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用兵如神

見城門被開啟,城外的趙國大軍一擁而上,衝了進去,控制了城門,僵持了近月有餘的交戰終於有了突破性進展。

身著盔甲的趙韓青來到湘蓮身前,翻身下馬,看著她身上被洞穿的傷口,眼中滿是心疼和悲痛,伸手輕撫她大睜的雙眼,輕聲說道:“辛苦了,朕會將你送回故土,好好安葬。”

若非有她和她的同伴,他們要攻破豫城很難,若是拖得久了,說不準最後的戰局會如何,經此一役,他們將名垂青史。

陳輝和楊榮正打得如火如荼,手下士兵也死傷無數,他們心裡都清楚,今日誰能活著從這兒出去,誰就掌握話語權,所以他們之間只能是你死我活的結局。

就在此時,門外的人急匆匆跑了進來,腳下一絆摔在了地上,氣喘吁吁地大喊道:“不……不好了,趙軍殺進來了!”

交戰雙方下意識地停了手,茫然地看向陳輝和楊榮。

陳輝率先反應過來,衝上來揪住士兵的衣領,道:“趙軍怎麼可能殺進來,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我沒胡說,他們殺進來了,真的殺進來了。”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厚重的鎧甲的撞擊聲,隨即一隊人馬闖了進來,他們身上穿的正是趙國的鎧甲。

楊榮怔怔地看著進來的趙軍,不敢置信地說道:“怎麼可能,你們怎麼可能進得來?”

春海聞言忙說道:“不是,主子,奴才沒那個意思。”

城頭的守軍大聲喊道:“來著止步!”

“這裡清淨,最適合靜養,可是你們上山下山覺得煩了?”

執行下來效果是明顯的,趙韓青很是驕傲,這麼聰明的人是他的人,怎能不得意。

春海推門走了進來,道:“主子,您該喝藥了。”

城頭守軍出聲問道:“有何憑證?”

“主子,您真的打算在此常住?這裡要什麼沒什麼,上山下山十分麻煩,不利於主子靜養。”春海不想司華遙的注意力在趙韓青身上,強行轉移話題。

旗手領命,揮舞著手中的齊國大旗。

城門守將喬梁得了訊息,大步登上城樓,聽到了方才的對話,道:“讓他們將令牌放進籃子。”

拿下豫城後,趙韓青並未停留,連夜行軍趕往歷城,他讓一隊人馬穿上齊國軍士的衣服,佯裝豫城守軍,拿著於澤的令牌過來求援。

姚敏秋看他們的眼神變了,明知必死無疑,還拿起武器往前衝,這才是真正計程車兵。但作為對手,他們之間只有你死我活,他揮了揮手,頓時箭雨飛落,慘叫聲再次響起,衝過來的齊國士兵紛紛倒下。

司華遙放下筆,將藥碗接了過來,道:“皇上走了幾日了?”

裴燼答道:“我們有於將軍的令牌。”

陳輝神色一滯,道:“這定是趙軍的陰謀,我們從未叛國!”

喬梁拿出令牌仔細辨別,並未發現不妥,道:“開城門,放他們進來。”

天將亮未亮,歷城城門外,一隊人馬衝了過來,城頭的齊國守軍很快便反應過來,一邊命人去傳信,一邊拿出弓箭,接連射箭阻止他們的靠近。

城中百姓原本人心惶惶,躲在家中不敢出門,唯恐有趙國軍士闖進來。可等了一日,也沒聽到動靜,大膽的人便開啟房門探頭往外看,發現有趙國軍隊在巡邏,卻沒有進民宅的打算。

“五日了……”司華遙一口氣將藥喝完,又喝了口茶漱了漱口,接著說道:“若事情進展順利,他應該已經拿下豫城。”

“城門守將是於強,於澤的堂弟,若不是你們叛國,趙軍怎麼可能進得來!”

