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百花山神廟

周立完全能夠想象,若這個訊息流傳出去,剛才那些人對他會是怎樣一副態度。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燒,他一把掀翻了桌子,放置其上的杯盤全部掉落在地,摔了個粉碎。他似乎還不解氣,又拿起椅子,拼命地砸著,將涼亭裡的佈置砸了個稀巴爛。

怒火發洩過後,周立氣喘吁吁地坐了下來,明日就要放榜,周玉清卻在這個時候被貶,也不知是否會連累他。若果真如此,莫說一甲,就是二甲也不一定有他。

“這個蠢貨!偏偏在這種時候犯蠢!”

周立恨得咬牙切齒,隨即站了起來,他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活動起來,說不準還有機會。

趙韓青從御書房出來,便徑直坐上車輦準備回宮,卻在宮道上被攔住了去路,出聲問道:“為何停下?”

小喜子答道:“太子殿下,清嬪娘娘攔在了車前。”

趙韓青眼底閃過殺意,道:“問問她所為何事?”

周玉清就在一旁,聽清了趙韓青的話,忙說道:“太子殿下,本宮只是一時被人矇蔽,並非那搬弄是非之人,還請殿下明鑑。”

“你是何種人,不必與本宮說,本宮亦不小喜子,回宮。”

“那我們也別愣著了,進去上柱香,求百花仙保佑我們能金榜題名。”蔣衝說著便走了出去。

“真的要吐嗎?”司華遙此時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阿遙小點聲。”黃靈連忙提醒道:“趙榮畢竟是皇室中人,自然不能明說,但大家心裡都清楚,這就是趙榮。”

黃靈見狀快步上前攔住了他,道:“阿遙,咱們還沒去殿後呢。”

“這是趙榮?”司華遙看著面前的一幕更尷尬了,恨不能摳出一個攝政王府。

“可不是嘛。”黃靈接話道:“這神廟是百姓自發建的,雖然不算大,但香火好得很,每日都有來上香的百姓。”

他們出手對付任何人,趙韓青都可以視而不見,只可惜他們作死地去招惹司華遙,觸碰他的底線,他也只能勉為其難地送他們下地獄。

就在眾人為了司華遙費盡心機時,正主毫不知情,此時的他站在百花仙的神廟前,看著面前的建築,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他的心情有點無法形容。

在得知周立對王子俊下手,被司華遙阻止後,趙韓青便料定,周立定會出手對付他,所以一直讓人暗中監視他們姐弟的行蹤。趙韓青對他們的一舉一動了若指掌,所以才會在周玉清去御書房後,第一時間趕過去。

“殿後有個罪人。”黃靈四下看了看,小聲說道:“就是趙榮。”

黃靈緊隨其後,走出去兩步,見司華遙沒動,又走了回來,道:“阿遙走啊,想什麼呢?”

“殿下……”

“到我們了。”黃靈拉了拉司華遙的衣袖。

趙韓青怎能不明白周玉清的心思,不管是誰,只要膽敢對司華遙下手,那就別想有好下場。

殿試的學子很早便來到了貢院門口等待,幾百人圍在這小小的地方,真可謂是人頭攢動,若是有密集恐懼症的,絕對不敢來湊熱鬧。

司華遙無奈地笑了笑,道:“距離放榜還有半個時辰,從這兒到貢院也就一炷香,時間綽綽有餘,不必著急。”

眾人相繼進了神廟,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抹鮮紅,一座神像擺在了神廟的正中,五官清晰生動,嘴角噙著微笑,身上的打扮正是那日他男扮女裝的穿著。

司華遙仰頭看著面前的神像,心情真是說不清道不明,怎麼就突然變成了被人供奉的神明,就算是劇本也不敢這麼寫吧。

眾人從正殿出來,司華遙徑直朝外走,這裡他是一秒也不想多呆。

他們來之前便已經買好了香燭,只管進神廟跪拜即可。

“小喜子!”趙韓青打斷周玉清的話,語氣中盡是不悅。

“自己拜自己,這算怎麼回事?”

