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陰溝裡翻船

春海帶來了老軍醫,卻被洪陽攔了下來,焦急地等在一邊。

‘噗’,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司華遙睜開了眼睛,臉色蒼白中帶著青色,掃了眾人一眼,道:“這毒霸道得很,即便運功,也無法清除毒素。”

春海心中一驚,看向身旁的老軍醫,焦急地說道:“你快去瞧瞧大將軍中的是什麼毒?”

老軍醫忙應聲道:“大將軍,容老朽給您瞧瞧。”

司華遙點點頭,示意老軍醫過去。

老軍醫拎著藥箱上前,檢視司華遙身上的傷,道:“大將軍,您需脫掉鎧甲。”

司華遙依言脫掉鎧甲,露出裡面的白色中衣,此時已被毒血染成了黑色。

老軍醫仔細檢視傷勢,道:“大將軍,這箭傷並不深,您忍忍,老朽幫您把箭拔出來。”

箭矢射過來時,司華遙及時握住了箭尾,所以只傷了皮肉,並未傷及內臟,吐血只是因為中毒。

春海愣了愣,隨即說道:“宋曉峰是太子的人?”

馬季在回來的路上,找了個理由悄悄看了紙條的內容,也遇到了那名自投羅網的蠻人探子,處於對司華遙的忌憚和嫉恨,僅僅是猶豫了片刻,便決定按照紙條上的計劃做。

春海聞言眉頭皺緊,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將軍的性命可關乎整個遼東,若……”

“無需慌張。”司華遙再次打斷春海的話,隨即看向老軍醫,道:“先幫我包紮傷口,我中毒一事,不得對外透露,否則軍法處置,聽到了?”

春海和洪陽也上了馬,跟隨司華遙一起回了駐地。

老軍醫明白司華遙這麼做是為了穩定軍心,得知自己命不久矣,還能如此冷靜處事,不得不讓人佩服,道:“大將軍放心,老朽定守口如瓶。”

春海的眉頭皺緊,道:“少主,馬季死了,訊息早晚傳回京都,馬家定會猜到此事與少主有關,那少主的身份就瞞不住了。一旦太子知曉少主的身份,絕不會讓宋曉峰給少主解毒。”

處理完馬季,司華遙便帶人埋伏在前往阜城必經的峽谷外,這也是他為何要將阜城的佈防圖給沙爾蘭的原因,就是算準了他得知被耍後會惱羞成怒,想方設法找回場子。

春海幫司華遙倒了杯水,道:“那奴才先派人回京,尋找毒醫的下落。”

原本一切順利,他不僅可以除掉馬季,還以極小的代價,解決了沙爾蘭,及他手下的五萬精兵。

春海受傷是為了調整身形,隨後故意將馬季打飛,就是要讓他逃跑,而那個牽馬給他的心腹,已投到司華遙麾下,故意在那裡等著他,目的就是讓他順利逃出軍營,好給洪陽殺他創造機會。

帳中沒了外人,春海出聲說道:“少主,我們必須即刻回京,現在只有毒醫宋曉峰能救少主。”

“大將軍,我們即刻返回京都,找……”

“大將軍,您先忍著點,老朽瞧瞧這是什麼毒,然後再幫大將軍止血。”老軍醫看了看箭頭,又放在鼻子上聞了聞,隨後看向司華遙的傷口,蒼老的臉上露出凝重之色,道:“大將軍,老朽幫您把把脈。”

老軍醫沒再多說,幫司華遙止了血,又包紮好傷口。

之所以送上阜城的佈防圖,是因沙爾蘭曾佔領過阜城,手上定有阜城的地圖,這樣更能取信沙爾蘭。果然不出所料,沙爾蘭信了,設宴款待了送信的人,還派人護送他回了趙國。

司華遙來到桌前,提筆寫下一封書信,晾乾後裝進信封,又封上蠟,這才交給春海,道:“需太子親啟,旁人不能看。”

“春海。”司華遙打斷春海的話,看向老軍醫,直截了當地問道:“我還有多久毒發?”

司華遙起身,扯動了傷口,疼得皺緊了眉頭,不禁一陣苦笑,忍不住吐槽道:“還真是陰溝裡翻了船啊!”