陳輝看著倒下的楊榮,猛然醒悟,他們都中計了,關究沒有叛國,他們是中了離間計。只是現在醒悟為時已晚,豫城城門大開,他們唯一的依仗沒了,更何況還是如今這樣的局面。只是他是齊國武將,怎能不戰而降。

姚敏秋冷眼掃過眾人,道:“如今城門失手,城中到處是我趙國大軍,識時務的便放下武器,還能苟一條活命,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你們可要想清楚。”

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轉頭看向陳輝,質問道:“你們當真叛國!”

“殺!為了齊國,殺!”陳輝揮舞著佩刀便衝了上去。

眾人被這一幕驚住,沒想到趙軍竟然說動手就動手,完全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

趙韓青更是找來城中素有威信之人,讓他們出面穩定民心,一開始大家還半信半疑,可接連數日也沒見趙軍闖進家門,便慢慢放心下來。大膽的人甚至和往常一樣出攤,一來二去出來的人也就多了,對趙軍的排斥也越來越小。

司華遙哪能不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道:“沒那個意思,那就安心在這兒待著。”

陳輝頓時變了臉色,道:“楊榮,你休要血口噴人!”

籃子緩緩放下,城頭守軍再次喊道:“將令牌放進籃子裡。”

“豫城還在堅守,難不成趙軍還能越過豫城,來到咱們這兒?”喬梁最討厭的便是別人質疑他的命令。

聽司華遙提起趙韓青,春海下意識地皺眉,卻還是如實答道:“回主子,五日了。”

裴燼翻身下馬,將身上的令牌放進籃子裡,籃子隨即被拉了上去。

齊國士兵對視一眼,亦握緊手中的兵刃,朝著趙軍衝去。

浮游寺中,司華遙在禪房練字,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這些都是趙韓青在回來之前,司華遙親叮嚀萬囑咐的事,趙韓青很自然地執行,他現在就是個盲目戀愛的愣頭青,但凡司華遙說的話,他一律照辦。

不待他說完,一支長箭射出,正中他的咽喉,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拔,鮮血頓時噴濺而出,他猶如出了水的魚兒,努力地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抽搐了幾下後,便失去了生息。

趙韓青沒費多大功夫,便拿下了豫城。事後,他下令軍隊不許驚擾豫城百姓,違令者軍法處置。

千戶裴燼勒住馬頭,回頭看向身後的旗手,道:“揮旗。”

“將軍,天還未亮,此時開城門是否不妥?”

趙軍大將姚敏秋見他們事到如今,依舊是狗咬狗,不禁一陣冷笑,道:“降者不殺,否則殺無赦!”

“陳輝,你這個叛徒,我楊榮與你們不共戴天!”楊榮四下看了看,大聲說道:“兄弟們,今日趙軍……”

裴燼揚聲喊道:“我們是豫城的守軍,奉於將軍之令,前往歷城求援。”

“將軍,還是稟告孫將軍一聲吧。”

喬梁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道:“開城門,出了任何事,我擔著。”

“是,將軍。”守軍無奈只得領命,跑下了城頭,對門口的守軍說道:“喬將軍有令,開城門。”

門口守軍聽得一愣,卻也沒有多問,抬起門閂將城門開啟。

裴燼一看他們當真開了城門,也是微微一怔,隨即翻身上馬,招呼眾人緩緩靠近。見他們沒有阻攔,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進了城門,他們二話不說,揮刀砍向守軍,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趙韓青遠遠看到城門開啟,立即抽出佩刀,直指歷城,道:“城門已開,給朕殺!”

騎兵頓時翻身上馬,朝著城門衝了過去。

城頭上的喬梁剛轉身準備下去,突然聽到一陣震天響的馬蹄聲,茫然地回頭,卻發現黑壓壓地趙國大軍衝了過來。他被嚇得肝膽欲裂,忙喊道:“快關城門!快關城門!”

裴燼等人在城門處左衝右突,攔住過來支援的齊國士兵,他們只需支撐到大軍進城即可。

“射箭!射箭!”喬梁忙命令道:“阻止他們!阻止他們!”