司華遙一怔,隨即說道:“殿後?殿後有什麼?”

周玉清無視小喜子的警告,道:“殿下,我還有話說……”

殿試放榜依舊在貢院門口,這次與上次不同,這次放榜意味著最終的結果,是一甲,還是三甲,在此一舉,沒有再更改的可能。

內侍忙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周玉清,拖著往邊上走。

“趙榮?”司華遙心中好奇,卻又覺得尷尬,猶豫了一會兒,道:“走,去看看。”

黃靈以為他不好意思,道:“大家都看著呢,阿遙意思意思就成。”

司華遙接過黃靈遞過來的香,跪在神像前,尷尬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轉頭看看黃靈等人虔誠的模樣,他深吸一口氣,收起胡思亂想,也裝模作樣地跪拜了起來。

回到東宮,趙韓青叫來了玄影,道:“晉王府那邊如何了?”

聽著外面周玉清的叫聲,趙韓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聲說道:“一切才剛剛開始,慢慢享受吧。”

司華遙看了看四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嚐到了什麼叫被逼上梁山的滋味。他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呸’了一聲,隨後快步離開,這裡他是一秒鐘都不想呆了。

排隊上香的人不少,他們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才輪到。

“宋曉峰說已然得手,明日便見分曉。”

黃靈見司華遙不緊不慢,催促道:“阿遙,快點,放榜時間快到了。”

蔣沖和黃靈一早便去找司華遙,他和王子俊依舊住在黃靈買的宅子裡,只是裡面的傭人全部換了。黃靈惱恨大劉,卻沒有證據證明他心懷不軌,便和牙行打了招呼,讓大劉上了黑名單,讓他以後在京都接不到活計。

眾人在黃靈的帶領下來到了殿後,這裡有一個跪著的人的雕像,殿後的人正排隊在那個雕像上吐口水。

小喜子得了令,看向周玉清,道:“娘娘還是讓一讓為好,若一會兒衝撞到哪兒,那就得不償失了。”

身旁的蔣衝出聲說道:“這就是百花仙的神廟啊,看起來香火很好!”

小喜子聞言心中一緊,連忙招呼身邊的侍從,道:“你們幾個,把清嬪娘娘架走,莫要在此擋路。”

司華遙回神,收拾了一下心情,道:“沒什麼,走吧。”

黃靈心急道:“聽說許多人天還沒亮就去了貢院佔地方,這會兒貢院門口定然人滿為患,再不去便真沒地方了。”

“你也說人滿為患,我們這會兒過去,前面就是一堵人牆,還不如晚一會兒再去,反正榜單也不會長腿跑了。”

蔣衝聞言自嘲地笑了笑,道:“阿遙,我緊張得手心全是汗,心‘撲通撲通’狂跳,就好似得了大病,你怎能如此平靜?”

司華遙認真想了想,大概是他懷疑趙韓青是重生而來,心中已打了退堂鼓的原因,所以根本不在意最後的結果如何,甚至還有點期待落榜,這樣他便又有了三年的時間去準備,好好思考該如何應對這種狀況。

只是他不知道,趙韓青已斷了他的後路,不準備再給他逃離的機會。

“老師從小便教我,無論遇到何事,都要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只要能做到冷靜面對,坦然處之,便沒有什麼事能難住我。”

蔣衝深吸一口氣,道:“‘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能有幾人做到,阿遙不愧是阿遙!”

司華遙被他誇得有些心虛,剛才那麼說只是因為不能說實話,隨意找的理由,沒曾想還給他裝到了。

黃靈看看蔣衝,又看看司華遙,道:“那我們……走嗎?”