老軍醫仔細地聽著脈,過了好半晌才收回手,道:“老朽一生行醫,救過無數人,從未見過這種毒,真是慚愧!”

春海聞言沒再多說,應聲道:“是,少主。”

“兩個月。”司華遙嘴角勾起苦笑,道:“倒是還能做點事。”

老軍醫實話說道:“若是普通人,七日便會毒發,七竅流血而死。大將軍內功深厚,能暫時壓制毒素蔓延,若能在一月內找到解藥,便有救,若不能,最多能撐兩個月。”

司華遙點點頭,道:“這是隱秘,不得對外透露。”

因為之前司華遙在馬季面前提過,要抓住沙爾蘭為死去的同袍和百姓報仇,所以馬季以為只要用激將法,便能讓司華遙率軍前往盧淑河,誰知司華遙出其不意,竟派他率軍前往。

至於卡達爾為何要殺害那五十名趙國騎兵,司華遙猜測應該是為了洩憤,他們被打得節節敗退,十萬精兵只剩下一半,很難不動殺心。不過好在那些人都是馬季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是,少主。”春海接過書信,轉身離開中軍大帳。

司華遙點點頭,伸出了右手。

按照雙方約定的時間,沙爾蘭派卡達爾前往約定地點接頭,也就是司華遙派馬季巡視的地點,將他制定好的計劃傳遞過去。所以才有了卡達爾提出與馬季單打獨鬥的戲碼。

司華遙握住長箭,一咬牙拔了出來,鮮血頓時噴濺而出。

司華遙強撐著起身,翻身上馬,道:“先回營,再說其他。”

趙韓青重生一事,司華遙沒向任何人透露,所以春海他們並不知情,他們以為司華遙接近趙韓青,是為了復國大業,“你無需擔憂,只需照我說的做便可。”

司華遙讓邵陽山模仿馬季的筆跡,派人前往草原尋找沙爾蘭,並將書信送到他手上。

“我知道宋曉峰的下落。”司華遙接過茶杯喝了幾口,道:“我寫一封信,你讓人交給王兄,讓他轉交給太子。”

司華遙算準了馬季的心理,計劃才能如此順利的進行。

馬季為了自救,只能鋌而走險,放走那名蠻人探子,讓探子帶回訊息,取消計劃,而這時司華遙便可來個人贓並獲。

“我來吧。”

對於司華遙,遼東的每個百姓都感激、崇拜,老軍醫也不例外,只是沒想到這麼有才能且愛護百姓的人竟……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慧極必傷吧。

司華遙清楚春海要說什麼,但毒醫宋曉峰不能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中,否則趙韓青所做的事便有暴露的風險。

信上寫了馬季對司華遙的嫉恨,又編了一小段故事,說明馬季被排擠的事實,給他的背叛找了理由。為表誠意,還奉上了阜城的佈防圖。

“不急在一時,先等他們回來,交代好接下來的佈防,再說其他。”

哪知竟陰溝裡翻了船,竟被人給暗算了。

想到這兒,司華遙忍不住再次吐槽:“上一世是死在藥上,這一世又差不多,難道我就註定這麼個死法?”

躺在床上沒多久,司華遙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恍惚間他聽到一陣人聲,似乎有人在他耳邊說話,他努力地想要聽清,卻只聽到兩個字‘王爺’。

不知過了多久,司華遙從昏睡中清醒過來,春海見狀忙說道:“大將軍,您醒了。”

司華遙看向窗外的天色,道:“我睡了多久?”

“昨日回來後,您就一直昏睡,現在已是第二日的辰時。”見他嘴唇乾裂,春海倒了杯溫水遞給他,道:“您喝點水。”

司華遙接過水杯喝了幾口,道:“他們可都回來了?”

春海點點頭,道:“回來了,那些俘虜也已被全部帶回。”

“你去把林堯、薛山、胡逸他們叫來。”

“是,大將軍。”春海轉身出了大帳。

很快,三人便被帶來,來到近前齊齊行禮道:“末將(屬下)參見大將軍。”

為了穩定軍心,司華遙中毒的訊息一直被瞞著,他們只知道司華遙受了傷,並不清楚他命不久矣。如今他要回京都,還是要知會他們一聲,交代一下遼東的佈防。

“之前那一戰,我中了一箭,箭傷並無大礙,只是箭上被塗了毒,軍醫束手無策,我需回京都,遼東便交給你們了。”

“中毒?”眾人大吃一驚,胡逸率先回了神,關切地問道:“大將軍中的是什麼毒?”

