠢了!”

“皇上……”

“無需狡辯!”趙韓青打斷她的話,道:“若你能傳遞的都是這種訊息,那我們之間的交易不做也罷。”

“皇上息怒。”馬秀蘭心裡一慌,隨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順著趙韓青的話,說道:“這次的訊息或許與皇上而言,並無多大用處,卻也證明了嬪妾確實有獲取訊息的能力,以後嬪妾定仔細篩選,絕不會再讓皇上失望。”

趙韓青沉默地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出聲說道:“朕便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走了。”

馬秀蘭鬆了口氣,隨即上前,道:“皇上,今晚便讓嬪妾留下侍候皇上吧。”

趙韓青揮開她的拉扯,道:“你我之間只有交易,若無令朕滿意的訊息,現在就可以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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