“走,怎麼不走,我可沒達到阿遙那種境界,等不及果。”蔣衝說著便朝著院門的方向走去。

“阿遙,那我們也走吧。”黃靈拉著司華遙就跟了上去。

王子俊跟在身後,看著黃靈拉著司華遙的手,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只覺得那隻手是如此礙眼。

四人上了馬車,朝著貢院的方向趕去,待他們來到貢院門口,看著面前人擠人的場景,不僅一陣苦笑。別說看榜單,貢院的大門但凡矮一點,他們都看不到。

“我們似乎來的不是時候。”蔣衝苦笑著說道:“阿遙說得對,與其這樣,還不如晚來一會兒。”

司華遙四下看了看,道:“去那家茶樓坐會兒吧,那裡的雅間正好能看到貢院門口,待一會兒人少了,我們再下來。”

蔣衝也轉頭看了過去,無奈地點點頭,道:“也只能這樣了。”

茶樓夥計正站在門口看熱鬧,見四人過來,熱情地招呼道:“幾位爺來喝茶?”

“瞧你這話問的,進茶樓自然是要喝茶。”蔣衝的心情並不美妙,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情緒。

夥計一愣,隨即賠笑道:“確是小人的不是,這位公子莫要動氣,幾位裡面請。”

四人進了茶樓,司華遙出聲問道:“你們二樓可有雅間?”

夥計一聽便明白了他們的意思,道:“您來得不湊巧,方才有位公子將二樓能看到貢院的雅間包了。”

“能看到貢院的雅間只一間?”

“那倒不是,能看到貢院的雅間有兩間,一間是一位貴客常年包下,另外一間方才被一位公子佔了。”

司華遙正要說話,只聽二樓有人叫他,“司公子。”

司華遙抬頭看過去,只見邵陽山從二樓走了下來,“邵公子?”

夥計插話道:“就是這位公子,他剛剛定下了包間。”

邵陽山笑著說道:“今日起得晚了些,來到這裡便看到貢院門前人頭攢動,便想著在茶樓稍待,待人少後再前往檢視。方才見幾位也來了茶樓,想必是和我一般想法,便下樓來打個招呼。”

“我們確有此意。”司華遙點點頭,道:“既然碰上,不妨一起坐下喝杯茶,不知邵公子是否歡迎?”

上次的事司華遙欠邵陽山一個人情,本就答應要同他一起用飯,現在又撞上,擇日不如撞日,索性便趁機兌現諾言。

“求之不得!”邵陽山臉上的笑意更濃,道:“幾位請。”

司華遙率先上了樓,蔣衝等人緊隨其後,邵陽山落在最後,看向夥計,道:“再送些茶點上來,要最好的。”

“好嘞,您稍候,茶點馬上就來。”

邵陽山三兩步追上司華遙,走在前面帶路,開啟雅間的房門,招呼眾人進門。司華遙走到窗前看了出去,站在這裡能將貢院門口盡收眼底,正好瞧見貢院的大門開啟,從裡面陸續走出一隊身穿盔甲的軍士,緊隨其後的是一名身穿官袍的長鬚男子,走在最後的是手拿浮塵的宦官。

司華遙仔細一看,竟發現了個老熟人,那手拿浮塵的宦官正是德輝。

德輝手裡拿著榜單,在軍士的護衛下,親自將榜單張貼好,隨即退到了貢院門口,看樣子並沒有離開的打算。數名軍士手拿兵刃站在告示牌前,以免學子情緒激動之下,做出過激之事,比如撕毀榜單。

“放榜了!”蔣衝激動地探出頭去,伸長脖子往外看。

司華遙看得一陣好笑,道:“蔣大哥,除非你是千里眼,否則看不到榜單。”

蔣衝聞言訕訕地回頭一笑,隨即又看向窗外,還是方才那個姿勢。

黃靈也跟著湊熱鬧,看著外面的人潮湧動,不禁一陣心急,喊道:“外面的兄臺,今年的狀元是誰?”

外面的人根本沒功夫搭理他,看到成績地往外擠,沒看到地往裡擠,場面那叫一個混亂。

“哎,你踩我腳了!”

“哪個王八蛋摸我!”

“別擠了!放我出去!”

“我的錢袋子沒了,一定是你偷的!”

邵陽山見司華遙坐了下來,好奇地走了過去,道:“司兄就不關心這次殿試的結果嗎?”