司華遙搖搖頭,道:“這個你們無需擔憂,遼東的防衛才是你們該做好的事。這裡是我們真刀真槍拼回來的,為此那麼多同袍戰死沙場,我不允許再出任何差錯。”

林堯沒想到司華遙會將他叫來,不禁有些受寵若驚,道:“大將軍放心,我們定竭盡全力,戍守遼東,保護百姓!”

司華遙點點頭,道:“沙爾蘭戰死,蠻人精兵損失十萬,可謂是損失慘重,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有戰事。不過練兵不能鬆懈,這是邊疆安寧的根本。”

“是,大將軍的教誨,我等定當謹記!”

司華遙仔細交代了要做的事,便讓他們退下,唯獨留下了胡逸,道:“你是我帶出來的,也是我最信任的人,遼東我便交給你了,有任何事直接派人送信回京便可。”

“屬下不會辜負大將軍的期望。”胡逸擔憂地看著司華遙,道:“您的傷……”

“你放心,我會替你安排好,你只需好好幹,定前途無量。”

胡逸是聰明人,聽司華遙這麼說,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紅了眼眶,道:“怎麼可能……大將軍,城中那麼多大夫,就沒有一人能解得了您的毒嗎?”

“京都的太醫院才是名醫聚集之地,這也是我回京的原因。”

“對,太醫的醫術都好,定能解得了大將軍的毒!”胡逸擦擦眼角,道:“大將軍放心,遼東是大將軍打回來的,我定好好守著,寸土不讓!”

“好。”司華遙笑了笑,道:“你去把邵陽山叫來。”

胡逸應聲,轉身離開大帳。

沒多大會兒的功夫,邵陽山走了進來,行禮道:“參見大將軍。”

“邵兄不必多禮。”司華遙招呼他在身旁坐下。

邵陽山依言走了過去,見他臉色蒼白,關切地問道:“大將軍的傷勢如何?”

昨日的交戰,司華遙並未帶邵陽山去,讓他駐守營地。司華遙受傷一事,他還是聽薛山提及,並未親眼所見。

“我中了毒,這裡的大夫無能為力,需回京治療。叫邵兄來,就是想問邵兄是想留在這兒,還是回京都。”

“中毒?中的什麼毒?”邵陽山聞言心中一驚,緊張地問道:“你到底傷在何處?”

“腹部。傷口不深,只是箭上淬了毒。”司華遙安撫地笑笑。

“那軍醫怎麼說的,要如何治療?”

“軍醫說我內功深厚,可以壓制毒素侵入五臟六腑的速度,只要在一月內找到解藥,便沒有大礙。”

邵陽山眉頭緊皺,道:“既是有人下毒,那下毒之人定然有解藥,阿遙可知他是誰?”

“人被我殺了。”司華遙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隨即深吸一口氣,道:“不過邵兄倒是提醒我了。春海,你去查問一下,那個射傷我的人是誰。切記,我中毒一事,不要張揚。”

“是,奴才這就去。”春海應聲,腳步一轉,出了大帳。

見他臉色蒼白,精神也肉眼可見的萎靡,邵陽山不禁一陣心疼,道:“阿遙,你現在感覺如何?可有哪裡疼痛?”

“要說不疼那是假的,不過可以忍受。”

傷口的疼還是次要,主要是毒素侵蝕血脈的疼,那才要命。

邵陽山自責道:“若我昨日也跟著,說不定阿遙就不會受傷。”

司華遙安慰道:“邵兄駐守大營是我的主意。況且那是戰場,刀劍無眼,受傷是常有的事,邵兄不必自責。”

“可我來遼東就是為了助阿遙一臂之力,如今阿遙中了毒,我卻無能為力。”

見他眼眶泛紅,眼底盡是愧悔之色,司華遙忙安撫道:“邵兄說的哪裡話,你已幫我許多,就好似馬季一事,若沒有邵兄,我怎能輕易將他拿下。還有沙爾蘭和他麾下的五萬精兵,我們能出其不意,邵兄功不可沒。”