可是為時已晚,趙國騎兵的速度非常快,儘管有弓箭手儘量阻攔,還是被他們闖了進來。

喬梁面色蒼白,在他下令開啟城門的那一刻開始,歷城的結局便已註定。而他就是那個引狼入室的罪人。

激戰很快開始,趙國大軍猶如潮水般湧入歷城,大街小巷皆傳來廝殺聲,城中百姓家家關門閉戶,安靜的彷彿與外面是兩個世界。正如喬梁所想,在他下令開城門時,一切皆以註定。

本來兩人約好,待趙韓青拿下豫城,便回浮游寺,可過去了半月,人也沒回來,司華遙忍不住擔憂,派姜然前往探聽訊息。

又等了三日,姜然這才回返,風塵僕僕,一身狼狽。

司華遙讓春海給他倒了杯水,問道:“前方戰況如何?”

姜然喝了口水,道:“趙軍大獲全勝,不僅拿下了豫城,還在一日之內拿下了歷城。”

“連下兩座城池?”不說姜然,就連司華遙也十分驚訝,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姜然雖然身體十分疲憊,眼中卻閃著興奮的光,道:“趙軍拿下豫城後,趙皇讓部下化妝成齊國軍士的模樣,前往歷城求援,歷城城門守將竟當真給他們開了門,他們進入城門後,偷襲了城門守將,拼死阻攔齊國軍士關閉城門,讓趙國大軍入內,城門守將見大勢已去,便宣佈投誠。”

司華遙聽得一陣無語,道:“城門守將怎會輕易給人開門?”

“應是他們手中有令牌,或者是密信,騙取了守將的信任。”

司華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笑著說道:“皇上確有領軍天賦。”

春海聞言很是不以為然,道:“只能說歷城的城門守將太蠢,在如此緊張的時刻,竟能輕易開啟城門。”

“皇上在豫城停留了月餘,遲遲拿不下,這便讓歷城守將有些掉以輕心。再加上豫城被攻破聲音不大,別說歷城,就是豫城百姓也被矇在鼓裡。皇上這時趁機派人前往歷城,並不會引人懷疑,更何況他們手中有豫城守將的令牌或者密信,歷城守將開啟城門也算說得過去。”

“主子有所不知,趙皇當真用兵如神,在拿下歷城後,他竟率軍返回銘城,在培縣伏擊了前來救援的楚國大軍,以五萬的兵力對抗楚軍十萬,而且還打勝了!”姜然興奮地猶如自己打了勝仗一般。

“培縣?”司華遙吃驚地看著姜然,忍不住讚歎道:“他竟料到楚國想繞後切斷趙軍退路,與齊國前後夾擊的想法,不愧是能一統天下的帝王之才。”

春海聽後面色有些古怪,道:“若換成主子,定也能做到。”

司華遙好笑地看向春海,道:“我雖能料到,卻未必能將時機掌握得這般恰到好處。皇上在領軍方面確實是天縱奇才。”

“那是碰巧了。”春海根本不買賬,道:“反正在奴才心中,他連主子的手指頭都比不上。”

司華遙聞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長出一口氣,道:“他沒事便好。”

“主子,我覺得趙皇這一兩日便會上山。”

對於趙韓青,姜然之前也不待見,不過他卻是最早接受趙韓青的人,因為他覺得只要司華遙和趙韓青在一起能夠開心快樂,那就沒什麼問題。再加上趙韓青這幾場仗打得實在漂亮,讓他心生佩服,便逐漸對趙韓青改變了態度。

司華遙點點頭,道:“皇上這半月東奔西走確實勞累,也該歇幾日了。姜然,你下山買些好菜,給皇上好好補補。”

“是,我這就下山。”

見姜然轉身要走,司華遙又叫住了他,道:“還是讓春海去吧,這幾日你也辛苦了。”

姜然看了一眼春海,笑著說道:“多謝主子關心,我不累。”

“主子讓你歇著,你便歇著,哪那麼多話。”春海頓了頓,接著說道:“主子放心,奴才定將此事辦好。”

“嗯,去吧。”

春海沒再多說,轉身出了禪房。

姜然有些擔憂地說道:“主子,春海公公對趙皇有些意見,您讓他去,是否有些不妥?”