司華遙給他倒了杯茶,笑著說道:“外面什麼情況邵兄也看在眼裡,就算再心急也沒用,還不如放寬心,在這裡喝喝茶,待人少了再去看。”

邵陽山接過茶杯,苦笑著說道:“我不如司兄,能夠坦然處之,我只是看起來平靜,心裡其實十分緊張。”

“那就喝杯茶定定神。”司華遙也給其他人分別倒了茶,叫道:“蔣大哥,王兄,阿靈,過來喝茶。”

王子俊坐到了司華遙的右手邊,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杯,道:“上次的事還未謝過邵兄,王某在此以茶代酒,敬邵兄一杯。”

雖然王子俊依舊排斥邵陽山,但他向來恩怨分明,邵陽山救了他一次,又提醒司華遙小心周立,足以讓他放下成見,慢慢接納他。

邵陽山忙端起茶杯,道:“王兄不必客氣,這是應該的。”

見王子俊能放下成見,接納邵陽山,司華遙心情愉悅。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黃靈又往外探了探身子,道:“外面好像在喊著什麼。”

蔣衝也支著耳朵認真聽,道:“好像是在喊阿遙的名字。”

司華遙起身走到窗前,黃靈連忙讓開位置,他往外看去,只見德輝走到了榜單前,正說著什麼,只是外面太過喧鬧,聽不太清。他屏氣凝神,仔細聽著,發現德輝確實在叫自己,不禁有些疑惑。

“司華遙司公子可在此?若在的話,應咱家一聲。”

“司華遙在此。”司華遙運氣內功揚聲說道。

喧鬧聲戛然而止,眾人紛紛轉頭看了過去,只見視窗站著一位身穿暗紅色衣衫的美男子,面冠如玉,眉眼如墨,遺世而獨立,便是這世間最好的畫師,也畫不出他十分之一的神韻,讓底下的人群看得痴了。

德輝率先回過神來,道:“勞煩司公子移駕,皇上要召見公子。”

司華遙聞言眉頭微皺,按說放榜之後,確實需要進宮謝恩,只是那也是明日才做的事,為何趙連章今日就要見他。

雖然心有疑慮,司華遙卻不敢抗旨不尊,揚聲說道:“公公稍候,草民這就過去。”

黃靈面露喜色,興奮道:“皇上召見,可是阿遙得了狀元?”

“十有八九。”蔣衝也跟著揚起嘴角,想到他要獨自進宮,又忍不住擔憂道:“阿遙,皇宮不比外面,規矩繁多,你可要留心,切不可隨性而為。”

司華遙安撫地笑了笑,道:“蔣大哥放心,我心中有數。”

與其他人不同,邵陽山眉頭緊皺,道:“司兄,最近京都流言四起,分明是有人要對付你,這次進宮你要小心些。”

有關流言,司華遙一清二楚,知道是周立做下的事,正著手對付他。

“流言?”王子俊眉頭蹙起,道:“什麼流言?”

王子俊是個典型的宅男,只有司華遙要出門時,他才跟著,平日裡只宅在家裡,要麼看書,要麼習字,兩耳不聞窗外事,所以他並不清楚有關流言的事。

“你們都把心放在肚子裡,我定會平安回來。”司華遙安撫地笑了笑,道:“皇上召見,我不能怠慢,先走了。”

黃靈見狀忙說道:“阿遙,待會兒看完榜,我們去宮門口接你。”

“你們看完榜,直接回宅子,有春海等我便成。”

司華遙沒再多說,徑直出了雅間。

視窗的人消失,樓下的人群總算回了神,紛紛看向茶樓的大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司華遙走了過來。隨著他的靠近,擁擠的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讓司華遙順利來到告示牌下。

看著面前正值壯年的德輝,他的心裡不禁感慨萬千,躬身行禮道:“草民司華遙見過公公。”

德輝打量司華遙,他在宮中見過各色美人,卻沒有一人比得過面前的少年,再加上他的學識,怪不得會有流言傳出,這就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德輝笑吟吟地說道:“司公子果然一表人才,不愧是皇上欽點的狀元,咱家在此恭賀公子金榜題名。”

見德輝笑臉相迎,司華遙算是放了心,道:“多謝公公。”

“話不多說,皇上還在等著,公子便隨咱家走一趟吧。”

“勞煩公公帶路。”

直到德輝帶著司華遙上了馬車,人群才像是點了播放鍵一樣,重新恢復了喧鬧。

“那就是今年的金科狀元,長得真是好看!”