“這些都是阿遙的計謀,跟我沒多大關係。”邵陽山頓了頓,接著說道:“雖然這麼說,很對不起身上這身官服,但我來遼東,只是為了阿遙。”

司華遙聞言心中很是感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人常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我卻有邵兄、王兄、陳兄、蔣大哥、阿靈,這麼多真心實意對我好的人,這是我幾世修來的福分,此生已無憾。”

“阿遙,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你今年不過十七,還有大把的好日子在後面等著。況且,你現在雖功成名就,卻還未娶妻生子,人生怎能無憾?”邵陽山握住司華遙的手,聲音有幾分哽咽,道:“你要好好的!”

“嗯,我們都好好的。”司華遙不想氣氛太過凝重,轉移話題道:“那邵兄便隨我一起回去吧。說起來,我們也出來三個月了,還真有些想他們。也不知蔣兄是否將那罈女兒紅偷偷喝了。”

邵陽山明白他的用意,配合地說道:“以蔣兄那好酒的性子,這還真說不準。”

“待回去我們好好問問。”

兩人聊了會兒,司華遙突然感覺到一陣疲倦,便藉口讓邵陽山回去收拾東西,將他支開。司華遙盤膝上床,運起內力逼毒,減緩毒素侵蝕五臟的速度。

傍晚時分,春海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道:“大將軍,那人的身份已經確定,是沙爾蘭手下的領軍統領,名叫卡達爾。”

司華遙點點頭,道:“去查查誰與他相熟,與他關係最為親密的又是誰。”

“奴才已經打聽過了,人也帶來了,就在帳外侯著。”

司華遙起身下床,道:“你先幫我更衣。”

“是。”

春海幫著司華遙更了衣,又稍稍化了妝,掩蓋住蒼白的臉色,他是遼東軍士的主心骨,不想讓人看到他的憔悴。

司華遙對著鏡子看了看,隨即說道:“把人帶進來吧。”

“是。”

春海來到門前揮了揮手,門外侯著的軍士,便推搡著人走了進來。

見他不跪,身後的軍士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厲聲喝道:“還不跪下!”

男人跪在地上,憤恨地回頭,看向踹他的人。

春海轉頭看向兩名軍士,道:“你們退下吧。”

兩人看了看司華遙,躬身說道:“是,屬下告退。”

司華遙打量著男人,他長了一張很容易辨別的蠻人臉,看模樣也就二十多歲,是個擁有異域風情的帥哥。

“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轉頭看向司華遙,待看清他的臉後,不禁一陣怔忪,眼底的驚豔顯而易見,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隨即錯開視線,道:“胡胡爾。”

司華遙點點頭,接著問道:“你與卡達爾是什麼關係?”

“卡達爾是我兄弟。”胡胡爾回答得很乾脆。

“他經常在兵刃上淬毒?”

胡胡爾打量著司華遙,見他臉色紅潤,不禁有些疑惑,道:“他每次上戰場,都會在自己的兵刃上淬毒。”

司華遙聞言眼睛一亮,道:“你可知他淬的是什麼毒?”

“你問這個作甚?”胡胡爾仔細看著司華遙,猜測道:“你中毒了?”

司華遙並沒有回答胡胡爾,道:“只要你把解藥給我,我現在就放你走。”

“卡達爾的毒沒有解藥。”胡胡爾平靜地看著司華遙,道:“卡達爾說過,他製得毒是用來殺人的,不需要解藥。”

司華遙接著問道:“你可知他制的是什麼毒,成分是什麼?”

“成分?”胡胡爾疑惑地看著司華遙。

“就是用什麼製成的毒。”司華遙解釋道。

“不知道。卡達爾用什麼製毒,從不告訴任何人,他就是為了確保中毒之人必死。”

司華遙看著胡胡爾的眼睛,試圖從他眼中看出撒謊的痕跡,可惜失敗了。

“他在撒謊!”春海出聲說道:“大將軍,這種人嘴硬得很,您給奴才點時間,奴才一定能問得出來。”

司華遙明白春海的感受,道:“他沒撒謊,帶他下去吧。”

“大將軍!”春海心有不甘,道:“您就讓奴才試試吧。”

司華遙平靜地看著他,道:“你這麼做只是在浪費時間。”

春海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

“把他帶下去吧。”

“是。”春海招呼門外的人進來。

兩人架起胡胡爾就往門口走,來到門口時,胡胡爾突然轉頭看向司華遙,道:“將軍,前段時間卡達爾曾讓手下捕捉毒蛇。草原上的毒蛇不多,只有那麼幾種,將軍可以找當地的捕蛇人問問。至於是不是,我不能保證。”

司華遙一怔,好奇地看向胡胡爾,道:“你為何要向我透露這些?”