姜然倒不是懷疑春海要謀害趙韓青,但捉弄倒是極有可能。

“無妨。”司華遙笑了笑,道:“我相信春海懂得輕重。你回房歇著吧,這幾日辛苦你了。”

“好。主子若有事,叫我一聲便可。”這幾日來回奔波確實有些累,姜然也沒矯情,轉身離開了禪房。不過江林被司華遙派去拿藥方,若春海再下山,那就只剩下他自己,所以才會這麼說。

司華遙點點頭,道:“去吧。”

確定趙韓青安全無虞,司華遙便放下了心,重新坐下,繼續練字,很快便靜下心來。雖然他們剛確定關係不久,但彼此有自己的事要做,不會心生不滿或者埋怨,因為在他們心裡國家大義,重於兒女私情。

一天很快過去,司華遙靠在床頭看了會兒書,便吹熄了燭火準備睡覺。半睡半醒間,他突然聽到了打鬥聲,瞬間清醒了過來,隨即起身下床,開啟門一看,院子裡站著五個人,這五個人全是熟人,春海、姜然背對著他,與趙韓青、玄影、清影三人對峙。

司華遙無奈地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春海瞪著趙韓青,道:“主子,某些人不走門,喜歡做賊。”

玄影聞言頓時變了臉色,道:“放肆!你竟敢……”

“不得無禮。”趙韓青出聲打斷玄影,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司華遙,那麼久未見實在想得很。

司華遙挑了挑眉,看向趙韓青,道:“做賊?”

趙韓青解釋道:“哥哥,我只是不想打擾你們休息,故而讓玄影翻牆而入,幫我開啟院門。”

見他風塵僕僕,一身狼狽,司華遙頓覺一陣心疼,道:“下次走門,皇上好歹是一國之君,行宵小之事,傳出去實在難堪。”

“好,聽哥哥的。”趙韓青朝著司華遙走去,直接繞過了春海和姜然。

聽到趙韓青的稱呼,玄影和清影皆是一愣,隨即想要跟上,卻被春海和姜然攔了下來。

春海譏諷道:“還想被扔進柴房?”

玄影的臉色越發難看,道:“你當真以為我怕你?那日若非我分神,你怎麼可能抓到我!”

“成王敗寇,還嘴硬,嘖,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春海這話是明著嘲諷趙韓青,絲毫沒有掩飾的打算。

司華遙面色一沉,道:“你們若是很閒,便沿著山路跑上十個來回。”

春海見司華遙面露不悅,見好就收,道:“主子息怒,奴才知錯。”

司華遙見狀緩了神色,道:“去燒點熱水,讓皇上沐浴。”

春海不情不願地應聲,“是,主子。”

趙韓青看向玄影和清影,道:“你們也去幫忙。”

“是,主子。”玄影和清影對視一眼,也是一臉的不服氣。

司華遙無視眾人,拉著趙韓青進了禪房,燭光下他看清了趙韓青的模樣,兩眼青黑,鬍子拉碴,哪裡還有一點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心疼地說道:“皇上怎麼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我本想偷偷進來,讓玄影他們燒點水,洗漱一番,再來見哥哥,卻忘了春海和姜然都是高手,我們剛剛進院子就被發現了。”趙韓青上前攥住司華遙的手,道:“哥哥不會嫌棄我吧?”

司華遙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道:“你何種模樣,我不曾見過,若嫌棄,又怎會和你在一起。”

“嘿嘿,哥哥最好了!”趙韓青接過水杯一口氣喝完。

“坐下歇歇。”司華遙拉著他坐了下來,道:“聽說皇上用兵如神,竟接連拿下豫城和歷城,還成功粉碎了齊楚兩國前後夾擊的陰謀,我對此十分感興趣,皇上不妨仔細說來聽聽。”

趙韓青愣了愣,眼中閃過惱怒,道:“哥哥聽誰說的?”