“他方才還對我笑了……這樣的大才子居然如此平易近人!”

“也不知他是否婚配,我家妹妹年方二八,便是給公子做個妾室,也能光耀門楣!”

“他能當上狀元,還不是憑著那一副好相貌,嘖嘖。”

“就是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知道有多髒。”

“我看是你們的嘴髒吧,嫉妒人家高中狀元,就出言詆譭汙衊。”

“就是就是,方才我們讓路時,狀元郎還點頭致謝,這般彬彬有禮之人,怎麼可能做那種腌臢事,定是被人汙衊!”

“肚子裡沒幾兩墨水,髒東西倒不少,我們家的泔水都比你們的心乾淨!”

人群沸騰起來,那些造謠的人紛紛被圍攻,一嘴難敵千口,只能如喪家犬一般,狼狽地逃了。

蔣衝等人在樓上目送司華遙離開,心中難免擔憂。

邵陽山出聲說道:“看那宦官對阿遙的態度,皇上召見應該不是壞事,你們也不必太擔憂。”

黃靈有些坐不住,道:“不行,我得回家一趟,向父親探探口風。”

蔣衝點點頭,道:“沒錯,黃大人是這次殿試的監考,他或許知道些什麼。”

“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回”黃靈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時,卻又頓住了腳步,道:“蔣大哥,你也回侍郎府,向高大人探探口風。”

蔣衝點點頭,道:“好,我這就回去。”

“那我回王府等信兒,若是你們有了訊息,便給我送個信兒,好早做應對。”

“成,那就這麼定了。”

眾人相繼離開,轉瞬間雅間裡就只剩下邵陽山。

邵小虎見狀出聲說道:“公子,外面人少了,咱們也下去吧。”

邵陽山沉吟片刻,踱步走出了雅間。

馬車上,司華遙和德輝相對而坐,道:“公公臉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適?”

德輝被問得一愣,這說話的語氣不像是初見面,而是多年老友。

“勞公子掛心,咱家一切都好。”

“草民方才有些唐突,還請公公見諒。”

現在的德輝被高懷壓制,雖然都是趙連章的貼身內侍,但德輝的地位要低得多,還時常被高懷欺負,日子過得並不如意。

“無礙,公子也是好意,咱家心領。”

“實不相瞞,公公與草民敬愛的長輩長得有些像,所以草民看著公公便會忍不住想要親近。”

德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聽聞公子是個孤兒。”

司華遙明白德輝的意思,道:“是,草民的父母離世多年,草民是被老師撫養長大,只是老師也在三年前離世。我說的長輩是老師的一位好友,兒時他帶過草民。”

德輝點點頭,道:“那公子這位長輩去了何處?”

“他回老家了,那裡有他的妻兒,我們有五六年不曾再見。”司華遙頓了頓,接著說道:“公公若是經常睡不好,還是去找太醫瞧瞧,別誤了病症。”

司華遙神情真摯,看不出一絲偽裝,德輝對他的印象又好了幾分,道:“多謝公子關心。待咱家空閒了,便去找太醫瞧瞧。”

司華遙聞言不禁長出一口氣,原劇中德輝大病了一場,差點沒救過來,就在半年後。司華遙想讓他早點查出來,早治早好,不用多受罪。

馬車很快來到宮門口,司華遙和德輝相繼下了馬車,隨後便帶著司華遙進了宮。一路彎彎繞繞,司華遙非但沒有迷路,反而明確了他們要去的地方-御書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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