“你相信我,我敬重你。”

司華遙點點頭,看向春海,道:“讓底下的人對俘虜好些。”

“是,大將軍。”

司華遙再次看向胡胡爾,直言道:“現在情況特殊,我不能放你離開,不過我會吩咐他們,善待你們。”

“多謝。”胡胡爾對他行了一禮,是他們蠻人最高的禮節。

胡胡爾被帶了下去,春海出聲說道:“奴才這就讓人去尋。”

“留下部分人尋找,其他人隨我回京,明日一早出發。”

“是,大將軍,奴才這就去準備。”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司華遙一行人便出了軍營,隨後馬匹換成馬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京都。

這日傍晚,王子俊正在用晚飯,江流腳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道:“參見王爺。”

在趙齊豫下葬後,趙連章便冊封了王子俊,讓他繼承晉王的爵位。

王子俊抬頭看了過去,道:“如此匆忙,可是發生了何事?”

“主子派人送來密信,需要王爺轉交給太子。”江流將密信交給王子俊。

王子俊接過密信,道:“只將密信交由太子便可?”

“送信的人強調,此信必須由太子親啟。”

王子俊的本意是問是否有信給他,一聽這話心中難免失望,道:“好,我現在便進宮。”

再過一會兒,宮門就要關了,未免耽誤司華遙的事,他必須在此之前進宮。

來到宮門口,向守衛遞了牌子,王子俊順利進了宮。

東宮內,趙韓青正在用膳,小喜子進來稟告,道:“殿下,晉王求見。”

“晉王?”

雖然王子俊在趙韓青這裡掛了號,兩人卻幾乎沒什麼接觸,他貿然前來求見,怕是與司華遙有關。想到這兒,趙韓青放下筷子,道:“讓他進來。”

王子俊進了殿門,趙韓青起身相迎,直言道:“晉王叔怎麼這時候過來?”

王子俊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晉王叔是長輩,無需這些虛禮。”

“多謝殿下。”王子俊看了小喜子一眼,道:“殿下,臣有事要與殿下商議,能否屏退左右。”

趙韓青揮揮手,示意小喜子退下。小喜子會意,躬身退出門外,隨手關上了房門。

王子俊從袖中取出密信,遞給趙韓青,道:“殿下,這是阿遙讓臣轉交的密信。”

趙韓青接過密信,看了看上面的封蠟,撕開信封將信取了出來。待他看完密信,不禁變了臉色。

王子俊見狀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道:“殿下,阿遙在信中都說了些什麼,可能告知與臣?”

趙韓青看了看他,道:“馬季與蠻人勾結,意圖加害於他,被他識破,他將計就計,在沙爾蘭突襲阜城時進行伏擊,雖大獲全勝,卻不幸被箭矢射中。”

王子俊聞言心臟一揪,忙問道:“阿遙受傷了?傷勢如何?”

“傷勢並無大礙,只是箭上被淬了毒,軍醫束手無策,他已秘密趕回京都。”

信中詳細地敘述了司華遙算計馬季和沙爾蘭的過程,只是有些事不能對外透露。

“他何時能到?”王子俊的心亂了,並未仔細琢磨這件事。

“應該就在這幾日。”趙韓青清楚司華遙回京都的目的,道:“晉王叔先回去吧,宮門馬上就關了。”

王子俊還想再問,可看趙韓青的神色,明顯不想多說,只能壓下心中的擔憂,道:“臣告退。”

見王子俊離開,趙韓青揚聲說道:“來人。”

一陣風吹過,玄影出現在房內,道:“殿下有何吩咐?”

“宋曉峰在何處?”趙韓青心裡直髮慌,若不是沒了辦法,司華遙不會從遼東趕回京都,難道他要再失去一次嗎?

“回殿下,宋曉峰在別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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