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施雨怎麼會有你的電話？”
“那天晚上我在店裡和麵，撞見她大晚上的提著一袋泡麵回家，就讓她來店裡，給她蒸包子吃。”劉老頭吐了一口煙後，又道：“結果包子還沒吃上，警察的電話就打來了，你個混小子在那邊又犯什麼事了？”
“我說我是受害者你信嗎？”我笑著衝劉老頭笑道。
劉老頭舉起手一下打在我的後腦勺上，菸頭的菸灰落進我的後背，“跟你說正事，少跟我嬉皮笑臉的！你乾的那些爛事秋雅都告訴我了。”
“……”我沉默著，才意識到劉老頭是真的生氣了，但是我並不服氣。
“你別不高興，缺錢了就跟我說，你說你去惹那幫人幹嘛？”
“借你的不用還的嗎？”我帶著情緒，沒好氣地回道。
“我她媽什麼時候催過你還錢了，狗孃養的，我看你他媽就是被打輕了！”劉老頭用夾著菸頭的手指指著我怒罵道。
“你啷個意思？”
“你還他媽以為自已是英雄救美嗎？還不他媽都是拜你所賜！”
我將還沒吸菸的菸頭踩滅，“我會找秋雅問清楚。”
……
我撥通秋雅的電話，一陣電話鈴後，電話裡傳來秋雅特意壓低的聲音，“幹嘛？”
“你在哪？我有事要問你。”
“你回來了？”
“嗯。”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道：“去巧君姐那吧，正好我在附近，還沒吃飯。”
“行，我馬上過去。”
我坐上計程車，又撥通華胖子的電話。
“喂，華哥有事嗎？”
“沒事，就是看你沒在家，問一下你去哪了。”
“哦，我媽吵著要看一下我上大學的地方，所以我就跟我爸媽提前到學校這邊了，順便在附近玩個一兩週，我就直接去學校報到了。”說著華胖子突然情緒變得激動起來，“你們也快點來啊，我還等著你和伊伊姐帶我熟悉校園呢。”
“王伊伊走了。”
“……”電話那頭是一段死寂般的沉默後，傳來了電話被結束通話的聲音。
等我走近“女士皮鞋”店裡只有秋雅端著一碗皮蛋瘦肉喝著，店裡的桶並不多，店內的看起來似乎也比之前要顯得寬敞。
“你怎麼還沒吃飯？”我走向秋雅問道。
“你不也還沒吃。”
“這碗是給我打的嗎？”
“不是。”
不等秋雅說完，我便端起桌上的皮蛋瘦肉粥喝了起來。
“你怎麼不打點菜來下飯呢？”
“你不是有事找我嗎？廢話這麼多幹嘛？”
我看著低頭喝粥的秋雅沉聲說道：“你早就知道那些打手是那些網咖老闆僱來的吧？”
“……”秋雅依舊喝著粥，沉默著。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什麼用，讓你再去坑蒙拐騙一次報仇？”
“不用你管，我自已會想辦法。”
“華宇你能不能成熟一點？做事前為自已為身邊的人考慮一下？”
“你什麼意思？”我盯著秋雅，沉聲說道。
“長沙派出所是施雨去接你回來的吧？我說的沒錯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也是劉老頭告訴你的？”
“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的，也不是劉叔告訴我的。”秋雅喝了一口粥，又道：“你知道你這次會給施雨惹多大的麻煩嗎？”
“她已經離開長沙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秋雅的語氣很平穩，似乎對自已說的話十分篤定。
“什麼麻煩？”我強忍著鎮定說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幫不了她的。”
我保持沉默著，我知道只要秋雅不想說，無論我如何試探都是沒用的。
“當然，如果她作為你女朋友，她這樣做無可厚非，可惜她不是。”
我審視著秋雅，企圖從她臉上看出些許因為調查我而表現出來的心虛。
秋雅繼道：“那個叫陳奕秋的，才是你女朋友吧？”
我看著秋雅，甚至忘了桌上的皮蛋瘦肉粥。
“別這樣看著我，這些都是劉叔告訴我的。”
我如釋重負端起皮蛋瘦肉粥一口喝完，想點燃一支菸，掏出煙盒卻沒能找到一支菸，秋雅遞來一盒南京的女士香菸。我抽出一支，秋雅自已也點上了一支。
“你這煙味真淡。”
秋雅不屑地吐出一口煙道：“煙不是越重越好，不然連自已都分不清是依賴，還是享受。”
“怎麼文縐縐的？”
“怎麼樣，王伊伊你追回來了沒有？”
“又是劉老頭告訴你的？”
“我記得王伊伊不住在你隔壁吧？”
“……”
“你心裡還有陳奕秋吧，從一開始你就沒放下過對吧。”
“你想表達什麼？”
“華宇，你能告訴我，你究竟是哪來這麼大的魅力嗎？可以讓她們如此心甘情願地為你付出。”
厚重的白煙將秋雅的臉隱藏，我看不清秋雅，卻似乎能感受到她那刺透煙霧的目光。