司華遙將趙韓青的表情看在眼底,很快便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不禁有些好笑,道:“某人爽約,我總要知道緣由,便派人去查,才得知皇上種種豐功偉績。”

“我並非言而無信,只是戰局猶如風雲變幻,轉瞬即逝,我不想浪費如此好的機會,便命人急行軍,一舉拿下歷城。後來又得到探子稟告,說楚國大軍有異動,便又馬不停蹄地去伏擊,實在分身乏術。”趙韓青眼巴巴地看著司華遙,道:“哥哥,你不會怪我吧?”

司華遙涼涼地看著他,道:“在皇上心裡我就這般分不清輕重?”

“不是,怎麼可能!哥哥深明大義,一心為民,是我一生追隨的榜樣。”趙韓青抱著司華遙的手臂,討好地笑著。

“溜鬚拍馬。”司華遙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接著說道:“你接連拿下豫城和歷城,再加上之前的山城和祁縣,齊皇那邊怕是要坐不住了。”

“哥哥這都知道?”趙韓青驚訝地瞪大眼睛。

司華遙看得一陣好笑,道:“演得過於浮誇。”

“嘿嘿,下次注意,爭取演得好點。”趙韓青停頓了停頓,道:“齊國想要和談,三日後進行。”

“那楚國那邊呢?”

“楚國那邊暫時沒有訊息。”

“拿下豫城可曾出現意外?”

“為了開啟城門,潛伏在豫城的人死了多半,活下來的只有三人。”趙韓青明亮的鳳眼浮現悲痛之色,隨即深吸一口氣,道:“不過他們的計劃大獲全勝,豫城守將於澤和副將關究都死了,我們才能那麼順利地接管豫城,並急行軍趕往歷城。”

司華遙聞言心裡沉甸甸的,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他們的屍體都找到了嗎?”

“找到了,我已傳令下去,將他們送回故鄉,好好安葬。”

司華遙嘆了口氣,道:“這就是戰爭,首當其衝的便是生命的隕落,所以要儘快結束征戰。對了,蠻人那邊也不能不防,不排除他們會趁機開戰。”

“我知道,已經做了部署。”趙韓青靠在司華遙身上,道:“若能早些回來,這場戰爭就不會有,我只想安穩的和哥哥一起生活。”

“天不遂人願,既然開始沒有回頭箭,那便一往無前。”

“嗯,有哥哥在,我心裡安穩。”趙韓青笑彎了眉眼。

兩人正說話,門外傳來春海的聲音,道:“主子,水燒好了。”

“進來吧。”

房門被開啟,春海率先走了進來,隨後進來的是玄影和清影,兩人抬著浴桶,看上去十分吃力。司華遙有些奇怪,當他們見浴桶放下時,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原來是浴桶裡已經灌好了水,浴桶的重量,加上水的重量,不吃力才怪。司華遙看看兩手空空的春海,清楚玄影和清影定是被算計,才會出現這種情況,不禁有些好笑,卻沒有多說什麼。

姜然最後進門,手上拿著趙韓青要換洗的衣服,將東西放下後,眾人相繼離開房間。

春海在走到房門口時,頓住了腳步,轉頭看向司華遙,道:“主子,佛門清淨地,還是要注意一些,況且趙皇東奔西走這麼多日,身子也受不住。”

司華遙聽得一怔,臉上頓時有些火辣辣的,道:“馬上就要入秋了,我那大氅的毛領舊了,你去捉只兔子回來,要雪白的毛色,一點雜色都不能有。”

春海身子一僵,清楚司華遙這是惱了,在藉此警告他,道:“是,奴才這就去。”

見房門關上,司華遙轉頭看向趙韓青,道:“皇上聽到了,這裡是佛門重地,不能行苟且之事,自己乖乖去沐浴。”

“哥哥又不信佛,況且‘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只要我們心中有佛,佛祖不會管我們做了什麼。”趙韓青眼巴巴地看他,道:“哥哥可是答應過我,待我回來便做兩次,不能食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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